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為她保守小秘密
回到宿舍，圖輕檬將手機放在書桌上，拿著洗麵奶去了衛生間。
等到洗漱完的時候，關長樂她們也回來了。
“圖圖，我好久沒拍過這麽滿意的照片了。”關長樂盯著屏幕上的一對璧人，仍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如果祁言再專業一點，我肯定把他發展成我的合作對象。”
想起祁言，圖輕檬思索了一下，之前懷疑他是李大壯，她千方百計地偶遇試探時，祁言那張冷峻閻王臉。
這要是讓她一直對著這張臉……
圖輕檬抖了下身子：“勸你把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不然你會失去我的。”
關長樂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我將永遠忠於你。”
說話期間，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圖圖，”鹿韶提示了一句，“手機亮了。”
圖輕檬的眼睛還有些睜不開，隻隱約看見是一個電話，還有些意外。
“清遠，不是發視頻嗎？”圖輕檬將手機放在耳邊，有些疑問，“怎麽……”
“哥……”對麵一聲輕呼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小、小表嫂？”
陌生的男聲讓圖輕檬緊張了起來，她拿下手機，看著屏幕上陌生的兩個字。
黎陌？
“小表嫂。”相比於圖輕檬的一頭霧水，對麵那位已經興奮起來，“我表哥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談戀愛還藏著掖著。小表嫂，我是黎陌，你在哪裏，有沒有時間見一麵？”
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追問，圖輕檬一個激動就將電話掛斷了。
拿著手機左右看了一下，這是她的手機，可是鎖屏是怎麽回事？還有那通電話又是怎麽回事？
圖輕檬還在神遊著，指紋沒識別成功，手機頁麵跳出密碼解鎖，她下意識就輸入了自己的密碼。
剛輸入，圖輕檬就覺得自己的腦袋被驢踢了，懊悔道：“我在幹什麽蠢事？”
可手機卻顯示解鎖成功，屏幕切換到主屏的界麵。
所以，現在手機密碼都流行四個零嗎？
圖輕檬的嘴角一抽，正想問鹿韶，可鹿韶正戴著耳機看偶像劇，情緒到了，已經哭得稀裏嘩啦了。
圖輕檬還在理著頭緒，就看見微信那裏跳出了一條好友申請。
頭像是自己的。
圖輕檬忙不迭地通過了申請。
“籃球場。”對方很是幹脆利落，“換手機。”
隔著屏幕，圖輕檬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冷漠。
迄今為止，這樣的冰冷氣場，她隻在兩個人身上感受到過，一個是李大壯，一個就是祁言。
顧不得多想，圖輕檬拿著手機朝著指定地點趕去。
已經臨近飯點，籃球場的人都已經散去，祁言的身影格外顯眼。
圖輕檬是小跑過去的，跑到祁言麵前的時候，臉已經微微泛紅。
祁言伸出手，表情比平時還要嚴肅：“拿來。”
圖輕檬乖巧地遞上手機，看著祁言生氣的樣子，還以為耽誤了祁言的事情，下意識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手機……”
祁言望著圖輕檬，臉色更是不好看了幾分：“你解鎖了？”
圖輕檬有點蒙，但還是點點頭：“我們密碼一樣。”
祁言朝著圖輕檬靠近一步，語氣更冷了：“你看到了什麽？”
“沒、沒看到什麽啊。”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手機之後，圖輕檬根本不會亂翻，“就看到一個壁紙。”
“還記得壁紙嗎？”祁言步步緊逼。
圖輕檬回憶了一下：“黑色的背景，有一行紅色的英文字體，好像是one more try？”
在圖輕檬說話的時候，祁言緊緊盯著圖輕檬的每一個表情，發現圖輕檬似乎沒有多想。
“One more try”是滑板圈的常用句子，意為再試一次，如果是對滑板一無所知的人，看見這個句子也不會多想。
祁言思索了一下，正準備退後一步。
圖輕檬也向後退，看著祁言越來越危險的表情，突然說了句：“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備注是黎陌。”
黎陌？那顆最擅長自爆的炸彈？
祁言剛放下去的警覺心又迅速上升，朝著圖輕檬走了一步：“他說了什麽？”
想起“小表嫂”三個字，圖輕檬尷尬地飄忽了視線：“沒說什麽啊。”
祁言自然注意到了圖輕檬的遲疑，又朝著圖輕檬靠了一步，語調危險地上揚：“沒說什麽？”
圖輕檬後退了好幾步，已經靠到了一棵樹上，手指揪著褲子：“真沒說什麽。”
看著圖輕檬這樣的態度，祁言知道已經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後撤了半步，將手機遞給圖輕檬。
圖輕檬這才鬆了一口氣，接過手機道：“謝……”話隻說了一半。
“不要輕舉妄動。”祁言上半身傾向圖輕檬，在圖輕檬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不然，我也不保證我不會亂說。”
祁言知道什麽？祁言要亂說什麽？祁言以為她知道什麽？
難道是她直播的事情？
不會吧？
雖然祁言和李大壯氣場相似，但是祁言根本不像是會微博轉發抽獎的人。
而且她打聽過了，祁言就是一個滑板界的小透明，肯定不是傳說中的小霸王。
可是，祁言說的秘密又是什麽？
回到宿舍，圖輕檬不斷思考，仍舊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這會兒雲清遠已經打過來了視頻通話。
圖輕檬將心事甩開，戴上耳機就接通了。
“剛剛那是誰？”雲清遠一出口就是一枚原子彈。
“嗯？”圖輕檬舔了舔嘴唇，遲疑道，“什麽啊？”
看著圖輕檬還想隱瞞，雲清遠更生氣了：“拿著你手機的男生。”
二十分鍾前，雲清遠已經打過了一次視頻電話，視頻剛被接通一秒就掛斷了。雖然時間很短，但雲清遠還是看出了對方的輪廓，正當他想再打過去的時候，對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讓他二十分鍾之後再打。
摸不清對方的路數，雲清遠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對方對圖輕檬不利，而他也度過了人生中最長的二十分鍾。
所幸，圖輕檬沒有事。
慶幸之後，雲清遠所有的擔憂轉化為後怕：“在學校有人騷擾你嗎？”
在雲清遠的定義中，所有對圖輕檬有企圖的人，都統稱為騷擾圖輕檬。
“沒有。”圖輕檬自己也覺得整件事情相當玄幻，更不知道如何與雲清遠解釋，隻想著趕快翻篇，“剛剛就是一起烏龍事件，同學拿錯我的手機了，現在已經換回來了。”
為了不讓雲清遠擔心，圖輕檬選擇性地省略了一些東西。
看著圖輕檬沒有開口的打算，雲清遠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再一次強調：“如果有事情的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知道了。”圖輕檬小雞啄米般地上下晃著腦袋。
不但雲清遠查崗，祁言那邊也有黎陌查崗。
“哥……”黎陌拉著長腔，語氣裏全是躍躍欲試，“談戀愛竟然不告訴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祁言輕哼一聲，他還沒找事，某人倒是找上門來送死：“你剛剛對她說了什麽？”
聽著這陰森森的聲音，黎陌感覺脖子一涼，瞬間了，摸了摸鼻子：“也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祁言聲音又低了幾分，“你上次讓我簽名的成績單，姑姑還不知道吧。”
黎陌急了：“什麽成績，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哦，是嗎？”祁言絲毫沒理會黎陌的振振有詞，善解人意道，“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幫你瞞著了。”
“哥，你都幾歲了，還打小報告？”黎陌氣衝衝道，“你能不能成熟點？”
祁言不急不慌道：“我成不成熟，取決你的回答。”
看著打算和他死磕到底的祁言，黎陌滿心狐疑，難道是自己嚇到小表嫂了？
對麵一陣沉默，祁言的耐心有限：“你還有一分鍾。”
瞧瞧這態度，和小時候一樣討厭。
黎陌知道祁言說一不二的性子，為了防止被自己母親追殺到學校，他試探著開口：“天地良心，隔著屏幕我能做什麽過分的事，就是……就是叫了聲小表嫂。”
小表嫂？祁言皺起眉頭，想起圖輕檬一言難盡的樣子，所以是他誤會了？
一，二，三……
祁言三秒內沒掛斷通話，黎陌才放下心，看來他沒有踩到祁言的怒點，瞬間脾氣就上來了，在線教祁言學做人：“表哥，被撞破秘密時，不要想著威脅人家，要學著收買。”他猜測了一下，“你剛才是不是凶小表嫂了，哥，不要總板著臉，像是審問犯人一樣，你這樣是沒女孩子喜……”
祁言幹淨利落地掛斷了通話，抬起視線，正好和對麵看過來的女生對視了一下。
對麵的女生本來隻是想偷看祁言一眼，沒想到竟然會被當事人抓包。頂著祁言淩厲的眼神，女生朝著祁言鞠了個躬，跑著離開了。
“圖圖，你看班群裏的消息了嗎？”鹿韶給圖輕檬發來消息，“我們在行方樓的305教室，你看到消息就來找我們，我們先去占位置了。”
“圖圖，呼叫圖圖！”
“圖圖，我們去晚了，隻能隨機分配位置了。”
“圖圖，隻剩下第一排的兩個座位了，你來了就直接去吧。”
“收到！”圖輕檬回複了兩個字，匆匆收拾好課本，從圖書館出來朝著行方樓小跑。
等圖輕檬到的時候，講座已經開始了，她一出現就聚焦了所有人的視線。
遲到也不算什麽大事，一般情況都隻是下意識看一下，可大家發現是圖輕檬之後，所有的目光沒有轉移，反而更加熾熱了幾分。
圖輕檬根本不好意思抬頭，嘴裏默念著：“第一排，第一排……”
視線一抬就看見了空著的座位，圖輕檬快步朝著空座位走去，迅速落座。
本以為總算脫困了，沒想到聽到了身後座位的驚呼聲。
“我的天，是圖輕檬！”
“旁邊還是祁言。”
方才太過慌亂，圖輕檬根本沒去看身邊的人，一聽見身後的討論，瞬間感覺屬於祁言的氣場從四麵八方朝她不斷湧來。
想起上次不愉快的見麵，圖輕檬現在還不知道祁言到底知曉了她什麽秘密，這會兒圖輕檬打算最大程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急了這尊大佛，一激動就將她曝光了。
祁言這邊倒沒什麽動靜，可是身後的聲音還是不斷傳來。
“你覺不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
“你也感覺到了嗎？我感覺圖輕檬好像很怕祁言啊。”
“不是都說這兩人沒故事嗎？”
“當然，要是有故事，肯定脫單了。”
“就算三觀不合，這五官也不同意兩個人隻是普通同學。”
講台上老師說的內容，圖輕檬都聽進了耳朵裏，可是一句話都解析不了，因為身後的同學還在八卦中。
“一個宅到家的校花，一個酷到沒朋友的校草，這兩人要是有一腿，簡直絕了。”
“這兩人不是真的有什麽情況吧？”
“那論壇不得癱瘓。”
“我們在這個角度拍一張照片，肯定火了。”
“要不……”
祁言突然動了下，頭微微朝著圖輕檬的方向偏了四十五度，狀似無意瞟了一眼女生。
身後的聲音頓時消匿，圖輕檬左手撫上額頭，閉上了眼睛。
她也是第一次看見把悄悄話說得這麽大聲的人，如果不是礙於祁言，她都要好好一睹身後兩個女生的尊容了。
講座一共一個小時，圖輕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聽見了“結束”兩個字。
生怕祁言幹出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圖輕檬騰的一下從座位上起來，大步朝著教室外衝去，全程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猶豫。
祁言的目光追隨著圖輕檬的背影，三秒之後，淡淡收回視線。
上次，他是嚇到她了嗎？
吃完午飯，圖輕檬收拾好書包，打算出門。
“不午休嗎？”鹿韶抬起腦袋，想了下又道，“我記得沒錯的話，下午我們應該沒有課吧。”
圖輕檬邊收拾邊解釋：“C語言我還要再看看，我可不想期末考試再臨時抱佛腳了。”
“可憐的寶貝，祝你好運。”鹿韶伸手送上一個飛吻。
“走了。”圖輕檬背上包便出門了。
已經過了飯點，大部分的人都待在宿舍準備午休，這時候在學校遊**的人已經沒幾個了。
去圖書館的路有兩條，一般宿舍四人一起走的時候都是走大路，圖輕檬不知出於什麽心思，拐了個彎選擇了小道。
小道周圍都是花花草草，下麵都是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寬度隻允許兩個人並排走。
中間稍稍有個彎，圖輕檬的視野一寬闊，就看見了迎麵走來的祁言。
少年的臉上有影影綽綽的陽光灑下，方才垂著眸子，意識到有人後抬起了視線，整個人直接闖進了圖輕檬的眼中。
看著祁言這樣沒什麽情緒的眼神，圖輕檬的心跳莫名有些紊亂，但是步調卻並未停止。
在這之前，祁言已經算是見過不少次圖輕檬，不過兩人倒是沒有說過幾句話。
鑒於上次被祁言威脅，圖輕檬心裏一直有個未解的疙瘩，覺得一直擔驚受怕也不是個事，她需要一個承諾。
“有時間嗎？”擦肩而過時，圖輕檬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
不管對方是圖輕檬，還是其他人，一般這樣的情況，祁言隻會麵無表情地說“沒有”。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就上次他不分青紅皂白恐嚇圖輕檬這件事，確實是他做得太過分了。
想到這裏，祁言微微點頭：“有。”
等待被拒絕的圖輕檬，聽見這個回答眼睛倏爾一亮，笑意從眼角蔓延至嘴角：“我想請你喝奶茶，行嗎？”
“不行。”祁言下意識應道，在圖輕檬暗淡下來的眼神中，又加了一句，“檸檬水，可以嗎？”
果然，圖輕檬的表情重新鮮活了起來：“好啊。”
“一杯檸檬水，一杯黃桃牛奶。”圖輕檬剛準備付賬，就看見祁言已經支付成功了。
圖輕檬有些不好意思：“說好是我請你的。”
祁言雖不喜與人來往，倒也知道些男女來往的規矩，比如不能讓女生買單。
“你請客，我買單。”祁言隨意扯出一個理由。
男生買單的紳士風格，是黎陌告訴他的，而“我請客，你買單”的霸王條款也是黎陌傳授給他的。
圖輕檬也沒糾結，畢竟這次消費不足二十元，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她再還回去好了。
買完飲品之後，兩人默契地找了條幾乎沒人經過的小路。
圖輕檬想好措辭才開口：“你知道我什麽秘密？”
倒沒想到圖輕檬會如此開門見山，祁言微怔了一下，也沒拐彎抹角：“主播。”
早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圖輕檬很快接受了，試探著問：“你怎麽知道的？”
“上次錯拿了你的手機，不小心打開了軟件。”祁言早就想好了脫身的理由。
原來是她想錯了，祁言並不是什麽李大壯。圖輕檬微微斂神：“是這樣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祁言順口接了句，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生怕圖輕檬再多想，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如今他隻能靜觀其變。
“沒什麽。”既然已經打消了疑慮，圖輕檬也沒追問，繼續問自己關心的問題，“你不會告訴別人吧？”
圖輕檬對這件事的介意程度，祁言根據前幾次圖輕檬對他的試探，就能略知一二。
祁言心思一動，難得發表自己的觀點：“做主播並不丟人。”
更何況是技術流的主播。
“我知道。”圖輕檬知道祁言的意思，笑容又燦爛了幾分，“我隻是不想讓別人過度關注我。”
祁言應了一聲：“嗯。”
“那……”圖輕檬腦袋朝著左側歪了下，“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了。”
秘密？
祁言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這個詞似乎帶著不一樣的色彩，不過他也沒找出否定的理由：“嗯。”
圖輕檬用左手提起奶茶的包裝袋，伸手右手的小拇指：“拉鉤。”
還要拉鉤？祁言麵露難色，這樣幼稚中帶著幾分弱智的行為，他自出生都沒做過。
圖輕檬也沒意識到不對，這是她和雲清遠之間的承諾模式，他們有時一天都要拉上好幾次，熟練到對著陌生的祁言，她也沒有感覺到有絲毫不妥，甚至在祁言遲疑的時候，晃了晃手指。
祁言還在掙紮，這般舉動實在有些為難他，可看著圖輕檬疑惑的小眼神，終於還是伸出了小拇指。
“承諾過的事情，就不許變了。”圖輕檬搖晃了下手，一雙彎彎的眼睛中全是愉悅。
突然，祁言像是猛地受到了什麽刺激，觸電般地收回自己的手。
圖輕檬被祁言的動作嚇了一跳，手指依舊停在半空中，呆呆地望著祁言，有幾分不知所措。
祁言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在想辦法補救的時候，說了句更加不理智的話：“你都是這樣和別人做約定的嗎？”
圖輕檬放下手，不知所以然：“嗯。”
“以後不要做了。”祁言移開視線，將手指放到嘴邊，不自然道，“太幼稚了。”
自從答應為圖輕檬保守秘密後，祁言認為自己有必要將可能會讓圖輕檬暴露的因素扼殺在搖籃裏。
第一個目標就鎖定在了賈汀身上。
“我女神也太美了吧。”賈汀依舊對著那張看不出五官的臉吹著“彩虹屁”。
一聽見“女神”兩個字，祁言瞟了一眼賈汀，然後將耳機裏的音樂調低了。
“直播時開了那麽多美顏濾鏡，就算是凡人也能成天仙了。”王楊對青檬沒有惡意，隻是一聽見賈汀的聲音，不嘲諷兩句就覺得嘴巴不舒服。
賈汀的怒氣瞬間被點燃：“你行你上啊。”翻了個白眼，繼續道，“頂著一張回爐重造的臉，說什麽風涼話呢？”
“我就事論事，你憑什麽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就憑你對我女神的大不敬。”
“那也不能人身攻擊。”
“好，我不攻擊你，那我們來談談圖輕檬。”
“呸，你攻擊我可以，敢攻擊她，我怕我忍不住犯罪。”
“咱們也別打嘴仗，有本事拿圖來比比，看看是我女神美，還是你校花醜。”
“你可得了吧，不過你有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名字雖然不一樣，但都是同音，你說……”
“不會，我女神眼角有顆痣，校花沒有。”
“瞧把你驕傲的，有顆痣了不起啊！”
“沒有痣更好看，不然拚拚圖？”
“誰怕誰啊！”
聽著兩人毫無邏輯的爭吵，祁言本來沒打算理會，可是一聽見兩人準備拿圖比拚，他隻能插手。
不怕一萬，就怕這失明的兩人突然恢複了，看出個端倪，到時候賈汀這張移動的大喇叭再一吆喝，分分鍾就嫁禍給他。
“別吵了。”祁言摘下耳機，從書裏抽出作業本，“作業寫好了，誰用？”
“我！”
“我！”
賈汀和王楊一笑泯恩仇，同時拿到本子之後，又重新成為仇人。
“我先拿到的。”
“我先應聲的！”
宿舍再次陷入混亂，不過這次祁言沒再理會，重新戴上耳機，將耳機聲音調大。
窗外的晴空一望無際，放眼過去全是蔚藍一片，祁言聽著最熱門的歌曲，全身都鬆弛下來，重心朝著身後的椅子移動著，直至調整成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不足二十歲的少年，心高氣傲，目空一切，做事坦坦****，不屑於任何遮掩，原本沒有不能宣之於人的秘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從今天開始，他要為了一個名叫圖輕檬的女生，保守一個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