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緋聞滿天飛
關長樂加班加點地將宣傳照成品圖做了出來，很久沒看見這麽滿意的作品了，在宣傳部的群裏發了一張成品圖，沒想到這幅圖在經過內部消化之後，人傳人，短短一上午已經盡人皆知了。
“圖圖一出手，必出精品圖！”鹿韶將照片放大數倍，欣賞著圖輕檬的盛世美顏。
時裏輕笑，轉頭望向圖輕檬：“圖圖，你應該慶幸小鹿是個女生，不然護花使者分分鍾辣手摧花。”
圖輕檬也是配合：“小鹿，幸好你是女生。”
“不過祁言的長相和你的相比竟然一點也不遜色。”關長樂還是忍不住感歎，想起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不禁惋惜道，“真是浪費了那張臉。”
鹿韶將圖片還原到原圖，將一半的視線分給了祁言：“祁言小朋友長相確實沒得挑。”
“祁言小朋友？”圖輕檬以為耳朵出了毛病。
鹿韶給圖輕檬科普了一下這個新稱呼：“宣傳照都拍了，叫祁言同學太生疏了，‘祁言小朋友’生動形象地體現出了祁言的個性，我覺得非常合適。”她看著圖輕檬，“申請組織的批準。”
圖輕檬又想起和祁言的兩次相處，生氣起來一點也不紳士，倒是像個小孩子，點頭同意：“準了。”
宣傳照曝光之後，學校的表白牆已經收到了十多份關於照片的投稿。學校很精心地整合成一條說說，選擇了13點14分更新了出來。
“我何德何能，居然看到圖輕檬和祁言同框！”
“祁言平時獨來獨往，沒想到冰山也能有這樣的表情。”
“牆牆，我嗑到的CP是真的嗎？”
“就這顏值，這氣質。”
“我可以！這三個字我已經說累了！”
“賈汀豈不是……”
……
賈汀一上課就打瞌睡的技能全開，接二連三打著哈欠，為了“尊重”講台上奮筆疾書的侯老師，他拿出了手機。
青檬的視頻沒有更新，微博任務已經做滿，給女神送了二十顆心之後，實在無聊到不知幹什麽了，他就打開了QQ空間。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賈汀撐著眼皮看，刷了好幾頁之後，敏感地看到了祁言的名字。
等等……
賈汀瞬間精神了，手指劃拉兩下，返回到了與祁言和圖輕檬有關的說說。
我的天！
祁言和圖輕檬？
賈汀興奮到吃小手手，同情地看了眼王楊，使了個眼色：你家“房子塌了”？
可惜王楊沒看懂賈汀的意思，甚至對賈汀翻了個白眼，用手撐起腦袋，隔絕賈汀的視線，仿佛是阻止賈汀的傻氣蔓延。
賈汀也沒計較，畢竟王楊可是最大的受害者，想著便看向身邊在轉筆的祁言，他有點情況不知當講不當講。
意識到賈汀投過來的目光後，祁言輕歎一口氣，瞥了賈汀一眼，眉頭輕輕一皺：你又整什麽幺蛾子？
被祁言抓個正著，賈汀嚇得半口氣都要提不上來，地縮了縮脖子。
要說祁言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腦回路清奇。他幸災樂禍地告訴祁言這件事的話，難保祁言不會恩將仇報，將所有的怒氣撒在無辜的他身上。
可是，不說的話……
他的心就像被貓抓一樣，難受啊！
在兩難的抉擇下，賈汀止不住地朝著祁言的方向瞟去，整張臉恨不得寫著：祁言，祁言，快點問我發生什麽事了。
賈汀的表演欲確實吸人眼球，三秒後確實有人注意到他了，不過不是祁言。
“賈汀，你看什麽呢？祁言臉上有花嗎？”侯教授已經看了賈汀好幾眼，奈何賈汀是個木頭，氣憤地指了指自己，“不要看他，看我！”
王楊的肩膀聳動了一下，很明顯在幸災樂禍。
待會兒有你哭的。賈汀看了王楊一眼，然後板正地坐好，擺出一副改邪歸正的態度。
沒有做錯什麽，但是臉上莫名帶花的祁言抿了下嘴唇，咽下這委屈。
“也不知道你們腦子裏整天想的都是些什麽東西！都是大學生了，還要我罵著才肯學嗎？”侯老師仍然氣不過，用犀利的目光環視一周教室裏的同學。
在侯教授視線殺過來的時候，祁言適時地垂下腦袋，心中的煩躁更加擴散了幾分。
“祁言，你來說說我剛才說什麽了？”侯教授抓典型從來都是這般有理有據。
站起身之前，祁言瞪了一眼賈汀，在侯教授的威壓之下，漠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侯教授已經被氣到吹胡子瞪眼，“那就好好想想，你想不起來，咱們就不講課了。”
其實，站著沒關係，隻是被全班盯著，很丟人。
祁言隻得回想之前的內容，在全班的注視下，重新和侯教授對視。
侯教授的情緒平複了一些，語氣上揚道：“想起來了？”
“您剛才說讓賈汀看您。”祁言淡定道。
全班哄堂大笑，賈汀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給祁言點讚。
“祁言，你給我站著聽！”侯教授生氣得都破了音，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節課，餘下的十分鍾對祁言進行了愛的教育。
下課鈴聲一響，侯教授用眼神又殺了祁言一遍，拿著教案氣憤離去：“下課。”
祁言這才坐下，似笑非笑地看了賈汀一眼：“以後還想抄作業的話，你最好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賈汀像是有了金甲護身，將手機奉上：“表白牆發了一條說說，好像是你的戀愛實錘。”
“實錘？”祁言瞥了賈汀一眼，冷聲道，“怎麽沒把你的腦袋捶爆？”
一聽戀愛實錘，王楊趕緊湊了上來，全然忘記方才對賈汀的不理不睬：“真的嗎？”
賈汀還記得方才的嘲笑之仇，一巴掌將王楊的臉按回，好心提醒道：“我勸你不要看。”
“我也關注了表白牆，也有手機，非要看你的不成？”王楊也是有尊嚴的，拿起手機，開始在線吃瓜。
五秒後，隻是想湊熱鬧的王楊驚恐地發現是自家的房子塌了。
“哥……”王楊悲痛欲絕地望著祁言，“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王楊隻是單純地欣賞圖輕檬的臉，也知道圖輕檬早晚會有男朋友，可如果圖輕檬的男朋友是他認識的人，他真的會變身為檸檬精的。
“宣傳照。”祁言將手機還給賈汀，簡短地解釋道。
王楊又看了眼圖片，看著圖輕檬的盛世美顏，暗戳戳地點了保存，再次心碎地望著祁言：“可是同學們都評論你們好配！”
祁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如果有意見你去報仇，我絕不攔著。”
高考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太累了。”下課鈴聲剛落，韓望就將水筆放下，從桌洞裏摸摸索索，拿出手機，撞了一下雲清遠的胳膊，“清遠，你幫我看著點老師，我玩會兒手機。”
高中禁止學生帶手機進教室，即使拿了也應該上交給老師。他們隻有周末才能有一下午的時間看看手機，可如果被老師發現，這一下午的時間也沒了。
“麻煩。”雲清遠抱怨了下，還是乖乖合上卷子，托著腦袋望著窗外。
上次他和圖輕檬打電話的時候，被班主任發現了，手機慘遭沒收，如果韓望的手機再不幸落網，他有急事都聯係不上圖輕檬了。
“哇！”韓望手指頓了下，頂了下雲清遠的胳膊，“兄弟，你有眼福了，F大的校花長得真的不錯。”
韓望也是閑著無聊，就將身邊同學想報考的大學的公眾號關注了個遍，這會兒刷到祁言和圖輕檬的照片，自動忽略掉祁言，已經完全被圖輕檬的顏值折服。
F大？校花？
正在雲清遠遲疑的時候，韓望已經將手機遞給了他，沒發現他的異常，還一臉獻寶似的：“怎麽樣？”
雲清遠皺著眉頭接過手機，他和韓望相反，看了圖輕檬三秒之後，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祁言的身上。
一秒認出出現在圖輕檬身邊的異性是他的職責，更何況是祁言這張招搖的臉，雲清遠認出來這就是之前在圖輕檬手機裏出現的人時，危機感瞬間占據了他的大腦。
“喲，難得有女生能入我們雲哥的眼睛。”韓望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手攬上雲清遠的肩膀，聲音壓低了幾分，“成琪討好了你那麽久，你都沒什麽反應，我還以為你是在欲擒故縱呢？沒想到你眼光這麽高？”
按照平日雲清遠“姐控”的屬性，隻要認識雲清遠的人都知道圖輕檬，可韓望是在圖輕檬畢業以後才轉過來的，再加上雲清遠恨不得將圖輕檬藏起來，倒也沒人敢在他麵前議論圖輕檬。
“宣傳照？”雲清遠嘀咕了兩句，突然想起之前圖輕檬拿著一張男生的證件照問他是不是小霸王。
證件照上的祁言剛剪完頭發，一副極其不耐煩的樣子。當時雲清遠看到祁言的證件照時，想了一圈記憶中的麵孔都沒找到相似的，再加上圖輕檬說照片是網上找的，便沒太在意，可現在他也算是看到過祁言兩次了，終於通過滑板這個關鍵詞對上一些事了。
雲清遠當時還以為圖輕檬是為了朋友才問的，這樣看來情況遠沒那麽簡單。
“喂，看傻了？”韓望調侃道。
雲清遠像是沒聽到這句話般，刷了刷下麵的評論，從中間提取出重要的一個線索：“祁言？”
韓望湊上腦袋：“這個男生？”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起來和校花倒是挺般配的，不過，就算你想要談姐弟戀，兄弟還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不過他們要已經是情侶了……”
不等韓望說完，雲清遠就甩過去一個犀利的眼神。
一般接收到這個表情後，韓望都會停下，不過看著雲清遠已經徘徊在道德的懸崖上，他還是堅持將後麵的話說完：“還是不要去做插足者，以你這條件，太委屈了。”
這下雲清遠不隻是眼神變了，臉都黑了大半。
“我看成琪也不錯。”韓望不怕死地補充道，“不如你考慮一下發展發展這段關係。”
韓望還想著當紅娘，殊不知身後的危險已經越發接近，直到走到他們的身後，發出一聲輕歎：“發展什麽啊？”
“去，小孩子別問那麽多。”韓望隻以為是後桌的同學，甚至還伸出了手拍了一下，隻不過手在半路上被攔截下。
班主任捏著韓望的手腕：“是嗎？”
韓望的神經發出各種急促的警報，僵著脖子轉身：“老……老師。”
雲清遠悄悄關了機，還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機轉移。
隻不過班主任沒給雲清遠半點掙紮的時間，直接讓雲清遠的計劃宣告失敗。不過等到班主任拿到手機的時候，手機已經黑了屏。
“喲。”班主任看了眼屏幕，還用手滑了幾下，“你們的生活夠精彩啊！”
不知道手機已經關機，韓望急忙道：“您別誤會啊……”
雲清遠在底下掐了一下韓望的腿。
“啊！”韓望尖叫一聲，不解地望著雲清遠。
雲清遠頭痛兩人真是毫無默契，為了防止韓望領略不到他的意思，隻好出聲提醒：“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關了機。”
於是，在班主任鼓勵的眼神中，韓望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有談戀愛的苗頭？”班主任已經有十幾年的教學經驗，雖然剛剛隻是聽到了隻言片語，但也拚湊出了事情的大概了。
韓望馬上挺身而出：“我可是三好學生，天地可鑒。作為轉校生的我，連班上的女生都認不全。”
班主任轉移了視線，目光中帶了些考問的味道：“是你？”
雲清遠垂下了視線：“不是。”
“看樣子你也是不準備說了。”班主任將手機朝著褲兜裏一揣，也沒再為難兩人，“作案工具沒收了。”
近些天，祁言的名字成功地代替圖輕檬占據雲清遠的大腦。
雲清遠就知道圖輕檬不會給自己說實話，所以他決定親自去看看，不然總歸是不放心。
手機被班主任沒收後，雲清遠和班主任打了很長時間的感情牌，才好不容易擁有了兩天的使用權。
次日早上，雲清遠就坐上了去F市的高鐵。
他沒聯係圖輕檬，反倒是通過層層關係，找了在F大上學的校友。
“你好，我是雲清遠。”雲清遠想了一下稱呼，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請問，你是吳立的表哥曲鐃嗎？”
很快有消息回複過來：“你是來問我圖輕檬同學的事嗎？”
“不是。”雲清遠另有打算，“我想問下你們學校的祁言同學。”
“祁言同學？”對方愣了一下，很快便自己想通了，“你是不是來查崗的？”
查崗？雲清遠蹙了下眉頭，查崗這詞不是這麽用的吧？
曲鐃沒理會雲清遠的沉默，已經開始給雲清遠科普了起來。
“祁言同學和圖輕檬拍了一組宣傳照，很多人看到後都覺得他們很般配，你是來打探祁言同學的品行嗎？
“祁言同學是我們學校的校草，是公認的大帥哥。我們學校很多人暗戀他，不過他向來高冷，應該沒談過戀愛，絕對不會拈花惹草。
“現在大家都猜測祁言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但是兩人似乎都沒有承認過，都是同學們的想象。
“清遠同學，你知道內幕嗎？”
吳立之前就提醒過，曲鐃的話有點多，雲清遠這下算是見識到了，不過怕是要讓曲鐃失望了：“不知道。”
“哦，這樣啊。”對方似乎感覺挖不出什麽猛料了，沒方才那般激動了，“你想知道些什麽呢？”
雲清遠並不八卦：“祁言在哪個班？你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嗎？”
對方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理解雲清遠為什麽不問圖輕檬的事情。但是雲清遠問的問題並不私密：“他和你姐姐是同一專業不同班，手機號可能有些難，不過QQ號可以幫你問。”
雲清遠還沒來得及感謝他，曲鐃又開始單方麵興奮了起來。
“你是要去考核祁言同學嗎？
“清遠同學，你對我們學校不太熟悉，要我給你做導遊嗎？我很樂意的！”
曲鐃臉上就差寫著“吃瓜”二字了，以雲清遠的經驗來看，一個熱衷八卦的人，嘴巴一般都不太嚴。
雲清遠既不想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想圖輕檬知道這件事，果斷地拒絕了曲鐃的熱心：“不用，還麻煩你把祁言的聯係方式給我一下。”
“你真不考慮一下？我發誓絕對不會亂說的。”
“不用，謝謝。”
打發完曲鐃後，雲清遠又找了知道圖輕檬和他關係的學長和學姐，幸好圖輕檬這一屆考上F大的隻有三個人，都是些沉迷學習的學霸人物，所以當他說請他們保密時，他們很快就應了下來。
還是和這樣的人說話舒服。雲清遠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伸了個懶腰，閉著眼睛打算休息一會兒，畢竟後麵可能還有一場惡戰。
雲清遠到F大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曲鐃為了八卦，也是下了心思的，不僅拿到了祁言的課程表，而且不知從哪個女生手裏要到了曾經紅極一時的手冊——《偶遇祁言大全》。
不過他的一腔熱情終是錯付了，雲清遠還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雲清遠看了眼課程表，幸運的是祁言這個時間還在上課，也不要他花心思找人了。
7號教學樓407教室。
雲清遠將手機放進兜裏，離這節課結束還有二十分鍾，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找祁言。
大學的校園比高中校園要大上好幾倍，雲清遠邊走邊用強大的記憶力記下一路的標識。
校園的大道上有不少人經過，不時有視線落在身形修長，穿搭有型的雲清遠身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雲清遠早在來之前就戴上了口罩，可沒想到這樣會更加吸睛。
頂著一眾視線，雲清遠終於找到了7號教學樓，剛想著上去，就在教學樓的門口被一個人撞得趔趄了一步。
各種書零零散散灑落了一地，作為受害者的雲清遠望著一地的書，絲毫沒有彎腰幫忙的意思。
“對不起。”肇事者慌亂地撿著地上的書，毫無誠意地道了一句歉，撿完書越過雲清遠，“兄弟，借過。”
奇葩。雲清遠望著頭頂著一頭紅色鬈發的男生，在心裏吐槽。
“曲鐃？你不是有課嗎？”這時，從自習室出來的宋佳人捕捉到那抹身影，不解地問。
曲鐃？雲清遠臉上也是很精彩，微怔幾秒，輕嗤一聲。
他也是被某人的吃瓜精神感動了。
被抓包的曲鐃欲哭無淚地轉身，扯著一張笑臉望著宋佳人：“我逃課出來的。”說著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揚了揚手中的書，“學姐，我可沒有騙你。”
宋佳人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你有急事？”
“嗯嗯。”曲鐃忙不迭地點頭，整張臉就差寫著“快讓我走”的意思了。
宋佳人挑了下眉頭：“所以，你不是來找我的？”
“我有一下午的時間，到時候再約學姐。”曲鐃笑得那叫一個諂媚，要不是手裏有書，他都要搖宋佳人的胳膊了，“我先去忙急事了。”
“也不是不可以。”望著曲鐃的笑容，宋佳人又加了一句，“不過你告訴我你要去找誰？我倒要看看能讓你逃掉劉教授的課的是哪位？”
劉教授可是和侯教授一起並列為校園掛科王的教授，大家哪怕有天大的事，也不敢逃這兩個人的課，畢竟曾有位師哥以身試險，最後不但掛了科，補考還沒通過，落得個重修的下場。
“其實也沒啥事。”曲鐃試圖打著哈哈混過去，“就是找個人。”
宋佳人意味深長地笑道：“把魔爪伸到我們計算機係了？”
曲鐃努力地讓自己變得嬌羞：“見諒見諒。”
“不耽誤你的桃花了。”宋佳人終於放過了曲鐃，“我也要去找個人。”
“師姐，下午見。”曲鐃拔腿向樓上跑。
目睹全程的雲清遠隻覺得無語，不過他想直接上樓去找祁言的這條路被曲鐃堵死了。
為了避開曲鐃這顆炸彈，雲清遠轉身往回走，還是等曲鐃離開，他再行動吧。
曲鐃本以為和學姐的這場意外相遇到此終結，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站在去往三樓的樓梯上，望著身後的宋佳人，他不解道：“學姐，你找的人也在樓上？”
“對啊。”宋佳人點了點頭。
曲鐃有種不好的預感：“學姐要找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宋佳人反問道，繼而又笑了，“交換一下秘密？”
“我怎麽能打探學姐的隱私呢？”曲鐃馬上按住自己洶湧的好奇心，再次和宋佳人說再見，“不耽誤學姐了。”
每上一個台階，曲鐃心底的不安就會擴大幾分，直到他朝著407教室走去時，發現宋佳人還在他的身後。
“學姐要找的人，也在四樓？”曲鐃雖然笑得一臉燦爛，但是心態快要崩了。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407教室前。
宋佳人沒再和曲鐃打太極，抬了下手：“我要找的人在這裏。”還不忘調侃，“你要找的人也在這個教室嗎？”
恐怕……
沒有這麽簡單。
曲鐃慌忙向前三步：“怎麽會？我要找的人在408教室。”像是證明自己一般，他抬眼望了眼408教室，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教室時，心態徹底崩壞，“我、我已經，看到了。”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從教室裏相繼出來。
宋佳人看見祁言後，抬腳就走向他。
曲鐃恨不得仰天長歎，他還有什麽可八卦的。雲清遠看見這樣的情況，怕是要不戰而勝了。
算了，他還是打道回府吧。
可是，宋佳人還是沒有放過弱小的他，轉身關心道：“還沒放學嗎？”
“嗬嗬。”曲鐃尷尬地笑著，“是、是啊，拖堂呢。”
“那我先走了。”宋佳人也沒起疑，擺擺手道。
雲清遠靠在樹旁，盯著教學樓的門口，等著祁言出現。
雖然他沒和祁言正式見過，但是他還是有自信能認出祁言。
果然，祁言和宋佳人剛一出現，就憑著其招搖的臉，讓雲清遠進入備戰狀態。
這是什麽情況？
雲清遠的視線落在宋佳人的身上，看著兩人似乎有事要商量，沒有上前，跟在兩人的身後。
不管宋佳人和祁言是什麽關係，他都要親自確認一下。
宋佳人是來問祁言要筆記本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祁言計算機技術很厲害，隻不過沒想到祁言的成績在班裏是倒數。
“哇，原來還可以這樣。”宋佳人翻看著筆記本，忍不住讚歎著，“要是侯教授知道你這麽厲害，恐怕會天天把你掛在嘴邊的。”
祁言倒是沒想到自己的美名已經傳到了大二。
宋佳人看了祁言一眼，將視線移到一旁，試探著問：“你知道圖輕檬嗎？侯教授也經常說起她。”
圖輕檬能和祁言一起經常被候教授提到，自然也是個了不起的差生。
祁言原本沒打算接宋佳人的話，可是這次宋佳人說的是個問句，如果他裝作聽不見的話，就太沒禮貌了。
“知道。”圖輕檬的樣子浮現在祁言的腦海中，祁言不露聲色，淡淡補充道，“不太熟。”
聽見這個回答後，宋佳人沒有半分愉悅，上次她不經意提起圖輕檬時，祁言的回答隻是重複了一遍“誰”。
現在的情況就是兩人已經認識了。宋佳人笑容彎彎，說出來卻是試探的話：“長得很漂亮吧？”
這個學校心儀祁言的人不在少數，一般人宋佳人都不會放在眼中，可是圖輕檬不一樣，她漂亮到全校的人都說她和祁言天生一對。
“嗯。”祁言應了一聲，這本來就是一個公認的事實，他也沒什麽好猶豫的，可是他並不想和任何人聊無聊的八卦。
還不等祁言出聲，雲清遠已經忍不住了，將口罩又向上拉了幾分，喊住了兩人：“祁言。”
祁言和宋佳人同時回頭，望著不露真容的雲清遠。
雲清遠本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此時沒有絲毫畏懼，望著祁言的眼睛：“祁言，有時間嗎？”
“他……”宋佳人望著從未將視線放在她身上的雲清遠，看著祁言確認道，“你認識嗎？”
祁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過這人已經把話說成這樣了，他斷然不能一走了之：“我有點事，你先走吧。”
雲清遠沒有給宋佳人提問的時間，聽見祁言的回答，立刻邁開步子向前。
方才穿過校園時，雲清遠看見了一個偏僻的小亭子，這會兒那裏應該沒有人經過。
“剛才那是你女朋友？”雲清遠故意詐祁言，不過他可沒有絲毫內疚，在他眼中，對圖輕檬有任何企圖的人，都不算什麽好人。
這人一來就說了一句無厘頭的話，一般情況下祁言為了不會有更大的麻煩，都會否認，可對方打量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你是誰？”
雲清遠也是爽快，反正這個學校沒幾個人認識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扯掉了口罩，自報家門：“雲清遠。”
祁言在腦海中搜索一圈，耐心發問：“我認識你嗎？”
“你是不是認識我，不重要。”雲清遠向前一步，站到祁言麵前，平視著祁言，“圖輕檬，認識吧？”
祁言不知怎麽想起了莫須有的緋聞，想著麵前人的身份，心情終於有了一絲波瀾：“你們什麽關係？”
“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雲清遠有故意誘導祁言的嫌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離圖輕檬遠一些。”
祁言也不是能隨便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據他觀察，圖輕檬身邊好像沒有這號人物。
祁言一向不喜歡將話說得太滿，更是在沒有澄清和圖輕檬的緋聞時。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為什麽不去澄清。
隻是現在他無暇考慮其他問題，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想著一個問題，導致他又重複了一遍：“你們什麽關係？”
“我說我們之間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你敢信嗎？”祁言的這番回答，直接讓他在雲清遠的心裏危險係數迅速飆升，為了測試祁言是否有拈花惹草的打算，雲清遠也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剛才和你在一起的是你女朋友？”
“不是。”祁言這次回答得極快。
“哦。”雲清遠應了一聲，“那就是你喜歡她，或是她喜歡你的關係？”
祁言隻能回答其中一個：“我沒有那個意思。”
“這麽說會傷女生的心的。”雲清遠沒發表評論，隻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祁言已經回答了雲清遠兩個問題，而雲清遠還沒有給他答案，他提示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和她的關係……”雲清遠故意拉長音，向祁言走了兩步，微微一笑，“別著急，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