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教做人
老道臉色陰沉,“公子可是知道的,我是城主府門客統領!”
“你便是城主公子又如何?我行事按律,你便可以隨意而行了嗎?!”雲飛揚這話卻是微帶怒意。
登時老道便覺雲飛揚這番話如同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響。
心內怪叫道:難怪手下之人都是如此修為,這年輕公子,果然更是深不可測!
晃了晃腦袋,企饒到:“公子也是見多識廣人物,何必要揪著我的話茬不放呢。”
雲飛揚微微笑道:“這樣說來,這律法也不是什麽事都適用的咯?”
“公子高見,法不加貴人,似我等修士,怎麽能被這條條框框給束縛了呢。”
雲飛揚還沒說話,德福便叱道:“放肆,你也配與公子並列嗎?”
老道隻好道:“是是是,老道失言,不敢與公子相提…”
雲飛揚也是微微搖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還有一樁。”
老道忙道:“公子請說,但凡老道力所能及,定不敢推辭!”
“你現在就去城主府,請城主大人出來與我一敘。”
老道驚訝至極,道:“公子…這…”
雲飛揚麵色頓時沉了下來,“莫非你看我幾次三番的饒你,當真以為我是好欺的嗎?”
殺氣騰騰而起!
老道被這殺氣一逼,不敢再多言,隻好應諾了下來,轉身離去。
左太易見老道走遠,道:“公子,何必讓他將城主找來呢?”
雲飛揚則是拉起蒙寶寶的傷臂,運起法力給他療傷,一邊回道:
“城尉手下城衛軍的樣式,我們在牧場已經見過了,大凡兵士,多肖將主,城尉想必也好不到哪去。今日不妨再看看這城主是個何等樣人。”
左太易恍然。蒙寶寶隻感覺被雲飛揚這麽一拿,原本火辣辣的手臂,竟然疼痛立消,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在小臂上遊來遊去,舒服極了。
不多時,雲飛揚便鬆開了手,蒙寶寶手臂上的傷原就是皮外上,被雲飛揚《閻羅金身》修練出來的法力這麽一養,頃刻便是回複如常,白嫩的小臂又如之前白藕一般了。
蒙寶寶卻是驚奇不已,不可置信道:“哇!公子是仙人嗎?好厲害呀!”眼中看著雲飛揚冒出無數星星。
雲飛揚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寶寶,公子不是仙人,公子是修士,你師傅也是修士。”
“哇!師傅,原來你也是仙人!”蒙寶寶當然分不清仙人和修士的區別,隻知道很厲害就對了。
牛夯原以為雲飛揚露著一手,蒙寶寶以後定然是隻纏著公子了,誰知道雲飛揚一句話,蒙寶寶便又衝自己來了,捂著頭無奈至極。
雲飛揚三人見這一大一小的模樣,也是吃笑不已。
正好旁邊有個茶棚,雲飛揚便帶著眾人在茶棚裏點了兩壺茶,叫上了幾碟子小吃,邊喝邊等。料定那老道絕不敢不回來。
沒錢怎麽喝茶?沒關係,帶著個金娃娃呢!再說,雲飛揚可不準備自己付茶錢。
小半個時辰,剛巧眾人喝完將茶喝完了,正準備將店家續上,就見那老道領著一夥人浩浩****的趕了過來。
旁邊的攤販,大都方才見過這老道,也知道雲飛揚等人正在茶棚裏等著,一個個看熱鬧的你一句我一指,便將老道士一夥人指引了過來。
那老道進的茶棚,看見雲飛揚眾人正坐著喝茶,一個小孩子更是將嘴裏填的滿滿的。
朝身後一位身穿綢緞袍子,頭戴進賢冠,圓臉大肚,好似員外一般的男子,恭敬說道:“大人,我說的那人,就在那裏。”
那員外一正身上衣冠,徑直朝雲飛揚一桌而去
到得雲飛揚身前,左太易,德福,牛夯三人,都已起身站到雲飛揚身後。
雲飛揚沒想到,這大陽城的城主,竟是個財主員外一樣的人物。不過透過靈覺,雲飛揚可以感覺到,這城主身上,朦朦朧朧掩藏這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
也是,若是孱弱之人,如何能做得這一城之主,還能和地頭蛇一般的城尉爭鬥數十年。
城主先開口說道:“聽說公子要見城主?我便是這大陽城主楚中天!不知道公子找我有何指教啊!”
楚中天一說話,一股聲波便衝雲飛揚襲來,尤其是最後一句,指教二字更是帶著幾分怒氣。
很明顯,這城主楚中天這一手,不過是試探雲飛揚虛實。雲飛揚自然也不會露怯。
“不知城主大人當麵,有失遠迎,不過今次冒昧請見,實在是雲飛揚統管無方!”
一句話也是帶著法力朝楚中天而去。
兩道音波在空中無形的碰撞,卻傳出有形的聲響來。
“嗡嗡嗡…”
每一個靠的近些的人,都感覺耳內嗡嗡作響,牛夯則是迅速將小徒弟蒙寶寶的雙耳捂住。
吃的滿嘴都是蒙寶寶奇怪師傅為何捂著自己的耳朵,也不管嘴裏裝著東西,說道:
“師傅,你捂我耳朵幹什麽,我還沒吃飽呢!”
人在聽力減弱的情況下,總是不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音量。
蒙寶寶這一番話,便是如此,他自己感覺並未如何大聲,可實際上,卻也絕對算不得小。不僅如此,更因為他嘴裏含了一嘴的點心,說話之時,將口中點心渣滓噴的滿桌都是!
楚中天和雲飛揚兩人正自打量對方,都覺得對方不弱於己。被這頑童一鬧,什麽高手對陣的氣氛全都沒有了。
楚中天哈哈笑道:“雲兄弟果然實力強橫!嗯,手下也盡是人傑!就連著小朋友,也是一樣的人才!”
雲飛揚也是微微笑道:“城主過譽了,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
“說起來,我邀城主來此一敘,也算是因為這個孩子!”
楚中天疑惑不解,道:“這個孩子?雲兄弟,不知這孩子怎麽了?”
雲飛揚指著蒙寶寶袖子的破爛處,將之前種種一一說的清清楚楚。
楚中天越聽越怒,待雲飛揚說完,一拍桌子,朝瑟瑟直抖的老道士喝到:“邱德貴!這便是你說的‘城中修士與民俱安’?這就是你這個三統領該做的事情嗎?”
“橫衝直撞,草菅人命!邱德貴,你告訴我,你到底置城內律令於何地?又置我於何地!”
老道士邱德貴被這一番訓斥,嚇得麵無人色,叩首不止,道:“屬下知罪,屬下知罪!還請城主大人念在屬下忠心耿耿,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老道士此刻,便如同之前被他訓斥的轎夫小廝們一般,磕頭不止,直磕的滿頭是血。
城主楚中天見這般情景,也是麵帶不忍,掙紮了良久,朝雲飛揚道:“雲兄弟,這邱老道不像話,竟做出這等事來,我這個城主難辭其咎。我便代他向雲兄弟賠禮了。”
說完,便是起身一禮。雲飛揚側身避過,不肯受這一禮。
“城主大人切莫如此。”雲飛揚將楚中天扶起。
楚中天見雲飛揚如此,也不勉強,接著說道:“既然雲兄弟這般說,我便隻當順了我意了。至於那無辜小廝,我必定將他家人安排的妥妥當當,絕不至孤苦難捱!”
雲飛揚見這楚中天言辭懇切,不似作偽。也就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老道士邱德貴,見雲飛揚將此事揭過去了,心中雖然深恨,麵上卻是滴水不漏,連連拜謝道:“多謝公子寬容!多謝公子寬容!”
雲飛揚看了他一眼,滿臉鮮血,白須盡赤,一副可憐兮兮,可心中卻仍是嫌惡不已,冷聲道:“你不必謝我,我們的帳,可沒那麽容易算清楚!”
楚中天剛剛才跟雲飛揚各自落座,卻又聽得雲飛揚所言,不禁追問道:“雲兄弟,不知這老道士還有何不妥之處?還請兄弟明示,我定然好好教訓他!”
雲飛揚看著楚中天,笑而不語,示意店家上茶來。
給楚中天和自己各倒上一杯茶,雲飛揚舉杯道:“城主大人果然是至誠至仁,雲飛揚心甚敬服,來,以茶代酒,也算相識!”
楚中天自然也是嘴上來得的,兩下寒暄,一杯熱茶下肚。
雲飛揚又是將茶倒滿,悠悠說道:“城主大人對手下可謂是視若心腹啊!”
楚中天雖不明所以,卻也以為是雲飛揚為這剛才之事心中不舒服,笑道:“都是跟了我數十年的老人了,心內難免有幾分不忍。”
雲飛揚點了點頭,道:“此種情誼,我亦知之,我亦有之!”
說完一口將杯中茶水喝完,大聲道:“我身後這三人,一位是我家管事,跟了我數十年,無有差錯。一位是我家貼身護衛,鞍前馬後,護我安全。”
左太易和牛夯,見雲飛揚忽然這樣說,依次朝楚中天拱手示意。
楚中天見三人中兩人已經介紹了,一個管事,一個親衛,倒也是最親不過。
卻還有一人不見雲飛揚細說,便指著德福道:“雲兄弟口中兩位,我已是認得了,就不知這位小弟,又是如何的忠勇?”
雲飛揚朝德福看了看,搖頭道:“忠是忠的,勇嘛,卻有待商榷。說起來,這小子,又懶,又沒主見,還貪嘴,實在有些不像話!”
德福站在身後聽得雲飛揚這般說法,盡是貶損,心中不免有些傷心,臉上也頗有些沮喪。
楚中天剛欲開口再問,雲飛揚卻搶先說道:“不過,他卻是我父母所選,自小便陪我一同長大。我身邊這三人,並著未在此處的一幹家人,名為主仆,實為兄弟!”
楚中天心中一震,想必邱老道是言行不遜,惹惱了人了!
不管心中怎麽想,楚中天麵上卻道:“那是,那是!沒想到雲兄弟竟有這麽一堆的英傑人才以為兄弟臂助!”
雲飛揚也不管楚中天語氣中的求和之意,說道:“既然如此,那雲飛揚接下來的作為,想必城主大人能理解!”
話音未落,雲飛揚站起身來,手掌一揮,掌風轟然而出。
跪在以上的邱德貴被這掌風扇的一下撲倒!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非常!
“你…”楚中天見雲飛揚絲毫不顧自己當麵,出手就將自己手下打傷,也是勃然大怒!
雲飛揚麵色平靜,兩眼緊緊盯著滿臉怒容的楚中天,一字一頓的道:“我如何?他是什麽東西!竟敢放言要教我兄弟做人?”
“我雲飛揚的兄弟,要教,也隻有我來教!輪不到旁人來置喙!”
雲飛揚越說聲音越大!渾身穴竅震動,法力磅礴如淵,識海內天河瀑布更是驟然迅猛,神魂之力激**欲出!魂體雙修的法力兩相重疊,渾身氣勢更是強到極點!
整個茶棚!整條街道!都被雲飛揚喝的好似山崩地裂了一般!
楚中天更是驚駭萬分!隻感覺方才一直與自己談笑的翩翩君子,此刻竟然如同遠古歸來的神魔!
饒是以他運境修為加上城主大印在身,大陽城氣運護體,竟也被壓製的動彈不得!
心中不由暗罵邱德貴,好好的怎麽惹上了這麽煞星!
見楚中天被自己鎮住,雲飛揚又是連續兩巴掌扇在邱德貴臉上,扇的他麵龐腫大如豬,登時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