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元燈會（1）
“你說資金通過流轉又流入到我們自己的錢莊之內？”
聽到許婉兒的話之後馮寧稍微有些震驚。
其他的路徑馮寧倒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對方這樣倒手究竟是為了什麽？
錢莊不同於銀行，銀票隻能在專屬錢莊之內兌換，況且許家錢莊也就是在雲州周邊有分號，就算是晉陽都找不到許家錢莊。
“沒錯，這件事情也是汪之謙一手操辦，我問過錢莊的人了，銀子半月之前已經分批次被提走了。”
這裏邊的事情必然不簡單，之前若非汪之謙自己暴露，許家隱藏著多少黑洞或許隻有天知道。
“既如此想必對方已經做了其他打算，就算是我們想追查也是有難度了。”
馮寧暗道一聲可惜，若是早知汪之謙關聯如此多事，斷然不會把他送到官府裏邊。
許婉兒自是知道追查下去意義不大，這件事情許婉兒並沒有告訴老太爺。
老太爺經過上次事情之後身體就不是很好，這些事情自己兩個人處理就行了。
“不過我覺得倒也不是不能繼續下去，隻要我們這樣……”
過年的時間是短暫的，很快半月時間就過去，馬上就到了上元佳節了。
說起來這上元節也是過年期間大街上最熱鬧的時刻了，畢竟這一天雲州有著享譽代地的花燈展覽。
早早大街之上就開始布置花燈，有些是民間的，有些是商賈的，更多的還是官府的。
官府為了表示與民同樂，自然在花燈之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許家作為雲州首富自是每年也要準備大量精美絕倫的花燈，後世的馮寧雖說也是見過很多花燈造型，但是那些都是商品或者工藝品，自然和這種年代的‘流行品’有著天壤之別。
雲州雖地處邊塞寒冷之地，但是依然阻擋不了上元節熱鬧的氛圍。
傍晚時分雲州城之中已經慢慢變得擁擠起來。
怡翠樓之上，一個男子喝著酒冷冷看著下麵許家布置的那些花燈。
此人就是之前被馮寧打擊的差一點一蹶不振的寧子昂。
前段時間馮寧鬥酒詩百篇對於寧子昂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一度讓寧子昂自閉。
自己自幼就是被人冠以神童的稱號，而對方不過是許府一個沒本事的贅婿。
如此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寧子昂麵子自是無處安放，一度看著別人另類的眼神，眾人稱讚馮寧的言語，寧子昂都有了自殺的衝動。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自己感覺生活一片灰暗的時候一個老者找上了門。
老者自稱是宋義宋提學，來的目的就是看自己。
別人或許不知道宋義是什麽人，但寧子昂是讀書人，自然不能不知他是何人。
這樣的人曾經就算是自己登門也未必能見到人家，現在宋義竟然主動來找自己，若是自己能搭上人家的船，那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
宋義表現的那麽和藹可親又不是威嚴，在寧子昂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當人家詢問自己是否願意成為宋義兒子徒弟時，寧子昂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絲毫不顧及宋義兒子年齡比自己小這件事情。
對於寧子昂的回答宋義自然是滿意，畢竟寧子昂隻不過是自己對付馮寧的一枚棋子，自己若是真的收寧子昂為徒，那麽日後如果馮寧真拜入門下豈不是成了這人的師弟？
與其讓馮寧難看，倒不如讓他拜在自己兒子門下，這樣一來就算馮寧來了也是他的師叔，到時候自己這邊也容易周旋一二。
這半個月的時間寧子昂確實也跟隨這宋義學習了不少東西，大儒確實是大儒，寧子昂有一種醍醐灌頂的衝動，自是認識到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魯莽。
寧子昂覺得自己的信心慢慢回來了，縱然馮寧是天才如何？自己曾幾何時又何嚐不是別人口中的天才？
“師祖，今天是上元佳節，要不要我讓怡翠樓的頭牌出來陪下您？”
看了看品茶的宋義之後寧子昂謙卑的說道。
“元衫兒呢？鴇娘快讓你們這裏的元衫兒姑娘出來陪陪我們大人！”
寧子昂嘴上自然也不閑著，扯著嗓子對著外麵的那些小廝喊道。
“哦，即使如此……還是算了吧，我們明確規定官員不得眠花宿柳，況且今天我們出來是有目的的，為君子者豈能貪戀美色？”
聽到寧子昂的話之後宋義有些心動，不過一來文朝官員特別是學官出現在這種地方有違律法，二來今天晚上的事情事關重大，自己精心計劃了這麽長時間，前途最是重要，宋義不願意節外生枝。
“師祖說的是，師祖的品行高古為人正直，徒孫愧不能及，剛剛的話是徒孫魯莽了。”
師祖雖然言語之中有些許責備的意思，但是臉上卻並無責備的表情，看起來自己這次拍馬屁拍對了。
其實宋義真心動了反而讓寧子昂不好辦了，畢竟怡翠樓的元衫兒不是什麽人說見就是能見到。
老頭子不願意正好在拍馬屁的同時省去了不少麻煩。
“徒孫，我知道你什麽意思，這次事情如果做得好那你就隨我一起去晉陽把，開春之後學府會有一批貢生的名額，到時候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寧子昂雖然人品一般，但卻也是有能耐，自然對於這種人宋義倒也會適當給些好處。
“如此就多謝師祖了。”
寧子昂激動的給宋義跪下磕頭。
畢竟自己這幾天小心翼翼伺候老頭子不就是等著這句話嗎？隻要老頭子能推薦自己一二，再加上自己的才學，那麽寧子昂相信自己一定能飛上枝頭成為鳳凰。
“好了，不要說見外的話了，你我既然是爺孫關係那麽我自然幫你，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要認真對待，絕不能丟人知道嗎？”
給倆甜棗就要再給一棒槌，不然寧子昂飄了那自己的計劃也就是泡湯了。
“徒孫明白，今天晚上定然按照師祖的計劃讓那許家贅婿麵目掃地！”
寧子昂的內心之中早已經做好了打算，馮寧讓自己不痛快，現在自己有了靠山那麽就必然讓馮寧顏麵掃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