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拿命來報答我吧
“把藥喝了。”
見張牙舞爪的野貓安靜了下來,殷梓洲淡淡的說了句,接著舀了勺中藥輕呼了幾口,便送到某人的嘴裏。
“我自己來。”
不知為何,那句我又沒讓你救我的話,白墨蓮實在是說不出口。
對於殷梓洲白墨蓮確實是討厭得很,可他三番幾次救了自己也是事實。
“別亂動!”
殷梓洲的語氣透著無法拒絕的堅決,白墨蓮便沒有再說什麽,乖乖的把藥喝了下去。
“說起來,是誰幹的,下手這麽重?你也不知道回手嗎?”
碗已經見底,殷梓洲滿意的勾了勾唇,突然開口問道。
他跟白墨蓮交過手,縱然丞相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是她對手,不應該會被打得半死。
“怎麽,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白墨蓮挑了挑眉問道,小臉還是如同白紙一樣蒼白,嘴角卻爬上了抹笑意。
“白墨蓮,你別想太多,若是知道救你一命還要被你當流氓看待,我就應該讓你暴屍荒野,落得個孤魂野鬼的下場。”
這男人,心果真腹黑,誰讓他平日舉止輕浮,又對她動手動腳,換作任何人,也會往歪了想去。
“那你為什麽還要救我?說吧,你到底圖我什麽?”
白墨蓮也懶得跟他繞彎子,原主的記憶裏,幾乎跟他沒有什麽交集,殷梓洲是個聰明人,定不會平白無故的接近自己。
“這個,等你好了,再拿命來報答我吧。”
白墨蓮光潔的額角瞬間布滿了黑線,“怎麽個報答法?”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話落,殷梓洲端起青瓷碗便起身了,走到垂幔紗處,忽而側著臉,淡淡的說了句,“你好好休息。”
白墨蓮忽然心頭一緊,一股異樣的感覺由然而生。
殷梓洲不知從哪裏弄來的金創藥,藥效出奇得很,配合係統開啟的修複功能,一覺醒來,白墨蓮已經可以下床走路。
落日餘暉,天邊已有星星點點,當殷梓洲再次端藥走進來的時候,看見叉著腰下床走路的白墨蓮,沉著的俊容,瞬間揚上了幾分詫異。
“你……”
他給她擦的藥是上好的金創迎刃散,是世間少有的珍藥,就算藥效比一般的金創藥好上十倍,依白墨蓮受傷的程度,也得要十天有餘才能下床走路。
“怎麽?是不是很驚訝?”
看著殷梓洲微微驚訝的臉,白墨蓮頓了頓身子,回了他一個大驚小怪的麵容。
“怎麽可能。”
白墨蓮突然神秘的掐著笑,故作高深的小聲說了句,“其實……我不是平凡的人類,我是上天遺落的仙子。”
見殷梓洲久久沒有說話,白墨蓮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動作幅度太大,動及傷口,笑意瞬間止住,叉著腰,疼小臉皺一團。
“白墨蓮,這個笑話不好笑。”
盡管如此,殷梓洲眼角還是揚起了抹笑意。
白墨蓮還不能坐,接過殷梓洲手中的藥,慢慢喝了起來。
“喝完,我送你回丞相府。”殷梓洲在一旁說道。
剛還在想著該怎麽把重傷的白墨蓮送回去時,見她好得出奇得快,這下事情就簡單多了。
“我才不回去呢。”
好不容易逃出了那水深火熱的丞相府,白墨蓮打算,幹脆不回去,至此雲遊四海,安度此生。
“你說什麽?”
殷梓洲略帶深意的看了眼白墨蓮,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本小姐是不會再回去那丞相府的。”
白墨蓮將藥碗放置桌上,抹了抹小嘴,故意加重了語氣,一字一眼的說道。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裏去?”
白墨蓮有這樣的想法是殷梓洲沒有料到的,現在看來,她確實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想逃出這大周,這個想法未免太異想天開。
“什麽意思?”白墨蓮不解。
“你不知道你的小伎倆,讓太子對你萌生了愛意,現在想一走了之,你覺得,你能逃到哪裏。”
白墨蓮突然愣住,殷梓洲說得沒錯,躲得了丞相府的人,可若是連雲朝……
“難道你怕了丞相府那些人,難道你不想報複他們對你的所作所為?”殷梓洲挑了挑眉接著說道。
“我白墨蓮會怕他們?可笑。”
她前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今世怎麽會怕了個白媚兒,她隻不過是,不想再過那種勾心鬥角的日子。
“那你跑什麽?別忘了,你身上還有毒,就算真的讓你逃出了大周,你覺得,你能在外麵活多久?”
殷梓洲抿了口清香的碧螺春,雲淡風輕的模樣。
“……”
白墨蓮錯愕,她怎麽把中毒的事給忘了,看殷梓洲的模樣,她不得不又懷疑,下毒的人就是他。
“所以,你到底怎麽樣才肯給我解藥?”
“我說了,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
要解藥無果,說他不懷好意,他又救了她兩次,白墨蓮看著眼前的男子,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白墨蓮同殷梓洲出了那小木屋時,看見馬車已經備好在院外等候。
“我還有事,馬夫會安全送你回丞相府。”
話落,殷梓洲跨上馬背,飛奔而去。
木屋離丞相府不遠,因為剛好就在後山山背半山腰處,蜿蜒的山路曲曲折折,跌宕起伏的搖晃著,所幸車廂裏頭有一羊毛製作而成的坐墊,白墨蓮才免了傷口磕磕碰碰的痛意。
“小姐,到了。”廂外是馬夫的提醒聲。
白墨蓮挽簾而出,馬夫彎腰而軀在下,想讓白墨蓮踩著自己的備下來。
“起來吧,扶我一下便可。”
香木製作而成的牌匾上,坐落那三個字醒目的橫在上頭,白墨蓮剛下馬車,便見門衛像見了鬼似的,連滾帶爬跑進去稟報。
看著丞相府的家丁牽著平日裏白晉城出府用的馬車從側門走入,白墨墨蓮猜想,他們應該剛從皇宮回來。
踏進大門時,那些下人睜大了圓目對她敬而遠之,愣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扶她一把。
還未走到廳堂,便聽見廳內傳來白媚兒哭哭啼啼聲音。
入廳堂,便看見首座的白晉城厲色的眼神向她投射了過來,白媚兒在他懷裏啜泣,一旁的蘇玉撫著她的發絲心疼的安慰著。
“蓮兒,媚兒臉上的傷可是你打的!”
詢問的話語,卻是用著肯定的口吻說著,白墨蓮清澈的雙眸微微眯了眯,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麽不問問自己身上的傷是誰弄的,雖然白墨蓮也不屑這樣的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