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衣守竹門
清晨,張太青睡眼朦朧中,一陣嘈雜的轟鳴巨震,便將他從睡夢中驚醒,從**跳起來的他,抹了把臉,便急匆匆穿上外衣走出去。
此時,禹家正門之地,一片狼藉,那桐木大門,碎成一塊塊模板,散落在大門前,禹家一眾家仆所在院子裏,不敢出去,大門前,還有三兩倒下的身影。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闖我禹家,知道我家大小姐是什麽人嘛”。院子裏,一名中年男人臉色陰沉的快滴出水來,雙目殺氣騰騰死盯門外的三人。
“大小姐,今天本公子就是衝他來的,要是把小爺我伺候舒服了,興許還能留你們一命”。三人中,一位錦衣華服的陰柔男子陰惻開口,眼神中滿是戲謔,絲毫不把這禹家眾人放在眼裏。
“二爺,怎麽辦,家主與夫人正從蘭州趕回來,這三人看上去不是泛泛之輩,那老者是武者”。一位管家,與中年男人交頭說道。
“武者”。被稱作二爺的中年男人,繃緊了神經,這三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竟然敢來禹家侮辱禹家大小姐,仔細看來,這三人呢都不像南詔國的人,一主子,兩奴仆,那兩人甚至這個年輕人都有可能是武者。
剛才老者一掌撕裂大門的場景清晰在目,他們禹家雖然名聲在外,但也終究隻是因為禹太阿,說到底不過還是一個三流家族,武者隻有寥寥數幾,最強的家主正巧外出了。
“請黃長老去”。二爺沉聲對那管家說道,後者立刻向內堂飛奔而去。
“三位客人遠道而來,有失偏頗,望三位貴客體諒,在下給三位備好了茶水,還請賞個臉”。這位二爺,不愧是禹家的二把手,形勢圓滑大度,知道此時應該穩住這三人,略一作揖,鞠躬致歉。
“最後說一次,讓禹太阿出來,陪我家公子走一趟,不然今日便血洗了禹家”。吳濤的兩頁彎眉皺起,那名管家立刻會意,展露氣勢,院子外的風沙驟起,老者憑空出掌,一股肉眼可見的淩厲罡風,直擊石獅。
“砰”
一聲巨響,那石獅子碎成一地的糜粉,院內的老小紛紛失聲尖叫,有些幼子竟被嚇哭,吳濤手搖紙扇,開始步步邁入禹家。
“何人敢來禹家造次”。忽然,一道身影越過高大的院門,從天直落,掌心噴湧的幽蘭氣息霸道無比,當頭便對著吳濤打去,直擊天靈蓋。
“哼”。那陰柔至極的男子,眼神忽變,[啪嗒一聲收起折扇,同樣一股藍色的氣息,自身體湧出,動作變化,肉眼隻能看見殘影,迅速以折扇擋下,這一掌,那偷襲而來的身影,被彈飛出去,反觀吳濤,退後半步,盤旋三圈,卸去掌力,又是啪嗒一聲,折扇開啟,輕輕晃動,盯著那道身影,冷笑連連,空氣都好似冷漠下來。
雖然此人有偷襲之嫌,但他退後半步這就是最大的侮辱。
“木老,挫骨揚灰”。
得到命令的那名老者,身形似禿鷹衝出去,隻一步,比那來到那偷襲之人麵前,可憐此人剛剛站穩落地,一雙巨掌便撲麵而來,黃長老連忙揮動雙手,藍色的氣息連連爆發,與木老對轟一掌。
當兩隻手掌接觸的瞬間,黃長老便後悔了,此時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名木老的玄氣,那時何等的磅礴 ,非問道強者都無法對抗的修為,不出所料,黃長老被一掌打的倒飛,倒在禹家眾人麵前,大片猩紅血液從七竅流出,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掌震碎他都五髒六腑,好好修養或許還能劉一條命出來。
“前輩,饒命”。倒地的黃長老,在沒有剛才的意氣風發,望著那緩緩靠近的木老,不斷的退後,恐懼已占據了身心,口中不斷求饒。
似是無意廢話,木老淩空出掌,靈力如絲線,將黃長老給纏繞吸附,至手中,淩空提起,卡擦一聲清脆聲響,氣機斷絕而死。
見此一幕的禹家眾,如狼入羊圈,四三逃離,那二爺也不例外,畢竟若是麵對一般人,可能他們還會有反抗之心,但武者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凡人如何與天鬥呢。
吳濤大笑,在沒有任何阻攔的進入了禹家,身後跟著默不作聲的老仆還是無話,隻是默默跟緊了主子。
吳濤隨意抓住,一個逃跑的下人,問出禹太阿住處的下落後,便被其掐斷脖頸丟棄一旁,三人如同惡魔開始在禹家肆意殺戮,並緩緩向竹屋走去。
不多時,三道身影,出現在竹屋院子外,而此時,竹屋的門前,坐著一位少年,青衫長發,麵容稚嫩,左手搭在左腳,背靠竹屋的竹門。
正是,等候多時的張太青,他已知曉發生何事,不過是三個覬覦禹太阿的宵小殺進禹家了,本就生性膽小的少年,麵對這樣的境地,內心竟然平靜如水,絲毫沒有少年該有的慌亂,好像骨子裏有何物不允許他害怕。
“你是何人”
木老見到一位少年坐在門前,很是古怪,並沒有立下殺手,反而是問起來路來。
“裏麵的人是我主子”。張太青麵色如常,沒有讓開的覺悟,木老眼中驚疑之色閃過,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個少年,不多時表情竟露出讚賞的意味。
“你不怕死嗎”。
“怕”
“那你為何不跑”
“我說了,裏麵的人是我主子,如果要死,那就讓我死在她前麵吧”。提及生死,張太青反倒更加鎮定了,本還有些慌亂的心忽然大定,像是思考通了某種東西。
“縱有一死,我也願當那戰死的梟雄,而不敢做棄主的懦君”。低沉稚嫩的嗓音,卻是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竹屋頂,一名端坐飲酒的老者,怔怔出身,望著那名說出豪言的少年,眸光動容,飲一口酒,許久,道:“應龍遠非池中物,此子,大才,可惜了”
“可惜了,如果我們不是在這裏相遇,想必我會收你作徒,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很快就過去了”。木老歎息搖頭,似是感歎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