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男孩 第十一章 浪口噬軍

第十一章浪口噬軍(求推薦,收藏!)

星辰曆二零零一三年五月二十五日。

在方炎和魏雲開始訓練的時候,西府發生了一件震驚大陸的事。

天明王朝西海岸,也就是西府的西邊,這裏是大陸與西海域交接的地方,每逢到了九月,海潮都會如約而至,潮起潮落。可是,這個年頭卻是發生了意外。

“轟!”

“轟”

海天交接的的平麵上閃現著一道道的白光,烏雲布滿整個天空,天空也染上了一層黑色。潮汐,每年都會持續兩到三天,潮起將落的時候也是天氣最惡劣的時候。當潮水開始回落之時,惡劣的天氣就會瞬時消失不見,換來明朗潔淨的天空。

今年,同樣的場景發生在了西海岸。

“報!”駐守海岸的軍營裏傳來了一聲悠長。

“木楊將軍,據探子回報,今年的潮汐是百年之最,將在今夜子時達到最**。兄弟們恐怕受不住啊!”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男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軍師,莫要驚慌!”木楊將軍安慰了一聲,接著說道:“往年亦是如此聲勢浩大,我們同樣堅持下來了,今年我們不能讓王爺失望。”

木楊是個倔脾氣,凡是可以強求的,他都要爭取。也隻有禦西王方尚可以治得了他。不過木楊的能力甚是了得,可統領軍隊,又可抵抗強敵,要不然就不會被方尚派往海邊守衛海岸線。

西海岸可是天明王朝唯一與海域交界的地方,漁業發達,地勢平坦,土地肥沃。要不是經常遭到海寇的肆虐,其經濟肯定要比中皇府要好上許多。

海寇是在沿海地區劫掠的慣犯,幾乎每年都會來上一遭。他劫掠的時間並不是固定的,有時會在秋季豐收之時,有時在春季開播之始。甚至,連年關也來過一遭。

那年年關之時,家家戶戶都準備了好酒好菜,準備大肆的慶祝一番。哪裏知道,還未等到晚上,所有的東西都被不該來的海寇劫掠一空了,徒留了滿地的傷悲。

軍師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出了帳口。

是夜子時前兩個時辰,軍營裏又傳來了一聲一聲的悠長,驚起了一個個熟睡的人。

“報!”……“報!”……“報!”

木楊有些不悅的起身穿好衣服,心裏不斷的疑惑,“不就是一次潮汐嗎?往年亦是如此,何須如此驚慌,連加急都用上了。”

不錯,那一聲聲的悠長也隻有軍中出現緊急事件的時候才會用上。

每逢加急,必有大事發生。

但,木楊認為這每年一遭的潮汐算不得大事。

軍師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身灰色的袍子還有些淩亂,長發飄飄也並未束起。

“軍師,何事驚慌?切要從實說來!”木楊將軍抖了抖袖子,臉色冰寒。

軍師想沒看到木楊將軍的臉色似的,臉上的驚慌仍未消散幾許,“將軍,據探子百裏加急回報,浪潮聲勢浩大,其勢可吞人,現在已經有一千三百八十名兄弟喪失浪口。”說著軍師的臉色變得悲愴,雙眼留下了點點淚珠。

駐守海岸的兵將才十萬人,現在一下子死了一千三百多人,而且還不是戰死沙場。

十萬人,平白死去一千多人。

……

木楊將軍的不悅已消失不見,雙眼瞪得老大,一張嘴張開了想說什麽,可是卻沒有說出口。

“三百裏加急傳我命令,命所有士兵立刻退後三百裏。”木楊大聲吼道。

聲音振振,傳遍整個軍營。

軍師慌忙點頭,急急跑了出去。可是淩亂的頭發勾住了旁邊的架子,還使得軍師絆了一跤。

“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軍鼓聲聲,不久便傳遍軍營。五分鍾後,所有的士兵都穿戴整齊,集結在了軍營廣場上。

“軍師,你先率領大部隊往後撤退,我趕往海岸線通知其他兄弟。”一身軍裝的木楊虎虎生威,大聲的命令著軍師。

軍師最怕的就是這個命令,果然,還是來了,可是自己卻比不上一軍之將重要,國不可一日無主,軍不可一日無將。

棄車保帥,軍事也懂這個道理。

“將軍,這可使不得。還是我前往岸城,將軍你率部隊往後方撤退。”軍師嚴肅的說道。

岸城是軍隊駐守海岸的一個哨所,久而久之便成為軍營城鎮,不過裏麵並沒有居民,全是海岸最前線的士兵,士兵們在這裏耕作,經營,這裏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家。

聽到這,木楊有些不悅了,怒道:“到底你是將軍,還他媽的我是將軍。叫你往後就往後,你還唧唧歪歪個屁!”

“額~~~”

軍師有些愕然,這還是將軍嗎,怎麽那麽像街頭痞子。

看著木楊將軍消失在軍營門口,軍師無奈,自己又打不過他,他說的也對,他才是將軍。

於是便拔營後撤,多留一些生力軍。

岸城離軍營並不遠,大概有十公裏。

西府將軍每人都配有一隻斑豹作為坐騎,以斑豹的速度不到十分鍾就可以趕到岸城(嗬嗬,都快比得上開寶馬了)。

果然,八分鍾後,岸城便多了一道忙碌奔走的身影。

“開城門!”

兩扇高達十米的鐵木質大門緩緩向兩邊張開,漸漸地露出了城裏驚慌失措的士兵。

“將軍來了,大家安靜下來!”不知是誰先發現了剛剛進城的木楊。

眾人齊齊往城門口望去,一騎絕塵的身影映入眼眶。士兵們的眼眶濕潤了。

臨危時,將軍還親自趕來,其情義大大滴。

比天要高,比還要深。

“將軍沒有放棄我們,王爺沒有放棄我們啊!”

木楊放下坐騎,走到岸城的中央廣場,揚起手臂大聲的道:“兄弟們,潮汐來了,吞噬了我們一千多的弟兄。浪口雖然可怕,但是我們卻可以戰勝他,我們現在還有希望。”

幾句話之後,低落的士氣就有了回升,士兵們眼中有了希望。

“對啊!將軍來了,一定可以帶領我們活下去。”

“災難一定會過去的。”

“我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

……

幾息之間,方才還沒漫入城內的海水已經開始充盈起來,城門外一望無盡盡是水,城門一抖一抖的,頃刻之間便會倒塌。

“現在從城門往後方撤退已經來不及了,大家都往後山上撤退。”木楊號令著。

木楊歎了口氣,能不能活下去隻能盡聽天命了。

岸城依山而建,麵朝大海。山大概有五百米高,也不知能不能容下岸城一萬士兵(已經死了以前三百八十)。

生死由天不由我,我們也隻能奮力抗爭,努力活得更久。

不久,木楊和一萬士兵便來到了山頂,木楊令其中的一部分人攀爬樹木,藏身於枝葉之間,亦可觀察那潮起潮落,以便作出正確的決策。一部分人將隨身帶來的繩子皮條綁上較大的樹木,另一部分鎖在自己身上。

所有的人都安排上了,唯有自己沒有妥當的地方。有的士兵將自己的位置讓給木楊,可是模樣拒絕了,說自己的底子比他們好。最終,木楊拗不過眾士兵的一致示意,隻能將自己放在了山頂。

海啊!一望無盡的海啊!盡是海!

浪啊!一望無盡的浪啊!盡是浪!

水啊!一望無盡的水啊!盡是水!

……

可現在卻不是作詩的好時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容馬虎。

望著那一望無盡的海水浪花,木楊有苦說不出。軍師曾說,潮汐會在今夜子時達到**,可是現在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海水已經淹沒了後山三百米,一萬的兄弟占了山頂的五十米。也不知無情的浪花何時漫上,來奪走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

子時,還差半個小時。

雷雨未消,海浪滔滔;風加餘腰,人樹飄搖。

海水漫上四百米,一陣陣的大浪襲來,連山都輕輕顫抖。

最後的半個時辰是最關鍵的時刻,也是浪潮最為凶猛的時刻,一萬人麵臨著生死的挑戰絕不下於披襟上戰場。

海水離士兵還有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九米……

一米……

海水緩緩漫上雙腳,大腿,臀部,腰肢……直至將身體淹沒.

“大家抓緊樹木,千萬不要放手,就算是死也不要放手。”山頂傳來了一聲吼叫,生生地將雷聲以及海浪拍擊聲給壓了下去。

放手了,肯定是死,抓緊了,還可能活。

人有情,浪無情!人有義,浪卻無義!

人力在大自然的天威之下顯得那麽的渺小,即使他們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抵不過那滔天巨浪。

一個……兩個……三個……數也數不清,也不知大浪衝走了多少人。

海水依依,浪花依依!

綁上了繩子確實沒有並衝走,可是卻埋深在了海水之下,臨死之前也隻聽到了一聲驚呼,那是同伴發出的。

夜,黑的看不見,隻有遠處閃亮的雷光;雨,打濕了臉,看不清是淚還是雨水。

子時剛過,浪潮慢慢退去,一切都靜悄悄的,慢慢的在夜色中隱陷。

海水最終還是沒有衝上最頂峰,在離山頂還有三十米的時候便停止了,悲憫了那卑微的生命,給他們留下了一線生機。

離山頂三十米上,活。

三十米下,死。

那三十米,就是一道生命分界線,決定著誰生誰死。

“啊!”

木楊咆哮!

看著海水淹沒一道道身影,木楊實在是忍不住了,跑下去企圖拉一把那些士兵,可是哪有那麽容易啊!木楊的雙手被幾個近衛牢牢地抓著,動也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道身影離自己遠去,慢慢的消失。。

木楊最後也沒有發布什麽命令。出於人的本能,三十米以下的士兵都往上擠,雖然也多救了一些,可是死傷的卻是大部分。

到處都是屍體,雖然已經被衝走了大部分,可是綁著繩子卻也不少啊!看著那一具具的屍體,木楊心裏無比的悲痛。

這些都是沙場上的英雄啊,他們的歸宿不該在這裏,他們不應該就這樣死去。可是,天地無情,以萬物生靈為芻狗。身為萬長之靈的人類是何等的可悲,竟然鬥不過這天,鬥不過這地。

天地不仁,我們應當奮力抗爭,衝破天地的束縛,讓人類長存,天地俯首。將那一切切與人做對的統統斬滅,萬世以人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