第19章 有麻煩了
不用夥計多說,秦鵠也知道是鄭武帶人來了。
這一切自然是拜蕭秋雨這蠢娘們所賜。
你跑人家地盤打聽人家老大,別人能不長個心眼麽。
估計蕭秋雨出柳劍門酒樓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人暗中跟隨了,找到這也不奇怪。
不過鄭武此舉,倒是讓秦鵠更加疑惑。
俗話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你鄭武要真行得正坐得端,何懼他人探查?
還是說感到了危機,就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了?
帶著些許笑意,秦鵠直接下了樓。
蕭秋雨下意識跟在身側,他也沒有多說。
待走到客棧門口,隻見街道兩端站滿了圍觀行人。
若眼力好,還能瞧見遠處房頂上那些各色的江湖人士。
想來,是安慶府各幫各派的弟子了。
也是,畢竟鄭武此番的動靜實在太大了,由不得人家不注意!
正目一看,洋洋灑灑百來號柳劍門弟子,各個神情激憤,隻恨不得當街拔劍。
為首,則是鄭武和一個灰須老者。
想來這位老者,便是柳劍門的大長老了。
“嗬。”秦鵠笑著抱拳行了一禮,這才對著鄭武問道:“鄭公子這是來跟在下找場子的?”
蕭秋雨亦在旁附和:“哼,打不過就叫家長?堂堂柳劍門大弟子,比小兒也強不了多少。”
方才照麵,就是兩句羞辱之詞。
鄭武幾個呼吸,平複了心情,這才高聲道:“秦鵠!你害我師尊,今日,我就要以你人頭血祭吾師在天之靈!”
言罷,他直接拔劍。
身後上百號早已忍無可忍的弟子也是如此。
一時劍鳴不斷,不知道的還以為安慶府興起戰事了。
周遭行人嚇得不輕,卻也不想放過這好戲,一時人頭攢動騷亂不休。
而遠處窺探的各派門人,也被鄭武此舉搞得瞠目。
隻有秦鵠,嘴角依舊勾著笑意。
當然,他掌心的汗水,別人是看不到的。
一個鄭武他不放在眼裏。
可再加一個二品高手、上百號柳劍門精英,他三頭六臂也無濟於事。
當然,若他動用那神秘的內功,殺出一條血路也並非不可能。
但真這般做了,他坐實殺人犯的罪名且不論。
事情傳到錦衣衛,他必將被除名!
畢竟此刻的情形不如那晚在柳劍門。
現在可是大白天,周圍有無數百姓正看著呢!
他不能動手。
就算動手……也絕不能逃!
“鄭武,你什麽意思!”彼時,一旁的蕭秋雨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指著鄭武的鼻子大罵:“誰殺你師父了?我看你是自己做賊心虛吧!偽君子一個,你還不如他這個真小人呢!”
真小人秦鵠啞然失笑,卻也立馬附和起來:“秋雨,我看咱們還是認命吧。人家是柳劍門大弟子,身後百來號打手,光天化日下恃強行凶又如何?誰能管得了他?官府於他,也就是個擺設罷了……我看,咱們隻能當一對亡命鴛鴦咯~”
“呸!誰跟你亡命鴛鴦!”蕭秋雨紅著臉啐了一口。
而那邊的鄭武,已經躁怒道:“秦鵠!你休逞口舌之能!”
秦鵠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笑問:“口舌之能?隻許你柳劍門欲加之罪,我卻連話都說不得了?既如此,那你還等什麽,來殺我就是。”
他這麽說,鄭武反倒不好動作了。
周邊無數百姓看著,還有各門各派暗中窺探。
真不由分說砍了秦鵠,有理也成沒理了,屆時柳劍門聲望一落千丈,又得他這個主事者背!
念及此,鄭武忍著火氣道:“好,那我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
“秦某洗耳恭聽。”
“哼。”鄭武上前一步,挺胸抬頭,道:“我說你行凶,自有緣由。其一,就是你乃一名刀客……”
“天下用刀者不計其數,此道理我已經跟鄭公子你說過了。”秦鵠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鄭武頓了一下,在百姓們的低聲私語中清了清嗓子,又說:“用刀者不計其數,這不假。可安慶府內,刀法能與閣下相比者,恐是難尋一人吧?”
秦鵠瞥了瞥嘴。
誰說難尋?
就刀法而言,二把刀可比我強多了,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秦鵠打著哈欠反駁道:“刀法好就是殺人凶手?那我聽聞錦衣衛指揮使任嘯天刀法天下無雙,你怎麽不去找他?”
“噗嗤。”蕭秋雨聞言失笑道:“借他一百個膽,你看他敢麽?”
“你們!強詞奪理!”鄭武像是失去耐心,神情越發憤恨。
他又道:“任嘯天遠在京都,你在安慶府,這能一樣嗎?”
“鄭公子,你這才是強詞奪理吧?”秦鵠反問:“若我殺了人,為何不跑?還留在這安慶府等你來尋仇?”
“嗬,你自然不能跑,畢竟,你還沒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呢。”鄭武忽的笑了起來,已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秦鵠眉頭微皺,基本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這般心思敏捷。
遠處便有膽大的圍觀者問:“鄭公子,那他到底是要什麽呀!?”
被不相幹的人截話,鄭武也不發怒,反而笑盈盈道:“還能是什麽……自然是魔教至寶!”
“什麽!?柳劍門真的有魔教至寶?”
眾人無不嘩然。
那日周末良帶頭去柳劍門找麻煩的事,早就已經傳開了。
鄭武帶弟子大肆查找結果一無所獲,自然也是人盡皆知。
不過這事後來很快就被秦鵠打敗鄭武的事情蓋下,談論者不多。
但大家基本都已經認為,柳劍門有魔教至寶是謠言了……
“鄭公子,你師父當真私吞了《曼陀羅寶典》!?”
喧鬧中,一個聲音自高處傳來。
卻是那晚去柳劍門滋事的周末良。
不多時,又是數個身影顯現,都是安慶府武林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很多還是那晚的老麵孔。
不僅是他們,包括他們的門人,也在不斷聚集而來。
鄭武仍自沉吟,沒有回應。
其目光,倒是始終盯著秦鵠,似挑釁,又似夾著幾分……憐憫。
而秦鵠不為所動,麵上古井無波。
但他知道,他有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