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圖上兩個碗

“老爺,為了這樣一介布衣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當,老爺,您能看上他是這個贅婿的福氣,代地多少學子想成為您的門下,為了這樣一個贅婿氣壞了自己,那可是代地學子們的損失。”

出門宋義依然還在氣頭上麵,本以為自己拋出如此條件對方應當會答應,結果不料想自己竟然碰一鼻子灰。

“你糊塗呀!宋管家,你隨我到代地已經十餘年的時間了吧。”

管家寬心之話非但沒有讓宋義寬心,相反還是讓宋義感覺心中更堵了。

自己已經居於代地十餘年時間,外人看起來自己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一心隻重視教化之人,但是自問,何嚐自己不想有更廣闊的前程?

一代新人換舊人,自己出京已經十餘年時間,現在權力中樞那些人早已經忘記了曾經有過自己這樣一個官員了吧。

學官雖說清貴無比,但卻也是最難出成績的官員,開科取士都是天恩,考生答題憑借本事和宗師,自己無非就是過路的神仙。

自己若是再沒有一鳴驚人的成就,那麽或許一輩子的結局就是在代地做學官。

宋義雖說不甘心這樣,但是代地本身學風就弱,再加上這兩年戰亂又起,中舉者都不甚多,更別說殿試金榜題名之人了。

直到宋義看到了馮寧的詩詞之後,那股即將熄滅的雄心再一次燃燒了起來。

宋義感覺馮寧就是老天爺賜給自己重返東京,重返權力中樞的機會,正是因為如此宋義才在大年初一屈尊來一商賈之家。

聽完老爺的話管家也是陷入思索之中。

管家跟隨老爺已經數十年的時間,自然是知道老爺是什麽秉性之人。

“老爺,小人倒是有一計,就是不知行不行。”

管家思索良久之後開口說道。

“倒是說來聽聽。”

“我們不如找人挫挫馮寧的銳氣,聽說上次馮寧在怡翠樓擊敗的寧子昂,之前號稱雲州第一才子,我們不如如此……”

聽完管家的話之後宋義想了想,這件事情倒也是可行。

“好,即使如此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你記住既然要做就要做絕,不給對方留下來喘息的機會,到時候我要讓對方跪著求我收徒。”

既然下定決心做這件事情宋義自是不會手下留情,至於說寧子昂究竟是不是馮寧的對手這到不在宋義考慮範圍之內。

“孫婿,其實剛剛你剛剛不必那樣拒絕提學大人,宋大人也是為了你的前程考慮。”

待送走提學之後,二房有些假惺惺在老太爺麵前說道。

二房倒也是惱恨馮寧得罪了宋提學,不然說不定宋提學心情好還能教教自己兒子。

“我卻是無心官場,那地方真的太複雜了。不適合我。”

馮寧這次說的是真心話,官場和商場和宅鬥不一樣,另外兩個看起來凶險,但是起碼沒有滅門的隱患。

但官場就不同,稍微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是抄家滅門之禍,自己生死或許不打緊,但是若是連累了自己娘子那就罪過大了。

“好了,馮寧說的有道理,哪裏確實比不得外麵,不過大好的機會你真的就這樣放過了?其實你若是真想去祖父也不會反對,隻要你能不忘身份,一心對婉兒就可。”

許忠乾倒也是有些惋惜說道。

其實對於宋提學的要求許忠乾一方麵希望自己的孫婿答應,如此一來起碼許家也有官衣做保護,但另一方麵也不希望馮寧答應,如果馮寧真的飛黃騰達那麽還會向現在這樣對待許婉兒嗎?

“祖父,孫婿的想法都已經給您說了,不管您信不信這都是孫婿真實的想法。”

馮寧堅定的說道,不管祖父是不是試探自己,馮寧都問心無愧,這些都是真話。

“如此甚好。”

許忠乾看到馮寧如此的堅定倒也不再說什麽。

忙碌了一上午的時間眾人早已經是饑腸轆轆,看看日頭也是午餐時間了。

巨型長條桌在正廳之中架了起來,這頓飯是許府開年第一頓正餐,自然來的人也是最多,幾乎許府之內大大小小的親戚都過來了。

馮寧到許府已經大半年的時間了,本以為自己對於許府之人已頗為熟悉,但是今日才發現自己竟然連府內親戚都沒認全。

不過這倒也沒什麽,在坐的很多都已經是太爺時代的旁支末梢,可以說除了姓氏之外和許家掌房已經沒什麽太大關聯了。

許婉兒自幼長大在許府,自然對於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還是記得,在馮寧的麵前自然許婉兒還是少不得介紹這些人。

也好在那些人知道自己的地位,倒也不似二房三房人那樣討厭。

平淡無奇的午餐在一片祥和的聲音之中也是慢慢結束。

馮寧因為有些事情稍晚一點回房。

開門之後卻看到許婉兒竟然到了自己房間之內,好在好奇打量著自己桌上麵的草圖。

“回來了?想和你說點事情,但是看你不在房間就隨意走了走,你這是畫了兩個碗嗎?”

指了指草圖之後許婉兒有些不解的說道。

“這個你就別多管了,反正是好東西,到時候那批絲綢到了你就知道我畫的是什麽了。”

馮寧確實沒想到人家許婉兒竟然突然來自己這裏,不然自己就應該把畫稿早早收好。

“哦”許婉兒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你不是找我有什麽事情?說吧。”

看到許婉兒那種求索的眼神馮寧決定還是無視了。

“說到絲綢了,還記得之前消失的那五千兩木炭嗎?根據對於汪之謙的調查來說應當是二房挪用了。”

許婉兒自然是主次分明之人,這次來找馮寧確實要說最近調查的結果。

五千兩銀子的絲綢也算不得一筆小數目了,之前調查被汪之謙給阻攔了,現在汪之謙已經入獄,這種事情再調查起來也就輕而易舉。

“倒也不奇怪,畢竟二房一向有樣學樣,倒也是不稀奇。”

二房父子做生意不是特別精明,但是父子倆兒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跟風大房,大房做什麽生意賺二房一定會攪合進來,畢竟二人不能讓大房獨自掌握市場。

大房大宗購買絲綢製品必定是有利可圖,自然喜愛跟風的二房不會放過這樣發財機會。

許婉兒歎了一口氣:“但是事情並非跟風這麽簡單,你知道這些買絲綢的錢兜兜轉轉流入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