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

我到蘇木九房間時,他正站在樹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根係突然消失,我一個不防撲到他身上。

他原本灰暗的眼睛亮了亮,抱著我一個旋轉倒在**,四目相對。

因是被他壓在身子底下抱著,我能明顯感覺到他清減了許多,都能摸到明顯的骨骼,臉上也不見往日的紅潤光澤,嘴唇蒼白幹裂,眼裏全是血絲,眼下青影為他一雙桃花眼填了些許深邃。

那時我與他的距離隻有不到一寸,他的香氣鋪滿鼻腔。

我能感覺到自己胸口好像裝了一隻鹿,一雙犄角在心房上撞個不停。

我甚至覺得他會吻過來,像書裏祭司吻了總犯錯誤的冰雪琉璃殤魅月蝶紫。

可是他沒有。

一刻鍾後,他忽然爬起來開始脫衣服。

我心下大亂,靈雀生死難料,從內心深處來說我並不願意做這件事情,但最終還是選擇妥協,畢竟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想了想便自己動手也開始脫衣服。

“我知道對不起你,你想做什麽便做吧!我不怪你,隻希望你能原諒我。”

他聞言一愣,隨即停了手又抱住我,“一時情急竟是忘了,你身上有引魂鈴並不懼怕天光。”

我這才發現外麵天光大亮,隔著窗戶都能感覺到金烏此刻正在外麵耀武揚威,正是白天,頓時紅了臉,“我……”

蘇木九卻出聲打斷我的話,“我隻是怕我如今靈力受損護不住你,沒有別的想法。”

如果忽略他此刻患得患失的語氣,我真的會懷疑他又是在諷刺我。

張嘴正要起個話頭,又被他截過去,“我以為你死了。”

不用他以為,我確實快死了,算上今日還有五日可活。

我不知怎的不太想告訴他,隻想略提一提靈雀之事。

可還不待我說,他便道,“靈雀的事我求了師父,他不肯告訴我。我又去求了靈主,她說可以將靈雀的魂魄放在我靈池溫養,但是也要看你願不願意再信我,我等了你許久,你終於來了。”

所以我跟蘇木九都被靈主耍了。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避免他又來截我的話,“你答應她什麽了嗎?”

蘇木九捉住我的手握在手心,“什麽都不及你重要。我現在就怕你下一句就會說出永遠不再信我的話,所以你這會能不能不要說話,讓我先好好看看你,確認你沒事。”

蘇木九好像哪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我也說不上來。

可我現在必須得說話,“蘇木九,你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壓的我喘不過氣。”

蘇木九臉上不見尷尬,抬手一翻換了位置,讓我趴在他身上。

如此翻來覆去的折騰,再加上原本就是衣衫半解的樣子,我心裏忽地莫名想到,要是生死不明的十八回來看到這副場景,肯定會誤會。

正想著就聽見房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不對,是衝開。

“少主,師父來看你了!”

十八的性子向來是風風火火,話音未落已快步走進來。

後麵跟著十七,二十跟一個白胡子老頭。

十二隻眼睛頓時麵麵相覷,空氣中原本的旖旎全換成了尷尬。

我結巴道,“要是我說,說我爬上來是想喘口氣你們信嗎?”

那幾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像還不如不說。

我聽見十八在嘀咕,“少主如今不比以往,可要珍惜身子啊!”

十七的臉紅到了脖根,已經轉過身去,“師父,少主,十七突然想起有事還要處理先走了。”

十八也在打哈哈,“十七我來幫你。”

二十已經拔出斬魂刀,“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居然敢在這青天白日裏,勾引靈力大損的卿隱神社少主,是活膩了嗎?”

十八轉身跑回來將二十拉了出去,“這事我跟十七搞不定,二十也來幫忙!”

屋外二十還在喊什麽白日**,以死謝罪,我默默從蘇木九身上下來。

白胡子老頭撚了撚自己的胡子,坐在桌邊,“想來你就是靈界的引路使者十九姑娘了。”

使者一詞我可不敢當,忙站直身體朝他抱拳,“不敢不敢,我就是個嘍嘍,您可以叫我十九。”

蘇木九捉住我的手拉我坐在床邊,“你是我蘇木九的人,在這卿隱神社沒什麽不敢的。”

這話說的,心裏鬱氣一掃而空。

老頭拿起杯子想要喝口茶掩飾尷尬,可沒想到杯子是空的,場麵更加尷尬,清清嗓子道,“我是卿隱神社大祭司君天下,也是這小子的師父,你可以叫我老君。”

這名字起的霸氣,不過他沒被國主拉出去斬了,看來在昌國地位確實不低。

對於實力比我強的人,我一向是願意做低伏小的,保不齊哪天不小心得罪了,恰好身邊又沒個可靠的,會死的很慘。

我還等著靈雀複活,跟她一起成為靈界螢火領頭人。

故而我仍舊客客氣氣的為他斟茶倒水,也幸好蘇木九這裏就有一直被靈力溫著的茶水,不然我還得現燒。

可我實在是沒話可接,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道,“老君,早安,請喝茶。”

老君端起茶杯的手不上不下,頓時尬在當場,連胡子也不捋了,一臉糾結,似乎斟酌了一番詞語才說道,“打鳴的公雞都睡了兩覺了,現在到下午了。”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啊?老君的時間觀念可真強,但是高手強調了,我也不能不從。

所以便了然道,“老君,午安,請喝茶。”

我餘光瞥見蘇木九彎了唇角。

這有什麽好笑的。

老君喝了茶,沉吟半晌,想來是實在沒什麽共同話題,連著喝了五盞茶之後,提了衣袍,撂下一句那你好生修養就走了。

要好生修養的人自然就是蘇木九,不會是我。

也是這句話提醒了我,到現在還沒問候一下他身體如何了,畢竟他會這樣,有一半是被我當時氣的。

“你身體如何了?”

他捂著胸口咳了兩聲,“還未全好,一個多月了,總算是等來了你的關心。”

卿隱神社少主蘇木九這是在向我撒嬌?

我可真想把這段編成話本,分成上中下三集在靈界最熱鬧的鬼市擺攤講上一講,掙點錢。

他見我不說話,抬手撫平我因為胡思亂想蹙起來的眉毛,“也不是責怪你的意思,你莫要多想。”

我伸手去試他額頭溫度,另一隻手試了試自己的,“也不燙啊!蘇木九你今日怎麽這般奇怪?”

蘇木九眼神明亮,“哪裏奇怪了?”

我仔細想了想道,“今日的你尤其好說話,而且還會為我撐腰長臉麵。”

他拉住我的手在自己手心裏認真把玩,“這樣不好嗎?”

這樣確實挺好,可我覺得有些不確定,就怕他轉眼就變卦,不願意救靈雀。

畢竟,這些修仙的嘴裏天下大義,實際上都想往天上住,沒一個願意留在人間的。

慣是會騙人的。

我自然也是不太相信他的話,可我剛因為不信他傷過他心,這會才好點,再說出不信的話隻怕會火上澆油,就怕他翻臉變卦。

此時我特別想讓他高興高興,以解心中些許愧疚跟他維護我之情,最重要的是他救靈雀的可能性也能更大一點。

我記得霸道祭司愛上我裏麵,男主每次被女主親,就會特別高興。

我還沒正兒八經的親過誰,書上又沒有清楚的描寫,所以對這個技能不太熟。

索性抽出手將他的頭擺正,自己歪著頭撅嘴湊上去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