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都喜歡,這麽看男人
【樂嶸戈:“一句臆測,別人說了樂嶸戈可以無所謂的頂回去,偏偏他不行,因為顧瑨珩說的她都會當真!”】
偌大的體育場。
頓時安靜的,似乎隻剩下一眾人等的心跳聲。
就連顧瑨珩自己也沒想到,小姑娘的自我介紹能這麽正大光明地照搬照抄。
眾人麵麵相覷。
片刻,轟一聲的爆笑聲在人群中散開。
炸的突突作響,劈裏啪啦在原地炸開一朵盛開的花。
起初樂嶸戈並未認為她的自我介紹有什麽不妥,頂多落了個抄襲顧隊的嫌疑。
三十六計跑不成,還能賴不掉嗎?
像這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自我介紹,又沒有打他顧瑨珩的名頭。
男人輕咳嗓子,曲著手指隱在唇邊做輕笑狀。
樂嶸戈不解,眼神中的無聲詢問,簡單直接。
他錯開眼神,小姑娘那份不諳世事的神情與懵懂無知純情,實在太容易勾起一個成熟男人最原始的掠奪|欲。
當狂野、粗略的原始文明同現代文明相碰撞,某些司馬昭之心倒顯得不夠隱晦!
阿佛洛狄忒眾所周知,人們心中的欲|神。
同樣她作為航海的庇護神,是多少人安全到達的神祗。
素有誕於海裏之說的她,經常遊泳的地方是波利斯林海灘。
喜歡逐波戲浪。
浴後常來啜飲的這條泉水,故而有了“愛神泉”之譽。
傳聞單身男女喝了這泉水,會墜入情網,永結同心。
已婚男女喝了這泉水,會情篤意深,白頭偕老。
故而遊人到此,無不掬起一捧清泉喝上幾口,以期自己走在愛情的坦途上,萬事如意。
第一次。
顧瑨珩對阿佛洛狄忒有了一些轉變的印象。
曾經有人告訴他,“這世界萬象很大,很多東西你不會從一而終隻有一個想法,隨著年齡、時間、事態的衍變。每個階段都各有不同。”
起初的顧瑨珩挺不屑一顧,隻是沒想到這轉變的源頭,如今會為了一個姑娘。
勾人而不自知的感情最具魅力,第一次顧瑨珩沒有把控自己的旖念。
任其瘋長。
台下的人除了老師就是體校和舟大的學生,一個隊伍裏總有那麽幾個格外調皮的。
會帶動一個團隊的氛圍,亦或讓氛圍高達燃點,持續不滅。
“樂老師,請問你是哪個樂隊的主創,還是吉他手小強呢?”
樂嶸戈眼神一亮,思維頓了頓。
滿是羞赧。
同樣是以名字作為稱呼,這叫法,怎麽到她這就不一樣呢?
無比鬱悶的樂嶸戈因心虛低下頭。
她害怕別人看穿她的心事,無論以哪一種形式的窺探。
暖暖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臉側,氤氳的紅意帶著撩撥的嫣紅。
有幾分是熱的,有幾分是羞的。
局促中,她慌張睨了一眼某人。
隻見顧瑨珩站在那裏,神色中流淌著涓涓笑意。
目光相撞,男人似是無意,又似存心,盯著她看。
這一刻樂嶸戈心生它意,透過那清冷的眼眸中看見的好似隻是一腔寵溺。
某種呼之欲出的答案叫她心生緊張!
那天。
後來的自我介紹據說很精彩,偏樂嶸戈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第一天的見麵主要以交談式認識為主,當天結束的比較早。
晚上體校與舟大有意組一場私人式飯局。
一方麵顧瑨珩作為舟大傑出校園,一連兩大賽事所取得驕人的成績。
另一方麵舟大與市體育局、體校也算是精誠合作。
晚飯訂在林虹軒。
林虹軒是舟安市一家很地道的老字號江南菜,其菜品驚喜,做菜的師傅據說祖上是皇家禦用廚師,刀工更是一絕。
林虹軒嚐的是特色,更是口碑。
樂嶸戈從小在舟安長大,也一直想來嚐嚐。
奈何她家老樂同誌吃不慣江南菜的口味,最後隻能作罷。
它家的整體布局是自西向東漸入式格局,讓人錯覺於好似生在江南煙雨的朦朧。
從前大戶人家講究門檻高低。
樂嶸戈喜歡看古言,對於小橋流水、吳儂軟語情話亦是有些憧憬的。
她跨過門檻抬頭是一排嶄新的紅燈籠,掛在四周璧簷上。牆頂是紅木設計的架構,屋內點著淺淺的檀香。
不熏人式的入鼻。
好像塵世的煩憂連進來以後就能夠逐漸消散,連凡間俗世也不堪玷汙這樣的聖地。
中國素有東方文化之稱,其美味又定義為舌尖上的中國。
曆經過時間沉澱的文化底蘊最容易熏陶人,再往裏走點。
以牆背景的支撐點,一架高五米寬七十公分的木質書架,上麵擺放著從明清至今國內外經典著作。
樂嶸戈在前麵站了會。
打小就不是個愛好文學的人,上學那會寫篇作文都能頭疼很久的人。
對文學又是矛盾的。
她向往那些出口成章,提筆如行雲流水的人,偏自己沒這樣的天賦。
《悲慘世界》說。
“何必遺憾那些本不能的事情。”
想來雨果先生果然有遠見,在那個時代就能感歎未來無數人的心聲。
“在看什麽?”
樂嶸戈心中一驚,頓了好一會茫然抬頭。
眼神中的閃躲依舊存在眼眶中,顧瑨珩從業數載最擅長知人善用。
若是連她的這點小心思都猜不透,他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沒……沒看什麽,顧隊怎麽出來了?”
顧瑨珩咧著唇,笑的漫不經心,不答反問。
“哦!那你怎麽不進去?”
請原諒她小小的腦容量,頓時聯想到某些不太和諧的字眼與動作。
也不能怪她思想不夠純潔,覺悟不夠高遠。
實在是某位大齡單身女青年成天在她耳邊,給她安利太多高能量|限製|級別的畫麵!
樂嶸戈偏了偏腦袋,試圖掩飾她的心虛和紅透了的臉。
顧瑨珩上前一步,直接拉進了彼此間的距離。
本身樂嶸戈對他就沒什麽抵抗力,這家夥倒好。
‘這會貼的這麽近,存心的嗎?’小姑娘忍不住哀嚎。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身體不舒服?”
樂嶸戈努力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忍住別翻白眼。
But,她能告訴他。
‘大哥我是因為某位熟女跟我科普了太多類似話題,我心虛的?’
‘還是我能告訴你,看見你我就緊張?’
‘看吧看吧,我都不能和你說實話,所以你問我幹啥呦!我還要糾結在欺騙你和不欺騙你難受中而無法自拔,大魔王你這不是存心為難我嗎?”
顧瑨珩俯低身子,湊到樂嶸戈麵前,輕聲詢問。
“想什麽呢你?這麽糾結?”
“沒,沒……沒想什麽!”
樂嶸戈一抬頭迅速放大了數倍的側顏。
完整的眉骨劍挺又英氣逼人,狹長的丹鳳眼妖嬈深邃。
兩眼末端開合處長長的,一眼望去根根細密的睫毛清楚的連接著眼瞼。
他的側顏一向讓樂嶸戈沒什麽招架力,高挺的鼻梁,讓中庭飽滿一分為二的勻稱。
笑肌微微向上提力,稍稍一笑,紅唇微彎。
順著笑肌部分做著張力的運動,眉眼彎彎格外性感。
樂嶸戈下意識的連連後退。
“小心。”男人拉過她手肘,四十五旋轉直接躲避。
晚餐的點正是一個餐館上人的高峰期,樂嶸戈沒想到身後會突然出來一個服務員,端著熱氣騰騰的菜朝著包廂走。
顧瑨珩剛剛也是急中生智。
這會,急切過去。窘態在兩個人身上或多或少蔓延。
她盯著被他緊握的手肘,手指觸及下的皮膚燙的令人心驚。
顧瑨珩默了片刻自覺失禮,他指尖放開的動作如同一個慢鏡頭。
唯美又纏綿。
“抱歉,剛剛。”
“啊,額,沒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剛剛是我差點撞上別人嘛!”
“謝謝顧隊。”
小學生式的道謝方式,幹淨又瑣碎。
他倏地笑出了聲,在不緊不慢間得出了一個直接明了的結論。
“你好像。很怕我?”
“啊?”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眼尾緊了緊。
“怎麽可能呢?我就是敬佩顧隊。”
“敬佩你帶隊果敢颯爽,私下為人謹慎,進退有度,運籌帷幄。”
“我……我。”
“不對,不對。”
“你……你就是我的偶像,我怎麽會怕偶像呢?”
樂嶸戈不管不顧的一通彩虹屁先吹著,想反正我先一通好話哄著。
怎麽著啊,就我這態度你總挑不著什麽刺了吧?
顧瑨珩看著她假笑到快要僵硬的麵部表情,看上去沒由來刺眼。
明顯能感覺到,這姑娘這一次對他的態度相較於上一次明顯相差太多。
聯想到昨晚老頭的話,心裏一陣疑慮。
某種直接,讓他不相信樂嶸戈會是朝令夕改的人。
那就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顧瑨珩雙眉緊蹙,多年以來不怒自威的慣性導致他不笑時看上去格外凶悍。
樂嶸戈心虛的縮了縮腦袋。
心想自己也沒說什麽十惡不赦的話,難道是馬屁拍到馬腿上?
不應該啊,難道男神不喜歡聽好話?什麽癖好這是?
正當她糾結的看著顧瑨珩,想著該不該徑直離開。
男人忽然眉峰微挑,一改平日裏淡漠又不苟言笑。
狹長的眼窩淬著光,帶著一絲男子的痞味。
手指略在嘴邊,一個簡單至性的動作偏偏由他做出來雅痞十足。
“你跟蹤我?”
“啥?怎麽……怎麽可能?”
顧瑨珩掀了掀眼皮淡淡乜上她一眼,過後漫不經心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
眼神示意樂嶸戈。
“介意嗎?”
“不……不介意。”
顧瑨珩側眸,粗糲的手掌呈半闔狀。
煙火在半張開的掌心內蹭得被點亮。
星星點點的火星,順著煙卷的盡頭盡情綻放,閃亮卻不灼眼。
他抽煙的動作很好看,半靠在身後的柱子上。
拇指與食指夾煙,輕輕吸燃,卻又重重吐出。
隔著寥寥白眼,恍若整個五官匿在一層白光裏,朦朧又現實。
樂嶸戈就這麽呆呆萌萌的盯著他看。
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眷念竟這樣深,深到眼神都舍不得移開一下。
唯恐自己一眨眼,這樣一個半真半假的顧瑨珩會憑空消失。
“你都喜歡,這麽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