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易
羅警官發現了我的神情不太好之後，她非常體貼地跟我說道，“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你也趕緊回家休息吧，你出來度假也挺久了。”
我想了想，覺得羅警官的提議不錯，在和她又聊了一會兒天之後，我便一個人出來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灑在身上，街上，讓人心情愉悅。
至少不會有那種陰雨天莫名的失落感。
我離開咖啡廳之後，迎麵走來一個熟人。
毫無疑問，這個人一直在外麵等我，雖然我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碰到他。
“連生？”我看到道士走過來之後，還是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至少他給我的黃紙，還是非常有用的。
隻是那個紙燈，我根本沒用上，春花自己就醒了過來。
連生卻是一點都不廢話，直接把我帶到了一個胡同裏，半拖半拽。
明明那天還是個弱不禁風的男人，今天怎麽力氣這麽大，我根本就掙脫不開他的手。
“你有什麽事嗎！”我並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製的感覺，對著連生說道。
好在連生也不是個啞炮，他把我帶到了一個小攤邊，並且還要了兩碗陽春麵。
把我已經吃飽了這句話直接無視掉了。
“你叫穆獨，你有一個女朋友，是一個主播，前段時間，她為了救你死了。”連生麵無表情地對我說道，活像一個複讀機。
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好說道，“你，你竟然調查了我的資料？”
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他為何對我的如此熟悉。
“沒有，我隻是自己算出來的，或者說，一眼就看出來了。”連生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雖然他說出來的話足以讓我驚訝。
“算？你們道士不是需要生辰八字嗎？”我懷疑地問道。
連生搖了搖頭，說道，“你身上的味道太重，”連生看到我一臉的憤怒，明明我就洗了澡的，他又補充道，“是你身上的怨氣太重。”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說我怨氣重了，我自己也知道這是事實，我賣了那麽多房，恐怕是害了不少人。
連生喝了一口茶，看到我露出一副相信的表情之後，又跟我說道，“你是不是一個賣房子的？”
“那不是賣房子，我是房產中介！反正也差不多，隻不過我賣的都是凶宅，死過人的那種。”
連生閃過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被我捕捉到了。
“凶宅？那就對了，難怪你的怨氣那麽重，都是它們帶給你的。”
連生口裏的它們應該就是凶宅裏的那些惡鬼吧，一想到它們在我的身上盤旋，留下痕跡，我就覺得一陣惡寒。
“其實算下來，你早就該死了。”連生這人說話真是，一點鋪墊都沒有，忽然就跟我丟出這麽一個炸彈。
我默默地看著他，顯然並不太相信他的說法。
“我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挺健康的，沒有得病，可能唯一就是精神狀況不太好。”
連生接過服務員送過來的陽春麵，吃上幾口之後，才對著我說道，“因為一直有人在為你去死啊！”
我的身子僵硬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宣判了死刑一樣。
我其實一直不願意承認，莉莉的死，是因為我，她是為了替我去死的。
然而連生卻是非常樂意地把真相告訴了我。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第一個人，是你的女朋友。原本你們的房子就是個凶宅，至於怎麽死的，需要你自己去發掘。那裏麵的惡鬼看到你之後，就想殺了你，一直躲在你家呢。你想想，你每天在**睡覺的時候，實際上一直有鬼在你的身邊。”
我得承認，我被連生的這個說法給惡心了，什麽叫我和一個鬼睡在一起。
我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困惑問了出來。
“我和那個凶宅沒關係吧，它們為什麽想要殺我！”難道不應該找殺他的人報仇嗎！
連生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他在我的麵前擺上了一個模型，剛好是一個小房子。
“你知道地縛靈嗎？”
我搖了搖頭，這是什麽東西，根本就沒聽過。
他現在看著我的表情已經在**裸地表明我是個傻逼了。
“好吧，那我就跟你解釋解釋，地縛靈指的是在一個特定的範圍，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們生前住的地方，死去的鬼魂。他們因為執念，或者是某種願望，不願意，也不能離開這裏。所以你真的以為那些惡鬼不想報仇嗎？隻不過他們隻能待在房子裏，出不來啊。”
連生忽然話鋒一轉，又對我說道，“而且這些惡鬼，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人了，自私自利，做了許多昧良心的事。就算是把你殺了，他們也不會因此壞了功德，說不定還能是替天行道呢！”
我無語地看著連生，總覺得他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難道他作為一個道士，不應該對我表示深切的同情嗎？
“喂，所以說，我現在就應該去自殺咯，不然我活著也是一種罪過。”我自爆自棄地說道。
連生又搖頭了，他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再配合著他說話的語氣，真的讓我有揍他一頓的衝動。
“當然不是，你既然還活著，那就有活著的權利。我肯定不會勸你去死，而且你這種人死了，十有八九會成一個惡鬼，我到時候還要費盡心思來解決你。”
我怎麽覺得自己被深深地嫌棄了。
連生繼續說道，“除了你的女朋友，你在旅店碰見的小情侶，前台的月月，都是因為你死的。哎，你身上的怨氣真的是太濃了。”
當我聽到虎子和月月竟然是因為我的原因死去的時候，心裏非常得難過，他們明明都是好人！
連生總算是歎了口氣，“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消除你的怨氣，實際上，我這次見你，怨氣已經少了一些。也證明我猜測得正確，你隻需要去你賣出去的凶宅，滿足裏麵的鬼魂，他們原諒你之後，就可以減免掉怨氣。”
所以，和那個女鬼說的完全一樣，。
連生忽然用一種羨慕的語氣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你每次在解決這些鬼之後，你還會多一些能力。”
能力？我盯著自己的雙手，根本沒發現他們有變得強健有力。
“哎，這個能力需要積少成多，還需要你自己發掘。等你到了關鍵時候，就能發現它的用處了。”
“所以你就是來對我說這些廢話的？”我嘲諷地看著連生，可不認為他來就是為了跟我科普的。
這個看起來單純傻萌的道士，絕逼是個腹黑。
“好吧，你作為一個奸商，果然還是很敏銳的。我的確是有自己的目的，我呢，想和你談一個條件，我們合作的條件。”
合作？這下子輪到我驚訝了，我是真沒想到自己有任何地方能夠和這個道士合作的。
除了，他說的，能力？
連生又笑了笑，我這時才發現他麵前的陽春麵已經見底。
真是一個吃貨啊！
“你應該猜到了，就是為了你的能力。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通過這種形式，來獲取力量。你放心，我隻是和你共享這種力量，為了回報，我和跟你一起，去那些凶宅。”
連生見到我還有些猶豫，他又補充道，“你要知道，我可是比殷情要厲害得多，有我在，那些惡鬼並不能對你放肆。最重要的是，你隻要給了我足夠的力量，我可以將你的莉莉複活。”
我聽了最後一句之後，徹底地淪陷了。
複活，莉莉可以複活？
隻要莉莉能複活，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看向連生，這個和我年紀相當的道士臉上掛著一個笑容。
他沒有拿出什麽合同，條約，隻是用一根針刺穿了我的指尖，然後把血放在一張符紙上，點燃了。
我問他這是什麽儀式，他也不告訴我，隻是囑咐我在下個月之後，在今天這個地方和他見麵。
我在連生離開的時候問道，“這叫什麽地方？”
我剛才有一直觀察這個小攤和胡同，小攤上也有客人，不過他們的裝束都非常得，複古。反正和電視機裏那些風水先生，盜墓的很像。
而就在連生點燃符紙的時候，那些人竟然一點都不驚訝。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們和連生一樣，都是道士。
而整個胡同，都種著楊柳，然後稀稀落落地有一些地攤。
我敢保證，羅警官帶我在小鎮裏玩耍的時候，根本就沒見過這樣的胡同。
連生笑了笑，他說道，“這裏叫煙柳巷，是一個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你下次來這裏的時候，隻需要把我給你的紙燈點亮，它會帶著你來到這兒的。”
我還想再問，連生卻已經不見了。
我歎了口氣，隻好自己走出了胡同。
然後我重新回到了鎮上，我竟然還在咖啡廳門口，剛才的一幕就好像是幻覺一樣。
羅警官從咖啡廳裏走出來，看到了我，笑著問道，“在這裏發呆呢？還不趕緊回家！”
我看了眼手表，和我一開始碰到連生，隻過了半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