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男孩 第十二章 海寇也瘋狂

第十二章海寇也瘋狂

斬滅眼前一切阻礙,讓天俯首,萬世以人為尊。

木楊的想法瘋狂嗎?

一點也不,人是萬物長者,在曆史的長河裏麵始終是領頭者,領導者的角色,可是卻偏偏鬥不過天,鬥不過地,一切都得看天地的顏色。平民中長流傳著一句俗語:今天出門你看黃曆了沒?這不就是人向天地俯首的證據嗎?我們是強大,可那是在萬物麵前,在天地威嚴之下,我們始終是螻蟻。

人類修行,修的自身,逆的是天,就是為了擺脫天地的束縛。

人類渺小,不可欺。天地浩大,也會被我們踩在腳下。

吩咐活著的士兵將死者記錄上,以便給其家裏帶些撫恤,寬慰死者的家屬。也算是對死者的安慰吧。

浪潮退去了,現在已是月明星稀。

那滔滔的海浪拍擊聲已經消失不見,滿眼盡是那緩緩流淌的海水,似乎一點兒也看不出它在剛才還吞噬了萬千士兵的生命。淡淡的月輝灑下,山上映出萬千搖曳的影子,好似那剛死去的士兵在無聲的呐喊天地的不公,又像是天地在安慰他那剛死去的孩子。

清點的結果出來了,岸城守軍傷亡慘重,被海浪吞噬的就高達五千多人,一萬多人的軍隊,現在隻剩下四千多人稀稀疏疏的站著,而且大多數士兵渾身帶傷。現場的氣氛有些沉悶,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各自領著自己的兵看著站在前方那道孤傲的身影,眼眶中的淚水不斷的打飄著。剛才他們可是清楚的看見,木楊將軍奮不顧身的衝下去救人,要不是有人拉住,估計現在連將軍也沒有了。

“你他媽的賊老天!”木楊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

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太窩囊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下的兵一個個的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他發誓,寧可自己死去也不願意再看見這麽一副場景了。

將心口的悶氣吼了出來,木楊感覺現在舒服多了,胸口也不在像之前那麽的沉悶,而且整個人也輕鬆多了。將活著的人安排好,安慰了一下士兵那有些沮喪的情緒,木楊轉身看著大海,心裏猶如打翻的五味雜陳,那滋味無論怎樣都說不清道不明。

就在方才木楊將軍奮力的衝去救人的時候,遠在後方的軍師也是擔憂無比。他早就告誡木楊將軍,今年的浪頭特別瘋狂,可是將軍自視甚高,將它與往年的相比較。這下子可出現問題了。

將軍的生死,他可關心的緊。

“唉!也不知將軍如何了?要是將軍不存,我命休矣!”軍師幽幽一歎,似是在關心木楊的性命,又像是在憂愁自己能否活多久。

……

黝黑的天際漸漸地出現了一縷亮光,緩緩地便看見一個紅色柔和的球體衝出水麵,也不濺起絲毫的水光,仿佛他與大海中的水是一個整體,不分你我。

幾息之後,亮光多了起來,彼此也能看見麵上那模糊的表情了。可現在誰還會觀察臉上的色彩,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補充著自己的體力,當然除了那奮戰在第一線的探子外。昨晚著實把他們累壞了,子時奮戰在生死一線,步步驚心的將自己的小命保留了下來,好不容易能休息會了,自然是不能錯過。

能感覺到累,還是幸福的,因為你還活著。

漸漸地,火紅的太陽也冒出了了半個頭,遠方起伏的水麵終於將它臉上的麵紗摘了下來,而它那絕世凶戾的氣焰也消失不見,一望無盡盡是平緩流淌的海水。

這著實讓人嚇一跳,昨晚還凶威震天的浪哪去了?

遠方天際忽然多出了些什麽,探子也不在意,以為是自己太困了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次注目,那白白的一片影子還在啊!原來自己沒有出現幻覺,探子心中驚喜,自己奮戰一夜不見疲態,看來自己的功力見長了。

“恩?不對,那是海寇船。”探子終於發現了端倪,坐不住了。

天殺的海浪剛剛過去,這比天煞還恨的海寇怎麽會這個時候來呢?難道我英俊瀟灑的雄姿就要葬身在這裏了嗎?探子暗暗的想到,可是腳上卻毫不含糊的跑去報告了。

“什麽?海寇船。”木楊聽到這個消息後異常的震怒,棲身的樹木更是在他的一拳之威下灑下了大片的落葉,有幾枝甚至連葉子都沒有了,隻剩下那光禿禿的樹枝在輕輕地顫抖。

木楊略微思索,便喚來士兵吩咐戰略。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兵力,殘存的四千九百多人裏有兩千的重傷兵,可是不代表著可以坐以待斃啊!獅子搏兔仍需盡全力,何況我們人呢?

就在木楊他們發現海寇船的時候,對方也發現了這個在海裏忽上忽下的小島上駐紮著兵力,似乎有幾千人。說岸城後山是一座在海裏沉浮的小島並不為過,山的四麵此時都海水淹沒了,留給木楊他們的也隻有山頂那幾十米的空地。而且海水還不時湧上,從遠處看,這山就像是飄浮在海上,沉沉浮浮。

雖說木楊他們有幾千人,可是對方好像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細數一下,對方有十一艘船隻,十艘都是可乘一千士兵的中等船隻,還有中間還有一艘高等船隻,被十艘兵船相護。了解了這些,方知雙方兵力懸殊,海寇大概有一萬多的兵力,可是守衛海岸的卻隻剩四千殘兵。不戰而知勝負矣!

“降者不殺!傷者不殺,婦孺老少不殺!孩兒們,盡情的劫掠去吧!”中間大船的艙板上,一個麵目清秀,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大聲的宣布了自己的三不殺!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可能你們都在疑惑,我筆下的海寇怎麽會這麽仁慈呢?這還是海寇嗎?

世界上有殘暴的海盜,也有善良的海盜,這不用奇怪。

船上的其他當家就不會疑惑了,因為他們已經見慣不怪了。每年來劫掠的時候,當家的在出發之前都會說上那麽幾句……

降者不殺!傷者不殺!婦孺老少不殺!現在這都成習慣了,當家的口頭禪。當然,大家對當家的話是毫無疑義的,都堅定地擁護者當家,無論當家的說什麽,哪怕是叫他們去死他們都毫無怨言。

這不得不從幾年前說起了,當時當家的宣布了這個三不殺之後,有幾個人不同意了。

他們試圖反抗。

他們認為,來劫掠的,搶人東西的,不殺人怎麽能叫劫掠呢,一點兒強盜的風度都沒有,於是聯合起來逼迫當家的。可後來他們實在是被當家的那強大實力給折服了,沒脾氣了。從此之後,沒人敢再抵觸當家的命令,而當家的這麽多年也隻露過這麽一手,沒有人知道當家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連先天前期的二當家也不是當家的一合之敵。據傳言,當家的實力很有可能超越了先天,達到了傳說中的境界。

傳說中的境界,那不就是絕世飛仙嗎?

“記住了,劫三城之地,速速歸來。”臨別時,當家柯基頒布了最後的一道命令。海寇們誰也不知柯基為什麽這麽做,這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八年前,柯基莫名的降臨到海島上,一出手就將當時執掌島上衛隊的大當家安三斬於馬下,奪權於瞬息之際。他們隻知道當家的是從海上來的,還知道當家的是飄過來的。

眾人領了命令,很快便領著自己的隊伍呼呼的殺向岸城小島。

海風風呼呼的吹著,擺弄著山上各種姿態的樹木花草。而遠方那搶人財,奪人糧的海寇乘著海風,借勢而來。

“將軍,我們一起和他們拚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辱沒了身上的一身軍裝。”一個上尉義憤填膺,大聲地向木楊請命。

木楊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可是就算是死,也得死的更有價值才最對得起自己,才不枉自己在這個世上活了幾十年。他知道大家都不畏死亡,而他又何時懼過。

如今,這個死的最有價值才是困擾木楊的最大難題。想死,很簡單,敵人輕輕的往你脖子上一抹就簡單了事,可是要死得其所,卻是難上加難。

別看木楊平時一副粗獷的模樣,其實他的心裏卻是非常細膩。木楊看了看在場的士兵,心裏不斷的思考著各種對策。現場站著的大概有兩千多人,大多數人的兵甲已經是殘破不堪,身子雖然經過了一晚上的休息恢複了些許力氣,可是與全盛狀態下相比卻是天差地別。而對方有十一艘船,兵力估計不會少於一萬。

四千殘兵破甲對抗一萬海盜。

“這將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決啊!”木楊微微感歎著,同時也為成功的避過海難的士兵們感到悲哀。

天災剛過,戰事將起!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安慰吧,畢竟沒有葬身與海水浪潮之中,而是死在軍人的戰場上,這也是一種歸宿,軍人的歸宿。

“吼!既然沒有生機,那就拚死一戰吧!”木楊大聲的在心裏呐喊著,身上湧現出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

用力握緊雙拳,把牙齒咬得嘰嘰作響,臉上的青筋暴起,木楊雙眼瞪視著前方,大手一揮,道:“既然,老天不願讓我們活下去。兄弟們!那我們就拚死一戰。”

“拚死一戰!拚死一戰!……”

士兵們大聲的呼喊著,頓時喊聲震天,驚人的氣勢直衝雲霄,連躺在地上的傷兵也被這氣勢所折服,掙紮著站了起來。

人可以死去,但絕不能窩囊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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