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鬧鬼

我聽完之後,眼睛因為驚訝而睜大了。然而還是有許多困惑的地方。

為什麽這個女鬼就不能直接告訴我殺了她的人叫什麽名字!

不過我現在再怎麽抱怨都沒有用了,因為剛才還在我麵前的女鬼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估計是因為已經見慣了這些離奇的事情,我反而對女鬼的突然消失沒有了太多的波瀾。

隻是在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忍不住想到。

那一本上麵寫滿了女孩子們謾罵和類似於受難日的掛曆,是被人給扔了嗎?

還有和王梅梅住在一起的女孩,羅小霞,她又是是死是活。

我用手輕輕地從床邊撫摸過去,一陣冰涼的感覺從指尖來到了我的體內。

就算現在是大熱天,我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一想到這個房間裏至少有兩個生命流逝,我就越發覺得有些心慌,趕緊從裏麵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我把春花放在**,然後自己坐在了一邊。

原本以為會發生什麽特殊情況,比如說突然爆發出什麽聲音,床開始瘋狂地搖晃,或者說有一個女人直接從我的麵前爬出來一類的。

然而我想錯了,什麽都沒有發生,平靜得好像我之前經曆的古怪事情都隻是我的一場夢一樣。

春花依舊沒有呼吸,我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然後我其實是被那個叫連生的臭道士給騙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紙燈,還好它還安然無恙。

“我這是在看一看她有沒有死,我最愛的還是莉莉。”我反複地說著這句話,然後用手緊貼著春花的肌膚。

不出意料,春花的身體十分得冰冷,讓我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那是一種刺骨的寒冷。

難道她真的死了?我不相信,我在春花的耳邊呼喊著她的名字。

“春花,春花,你醒醒。我答應過你,要帶你去城裏的,你怎麽能沉睡不醒!”

然而春花就像是沒有聽見我說話一樣,一言不發,隻是閉著雙眼。

如果,如果春花她從一開始就和其他人一樣,遠離我,把我當成是一個外來人,她是不是就可以活下來?

我拿雙手握住了春花的左手,雖然非常得冰冷,但我希望用自己的體溫來融化寒冰。

我一直相信,人類和動物一樣,都有著對危險的警惕性,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你會忽然感覺,可能你在下一秒會遭遇不幸了。

比如現在,我的心忽然劇烈地抖了一下,就像是被人用刀刺了一般。那種鑽心的痛苦,是那麽得真實。害得我都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並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流出。

我應該離開這個地方。

如果我不走的話,說不定,我就真的會被人給一刀刺死了。

這樣的想法不停地在我的腦海裏盤旋,我於是看了眼春花,從背包裏找了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之後,我趕緊從房間裏退了出來。

“啊!”我和對麵的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我彎下腰,用手撐著膝蓋,等情緒穩定之後說道,“你是誰?”

和我同時尖叫的是一個男人,看起來有一些麵熟,戴了一副金邊的眼鏡,頭發亂亂的,就好像剛剛從哪個山洞裏跑出來一樣。

那個人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嗎?我就住在三樓,我們入住的時候還見到過你,和那對情侶。”

提到情侶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聲音變小了不少,我還看到他的手在克製不住的發抖。

我其實以為自己已經屬於被嚇得厲害的了,沒想到還有個人比我更加誇張。

不過他一說情侶,我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住進來的一家人裏的男主人嗎?

連續幾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戴眼鏡,倒是讓我沒有認出來。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一家三口來這邊,旅遊的?”我緊張的心情也慢慢地恢複,並且順手把我身後的房間門給關上了。

誰知道那個瘋狂的女鬼會不會直接把我給拖進房間,然後一刀把我給殺了呢。

反正目前在我的眼裏,危險程度最高的就是這個還沒有見過真麵目的女鬼。除了她之外,文大爺的兒子,隻能算是個人渣。

戴眼鏡的男人很勉強地笑了笑,跟我說道,“我老婆還有孩子,已經,已經沒了!”

他在說“沒了”兩個字的時候聲音特別的大哥歇斯底裏。那種感覺,讓我都有種感同身受的悲痛。

隻有對自己的家人特別真摯和深厚的感情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吧。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淚。

而我卻是張大了眼睛。

當然不是因為看到一個大男人在我的麵前流淚驚訝,而是我看到她的身後,竟然是多出了一個,女人的笑臉。

那是一張非常難看的臉,有著非常多的傷疤,甚至有的傷口處還在不停地往外流出黃色的粘稠狀**。

如果說之前的女鬼都是讓我感覺到恐怖,那我現在就是一陣反胃,一陣惡心。

我在想,文大爺的兒子到底會是個什麽樣的變態,才會讓這樣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折磨成這樣一個鬼樣。

這個女鬼對我裂開了嘴,裏麵露出的牙齒上仿佛還有新鮮的血液。

而戴眼鏡的男人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眼神躲閃得問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有一種感覺,我的後背好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氣,然後一直在我的脖子處呼吸一樣。”

他的身子因為恐懼忍不住發抖。

而我都不敢把女鬼其實已經趴在了他的身上,張大了嘴,準備咬下他的脖子這種可怕的場麵告訴他了。

“你別動!”

我忽然說道,我覺得自己應該救下這個男人。我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畫麵,是那個臭道士給我黃紙的畫麵。

我趕緊把那張黃紙拿了出來,然後學著電視劇裏麵那些道士的樣子,把那張黃紙往那個女鬼的臉上一帖。

誰知道我的黃紙還沒走到達女鬼的臉上,她反而就自己先退了。

她原本醜陋的笑臉立刻收了起來,發出“吚吚啞啞”的怪叫聲,然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後,整個雙手從戴眼鏡男人的身上鬆開,退回了房門裏麵,消失不見。

我看到走廊上那個壞掉的燈泡好像還閃了閃。

男人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然後對著我說道,“那個,女鬼,走了?”

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應該是既看不見鬼,又聽不到鬼的聲音的。

我點頭之後,他立刻送了口氣,兩隻腿都扭在了一起。

我覺得這個地方實在是不太安全,便提出讓眼睛男人跟著我一起下樓,在客廳裏說。

他同意了。

在經過二樓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往走廊裏看了一眼。二樓的燈雖然沒有壞,但因為沒有人住在這裏,現在也是漆黑一片。

戴眼鏡的男人拉了拉我的手,在我耳邊說道,“別看了,趕緊走吧!”

我估計他現在都快被嚇出尿了吧,也不好再逗他,便聽從了他的意見,把視線從漆黑的二樓裏收了回來。

不知為何,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那些鬼說不定都不敢來到二樓。

難道這裏,還有比他們更可怕的東西。

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男人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這個行為非常鄙視。

而剛才睡著的前台阿姨已經醒了過來,她看到我以後先是問我是不是準備退房了。

在得到我否定的答案之後,我明顯感覺到她送了口氣。

這是為什麽?難不成這個看起來很蠢的阿姨,也是個女鬼,或者說是當年的知情人士,現在希望把我留下來,然後找到方法把我解決了嗎?

我對自己的腦洞都越來越佩服了。

“阿姨,你為什麽這麽希望我留在這裏啊?”我盯著阿姨的表情,生怕被她給欺騙了過去。

不過阿姨隻是翻了翻她眼前的雜誌,然後跟我說道,“為什麽?因為我一個人在這裏怕啊?你們不知道,自從那個人跳樓之後,大家都退房了。就剩下你們兩戶,還在這裏。就連老馬,就是咋們的廚師,也跑了。我跟他說,老板都要回來了,他好歹等工資結算了再走。結果他也不願意等。”

我聽了之後很是困惑,那個馬師傅為什麽會走。明明在虎子他們出事的時候,他如果是害怕的話,就應該走了。偏偏是等到人跳樓了再走。

而且我一直記得,我當時問我他關於文大爺的事,他卻是直接忽略了我這個問題。

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的態度也是十分得古怪。

難不成,這個馬師傅才是當年的見證人。

不過眼下我還有更大的疑惑。

“阿姨,那你怎麽不跑啊?我是說,你就在這裏工作了幾天,工資也不高吧。然後,你看起來就不是村裏人,為什麽會對村裏的道士這麽熟悉。你,到底是誰?”

這時候,阿姨卻是把她手上的雜誌合攏了。

“我?或許你應該叫我姐姐,而不是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