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隻收成本價的買賣
“蔣寒走的時候還知道好歹留封信告訴一下，墨連城，你沒有心！”
陳輕輕輕拍臉頰，用力甩腦袋將無關緊要的人甩出腦中，不想因為一個男人影響一天的好心情。
她可是新時代的女強人，男人隻是附屬品。
剛這麽想，問題就來了。
“請問，是陳姑娘家嗎？”
能稱之為姑娘的，全家上下隻有她一個。
好奇看去，一位身穿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外頭正探頭往裏看，恰好對上她。
“我就是，敢問閣下是？”
“長安糧商，張棟梁是也，此次來是想詢問陳姑娘有關麥子收成是如何達到這麽多的？考不考慮售出的問題？陳姑娘放心，價錢有的商量！”
陳輕輕產出的小麥，直至最後一步研磨成粉後，主要給家庭作坊，陳爸，陳媽那兒作為商用，還是頭一次見人找上門來買的。
“張叔既然身為長安糧商，何必找我這無名小卒來買？”
陳輕輕先將人請進來好生送上茶，詢問。
糧食貴的事，一年前陳輕輕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一心鑽研小麥產量問題，更甚至稻子也得著手進行。
她不是聖母，但惻隱之心上來也的確看不得那些人間疾苦。
正因為她有個好家庭，好父母，更希望天下大同，至少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能有這樣慘的事情發生。
“姑娘這是還不知，您如今已經是長安眾人皆知的人物了，陳家包子鋪，麵館生意紅火，饒是我一向不外食，也沒忍住每日都得來上一碗熱幹麵！”
張棟梁哈哈一笑，陳輕輕滿麵自豪。
“承蒙張叔喜愛，不過不是我不想賣，而是現如今手頭沒有多餘的糧食，一擔兩擔您也看不上眼，再者小麥的產量過低，品相也不好，是以我還打算再琢磨琢磨。”
“這產量還低？還都是姑娘自己一人琢磨出來的？不愧是陳姑娘！”
張棟梁一連驚歎出聲，讓一向臉皮不薄的陳輕輕都紅了臉。
“術業有專攻，隻不過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張叔所要的糧食雖說我還束手無策，但能填飽肚子的還有別的，張叔可以從我手裏批發秧苗回去種，隻出個成本錢，你看如何？”
陳輕輕靈光一閃，忽然就想到家中西南角那塊地，收割完一批新鮮綠色蔬菜就打算種點別的，正巧從超市裏拿出來的種子裏頭有不少改良過的紅薯種子，正好派上用場。
張棟梁迅速在心內盤算，伸出手指比出五。
“五萬畝地，陳姑娘可覺著還行？”
“行，但我有個條件，紅薯的價格一文一斤，兩年之內不得漲價，張叔你看成不？”
陳輕輕麵色嚴峻，張棟梁也神情嚴肅應下。
“如今糧食短缺，姑娘所想也是我所想的，都是為了百姓，這沒什麽不可以的，明日我就起草文書來讓姑娘簽署，還得勞煩姑娘盡快提供給我秧苗。”
陳輕輕二話不說就應了，加急去把原先的計劃擱淺，先一步種下紅薯。
期間張棟梁的文案她非常滿意，對方非常爽快，足足給了一千兩銀票，還給了人專門跟著陳輕輕學習怎樣種植。
一家三口每日忙得紅火，頗有些樂在其中的意思。
總算交苗之後，陳輕輕才短暫的有了休息的時候，鮮少沒有放空腦袋的陳輕輕，在見到墨連城進門都吝嗇於給予反應。
“從糕點鋪子買的，不知你喜不喜歡？”
“隻要是你買的，我都不喜歡。”
陳輕輕從黑炭當中扒拉出一塊黑漆漆的圓塊就要往嘴裏塞，墨連城受到驚嚇眼疾手快奪下，對沒想到她這麽不喜歡看到他的出現而傷心。
“何必糟踐自己的身體，要是吃壞了身子，伯父伯母一定會擔心，既然不願見到我，我走就是。”
墨連城自顧自誤會，又自說自話要走，陳輕輕手裏拿著他眼中不能吃的“黑炭”不放。
“墨連城你以為你算老幾，或許你在外頭是個人物，但在我眼裏你隻是墨連城，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等過你？我給過你機會，但我不似別的女子隻知道等待。”
陳輕輕直到這一刻才徹底爆發。
一直以來都用忙碌工作麻痹神經，本以為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忘，但他偏偏就喜歡冷不丁冒出來彰顯存在感，故意來提醒她共同度過的美好？
就連她想吃個烤紅薯都要多此一舉插手，她是他招手即來的玩物嗎？
越想越氣，陳輕輕拍開他的手掰開烤紅薯狠狠一咬。
墨連城背後一寒，總覺得陳輕輕是在咬他一樣，見內裏呈現誘人的金黃色光澤才沒再阻止她。
“皇命不可違，我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天下不太平，你該知道哪怕是我都排在百姓之後。”
“嗯，我理解，但我不想明白，正如你一年之間深藏不露，我於你來說算什麽？”
陳輕輕從來不覺得她戀愛腦，反而冷靜下來重新梳理過後，徹頭徹尾明白過來，打從一開始，墨連城就沒想過認真對待這段感情。
墨連城再一次啞口無言，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被他放入眼中。
起初他也是覺著她性格開朗活潑，又富有才華，總是能夠讓他驚豔，久而久之那秘密已經不是成為他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時局未定，他不敢輕易給出承諾。
陳輕輕白皙的麵龐近在咫尺，墨連城卻不敢邁出這一步，他又跟蔣寒有什麽區別？
“你說得對，錯在我，我無法抵賴，但在長安之中多一個相識之人對你總有好處，你心胸寬廣，我當初還救過你，姑娘要是不介意大可當多我這個朋友。”
陳輕輕沒有拒絕，雖然不知道他派不派得上用場，但長安中魚龍混雜，誰能保的準？
就比如，陳媽陳爸的鋪子同時被人找茬鬧事被迫關店。
夜裏陳爸陳媽一臉疲倦歸來，陳輕輕一問才知，據說對方是長安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想要那兩間鋪子。
這麽一聯想，陳輕輕不由得多想，墨連城是不是知道什麽？
“先別慌，大不了明日在家歇一天就當休息，我先去問問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