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殷情

姐姐?我在想我眼前的這個阿姨是不是瘋了。

而坐在我旁邊的眼鏡男人,他也小聲地說道,“我覺得你的分析真有道理,聽你這麽一說,我就覺得這個大媽很有問題。”

好吧,他竟然直接見人大媽,我覺得阿姨聽見之後會發瘋的。

誰知道阿姨卻是從前台裏走了出來,然後直接把整道門都給關上了。

我聽見門外好像發出了一聲狗叫。

然後,我再一次震驚了。瞅了眼我身邊的眼鏡男人,他看起來那張嘴巴,都可以塞進去一整隻雞蛋了。

“這,這,這不可能!”得了,想不到他說話都不利索了。

剛才還是一個穿著普通的藍白色製服,留了一個發髻的普通阿姨。

現在卻是用她那雙明顯和年齡不符的玉手(我開始懊惱,當時怎麽注意到這點),從自己的臉上,活生生地剝下了一張人皮。

一開始我以為她瘋了,就像是在這個旅店裏的其他人一樣,莫名其妙地瘋了。

不過當我看清楚她人皮之下,竟然還有一張普通的人臉時徹底的驚呆了。

說實在的,在見過忽然不見的道士,各種姿態的女鬼,女友死後又複活這一係列離奇的事情之後,我已經對一個會易容術的女人沒太大的好奇了。

雖然這個女人的確長得美貌動人。

她把原本盤起來的頭發散開,露出了一頭烏黑發亮,就宛如瀑布一般的長發。

她緊咬著雙唇,然後又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樣,撥弄著我的心,讓我心癢癢。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眼鏡男人,他和我一樣,呼吸都變快了,然後額頭上開始冒汗。

這真是一個尤物,她的一顰一蹙,每一個神情或者動作,眼波流轉,都仿佛是在**你,俘獲你,征服你。

就連我和眼鏡男人這種有婦之夫的內心都有些動搖。

似乎她下一秒把自己的鞋抖落,我們都可能匍匐在地,然後親吻著她的腳趾。

不過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因為胸口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陣痛,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能精神出軌一樣。

我順勢也拍了拍我身邊的眼鏡男人,對著他說道,“你小心點,這個女人不僅會易容術,她現在還在對咋們使用色誘,別被她的外表給欺騙了!”

眼鏡男人立刻清醒過來,他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然後羞紅了老臉。用非常輕微的聲音跟我說道,“小夥子,謝謝你。”

我哼了一聲,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女人身上。

目前來看,她應該是個活人。是活人的話,應該不會和惡鬼狼狽為奸。

而且她既然認識那個道士(我必須承認,雖然道士很欠揍,但是的確有點本事),說不定和他是一夥的。

於是我率先開口道,“你是不是也是這個樹林的,守護人?”守護神什麽的我實在說不出口,太羞恥了。

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因為我看穿了她的伎倆,還是因為我知道守護神,她露出了一個對我非常感興趣的表情。

“守護人?我當然不是了,那是他們連家的事。我其實是連生,也就是那個臭道士的未婚妻。”

我卻先打斷了她的話,“你也叫他臭道士?英雄所見略同啊!”

連生的未婚妻看起來對我更有好感了,她更是翹著二郎腿坐在我的身邊。

我這才發現,她穿的竟然是一條超短褲,此時一雙雪白的大長腿就在我的麵前晃過來晃過去。

“哈哈,我就知道那小子沒人喜歡。說實話,我對這種父母包辦的婚姻非常得反感,不過你也知道,我沒辦法決定什麽。我來這裏,其實也是他把我請過來的。”

我了然地點頭,也算是明白為什麽這一樓自從她來了之後,感覺奇怪的事情倒是少了一些。

“他是讓你來守著這裏的對嗎?”看來那個連生也不是完全對下河村的村們不管不顧嘛!

女人點了點頭,她把手輕輕地放在我的大腿上,一陣熱度迅速地從大腿上升到了我的臉部。

“我們不要聊他了,我先自我介紹吧,我叫殷情,是連生的未婚妻。職業,和他差不多,你可以叫我們道士,洋氣點的話就是陰陽師。不過我對符咒並不是很在行。”殷情隻要沒用她的色誘技能,整個人就是個特別爽快的姑娘。

這也讓我對她的好感度直線上升,順便覺得連生的父親可真是會選媳婦兒。

我也簡短地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叫穆獨,是一個房地產中介。我來這裏是為了散心和度假的。”

我說完之後,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特別是一直被殷情用一種好笑的眼神盯著,我感覺她好像是看穿了我來這裏的真實目的一樣。

肯定是我的錯覺,我下意識地接了大廳裏的一杯水喝。在喝到嘴裏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喝洗發水一樣,一股濃濃的臭味兒。等我再喝第二口的時候,那股奇怪的味道又沒有了。

緊接著,戴眼鏡的男人也做了自我介紹。

“我叫劉大海,一個商人,現在在市裏有一家自己的健身房,還算是小有成就。前幾天,我兒子就跟中邪了一樣,想到這裏來玩,我們就來了。來了之後,他更是奇怪,嚷嚷著要住在二樓。”

我並不知道這家人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非常感興趣地聽了下去。我的餘光一直在觀察殷情。

我發現,她在聽到二樓的時候,明顯表情出現了變化,那是一種很是緊張的表情。

看來我關於二樓更加可怕的猜測是正確的。

劉大海估計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受到我和殷情這麽熱切的關注,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當時的前台,那個小姑娘,跟我們說,三樓的空氣更好,而且二樓住了對情侶,晚上可能會比較吵。”

“最後,我才把自家兒子說服,住在了三樓。”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對了,有一次我下樓的時候,看到你們一家人跟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沙發上,那是在幹啥呢?別告訴我,你們是在靜坐啊!”

劉大海聽了之後,詫異地眨了眨眼睛,看起來真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木頭人?靜坐?穆獨,你是不是看錯了啊?我和我老婆孩子可從來沒這樣過。前幾天,我們基本都在樹林裏玩,都是在晚上才會回來的。”

劉大海心有餘悸地說完,然後一直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畢竟這段時間,我的神經一直很緊張。”我隻好撒謊道,實際上我絕對沒有看錯。

不過現在這個節骨眼,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且關於這個房子的惡鬼。

我把目光轉向若有所思的殷情,對著她說道,“你知道馬師傅他跑哪裏去了嗎?我覺得他可能知道這個房子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知情的村民就跟中邪一樣閉口不說,其他的知情人要不就是嫌疑犯,要不就已經死了,目前看來最有可能擁有線索的就是馬師傅了。

殷情笑了笑,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她甚至還鼓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真以為我有那麽傻嗎?會讓那個人一臉上都寫著我做了虧心事,我要跑,我知道隱情,我要跑的人逃走?現在馬師傅已經被我抓了起來。”

我沒想到殷情的效率竟然這麽高,對她投過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我有信心,能夠從馬師傅的身上抓到蛛絲馬跡。

這時候,原本非常安穩的飲水機忽然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

如果再有人告訴我,這個飲水機沒什麽問題,我肯定不會相信。

一開始的那種惡心的味道現在又從我的胃裏湧了起來,然後被我直接吐了出來。

我一邊用手扶著沙發,一邊嘔吐,我清楚地看到,我吐出來的水裏竟然是一團黑色的頭發,

等我抬起頭,看向飲水機的時候,整個人都跌坐在了飲水機上。那是一種視覺上的震撼,我發誓,我再也不敢喝飲水機裏邊的水了。

飲水機裏麵是一個女人的頭,她的頭發已經將整個水桶都纏滿了。

殷情看了我一眼,小聲地問道,“你看得見這些?”等我點頭之後,她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過殷情並沒有多說話,而且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然後直接塞進了我的嘴裏。她的手冰冰的,讓我忍不住舔了一口。

“吞下去。”殷情白了我一眼,然後我就看著她直接又拿出四五張符紙貼在了水桶上麵。

飲水機裏麵的人頭本來是朝著我露出一個嚇人的笑容,現在卻張大了嘴,發出了駭人的叫聲。

我和殷情都用手捂住了耳朵。

隻有劉大海,完全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麽,估計他就隻能看到一個飲水機跟癲癇了一樣在抖動。

很快,飲水機裏麵的人頭不動了,她也不叫了,然後慢慢地化作了一攤膿水,和整個飲水機的自來水混合在一起。

我頓時想起了自己胃裏的水,又忍不住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