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關於渣男的定義
暑假模式已經開啟,各科的期末成績也陸續被錄進了係統,送達到每位學生的手中。
有人歡喜有人憂,而“帥炸天”群裏是一陣慶幸。
“言哥,我C語言89分,我人生的高光時刻啊!”剛查完成績,賈汀就在群裏高呼呐喊,拚命地給祁言各種送花,送飛吻。
“能注意點嗎?”緊隨著,就是王楊的吐槽聲。
“怎麽,羨慕?”賈汀不發文字信息了,連著發了兩條語音,“火氣這麽大,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哥樂嗬樂嗬?”
“滾。”
看著王楊的態度,賈汀更是來勁了,語氣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瞧你這氣急敗壞的反應,不會是掛了吧?哈哈哈……”
“不好意思。”像是怕文字表達不出他的諷刺,王楊也加入語音模式,“90分,和你不在一個層次上,沒有可比性。”
“臭不要臉。”賈汀肯定不服氣,拚命召喚祁言,“言哥,把成績單曬出來,讓不知天高地厚的某人清醒清醒。”
王楊和祁言做了一個學期的舍友,也聽了些小道消息:“聽說言哥又保持了上一年的奇跡,各科都是6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不是吧?”賈汀早已經把祁言當作學霸一般的存在,雖然上一年確實差點被祁言的成績單亮瞎了眼,可實在不相信祁言會比他考得差。
“應該是。”王楊生怕打擊到祁言,將消息私發給了賈汀,“侯教授本來就盯上言哥了,後來統計成績的時候,看到祁言60分,又十分不甘心地回去複查了一遍,可是言哥除了空下來的試題,其他的題全部都是答出的標準答案,根本沒得扣。”
賈汀哀歎一聲,為祁言憤憤不平:“你說他不會是被誰詛咒了吧?實力明明比我高一大截,怎麽會隻考60分?”
“沒準是故意的呢?”王楊更傾向於這個理由。
“誰會拿掛科開玩笑?而且是每一科,這要是稍微有一點失誤,可是有掛科的風險。”賈汀實在無法理解。
王楊倒是接受能力更強:“可是他做到了,每一科都是60分,一科都沒掛。”
“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這樣……”賈汀聲音越來越弱,“那也太變態了。”
“如果每一科都能考滿分的話,把分卡在60分,確實是有可能的事情。”王楊倒是第一次對賈汀有如此的耐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言哥的能力,控分完全有可能啊!”
“圖啥呢?”賈汀不懷疑祁言的能力,可是完全無法理解這種做法。
王楊幽幽道:“你的思想境界是夠不到的,不要浪費腦細胞了。”
“別以為你比我多一分,就可以站到道德的製高點了。”賈汀瞬間被激怒,“言哥那樣的大佬也是爾等能揣測的?”
“怎麽不是我能揣測的?”
“你要是全科都能卡點60分,我叫你爺爺。”
“你把我當爺爺,我還不想認你這個孫子呢。”
“你大爺!”
……
祁言看到兩人在群裏說的話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匆匆掃了一眼,沒有做出任何解釋,關掉了聊天界麵。
確實如同王楊所說,他的各科成績都是60分,想起淩涵看見成績單的反應,他沒有報複的快感,更多的是內疚。
不過,祁言倒沒有後悔,如果他不這樣做,難免淩涵還會繼續出爾反爾,幹涉他的人生。
“輕檬,收拾好了嗎?”雲清遠將行李箱放在客廳,來到圖輕檬的臥室前,“要我幫忙嗎?”
圖輕檬正拿著一件粉色的外套和一件綠色的外套猶豫著,聽見雲清遠的催促,瞬間做出了選擇,將綠色的外套放進行李箱,然後合上行李箱:“馬上好。”
以往都是姐弟倆一起去旅遊,可這次正好圖旎和雲成要去他們旅遊的城市出差,於是兩人遊便成了全家遊。
兩人拖著行李箱,剛剛想出門,鹿韶突然打來電話:“圖圖,你在哪裏?”
“我剛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旅遊呢。”圖輕檬推著的行李箱,被雲清遠接了過去,“怎麽了?”
“你還沒出去吧?”鹿韶似乎很急,但是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圖輕檬,“有個壞消息……”
“什麽啊?”圖輕檬好笑道,“還這麽神神秘秘的?難不成你找到男朋友了?”
“比這嚴重多了。”鹿韶的聲音輕了幾分,“你弟弟在旁邊吧?”
圖輕檬看了雲清遠一眼,根本沒體會其中的深意:“在啊,到底怎麽了?看你這樣,我有點慌。”
“你扶著你弟弟。”鹿韶扔下這樣一句話。
圖輕檬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按照鹿韶的指示,扶住了雲清遠的胳膊:“好了,你說。”
“圖圖。”鹿韶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你的C語言掛科了。”
本來隻是虛扶著雲清遠的圖輕檬,一聽到這個消息後腿都軟了,握著雲清遠的胳膊使了狠勁:“你說什麽?我的C語言掛了?”
宿舍群裏已經發了好多信息,隻不過圖輕檬剛才在收拾東西沒注意,四人都是知道彼此賬號密碼的,鹿韶見圖輕檬許久沒有回信息,便幫助圖輕檬查了下成績,這一查查出事了。
“你的成績隻有平時成績。”鹿韶小心措辭,“有好幾個同學反映了這樣的情況,侯教授說……說這類情況都是交了白卷。”
C語言是上機考試,這種情況也不是稀有的事情。
“白卷?”圖輕檬感覺自己要哭了,哭喪著臉,“我努力了那麽多天,竟然也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嗎?”
“偏偏還是侯教授的科目。”鹿韶也是著急,“如果你不趁著暑假學學,補考完全會掛啊。”
圖輕檬這趟旅遊是去不成了,本來雲清遠也要陪著她,不過想到圖旎兩人還在等他們,她執意送走了雲清遠,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和舍友們商量對策。
“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圖輕檬要不是怕丟人,都要掉淚了,“本來這次考試已經要了我的半條命了,沒想到竟然還有補考,這不是把我的另外半條命也取走嗎?”
宿舍三人也都知道圖輕檬在計算機上實在沒什麽天賦,又加上侯教授這較真的性格,都是懸著半顆心。
“暑假你好好學學,不然你去學校也行,大三的學姐在準備考研,圖書館和宿舍樓應該都不會封。”時裏是其中最理性的一個。
鹿韶馬上接話:“我可以陪你去。”
“我自己去就好。”圖輕檬覺得時裏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畢竟在家真的沒有什麽學習的氛圍,而且還是她一個人在家,還不如去學校,“好不容易放的暑假,你們被我耽誤了,我會很內疚的。”
“什麽叫耽誤?”關長樂對這句話持有很大的異議,“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圖輕檬微歎一口氣:“可是,你們就算都來了,也教不會我啊。”
“這……”好像說得也沒什麽毛病。
“好了。”圖輕檬已經做好了打算,“你們好好玩,我一個人去,沒準冷靜冷靜,就突然開竅了呢。”
看著圖輕檬的堅持,三個人想了想也同意了,畢竟圖輕檬說得也沒有錯,她們確實幫不上什麽忙。
四人協商好意見,關長樂的手機才剛離手,沒一會兒就有電話打進來。
本來以為是圖輕檬,關長樂看都沒看屏幕,就接過了電話:“圖圖,怎麽了?”
對方沉默了三秒,一個討厭的聲音從手機裏傳過來:“是我。”
關長樂看著屏幕上“煩人精”三個字,翻了個白眼:“宋逸清?你找我幹什麽?”
“就是宣傳照的事情。”宋逸清看著屏幕上早已經挑不出毛病的照片,沒事找事的意圖已經寫在了臉上,“我覺得還有一些細節要調整。”
“什麽?”關長樂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宋逸清挑了下眉頭:“嗯?”
“圖圖C語言掛了,暑假還要去學校補習。”關長樂也是氣急攻心,隻能說宋逸清挑的時機不對,偏偏撞到槍口上了,“你倒好,不但不幫忙,竟然還落井下石,你還是不是個人?”
宋逸清仍然沒摸清頭腦,不過看關長樂正在氣頭上,首先向關長樂表達了關心:“侯教授的那門課?”
“不然呢?”
“這科倒是有點麻煩。”宋逸清也是從侯教授的陰影裏走出來的,他斟酌了一下措辭,“需要我幫忙嗎?”
關長樂終於冷靜了幾分,仍然是拉不下來麵子,小聲嘟囔了兩句:“你倒是能幫上什麽忙?”
感受到關長樂的情緒變化,宋逸清這才虛心請教道:“不過,她掛科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們無冤無仇,我可沒有咒她。”
“怎麽沒關係?”關長樂對於圖輕檬也是有心無力,在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她想起被圖輕檬稱為“外掛”的祁言,這時正巧宋逸清送上門,那就不能怪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的好兄弟祁言可是指導過圖圖,別說考高分了,直接給指導掛了,不用負責的嗎?”
還有這種操作?宋逸清倒是大丈夫,沒有反駁,道:“那我應該怎麽辦?為認識祁言的事,負荊請罪嗎?”
關長樂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哼了一聲:“你看著辦。”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辦?”宋逸清翻開手機聯係人,他還能怎麽辦?
當然是解鈴還須係鈴人了。
“喂。”祁言很快地接通了電話。
“是我。”宋逸清轉了轉眼珠,想著怎麽表達能激發祁言最大的內疚感。
隻不過祁言相當無情,沒給他思考的時間:“有事?”
祁言認為,他已經和宋逸清沒有任何虧欠,早已經擁有了拒絕宋逸清的底氣。
“圖輕檬的C語言掛了,聽說,是你教的?”宋逸清知道祁言的性格,如果他拐彎抹角的話,難保沒有開口的機會,隻好開門見山,其他的就看祁言的良知了。
照上次祁言的態度來看,和其他人相比的話,圖輕檬至少還是有一點點不一樣的。
“掛了?”祁言緊皺著眉頭,得到宋逸清的回答之後,瞬間冷靜下來,“關我什麽事?”
宋逸清雖然很同意祁言的邏輯,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有邏輯,隻好硬扯:“聽說她之前沒有掛過科,結果經你一指導她掛科了,就算沒有直接關係,也還是有一定的間接聯係吧。”
祁言明知道應該直接掛斷電話,心裏卻對宋逸清和圖輕檬的關係有一絲絲耿耿於懷,擰著眉頭又問道:“你怎麽知道?”
“她舍友,”宋逸清倒是沒有隱瞞,“關長樂說的。”
“誰?”
“上次拍宣傳照的攝影師。”祁言的這句話,讓宋逸清看到了希望,畢竟關長樂和圖輕檬一樣都是和祁言合作了一次,祁言隻記下了圖輕檬的名字。
他可不認為祁言是因為圖輕檬校花的名號,才會對這件事如此關心。
不過宋逸清這樣一說,祁言倒是將關長樂和那張對他不太滿意的臉對上了號,繼續道:“然後呢?”
宋逸清覺得希望又大了幾分,畢竟祁言沒有掛斷電話,現在反而有“套話”的嫌疑,便好心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和祁言共享:“圖輕檬暑假準備去學校補習,你是不是要將功補過?”
“就這些?”
宋逸清應了一聲:“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其他的就需要你親自去問了。”
“就目前狀況來看,還是與我無關。”祁言聲音倒是毫無起伏,“沒事的話,掛了。”
宋逸清將手機放下,雖然祁言嘴硬,但是按照祁言的性格,他會找圖輕檬的概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基本是穩了。
宋逸清摸了摸下巴,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麽能利用這件事,從關長樂那裏討到什麽好處。
和我沒關係。
我又沒做錯事。
退一萬步,就算有關係,他也頂多是多管閑事,最後沒得到好的結果而已。
況且,他可是無償的!
祁言不斷地安慰自己,在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之後,黎陌衝進了他的房間,他白了黎陌一眼:“有事?”
在祁言高中的時候,父母已經因為工作原因移居到國外。他高中便是在姑姑家生活。大學之後,雖然淩涵在祁言所在的大學附近買了一套房子,不過祁言還是更喜歡住在姑姑家,基本沒去過新家。
“你衣服裏的糖果。”黎陌打賭輸了要給祁言洗衣服,在把衣服放進洗衣機之前,翻了一下口袋摸出了糖果,遞給祁言,眨巴了下眼睛,“哥,你不是從來不吃糖果的嗎?”
祁言看見薄荷糖,從黎陌的手中奪了回來:“嗯。”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無償?
簡直啪啪打臉。
看著祁言的態度,黎陌更加好奇了,搓著小手,望著祁言:“誰給你的嗎?”
祁言已經下了逐客令:“回你的房間。”
“不去。”黎陌剛想一屁股坐在**,卻在掃到祁言淩厲的目光後,走向旁邊的椅子,“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出去了。”
祁言哼了一聲,將黎陌當成一團空氣,拿起一本書隨意地翻看,道:“隨便你。”
不過十分鍾,黎陌和祁言的心理戰才剛開始,黎母就已經開始召喚黎陌了:“小陌,有人給你打電話。”
黎陌一個激靈,急忙起身:“媽,我在這裏。”
大抵是高考結束,黎母對黎陌放鬆了很多,也沒有再查崗,將手機遞給黎陌,不過沒有離開,很明顯是要黎陌當著她的麵接電話。
手機到他的手中時,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了,黎陌的心情像是過山車,現在終於回歸到了地麵上,拿著手機在黎母麵前一晃:“估計沒什麽急事。”
“你現在已經成年了,要是禍害人家女孩子的話,可以坐牢了。”黎母嚴肅道。
“媽,早戀和犯罪沒有關係吧。”黎陌為自己叫屈。
黎母瞪了一眼黎陌:“收收你那花心腸子,不然,我早晚大義滅親。”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黎陌拿出黎母平日裏訓誡他的話,伸出三根手指保證,“我保證不再耍流氓。”
“最好是。”黎母暫時沒抓到黎陌的把柄,隻好威脅,“再讓我知道你拈花惹草,我打斷你的腿。”
黎陌乖巧地點著頭,害怕再有什麽電話打進來,便想把黎母支走:“媽,你還有事吧,去忙吧。”說著就要關門。
黎母的聲音還是比黎陌的動作快了幾分:“你在你哥的房間幹什麽?”
“請教點問題。”黎陌心如亂麻,臉上倒是不漏分毫。
黎母又瞪了一眼黎陌:“快點問,不要耽誤你哥的時間。”
“呼—”黎陌剛關上門,手機就開啟瘋狂振動模式,他深呼一口氣,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如同劫後餘生一般躺在椅子上,“命總算撿回來了一條。”
祁言不悅地看著桌麵上振動的手機,又看著黎陌:“不接?”
“不接。”黎陌搖搖頭。
祁言不打算發表自己的看法,隻是噪聲太聒噪:“那就掛了。”
“不敢掛。”黎陌拿起手機,調為靜音模式,由著手機在桌麵上閃爍,有氣無力道,“要是掛了,小魔女能殺到家裏來。”
黎陌小時候就喜歡和女孩子聯絡感情,偏偏又生了一張討喜的臉,從小到大桃花不斷。
人在水邊走哪能不濕鞋,到了高三報應就來了,一個叫高唯妙的女生闖進黎陌的生活,黎陌沒忍住說了幾句搭訕的話,沒想到就被高唯妙纏上了身。
黎陌哪裏是能為了一棵樹木,放棄一整片森林的人,毫不猶豫地和高唯妙說清楚了,沒想到高唯妙直接找上了黎母。一哭二鬧下,黎陌就背上了“負心漢”的名號,更是為了不影響高唯妙的心情,整個高三都活在被高唯妙支配的陰影下。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女生。”黎陌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這是屬狗皮膏藥的吧。”
從黎母的口中,祁言已經知道了大概的事情,便像黎母那般,說了句:“渣男。”
“什麽渣男?”黎陌難得嚴肅了起來,“我那是怕影響她高考,不然你以為我幹什麽?演浪漫偶像劇嗎?”
祁言不願和黎陌浪費口舌,道:“出去。”
“我告訴你,沒有比我更良心的男生了。”黎陌來勁了,“那些耽誤人家學習不說、事後還不願意負責的人,豈不是比我還要渣?”
人心虛的時候,最容易對號入座,祁言自動將自己代入到黎陌口中的情景,發現竟然意外地合適。
黎陌正打算大吐苦水的時候,就看見祁言起身走到衣櫃前,將能換洗的衣服放到床邊。他疑惑地走到祁言身邊:“哥,你這是要,離家出走?”
從小到大,黎陌離家出走的次數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對眼前的情況早已經熟知於心。
祁言沒打算搭理黎陌,自顧自地拿起行李箱。
完全搞不懂狀況,黎陌撓了兩下頭,小心地試探著:“這……”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哥,你這是遲到了幾年的叛逆期來了嗎?”
“閉嘴。”祁言瞪了黎陌一眼,思索了一下,他一向不擅長說謊話,便打算借用黎陌的嘴巴,向黎母說明情況,“你幫我和姑姑說一聲,這個暑假學校有點事情,我可能有段時間要在學校過了。”
“暑假還有事?”這種類型的謊話,黎陌不知扯了幾百次,瞬間就判斷出真假,嘴角上揚,壞笑道,“老實說,是不是有佳人在學校等著呢?”
祁言手上的動作停下,輕哼一聲,望著黎陌不說話,不過陰沉的表情已經顯示出他耐心不足,心情不佳了。
“好,我去說。”黎陌起身,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媽可不是什麽好騙的人,你做好思想準備,迎接堪比錦衣衛的詢問吧。”
祁言沒再搭話。
不一會兒,黎母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言言要去學校?”
“嗯。”祁言停下收拾衣服的節奏,起身回答黎母的問題,“學校有點事,我明天可能要回學校待一段時間。”
“明天才走是吧?”黎母這才穩住情緒,“那我這就去超市,給你買點東西,晚上再做一些你愛吃的,不要等到去了學校吃不上。”
“嗯。”祁言的眼睛彎了幾分。
“這……”黎陌本來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事情和他想象的大相徑庭,他搖著頭,委屈得像個十八歲的寶寶,“我媽簡直就是區別對待我們!沒有動手就算了,也不需要審問嗎?”
祁言早就習慣了:“還用我回答嗎?”
“憑什麽?”
大抵是黎陌受了不小的刺激,祁言難得照顧了一下他的情緒,道:“憑你不是三好學生。”
黎陌隻感覺所有的血液都湧到腦門,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小學時光,他委屈地問為什麽祁言可以得到變形金剛,黎母當時就是用這幾個字,催動了他所有的淚腺。
“這個梗過不去了嗎?”黎陌越想越生氣,直到自己把自己氣昏了腦袋,“而且那次你不是得到了變形金剛嗎?”
“最後落到誰手裏了?”祁言似笑非笑地望著黎陌。
黎陌立刻收起了可憐相,轉了轉眼珠,答非所問:“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誰還記得?”
“我記得。”祁言挑了挑眉頭,“你當時抱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哦,是嗎?”黎陌不去看祁言的表情,轉身離開,還不忘補一句,“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誰吃飽了沒事記這麽清楚?”
某位吃飽了沒事的人,瞪了一下黎陌離開的背影,然後毫不留情地將臥室門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