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凶手
“行了,一個大男人,心理承受能力怎麽這麽弱。如果你不是能看得見這些,其實喝下去和一般的水沒什麽兩樣。有些喜歡使壞的鬼,還會在人類吃飯的時候,在菜裏麵拉屎,在火鍋裏洗腳呢!”殷情真誠地對我說道。
我覺得她根本不是在安慰我,而是讓我更加得覺得惡心。
好在殷情看到我又有嘔吐的趨勢,才沒有接著說下去。
她送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我自己對這些一點都不擅長。如果是連生在這,估計一張符紙他就能搞定了。”
不過殷情的性格注定她不會泄氣很久,她很快就恢複過來,然後對著我和劉大海說道:
“走吧,先到我住的地方,我想你們都還沒有好好地看過一樓呢。”
殷情在前麵帶路,我和劉大海跟在後邊。他一直在好奇我看到了什麽,等我把真相告訴他之後,他又差點嚇暈了過去。
所以我一直很看不起這類社會精英。現在才過了一兩個小時,他看起來就好像對自己老婆孩子的死一點都不關心了。
我們穿過了廚房,這裏的廚房很普通,我也沒有在裏邊發現諸如死去的小,或者被剝掉的人皮這類可怕的東西。
“廚房後邊就是員工住的地方。當時那個月月死了之後,我去過她的房間,裏邊也有很濃重的怨氣。我懷疑,就是飲水機裏麵那個女鬼幹的。”殷情對著我說道。
我聽了之後有些憤怒,問道,“我一直不太懂,明明這些鬼都知道,很多人都和他們的死沒有關係,他們為什麽又要害人呢?”
我以為殷情會給我一個非常專業的回答,並且甩我一臉專有名詞和數據。
誰知道她隻是說道,“往往出現這種情況,都是死者的死因非常得悲慘,讓它心生怨氣。但是又沒法解決掉罪魁禍首,所以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惡鬼。而惡鬼是沒有了任何記憶和意識,它們就是依靠不斷地殺人來變強。”
“變強?”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鬼殺人之後可以變得更強,好奇地問道,“變強之後有什麽好處嗎?難不成還可能活過來。”
我就是隨口一說,而且在說出口之後,我明顯感受到一股冷風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真聰明,穆獨,我現在特別好奇,你能夠看見鬼,是不是你的契機。你說不定,能成一個不錯的陰陽師。”殷情對我說道。
我連忙搖頭,我對什麽陰陽師,道士都不感興趣。我隻希望能夠活下來,最好是讓我身邊的人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我就滿足了。
要不是聽信了那個女鬼的話,我根本不可能來這裏,也不會卷入這一係列離奇的事情之中。
殷情沒說話了,她帶著我們穿過一條走道,來到了一扇黑色的大門麵前。
“這裏就是我住的地方,也是之前自殺的姑娘,月月住的地方。”殷情推開門之後,側身讓我們進去。
剛剛跨過門檻,我就有種陰氣撲鼻的感覺。很難形容。
殷情笑了笑,說道,“你的感覺果然很靈敏,這裏麵死過人,還是死得很慘,所以這種味道才會這麽濃鬱。”
“不過現在我住在這裏,倒是不會有任何影響。你不知道,以前我父親為了鍛煉我這方麵的感知,直接在我的臥室裏放了兩個棺材。”殷情在說起這些的時候,倒是非常得開心。
我的眉頭忍不住動了動,“裏麵有屍體嗎?”
殷情似乎是發現我和劉大海都有些害怕,她故意把聲音放低,然後說道,“當然,裏麵可都是凶屍,都是那種在棺材裏化作屍水的那種。”
這時候,房間裏響起了一聲男人的尖叫聲。
既不是我的聲音,也不是劉大海的聲音,那應該就是被殷情給綁起來的馬師傅的聲音。
殷情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那個男人比你們的膽子還小。我昨晚睡之前背誦鬼故事的時候,他直接尿了出來。”
我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不知道是應該鄙視馬師傅的膽子小,還是應該感慨殷情的膽子太大了。
她把一個大箱子打開,裏麵正是被五花大綁的馬師傅。
他看到我們之後,連忙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我很是無語,他這樣不就是反而暴露了自己嗎?接著昏暗的燈光,我冷笑道,“你真的不願意說嗎?那好,那我們現在就把你扔到三樓,讓你在那個一對一輔導室裏好好地住上一晚上,怎麽樣!”
我看到馬師傅的臉部因為恐懼都開始扭曲了,他的眼睛睜得比金魚還大,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不停地發抖。
他差點就掙脫了繩子的束縛。
“求求你,求求你,別把我扔上去。我說,我什麽都說,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殷情讚賞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是沒想到我這麽快就製服了馬師傅。
我得意地笑了笑,然後掏出了手機,找到了錄音模式。
“我現在問你的任何一個問題,你都必須要如實回答。隻要你說謊,嗬嗬,那些被你們害死的女鬼可不是吃素的。”
馬師傅連忙點頭,似乎是怕我下一秒就把那些女鬼給叫出來,然後把他給殺了一樣。
“好,第一個問題,最開始在你們這裏自殺的女孩,是不是因為被文大爺的兒子侵犯了。”
馬師傅先是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卻是感受到原本昏暗的燈光好像變亮了一點。
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唯獨把馬師傅的衣服掀起之後,他立刻說道,“沒錯,是他幹的,他叫文小軍。文大爺特別疼他,對他做什麽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我其實有勸過他們。”
那陣陰風越來越大了,窗戶甚至因為被風的撞擊,發出了可怕的響聲。
不過我發現,殷情卻沒有準備出手的動作。
我笑了笑,繼續問道,“你以前也是這裏的廚師嗎?”
馬師傅猶豫了一會兒,我示意他把目光放在窗戶上之後,他立刻答道,“是的,我是,我一直就是個廚師。”
我點了點頭,也跟著馬師傅的視線,一起看向了窗戶,然後我立刻就後悔了。
我原本以為外麵不過是狂風大作而已,哪裏想得到,竟然兩個女鬼,正w趴在窗口,然後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們這裏。
其中一個女鬼我是認識的,她就是之前給我看過她記憶的王梅梅。而在她旁邊,則是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臉。
竟然是那個我剛來到村子時,在井裏看到過的女人的臉!
我吞了吞口水,萬萬沒想到,我會在這裏再次看到它。
和王梅梅,或者是在我房間裏被燙死,甚至是腦袋被泡在飲水機裏的女鬼不一樣,這個女鬼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她看了你一眼之後,你的五髒六腑都好像是凍結了一般。
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那個女鬼的目標顯然不是我,是馬師傅,她一直在對著馬師傅微笑。
我隻好裝作沒有看見她們的樣子,繼續審問馬師傅。 天知道我揣在口袋裏的雙手現在上邊全是汗水。
“馬師傅,我還有一個問題,這裏所有的人,除了自殺,是不是都是文小軍殺的。”我心裏不停地默念著他趕緊承認,因為這就是指控文小軍最有利的證據。
馬師傅張了張嘴,然而我根本沒從他的嘴裏聽到任何的聲音,他的雙眼因為看向窗外,已經變得充血,就快要炸裂了一樣。
殷情這下子也坐不住了,她從懷裏又拿出了一疊符紙,看到我好奇的目光,解釋道,“連生知道我不擅長這個,就讓我戴了很多。”
我有種被猝不及防喂了狗糧的錯覺。
窗戶外邊的風越來越大,兩個女鬼的表情也開始由最早的微笑變得猙獰起來,以至於到了最後,她們一個是已經要把自己的人頭扔進來,而另一個則是張大了嘴,從裏麵露出了一張血盆大口。
“她們,是因為看到馬師傅,才這樣憤怒嗎?”我畢竟不是一個道士,現在隻能儀仗殷情。
不過殷情估計也是半吊子,她看了她們半天,才說道,“應該是吧,實際上我也說不準。不過我覺得這窗戶應該快要被吹破了,你幫我把符紙貼上去。”
就在我接過符紙,準備貼上去的時候,我看到王梅梅她手上的頭顱在不停地晃動,我想了想,應該是搖頭的意思。
她是叫我不要把符紙貼在窗戶上嗎?處於對她的同情,我當真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而這個時候,看起來快被嚇死的馬師傅忽然開口說話了。
“都是文小軍殺的,他把所有人都殺了,他把她們從窗戶上推了出去,用開水活活燙死,把腦袋砍下來裝在飲水機裏,在身體裏麵注射毒素。他就是一個變態,十足的變態,我可以作證,你們趕緊把他給抓起來槍斃吧!”
馬師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