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歸來
“這我知道，不過看起來文大爺也騙了我，他根本沒提那幾個小姑娘失蹤的事。”不過我這話也隻是隨口一說，我自己清楚，就算他告訴了我有人失蹤，我隻會把她們當作是不懂事，自己作死的熊孩子而已。
“我就跟他一起，騙了一家富人，他們把這買了下來。不過他們住了一年不到，竟然又賣了房，而且還被文小軍買了。”我每每想到這點，都要感慨世事無常，如果文小軍不重新把它買下來，這裏或許就會跟許多陰宅一樣，變成一個鬼屋了。
“嗯，你說的那戶人家我也知道，我爸媽那時候因為梅梅的離開，傷透了心，對那套房子以及文小軍一家深惡痛絕。我還記得他在人家準備簽合同的時候，還跑上門準備鬧事，結果被你給趕出來了。”
楊臣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
這倒是讓我非常得尷尬，雖然我已經記不清這種事了，但是一聽，就覺得應該是我能幹出來的事。
我做過最離譜的，應該是和另一個中介，把唯一幸存的受害者給嚇瘋的事。那個男人估計現在還在精神病醫院呢！
“哈哈，那個就不提了，以前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對了，那戶人家後來怎麽樣，你知道嗎？”我摸了摸後腦勺，順便把車窗搖下，總覺得這裏的空氣不太流通，悶熱的感覺。
“我不清楚，我那個時候已經去警局了，對村子裏的事不了解。我爸媽也被我接到了鎮上。”楊臣把車門打開，示意我下車。
我剛下車，那幾個跳繩的小孩就看向了我，他們似乎是認識我的，對我說道，“哥哥，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抓到凶手的英雄！”
我的臉馬上就紅了，英雄？這個稱呼對我來說實在是高看了，而且現在來看，我這個凶手說不定抓錯了。
於是我埋下頭，跟幾個小孩子說道，“你們就叫我大哥哥好了，我不是英雄。”
“哎，你怎麽又回來了！”這聲音我實在是太熟悉，就算我不回頭，都知道是春花。
不過春花是認得楊臣的身份的，她跟我打了招呼之後，卻沒有走過來。
“我，我就是來逛逛。”我半天都沒想出一個好的理由，還好楊臣直接讓我跟著他。
“我們先不去旅店，我帶你去個地方。”
春花笑著跟我揮了揮手，我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激動。
“你怎麽認識那姑娘的。”楊臣一邊帶著我來到了旅店的後邊，他幫我把附近的野草推開，看得出來，已經很少有人來這裏了，這野草都快要有人一半高了。
“你是說春花嗎？我剛來村子的時候就碰到她了，她也是唯一一個願意理我的人。”我不明所以地說道，不清楚楊臣怎麽跟其他人一樣，對春花有著莫名的敵視。
“哼，因為村子裏的人都不理她，所以才會理你唄！她呀，從小到大就沒人願意跟她說話，她的性格又比較，開放。那個時候村子裏遊客還多的時候，她經常穿那種很暴露的衣服，在村子裏賣花。”
楊臣說完之後，還哼了一聲，似乎對春花很不待見。
我想起了春花她奶奶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為這個姑娘辯駁。“不過，你們為什麽從小到大都不願意李她啊？”
“因為，她不是村裏人，她是春月，也是死掉的姑娘的爸媽，從樹林裏撿回來的。我們村子裏的人都覺得她不吉利。”楊臣振振有詞地說道，他此時已經帶我走到了樹林的邊緣，我沒來由地心裏一顫。
“你沒發現，她父母都不在麽，都是撿了她沒多久，就得病死了。哼，病因醫生都不明白。”
這種事情，我很難發表意見，幹脆對楊臣說道，“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你不會要把我帶到樹林裏去吧，我可不去。”好不容易才從旅店裏出來，我可不想丟掉性命。
楊臣笑了笑，跟我說道，“你想什麽呢，我又沒瘋，怎麽可能讓你來樹林。我就是，讓你來陪我看看，我妹妹。”楊臣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又補充道，“我想你也認識她。”
我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想法，這時才發現楊臣的腳邊，真的有四個非常小的墳墓。
“都是她們的，因為沒找到屍體，所以就在樹林邊做了個墳墓。”楊臣看到了我的目光之後，解釋道。
實際上，昨天抓了文小軍之後，他也沒告訴我們這幾個女孩被殺了之後，屍體放到哪兒了。
我走到王梅梅的墓碑前麵，上麵是那個女孩的照片，一張清爽的笑臉。
照片裏的她，笑得是那麽的開心和無所畏懼，我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女孩，怎麽會經曆這麽恐怖的事情。
她是如此的堅強。
我默默地給她鞠了一躬。
退到一邊，等著楊臣恢複情緒。他現在的眼圈都是紅通通的，看得出來他和王梅梅是真的感情好。
“梅梅，她從小到大就特別懂事。我爸讓她跟著我媽姓，就是想讓她跟我媽一樣，溫柔賢惠。梅梅都做到了，她是一個好孩子，樂於助人，成績優秀。她上高中，讀大學的錢我都給她準備好了，誰知道，誰知道她竟然沒了！”
楊臣結果我遞給他的紙巾之後，擦了擦淚水，又說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了她。她跟我說，她還是死不瞑目……她讓我來找你……”
我總算明白楊臣為什麽會有所懷疑，並且找上我了。
至於她怎麽沒跟我托夢，或許是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吧。
“那你現在懷疑是誰幹的？”實際上我自己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都覺得蠢，采用排除法，似乎是誰幹的呼之欲出。
雖然這個答案，常人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羅小霞？”楊臣自己說出來的時候也非常得猶豫。
“嗯，我也這樣認為，羅小霞。”文大爺和他老婆屬於是一直默許文小軍的禽獸行為，從沒動手。
而文小軍不說了，他就是一個變態，但是實際上他可能就是個膽小鬼，根本不敢殺人。
馬師傅屬於知情人，但是什麽都沒幹。
那四個女孩是受害者，估計都是被人給殺了的。
那麽，唯一的凶手就是在他們之前死了的，羅小霞。
“她為什麽會這麽做！”我和楊臣同時說了出來，然後尷尬地笑了笑。
我此時都有點想請教臭道士的幫助了，可是我沒人家的聯係方式。
楊臣和我又回到了旅店門口，這時候春花已經不在了。我的心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失落。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感情？”我異想天開地說道。
而楊臣則是用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毫無疑問，他對我的這個猜想難以置信。
“穆獨，你不會是那種亂七八糟的電視劇看多了吧？怎麽可能會是因為感情，難不成你告訴我那個羅小霞，還喜歡上了，文小軍？”
我不太明白楊臣為何會如此激動，無非就是文小軍是個變態罷了。但是實事求是地說，文小軍的家室，學曆以及相貌，都很優秀。
一個什麽都不懂的農村女孩愛上他，好像沒什麽大不了的。
何況，羅小霞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等等？孩子！
“你還記得梅梅的信裏，說小霞這段時間特別粘著文小軍嗎？”
楊臣點了點頭，並且告訴我這封信的內容他都可以背出來了。
“那有沒有可能，羅小霞是在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愛上了文小軍。”我覺得很有可能，女人在懷孕之後，智商總會下降。
“這麽說，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她就因為這個，把幾個好姐妹都殺了？”楊臣還是覺得太兒戲了。
我們倆一時半會兒僵持了下來，卻是沒有一個人提出要走進旅店瞧瞧。
此時已經快傍晚了，村子裏許多人家的煙囪都開始冒煙，還有幾個婦女問我要不要去他們家裏吃飯。
也有人認出了楊臣，更是直接把他給拖了過去。
我沒有辦法，也隻好跟了上去。
這一家住的地方看起來比春花家要好上許多。
屋子的主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是個非常老實的莊家漢。他很快就和楊臣聊了起來。
我作為一個房產中介，三言兩語，就能和他稱兄道弟了。
我碰了碰他的杯子，低聲問道，“大哥，你知道羅小霞的爸媽，他們還在嗎？”
楊臣瞪了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直接。
不過這個中年人此時已經喝醉了，更是啥都告訴了我們。
“你說羅小霞啊，那閨女真的是死得可憐，我們，我們那時候都冤枉了她。她爸媽，後來，好像是搬走了，去外地打工了吧。拿著錢就走了，哎，連自家閨女的墳都沒弄。”
中年人又喝了一口酒，然後小聲地說道，“我後來，還見到過幾次那閨女。一次在井裏，那姑娘對我笑，嚇死我了。後來兩次都是在那個破房子那兒。”
他口裏說的破房子應該就是旅店吧。沒想到，羅小霞竟然還會出來嚇人。
“我後來去問過道士，他們說這姑娘罪念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