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怪中年人
第二天。
王寒起得很早，天剛剛亮，他就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走向廚房。
不是他今天才早起，而是這幾年來，他幾乎每天都要早起鍛煉身體，所以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哪怕，今天的情況已經大不一樣。
“小寒，你咋起這麽早？我都還沒做好早飯呢。”
是他母親陸小花的聲音。
笑容親切如往常，就像昨天的事情隻是一場夢，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陸小花在廚房忙上忙下，正在準備早飯。
而他的父親王大山，則在一旁收拾著鏟子，鐵錘，撬杆，想來又準備像以往那樣，去十裏外挖鐵礦了。
“小寒，就算沒被選上，你也不用太在意。”
一邊收拾著東西，王大山一邊安慰道：“不能修煉又不是活不下去，你還可以做別的，我昨晚已經替你謀劃好了幾份差事，城北有一家高檔酒樓正在招店小二，城東一家雜貨店也正在招一名倉庫管理員，城西武大錘的鐵匠鋪也還需要個幫手，雖然每個月才兩枚銀幣的工錢，不過都非常清閑，嗬嗬……”
說完，王大山還咧嘴笑了笑。
隻是笑容中，卻掩飾不住那份失望與落寞。
店小二？
倉庫管理員？
王寒很想瘋狂大笑幾聲。
他原本是要成為幻靈宗弟子，日後注定飛黃騰達，成為人人景仰的修煉者。但此刻，他竟然要去做最不起眼的店小二，去做默默無聞的倉庫管理員。
嗬嗬……
這前後一對比，他一時間還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隻是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事實如此，他再不甘又有何用？
很快，他的父母出門去了，他的姐姐王若蘭也去了古器店做工，就隻有他，無所事事的待在家裏，發悶。
“咚咚咚……”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
“是我，林笑。”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王寒再也顧不得發呆，急忙起身打開門。
出現在門外的，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濃眉大眼，身材魁梧。
“林笑，你怎麽來了？”
見到和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夥伴，王寒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容。
林笑的父親是個小商販，就住在他家幾百米外的一條街道，兩人之所以能跟玩到一起，是因為林笑從來不會因為他家境貧寒而瞧不起他。
“走，我請你喝兩杯去。”
林笑倒也直接，對他使了個眼色，便自顧轉身向外走去。
王寒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他現在心情正煩悶著呢，出去喝點酒解解愁也不錯。
不久後，城中心一家小店。
“你今天突然請我喝酒，是想借酒消愁呢，還是為了慶祝？”
剛剛在小店一張桌子邊坐下，王寒便開口問道。
昨天林笑也去幻靈宗參加測試了，隻是結果如何，他到現在還一無所知。
“當然是借酒消愁。”林笑苦澀的笑了笑。
“你也沒被選上？”
“是的。”
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林笑灑脫一笑，“不說我了，我的靈元親和力才是三級，這輩子注定是沒希望了，倒是說說你吧，以你平時的表現，至少應該達到八級以上吧，怎麽測試結果卻是零級？”
王寒皺了皺眉，“我也覺得有些蹊蹺，隻是……”
“隻是什麽？”
“那裏畢竟是幻靈宗，測試結果絕對不可能有假，或許真的是我個人的原因。”
“那你找出原因了嗎？”
“還沒有。”王寒苦笑著攤了攤手。
“劈裏啪啦……”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炸響聲，直驚整個小店內的人都嚇了一跳。
“是誰在放鞭炮？”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對麵楊家放的。”
“難道你們還沒聽說嗎？楊家大少主楊傲羽也去幻靈宗參加測試了，而且測試的結果竟然達到了七級，是我們孤月城靈元親和力最高的人。”
楊傲羽？
聽到這個名字，王寒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楊傲羽，楊家大少主，仗著家財萬貫，經常在孤月城裏為非作歹，橫行霸道，像他和林笑這種同齡人，一直都是對方欺負的對象。
“我以為他隻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靈元親和力竟然達到了七級？”
王寒的聲音剛剛落下，林笑也是憤憤不平道：“要不是你測試出了問題，哪裏輪到這小子囂張？”
說到這裏，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目光灼灼的望向王寒，“如果我記得沒錯，給你測試的那位幻靈宗導師，就是楊傲羽的遠房舅舅吧？”
“是啊，怎麽了？”
林笑一拍桌子，滿臉激憤道：“楊傲羽那個惡棍平日裏就見不得別人比他強，你去測試之前樣樣比他優秀，為此，他還特意羞辱過你幾次，而給你測試的又正好是他舅舅，這其中如果沒有什麽貓膩，打死我都不相信。”
王寒呼吸一滯，一張清秀的臉更是變幻不定。
在幻靈宗測試時，他就發現楊傲羽的舅舅笑容有些詭異，尤其是望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戲謔，此刻回想起來……
“難道說，我的測試結果是楊傲羽讓他舅舅……”
話還沒說完，林笑便“唰”的站起身，一字一句道：“不錯，絕對是他搞的鬼！”
王寒沉默了。
他雖然一直都覺得不對勁，但畢竟隻是猜測，沒有確鑿證據，他也不敢隨便亂說什麽，不然以楊傲羽那種心胸狹隘的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是算了吧。”
“可是……”
林笑還想說什麽，突然被旁邊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你們剛才的對話我聽到了。”
聲音出現得有些突兀，以至於王寒與林笑都嚇了一跳。
下意識側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們桌子旁邊。
中年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兩鬢斑白，下巴還留著一撮小胡須。
“請問閣下是……？”
出於禮貌，王寒還是起身對中年人拱了拱手。
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盯著他上下打量了片刻，才從袖袍中取出兩本泛黃古籍，“啪”的扔到他麵前的桌上。
“這是一本功法和一本戰技，你可以嚐試著修煉一下，倘若短時間內練出點頭緒來，或許我能幫你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