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劍斬問道

木老拉開駕駛,雙掌在胸前掄出一圈,一道黑白陰陽魚,變化出陣圖,一股足以壓倒普通人的威壓降臨,竹林四周狂風大動,張太青眼中,這世間一切仿佛都變成黑白。

老者此刻更是如天神,隻是,這天神卻是要奪他性命,張太青緩慢閉上眼,心無雜念,想了許多,從出生至今的一切,隻是感覺如此就離開這繁華的精彩的世界可惜了,還有張家三長老,想著如果有機會就當麵謝謝他,感謝這麽多年他對自己的照顧。

還有那老騙子,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揍他一頓,解解氣,若是自己能夠強一點便好了,這是張太青最後所想,但今日一切,他並不後悔,教導他的夫子曾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也算是英雄救美一番哩,總歸比其他死法要好看許多。

“砰”

伴隨撞擊聲落地,張太青幼小的身軀將竹屋大門撞破,掌力將胸前衣衫撕裂,但張太青並沒有感到快死的味道,倒在地上馬上便雙手撐地,胸前一張黃紙慢慢落下,掌力撕碎了厚重的衣物竟沒有傷到這黃紙分好。

張太青抓住黃紙,忽感胸口一陣劇烈的翻湧,喉嚨深處,一股甜意上湧,噗嗤一聲噴出一口濃重的血液,正好揮灑在那張從老騙子那得來的黃紙上。

頃刻間,黃紙脫手,就在張太青的麵前,燒成灰燼,一道刺眼的金光,在灰燼中誕生,沒入張太青的腦海,頓時暈眩感襲來,張太青暈了過去。

屋外,那老者聽聞裏麵還有動靜,呢喃一句。

“不應該啊”。欲再度出手。

“你敢”。就在老者動身之際,竹屋深處,天光乍現,一束光撞破屋頂,緊接著一道強大的劍氣,將整座竹屋掀翻,肆虐的劍氣繚繞,劍氣如砍瓜切菜,將竹子盡數切斷,大有毀滅一切的威力。

一向處變不驚的老者,臉色終於動容,眼神看向竹屋盡頭。

“來人很強,甚至比我要強”。吳濤眉頭微微驟起,心思玲瓏的他想到了些什麽。

片刻,破爛的竹屋後一襲白衣邁著曼妙的蓮步走來,正是出關的禹太阿,她知曉竹林外的一切,隻是因為閉關中,無法分心,所以才放任這幾人,但當張太青被老者那狂暴的掌力擊飛時,怒火在無法壓製。

強行出關,並且用秘法,提升境界,不然緊憑她無法勝過這三人聯手。

“今日之事隻是一場誤會,姑娘,多有得罪了”。一向色鬱熏心的吳濤,竟主動低頭示好,木老略微思索便懂了。

如此年輕的問道強者,絕不是南詔國這樣一個國度能培養出的,前所未見,恐怕這真是某一方大勢力的弟子,也就是因為這,那縱欲勝命的少主才會收斂。

禹太阿冷眼盯著這三人,簡單幾句話便想撇清關係,她雖然年輕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今天若是殺不死這三人,那便回去,帶上人將他們宗門給滅了,想罷,禹太阿手中三尺青鋒出竅,準備動手。

“爾等,該死”。禹太阿還未來得及動手,天空一聲怒斥,一柄纏繞玄氣的清麗仙劍,隨風而來,木老感覺到危險,不在隱藏實力,問道境界一展無餘,匯聚全身玄氣,凝聚強大一擊,抵抗那飛劍。

白日中,灼眼的白光,使空間出現片刻的暗沉,仙劍卻消失無蹤,而那木老,動作永遠定格住了。

其心髒處,一個拳頭大的血洞觸目驚心,直挺挺向後方倒去,再沒站起來過。

吳濤嚇得臉色煞白,退後一步,仗著自己是宗主兒子在一些低等過度橫行霸道的吳濤,終於,怕了,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一把飛劍便殺死問道境界的木老,這高手的實力恐怖至極,恐怕不弱於他爹,這小姑娘有如此人物護道身份絕不是等閑之輩,惹得麻煩,大了。

清風過眼,隻見腰間挎著鎏金酒壺,手中提著青花秀劍的老人,出現禹太阿身側,伸手按在禹太阿肩頭,禹太阿身上強大劍意,很快便平息下去,嘴角溢出一絲絲血跡,眸光依舊冰冷。

“太阿,你強行引動劍意,接下來一年你的修為很可能都會停滯,何苦呢,回去我定要讓掌教師兄狠狠責罰你”。白胡子老人穿著簡樸,粗布麻衣,一雙草鞋格外眨眼,但似有似無散發的氣息,一點不含糊,雖然話語嚴厲,但神情隻有心疼之色。

“前輩,敢問來自何方”。這時,吳濤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老者終於開口了,而吳濤聽見老人說話,身軀再一顫,連這位都說話了,今日之事沒法善了了。

“太阿,怎麽處置這幾人”。

老者,連目光都不願意給予,一句話便可決定他們的生死。

“前輩,我們是枯榮皇朝,開天劍宗弟子,我爹是吳長林”。吳濤話語剛落,身邊的老者,一個巴掌便將他扇飛,麵對前者那一臉詭異驚訝的神情,表情冷漠至極。

這吳濤和大公子比起來真是差遠了,這小姑娘身後的勢力明顯不是他們開天劍宗能招惹的,他竟然還敢自報家門,生怕不會給劍宗帶來麻煩,真是愚不可及。

“前輩,今日之事,全因此人引起,開天劍宗願意親手消滅此子,以求平息前輩怒火”。顯然,此時老者已經將這位公子哥當做是一個棄子,就算是宗主知道了想必也不會怪罪與他。

而聽聞此話的吳濤,麵如死灰,他怎麽也想不到老人會將他賣掉,為了活命,顯然還沒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吳鉤,我爹是宗主,你會死得很慘,死得很慘”。吳濤麵目猙獰死死盯著那老人,也道出老人的名字。

“太阿,你看.....”腰間挎著葫蘆的老者,將決定權交給禹太阿,似乎是在考驗她。

“師叔,斬草不留跟這個道理您怎會不懂,殺了吧”。禹太阿神色冷漠輕描淡寫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就是在述說兩件無關緊要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