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滾回去等著
蒙天放此時見對方竟然直接是拔刀了,也是怒火中燒。可是想到對方乃是城衛軍,雖然自己不怕,可也不能牽連了妻子兒女啊!
強壓心頭怒火,蒙天放沉聲道:“這位大人為何拔刀?難道城尉大人竟是要強搶百姓財物嗎?”
“你…”那著甲軍士見蒙天放還敢頂嘴,手中刀就要劈砍過去,卻被身邊道袍中年男子攔下。
那道袍男子道:“章司馬,切勿動粗。我等為城尉大人辦差,可不能壞了大人的名聲啊!”
雖然是溫聲細語,可是這章司馬卻聽得冷汗涔涔,急忙辯解:“劉先生說的是,劉先生說的是。老章卻是險些犯了大錯了…”
這劉先生卻不再理他,朝蒙天放一禮,緩緩道:“蒙場主,之前之事都過去了,此番我等就是為了馬匹而來,還請蒙場主行個方便。”
蒙天放見這道袍中年劉先生挺客氣,也是心氣順了些,拱手道:“劉先生客氣了,馬匹我已備好,先生付過錢便可帶回去,若是人手不夠,我可安排些人幫先生一同送去。”
那劉先生微微笑道:“我等此來帶了六百城衛軍,就是為了這六千匹馬,人手是夠的。”
略一停頓,笑顏更甚,接著道:
“蒙場主,不知這些馬匹,作價幾何?”
蒙天放好一陣心算,開口道:“若是原價,六千駿馬需得落髓一千或者英髓五十。不過既然是城尉大人用來保境安民,那就隻需落髓八百或者英髓四十。”
聽得蒙天放口中報價,這位劉先生更是哈哈大笑。
蒙天放不知道這人在笑什麽,不過既然是客人在笑,也隻好陪笑。
劉先生笑了好一會兒,道:“哎呀,我是真沒想到,蒙場主為了錢連命都能不要啊!”
此話一出,蒙天放陪笑聲戛然,道:“劉先生此言何意?”
“何意?開口就是落髓一千,英髓五十!你當魔髓礦是你家開的嗎?雖然我是不讚成章司馬拔刀的行為,畢竟買賣買賣,我買你賣嘛!”
“可是像你這等奸商,隻怕是死不足四呀!”
蒙天放心中頓時緊張起來,解釋道:“劉先生,我蒙天放方才所出價格絕對是半兩落髓不曾多加呀!何來奸商一說?”
劉先生搖了搖頭,仍是嘴角帶笑,“蒙場主還是不懂,這個價格,不能你說是多少就是多少,要看我覺得貨到底能值多少!”
“這……那依先生看來,六千上好駿馬能值多少?”
蒙天放顯然也是打了賠本保命的心思。
劉先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丟給蒙天放,嘴上道:“按我說,最多隻值這個數!”
蒙天放打開布包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先生!這才六塊落髓呀!”
大小如同石子一般的魔髓,被稱作落髓,是修士們修煉所能用的最低級魔髓。
“是嗎?怎麽是六塊?算了…多的就當我賞你的了!”
劉先生滿臉的笑容,隻有眼中可見屢屢殺機。
蒙天放拍案而起,怒斥道:“欺人太甚!”
劉先生見此,笑意不再,麵沉如水。
“是嗎?我買你賣,哪裏欺了你了?”
“六塊落髓就想買六千駿馬!明搶也不過如此!”
“嗬嗬,既然我給錢你不肯,那就明搶咯!章司馬…”
邊上持刀而立的章司馬明白意思,就要揮刀將蒙天放斬殺當場!
“哈哈哈,太易啊,你前些天還問我,到底什麽才叫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喏,你看,眼前的不就是嗎?”雲飛揚端著酒碗,假意朝左太易說道。
左太易也是心思靈透之人,“公子說的是,太易明白了。多謝公子教誨!”
兩人一唱一和,直氣的那最先開口的許姓男子大叫:“大膽!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辱罵上官!”
雲飛揚又怎麽會理他,抿了一口純美香甜的奶酒,雲飛揚又道:“德福,牛夯,你們看看,眼前這個東西,又有什麽道理在裏麵呢?”
德福頓時笑道:“公子,找我看來,這叫做狗仗人勢!”
牛夯聽得福一說,反駁道:“錯啦錯啦!明明是狗仗老狗勢!一個人我都沒看見!”
周邊山鬼也是大笑不斷,“哈哈哈,老牛說得好!”
青青也是抿嘴笑的開心。
可是雲飛揚等人開心了,帳內三人可就大大的不高興了。
持刀的章司馬叫罵道:“哪來的雜種狗亂吠!”
這話一出,雲飛揚一幹人笑聲驟然而止!
雲飛揚前兩世都是父母俱在,對於兩世的父母,雲飛揚也是敬愛非常。青青,卻是自幼吃百家飯長大,連自己姓什麽也不知道。
主辱臣死!
眼前的章司馬竟然敢侮辱先王!一向膽小的德福,此刻憤然出手!
身形晃動,一腳將許姓男子踹倒在地,緊接著又見口出厥詞的章司馬手中刀一下奪過,順手就是一劈!
“住手。”雲飛揚淡淡的止住德福。
刀刃剛好停在章司馬喉頭處,章司馬此刻甚至能感覺到刀上傳來的銳氣。
“公子!此人辱罵先王,我…”德福雖然停手,卻仍心有不甘。
德福前世,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是雲飛揚的書童,雲飛揚父母愛屋及烏之下,也是對德福頗多照顧。
雖說主仆有別,可是德福內心,一直將雲飛揚當作是兄弟,將雲飛揚的父母當做是自己父母。所以當聽有人辱罵雲飛揚父母,德福瞬時就給那人判了死刑。
“德福,我知道,這個人,該死。隻是,用刀便宜他了!”雲飛揚眼中也是殺意彌漫。
此時的章司馬,被德福拿刀架著脖子,渾身發抖,再沒有先前的猖狂。
那笑麵虎死的劉先生,此刻也是麵色凝重。
剛才德福動手之時,劉先生看的清楚,那鬼魅一般的速度,強橫至極的力量。哪怕是劉先生身為修士,向來心高氣傲,此時也是驚駭不已!
“諸位,諸位,且聽我一言!”劉先生強行開口道,“方才章司馬口出不遜,確實不該,可也請各位念在他無心之失,略施薄懲也就是了。”
雲飛揚放下手中酒碗,淡淡的說道:“哦?那你看應該怎麽個薄懲法呢?”
“不如就掌嘴二十吧!”劉先生連忙說道。
“掌嘴嗎?很好!牛夯,記下了嗎?”雲飛揚道。
“喏!掌嘴!”牛夯也知道雲飛揚所言之意。
劉先生還不知道雲飛揚所說含義,隻以為雲飛揚是同意了饒章司馬一命。道:
“多謝公子大量!”
“不知道公子此刻在這蒙場主帳中可是有什麽要事嗎?”
雲飛揚仍是淡淡回道:“有事如何?沒有事又如何?”
其實劉先生確實是奉命來買馬的,所以也怕耽誤事兒,忙道:“公子不知,我奉了城尉大人之命,前來采買戰馬,若是公子沒什麽事,就請安坐,讓我先將此事辦妥。”
“你算什麽東西?”“啊?公子…”
“你讓我家公子坐一邊等?等你先辦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雲飛揚還未答話,德福卻是忙叱道。
被這一番搶白,劉先生也是怒火遮住了懼怕,恨聲道:“公子,此番奉命前來,我可是帶了六百城衛軍過來,可不要起了什麽誤會,到時候不好收場!”
雲飛揚忽然感覺有點意思了,指著被德福製住的章司馬,問道:“六百人?都跟這個廢物一樣的貨色嗎?”
劉先生順著雲飛揚手指,看到的是被嚇得臉色青白,嘴唇發紫,瑟瑟發抖的章司馬,心中也是暗罵一聲廢物,嘴上卻是說道:
“這章司馬並非城衛軍司馬,而是城內巡察的管事司馬。城衛軍中,可都是修士啊!”
這才對嘛,若是城衛軍都跟這個廢物一樣,那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雲飛揚點了點頭,道:“哦,說起來他算是城管?你那六百人就是正規軍,都是修士,很強是嗎?”
劉先生這麽聽來,倒也覺得膽氣更足了幾分:“正是,城尉大人麾下八千城衛軍,都是強大的修士!所以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雲飛揚道:“八千修士…嘖嘖,真是不錯啊!不過,你知道我是來幹嘛的嗎?”
劉先生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卻也隻能道不知。
“告訴你吧,我是來買馬的!我是真的來‘買’的,不是來搶的。所以我要最後問你一句話,你好好跟我說。”
劉先生忙道:“公子請說。”
雲飛揚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這馬,我想要。你讓是不讓!”
劉先生被雲飛揚眼神中的淩厲所攝,心中顫顫,可是想起城尉大人給的八十顆上等的英髓,不免心中火熱。仍是強道:“城尉大人有命,實在是讓不得!請公子莫要為難我等。”
雲飛揚也不著惱。
“那你的城尉大人就是讓你這樣來買東西的嗎?!”
劉先生心中一滯,道:“城衛軍保境安民,些許戰馬,又哪裏需要這奸商口中那麽多錢!”
看來,這大陽城城尉,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啊。
雲飛揚心中暗自琢磨。
既然這蒙天放有馬,而城尉也不是來正經做生意的,那雲飛揚就毫不客氣了。
雲飛揚周身法力運轉,渾身氣勢一放,直壓向劉先生。
磅礴氣勢帶著無窮神威,將劉先生壓得連氣都喘不上來,急忙調運法力,卻發現引以為憑的法力,此刻竟然也是被這巨大壓迫壓在身體內,絲毫也動不得!
運境大修!這人竟然是跟城尉大人一般的運境大修!
劉先生心中狂吼,後悔不已!
雲飛揚見眼前這人都快窒息,收回法力氣勢,道:“你現在可以滾了,帶著地上躺著那個,還有你帶來的六百廢物。”
劉先生此刻正抓著胸口,不住的喘息。聽得雲飛揚讓他走,頓時大喜過望。
“多謝公子寬宏大量,我這就滾,這就滾!”
說著就連滾帶爬將地上被德福一腳踹暈了的許姓男子拖起,就要出帳。
“慢!”
“額…公子還有何吩咐?你回去告訴你的城尉‘大人’!這蒙氏牧場,我保了!讓他呆在城裏等著!我過幾天就去找他!”
“是!是!小人一定帶到!公子,不知這章司馬,可否…”
“嗯?我兄弟說要殺他,我也想殺他。你想說什麽?”
“沒有沒有,我是說他罪有應得,小人這就滾,這就滾。”說完也不管那章司馬,急急便走。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顯然,那姓劉的已經是跑了。
雲飛揚方才放出氣勢之時,隻是衝這姓劉的去,蒙天放並不知道發生了麽。
隻見帳內兩方人馬一言不合,刀兵相向。那城尉府劉先生竟是倉皇而逃,留下方才凶神惡煞的章司馬,此刻如同死狗一樣,一臉的絕望。
蒙天放這才知道,自己是請了一尊大神回來了!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公子,這小子……”
“牛夯,你跟德福一起把這小子拖出去……掌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