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要麽我們再親親看

比劃半天又覺得這樣親吻好像跟喝水一樣沒什麽感覺,蘇木九也無法印象深刻。

忽又記起靈雀曾說過,親吻這件事就是連啃帶咬,跟啃豬蹄沒什麽兩樣。

遂放出獠牙咬了過去。

他眼疾手快捏住我的嘴,“難道你並不喜歡我如此護著你?”

我含糊不清道,“喜歡啊,我是想著親親你,讓你高興高興。”

他眉眼彎彎鬆了手,清瘦的身子總算是染了點光,“我教你。”

聞言我眼睛睜的大大的,打算觀摩學習一番。

午後餘光映的蘇木九耳根有些紅,他寬厚的手掌遮住我求知欲旺盛的眼睛,我還要再爭辯幾句吻就落了下來。

他柔軟的唇讓我莫名想起浮生醉,不由伸舌去輕輕舔舐想要嚐一嚐味道到底如何。

呣,沒什麽味道。

蘇木九身子僵了僵,將我擁的更緊了。

我其實還是挺享受他的吻的,隻是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想要吸一口氣。

他的唇從我臉上遊移至耳邊輕聲吹氣,“小十九兒,怎麽不呼吸?”

把我嘴堵住,我還怎麽呼吸?

還不待我說他,蘇木九忽的就推開了我,“你有心跳?”

我撫上胸口迷茫道,“沒有啊,鬼哪裏還會有心跳?靈主賜我七竅可吸收日月精華我已經是感恩戴德的很了。”

他又用手摩挲我臉,“我仿佛也能看清一點你的麵容了。”

這可是大事,我還沒見過自己真容,真的好奇死了。

一個健步衝到他房中梳妝銅鏡處貼近了臉仔細瞧,眼前仍舊模模糊糊像是隔了一層霧,“蘇木九,這回你是真的騙我,明明看不清。”

他跟著走了過來,眉頭緊鎖,“剛才確實是,要麽我們再親親看?”

哼,流氓!

就是想親我。

但是原本就想讓他高興,方便我行事,總不能半途而廢。

我撅了撅嘴,示意他趕緊快點,我時間寶貴的很。

他俯下身子,氣息才貼過來,門又被推開了,“少主,大祭司讓我給您帶句話。”

十八,又是十八。

蘇木九語氣不善,“出去!”

十八連滾帶爬跑出去,順手還將門帶上了。

“少主,大祭司讓我給您帶句話。”

這下沒得親了。

蘇木九隨手拾起桌上桃木梳為我梳頭,一邊慢條斯理道,“站在門外說。”

十八沉悶的聲音裏透著猶豫,“可是大祭司命我必須當著您的麵說,還命我一刻鍾內必須趕到您麵前,並且一路遇人不可躲,遇門不許敲,所以冒犯少主,還請少主責罰。”

我心中有些不忍,畢竟一起同生共死過,便揚聲道,“蘇木九隻是在教我如何親吻,你別誤會,”又轉向蘇木九小聲道,“他好不容易能從那極寒之地逃回來,就別責罰了。”

蘇木九手中木梳停了停,“他與二十都是你救回來的,你說不罰就不罰了。”

聞言我十分迷惑,“自打暴風雪中走散,我再沒見過他們,何來我救了他們一說。”

迷惑之下,我聲音不由有些大,被門外十八聽見。

隨著噗通一聲響,十八的聲音又沉了沉,“十九姑娘不必謙虛,當日若不是你送來的紙鶴,我跟二十必然命喪黃泉,待他日結草銜環以慰君恩。”

這我就更好奇了,“可是我的鶴靈紙都被魅魔燒了。”

蘇木九也起了疑,將十八喚進來,“你且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走路姿勢有些奇怪,我才想到剛那噗通一聲竟是直接以膝撞地。

我的膝蓋也跟著疼了疼。

十八知道事情蹊蹺,也不拖遝,朗聲道,“當日暴風雪之後又出現潮水般的黑色巨蟒,我與二十忙飛至半空躲避,等巨蟒退潮而去就見少主重傷躺在地上,我們原本想先送少主回來,結果被少主阻擋還讓我們交出所有鶴靈紙。”

我不由拔高了聲音,“你們就信了?”

他瞧我一眼低下頭繼續回稟,“少主之命,不可不從。”

但是仔細想想,他們不過是信了莫名出現的蘇木九,我可是相信了見都沒見過的小三,算是一百步笑了五十步,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隻擺擺手讓他繼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們剛交出鶴靈紙少主就消失不見,隻留我們兩人在茫茫雪地裏麵麵相覷。那片雪地好像是被人施了法,我們走了好幾天都沒走出去,後來飛來兩隻紙鶴,寫的卿隱神社的名字,才得以逃出生天。”

我眨眨眼,更是迷惑,“那你怎麽知道是我寫的。”

十八猶豫了一番才說道,“姑娘的字有些特殊。”

我的字有什麽特殊的?

蘇木九摸了摸我的頭發柔聲道,“大約是小十九兒的字比較好看才顯得特殊。”

我那一手狗爬字要是也能稱作好看,那世界上就沒有寫的醜的了。

然後我才反應到可能是因為那字醜的離奇才被認出來了。

我再一次認定,蘇木九今日絕對是吃錯藥了,要麽就是被我傷的太狠腦子出現問題,連字的美醜都分辨不出。

十八自是不會戳穿,一本正經的附和,“少主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蘇木九竟然也臉不紅心不跳的認了,“老君叫你來何事?”

十八額上冒出冷汗,一拍腦袋急道,“大祭司說一柱香之後他要還看不到你就懸梁自盡。”

蘇木九臉上不見急色,還慢慢悠悠從桃木梳上挑取我的落發。

我轉過臉當做沒看見。

沒想到卿隱神社的大祭司還玩這套,宮裏的那些死掉的嬪妃見我第一句話,都是她再也不玩上吊這套了。

蘇木九果然不疾不徐掀唇涼薄說道,“那你還不快去備好靈堂準備發喪,跑我這裏做什麽?”

十八一向是巧舌如簧,這次舌頭在嘴裏攪和了半天,吐不出一個音節。

對上蘇木九那張嘴,也是他時運不濟。

我收回之前的想法,蘇木九腦子很清楚,他那被毒藥浸泡過的嘴一點變化都沒有。

但是勸還是得勸,大祭司歸天,少主繼位,他哪來的時間幫我複活靈雀。

可是該怎麽說才能顯得誠懇又不顯做作,理不直氣也壯。

哪知我祈求的眼神就這麽單單一望,他便改了主意,“我去!”

十八當下解了困局,驚喜道,“少主果然英明神武,決算千裏,十八對少主的佩服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能絕爾。”

我這時才想起另一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蘇木九,那紙鶴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