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騙子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了,這人,她見過,隻是那時的她沒有如此仙氣,沒憋住氣,張太青失聲喊道。
“是你”。
一旁的管家,心神微動,這小姐果然認識此人。
“你先下去吧”。短暫思考的時間,禹太阿已來到二人身前,聲音婉轉空靈,龐管家,恭敬作揖,緩緩退下。
“你”
“我”張太青禹太阿幾乎同時出聲,場麵有些尷尬,兩人都不說話了,張太青羞紅的臉,情竇初開的年紀讓他隻敢用餘光去打量這位小姐,並不懂此時的心境。
“以後你便在這住下吧,不用把自己當做下人,你隨意。”性子清冷的禹太阿,憋出一話,轉身進了竹屋,張太青一臉茫然,直到禹太阿走後才回過神來。
當時,在湘江邊,見到她,那時的她雖然穿著華麗,但很是落魄,暈倒在河邊,身上也沒有盤纏,張太青將所有的銀錢全部給她了,那時的她也是這麽不喜說話。
意外的是這小姐竟然是禹家的小姐,從那管家的態度看,身份超然,招自己進府恐怕也是因為自己當時搭救了她,對他有救命之恩吧。
接下來的七天內,張太青邊一直待在禹太阿的竹屋內,住在小院子內的一座小型木屋,對外,他是禹太阿的仆從,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走出過竹屋,但整個禹家幾乎都知道有他的存在,這種無聲聞名的感覺不大好。
每天都會有人專門送食盒過來,不過都是送到門口便匆匆離去,而張太青也很少見到禹太阿,就算是就是吃飯,也基本見不到她,七天內,除了第一天,張太青也就見過他一次。
偶爾聽來送飯的丫鬟們說,也大概知道禹太阿是在修煉,張太青雖然不懂,但也聽說過,山上的仙人都是辟絕無穀,無須進食,縱使見不到麵,對禹太阿的崇敬反倒是有增無減。
而張太青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人的身份,雖然禹太阿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下人,但沒一日張太青都會將竹屋打掃的僅僅有條,竹屋內的茶水從不見涼,倒是真的像極了一個仆人。
他是禹太阿的仆人,沒人敢叫他做什麽,府裏的一些下人,平時都不敢靠近此地,張太青無聊了,也隻能是自己找寫了字,日子倒是過得輕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眨眼間便過了一月。
這一天,禹太阿罕見的沒有在修煉,而是站在竹屋門口,眼神眺望院子裏,一身素白的流沙長裙是她看上去格外清冷,張太青初來時,才是氣爽涼秋,現在屋外竟然下起了大雪。
屋內,張太青方方整理好細務,越過長廊走出,來到禹太阿身後,將一件雪貂大衣,給她披上,動作舉止皆保持著距離,沒有絲毫逾矩,隨便徑直走向屋外木屋,隻聽聞吱呀一聲脆響,木門緩緩合上。
禹太阿依舊望著院子內漂泊的雪景,不知在想些什麽。
“雪從天降,妙哉,妙哉”。大雪中,竹屋最上方一團白雪竟然發出人言,若是有人見到必定驚呼神仙,一人慵懶躺仰躺大雪中,任由大雪將它埋沒,身躺竹床,大雪做被。
大雪覆蓋,此人麵色如常,許是感到冷了,那雪人,輕微抖動,大雪砰的一聲化作漫天飛煙而散。
大雪中,金陵不遠外的官道中,一行車馬緩緩駛進,健碩的白馬在大雪中拖行車廂駛進,而馬車內,竟傳出了,燕燕笙歌之語,車外大雪,車內,春欲桃林。
足以容下數人的馬車中,一張床榻之上,兩俱金玉酮體不加隻衫片褸,任人看了都會欲血生張,二女此時如魅人的小貓蜷臥在塌下,床榻上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一隻修長手掌撥開帳霧,撩開那幕簾。
隻見一名青年衣衫不整背靠車廂,麵色陰柔,眼角絲絲黑氣,麵瘦肌黃,一幅氣血虧空的虛像。
“公子,前麵就是金陵城,可要稍作休息”。
“金陵,聽名字倒是個好地方”。陰柔男子扯動嘴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倒是聽聞金陵有位絕色,公子若是喜歡倒也可,隻恐會惹來麻煩”。馬車外的人,似乎很是了解這陰柔男子,稍作停頓後道。
“說”。陰柔男子眉頭擰作一團,似是不悅。
“金陵禹家禹太阿國色天香,未滿十六,便出落的絕色勝仙,隻是此人傳聞被一方大勢力收作弟子,怕是不好惹”。
“未滿十六”。陰柔男子嘴裏呢喃著,眼神逐漸泛起**之色,同時有著病態的神采。在吳濤看來,這南詔國的大勢力,又能怎樣無非就是一兩個問道境界的武者,還能翻了天不成。
“擺道,金陵”
夜,張太青,立足院子內,身上穿著一件青衫,倒是比起之前乞丐俊俏了許多,此時,張太青手裏拿著一頁金色的紙張,在院子內來回踱步,表情很是奇怪。
“該死的老騙子,別讓我在碰到你”。一身怒氣不出發泄的張太青,一腳踢向晌午剛剛堆好的雪人上,踢個零碎,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行當當屬這紙張了,出漠北之前,在山中遇到了一個仙風道骨了老人家。
那老人與他說,這金色紙張是大乘修為者留下的一頁珍寶,與他有緣,願意送給他,張太青一看這老人仙風道骨的模樣,而這紙張卻有玄妙,一時間被這老騙子玄之又玄的話語給蒙了心。
就收下了,然後那老道說,道觀屋不避雨,下山隻是為了化緣修築道觀,好給祖師一個安靜的修煉之所,秉著敬意,張太青還是給了十兩銀子那老者,不曾想不過幾天,那金色的玄妙紙張就變成了一張染色的黃紙,這如何不把他氣的炸毛。
“老騙子”。張太青氣憤將紙張丟棄在雪地裏,不過片刻之後,又重新撿起,這東西可是他花了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假是假,丟了就感覺心裏不爽哩,以後看看有無機會騙一騙其他人,如此想著,轉身回了小木屋。
隻是他沒注意到,在紙張掉落的地方,那一片白雪,全部化作了一攤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