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貓:誘拐少女

安歌有點兒後悔隻帶了一塊巧克力,最後她用手電筒換到了小象玩偶。小乞丐們說,玩偶是在垃圾桶裏找到的,遊樂場的垃圾桶是他們常去的覓食地點。聽到這個答案,安歌又把身上帶的零錢都分給了他們。

回到家後,安歌開始檢驗這隻小象玩偶。除去上麵的汙漬後,玩偶上混雜了很多人的指紋,得需要專業的儀器才能分開。安歌決定明天跑一下鑒證科,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池沿上一致的指紋。

即便分離出清晰的指紋,也不一定能找到犯人,但起碼算是黑暗中的一絲光亮吧。

第二天,安歌把玩偶帶到了鑒證科,他們對安歌的專業能力都十分佩服,保證會盡快出結果。安歌也告訴了他們噴泉池的發現,希望能盡快有人再仔細地做一次指紋采集。

“安小姐這麽上心,他的父母得感動壞了!”鑒證員小李說道,“可惜啊,那個打警察的父親已經被關起來了!孩子找到也見不著爹了!”

“現在找人要緊,就別提這個事兒了。”安歌回去後開始寫報告,但是母親的一個電話卻打亂了她的頭緒,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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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麽回事?”安歌在走廊問電話那端的母親。

“小歌啊,媽很少求你什麽事吧?這次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們啊!”母親所在的環境很嘈雜,還有隱隱的哭聲。

“您在哪兒?從頭跟我說一下!”

原來,安歌的母親和初中同學唐月一直保持著聯係。安歌小的時候見過一次唐阿姨,但是想不起來她長什麽樣子了。這麽多年過去,唐月居然做了高齡產婦,又生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小女孩今天失蹤了。

安歌想了一下,說道:“要不然您把唐阿姨接到家裏,晚上我好好問一下?”

又有一個孩子失蹤,安歌看了一下自己寫完一半的報告,決定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提交吧。

下班之後,安歌急匆匆跑回家。還好她家就住在附近,從警局出發,大街第二個路口右拐就是。推開家門,安歌驚詫地發現竟然坐了一屋子的人。

“你可算回來了!”母親站起身說道,“他們都來了,看能不能幫上忙。”

除了唐月和她的丈夫韓昭,還有爺爺奶奶、鄰居和老師。唐月的臉色很差,虛弱得幾乎不能說話了,她的丈夫先開口:“月見要是再沒了,叫我們怎麽活下去啊!”

奶奶也是老淚縱橫,“你們真是命苦啊!老天爺怎麽不開眼啊!”

安歌趕緊坐下,讓大家一個個說明情況。

失蹤的女孩名叫韓月見,今年剛10歲。唐月生產時已經38歲高齡,她甘願冒此風險,是因為第一個孩子在6歲時不幸車禍身亡。因此韓月見從小就備受嗬護寵愛,她卻沒有任何驕縱的脾氣。唐月為了更好地照顧孩子,還辭掉了工作,在家開童裝淘寶店。

“月見特別漂亮,我還說不比電視上那些童星差呢!”鄰居說道,“她每天早上都會到我開的早餐鋪買包子,今天也不例外,誰知道……”

“今天早上有人送她上學嗎?”安歌問道,像這樣失去過孩子的家庭,按理來說,安全意識應該更高。

“每天早上都是唐月親自送到學校,”韓昭說道,“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說別的同學都自己騎自行車來,她不想再讓家長送了。於是我們就改成送到巷子口,看著她自己進校門。”

“什麽時候發現她不見了?”安歌問班主任老師。

“她一上午都在的,下午正好是選修課,上完第一節課後老師發微信給我,問我韓月見為什麽沒來、是不是請假了,我讓學生在校園裏找了她一大圈,這才發現她不見了。”老師感到十分內疚,眼睛也哭腫了。“都怪我,中午我應該回班看看的……”

安歌梳理了一下:班主任發現韓月見消失是在下午兩點半左右,下午第一節課開始是在一點半,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是11點半,也就是說,整整有兩個小時,沒有人看到韓月見去了哪裏。她就是在這個時間,被人騙出校園綁架了。到現在為止,綁匪也不打勒索電話,又是一起不圖贖金的案件。

“有沒有同學看到她離開學校?”

“放學時,我把所有孩子都找回班,一個個問過,他們都說吃午飯時韓月見還在,之後就沒看見她了。”老師說道,“不過,經常有孩子溜出學校買零食。但是月見特別乖,從來沒發現她做過這種事。”

“門衛注意到了嗎?”

“中午有來送飯的家長,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不過大人不讓進,隻讓小孩子出去。我問過他了,他說沒記住。”

“您也別太自責了。”安歌安慰老師,“您做了很多了,感謝您特意跑一趟,對我們警察辦案幫助很大。”

“小歌,唐阿姨知道你當了警察,才找到我的,你可一定要幫幫她啊!”母親說道。

“我會盡力,不過你們還是先去派出所報警吧。我這邊如果查到了什麽,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安歌送走了這些人,隻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青天白日,就敢擄走兒童,這些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安歌打開韓昭給的鏈接,查看唐月開的淘寶店。她的店銷量非常好,還上過幾次專題推薦。那是因為她用自己的女兒做模特,這一招非常吸粉。

韓月見在圖片中沒有露過全臉,但僅是眼睛的特寫、精致的側臉、纖細的小腿,就已經撩到一大批粉絲了。安歌查到,甚至有瘋狂的粉絲為她開了一個微博賬號,專門展示她的美圖,關注這個賬號的有好幾萬人。

安歌感歎,在這個看臉的時代,美顏就是最好的經濟資源。淘寶店的評論區明顯被唐月清理過,隻有討論衣服質量的留言,而在微博裏,畫風就完全不一樣了。

安歌每一條認真看過去,突然發現了幾條刺眼的評論:

“哇哢哢,這個小女孩夠辣的啊!”

“三年血賺,死刑不虧。”

“求種子。”

安歌忍住怒火,點開了這幾個人的頭像,結果發現他們轉發和點讚的都是一些打著色情擦邊球的少女圖片。“變態!”安歌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麽有的人在網上破口大罵,因為有的情況下,你的情緒根本不受控製。

安歌喝了幾口水,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然後迅速給奚星闌發去了一條私信:“在嗎?幫我人肉幾個人!”

等了一會兒,閃出了回複:“喂,你又要幹什麽見不得光的事了?”

“你不是生意人嗎?有錢賺,幹不幹?”

“我時間很貴的,你買不起。”

“你就查一下他們的網絡蹤跡,我不要身份信息,然後隨你怎麽折騰這些人的電腦。”

“惡作劇嗎?聽起來挺有趣的。”

安歌咬咬牙,“我請你一個月的外賣。”唉,這個月自己隻能吃土了!

“好吧,發給我看看是哪幾個倒黴蛋。”

安歌給他截圖發過去,奚星闌不解地回複:“就這幾條評論,你至於嗎?”

“這是人說的話嗎?”安歌迅速敲擊鍵盤,發過去一大串話,“三年血賺,死刑不虧,把國家的法律當成了調侃的對象,根本沒把小女孩當作人看!這幾個家夥我已經看過了,不是什麽起哄的閑人,根本就是戀童癖!”

她又刷刷刷發過去一堆截圖,奚星闌連忙回複:“打住打住!我也不想看這些東西辣眼睛!就這幾個小蝦米,還值得動那麽大氣嗎?等我一會兒就好。”

安歌盯著屏幕,餘氣仍然未消。恰恰是這些猥瑣的言論,讓她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可怕的想法。

為什麽選中了蕭靜嫻、韓月見?

幼女、乖巧、漂亮。

不圖贖金,是因為地下世界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市場。

而這個市場,雖然裹著神秘的麵紗,但隨著某些道貌岸然的惡魔被揭露,也漸漸浮出了水麵。

不一會兒,奚星闌就發來了那幾個人最近一個月的網絡瀏覽記錄。“白癡到家,什麽圖都敢點,已經中了我的木馬病毒了。”

除了頻繁地登陸微博,他們還從網上下載了大量的視頻。而這些視頻,都指向了一個網站:折耳貓。

安歌輸入了那個網址,可是居然打不開。“折耳貓網站為什麽打不開?”

“喂,你怎麽什麽都敢試啊?那種網站……經常變的好嗎?”

“你教我怎麽打開!”

“女孩子還是別看了......”

“我是警察,我什麽不敢看!外賣還想不想要了?”

“你送外賣過來時,自己看吧。”

什麽意思?安歌撓了撓頭,讓我送外賣?等一下,讓我送外賣到他家?!他的架子還真大!唉,不過誰叫自己有求於人呢?這次我就忍了!

於是安歌又研究了一下哪家外賣又好吃又便宜,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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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歌先來到鑒證科,問一下檢驗結果是否出來了。這邊人手有限,警局大事小情可能都需要做個鑒定來取得科學上的支持,所以不催著他們,可能就把這個事兒拖著了。

“抓緊做呢,可能還需要點兒時間。”小李說。

安歌有些急了,“不需要那麽詳細,我隻要和薄片上一致的指紋,清晰度高一些就行。”

“我看看,”小李拿過資料翻看,“找到了一個,你看看行不行?”

還不夠清晰,但紋路的特征足夠明顯了。安歌連聲說謝謝,趕緊去找趙其琛。

“趙大哥,你說最近關了一些鬥毆的小混混,像這些人都會錄指紋吧?”

趙其琛回答道:“如果是幾進宮的慣犯,一般會采集指紋的。再就是一些有盜竊、搶劫、肇事前科的人。”

“能不能幫我查查這個?”安歌把資料給趙其琛,她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試一試。

“小事情,不過沒有那麽快。”趙其琛收起資料,問道,“昨天你挺有信心,是不是確定犯人了?”

“沒有,”安歌沮喪地說道,“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然後她俯下身小聲地說道:“今天下午我出去一會兒,開會的話告訴我一聲。”

兩人的距離突然拉近,讓趙其琛有些緊張,他趕緊說道:“沒……沒事,咱們又不是守著辦公桌的死衙門。你不是還沒休過假嗎?要問起來,我就說你感冒回家休息了。”

“我盡快趕回來,謝謝啦。”安歌計劃吃午飯時就溜出去,但是奚星闌脾氣太怪,不知道會在他家呆多長時間。

安歌在網上訂好了餐,一到時間就趕緊跑下樓去拿外賣,然後打車去奚星闌的家。他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還臨著火葬場,因此這裏的房價再便宜,也沒有人願意住在這兒。小區挨著河道,風景倒是不錯。不過,安歌在大門口就被攔下來了,因為從這裏開始就是指紋解鎖。

怎麽不早告訴我啊?安歌趕緊告訴保安她要拜訪的住戶,於是保安用遠程控製器按響了奚星闌家的門鈴。

半天也沒人回應。安歌隻好在保安室等待,然後發了一條私信:我到了。

等了有二十多分鍾,保安接到了電話,說:“小姐,你可以進了。”

安歌這才通過了第一道門,然後還得在單元門口等奚星闌開門。

安保措施這麽嚴密,有這個必要嗎?安歌掃視了一下他住的這棟樓,好像沒多少住戶。一般人都不喜歡這種設置吧,走個親戚什麽的多麻煩啊!

奚星闌頂著亂蓬蓬的奶奶灰頭發,從門口閃了出來,他還戴著口罩,慵懶地說道:“這麽早就來了,我才起床。”

安歌把外賣往他懷裏一扔,說道:“那太巧了,早飯午飯一起吃吧。”

他揉了揉頭發,睡意惺忪地轉身上樓帶路。防盜門是麵部識別加指紋解鎖,安歌終於忍不住調侃道:“你家裏該不會藏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吧?”

“差不多吧。”奚星闌讓她先在門口站好,然後從鞋櫃裏遞給她一個鞋套,“我沒有拖鞋,你就套上這個吧,別把我剛拖的地弄髒了。”

安歌還以為他的家裏和店裏一個風格,沒想到竟然是極簡風:牆上沒有任何裝飾,家具也很少,基本上都是以白色為主的收納櫃,沒有電視,餐廳和大廳是打通的。

奚星闌把外賣放在餐桌上,然後把杯子從架子上拿下來,咖啡壺就自動加熱工作了。他把椅子拽出來,空調就開了,然後他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一個投影儀從上方緩緩降下來。

“物聯網?”安歌驚訝地說道,這種還處於研發初級階段的技術,奚星闌已經用在自己的家裏了?安歌坐下來,好奇地查看桌子,猜測它和什麽東西連在了一起。“其實你這兩個月是在研究這個吧?”

奚星闌眯著眼看了她一下,搖搖頭說道:“這麽聰明,什麽都猜到了,還怎麽聊天啊?”

“我還以為你時間寶貴,不喜歡跟別人聊天呢。”論起話題終結者,安歌確實更勝一籌。

奚星闌聳了聳肩說道:“跟你說話真是磨煉人,算了,你先欣賞一會兒這個網站。”

他抽開了桌子的夾層,拿出了無線鍵盤和鼠標,鍵入了“折耳貓”的網址。“它每一天都會換一個新的網址。”

安歌接過來鼠標,滑動滾輪查看頁麵:一個看上去十分正常的網站,都是些貓貓狗狗的可愛圖片。

安歌有些摸不到頭腦,於是隨便點了一張可愛的白色短腿貓圖片,頁麵突然彈出來一道選擇題:“你的理想型是:A.成熟穩重 B.乖巧可愛”。

安歌剛要把鼠標移到A,卻看到奚星闌搖了搖頭,“你要選了這個,遊戲就結束了。”

“這是遊戲?”安歌不解地問道,見他也不回答,於是就選了B。

頁麵又彈出來第二道題:“你更喜歡哪個稱呼:A.小花旦 B.小鮮肉”。

這都什麽題目啊?安歌想隨便選一個,奚星闌又插嘴:“我覺得你不會想看到B的,相信我。”

“為什麽?現在就流行這個啊!”安歌剛要按下鼠標,奚星闌卻搶先用鍵盤選了A,“好吧,我不想看,我怕髒了我的屏幕。”

“喂,那你就一口氣把這個詭異的遊戲玩完吧!”安歌有些生氣了,然後她打量了一下他玩味的笑容,突然醒悟了,“你已經看過了是吧?故意耍我啊!”

“我怎麽能剝奪你第一次體驗這個網站的樂趣呢?”奚星闌起身去倒咖啡,“最後一道題好好選,然後你會大開眼界的。”

“你喜歡的花旦年齡:A. 0-3歲 B.4-9歲 C.10-14歲”。

安歌想了一會兒,選了第二個。

這時,頁麵突然從中間爆裂,呈現了一個很炫的像素置換效果,原本的萌寵圖片瞬間大變身,全都變成了少女的圖片!

安歌定睛細看,每一個題圖都是未成年女童的圖片,分類包括動圖、偷拍圖片、小視頻、長視頻等等。女童或半露肩膀,或顯露裙底風光,每一張圖片都盡可能地撩撥人心中最陰暗的欲望。

安歌回頭看了一眼奚星闌,發現他正津津有味地盯著投影看,她立刻把頁麵關了,罵了一句“下流”!

“怎麽給關了啊!不查案了?”奚星闌掃興地說道,“我沒讓你打開男童的,你還得謝謝我呢!”

“怎麽會有這麽多變態?”安歌氣憤地說道,“孩子是天真無邪的,是靈魂最幹淨的,他們居然敢把肮髒的黑手伸向孩子,真是他媽的喪心病狂!”

奚星闌沒想到她真氣得罵人,忐忑地說道:“就是看看也沒什麽……”

“沒什麽?”安歌立刻把矛頭對準了他,“就是有你們這些人,認為看看沒什麽,好奇地點開這些圖片,才讓這些戀童癖有了生存的土壤!隻要有一個人看,他們就有市場,就能源源不斷地上傳這些挑戰人底線的垃圾!”

“我……我可沒有這個愛好,”奚星闌趕緊舉手站好陣營,“我這是打入敵人內部!”

安歌氣呼呼地瞪了他一會兒,“那好吧,組織上再安排你兩個任務,你幹不幹?”

奚星闌立刻擺手,“打住!光給你查這幾個家夥就夠辣眼睛的了,看眼科的錢還沒人給我報呢!”

“你不是生意人嗎?”安歌想了一會兒,“一大包最頂級的藍山咖啡豆?”

“用不著,我隻喝速溶的。”奚星闌說道,“別以為我那麽容易被收買。”

他因為要喝咖啡,所以必須摘下口罩。他的臉確實因為過敏起了一層細密的紅疹,整張臉都腫了起來,不過沒有影響整體的顏值。安歌盯著他的臉,壞笑著說:“那如果我用露華貓糧來收買你呢?”

奚星闌驚訝地放下了杯子,說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第一,現在並非花期,也沒有柳絮,你在家中深居簡出,室內幹淨整潔,卻有著粉塵過敏的征兆,實在是太奇怪了。你既不養花,也沒有皮草衣服,唯一的可能就是養了寵物。

“第二,你經常擦拭地板和桌麵,對生活用具有潔癖,但你的桌腿和廚房台麵上卻有抓撓的痕跡,你的寵物應該是一隻活潑的小貓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停!”奚星闌及時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給我留點兒麵子,最後這點我自己說。”

他從兜裏摸出來一塊小鏡子,照了照後哈哈大笑,“這該死的小東西又偷偷溜到我**睡了!”

他從頭發上摘下來一根藍灰色的貓毛,說道:“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吧!所以能推斷出我養的是短毛貓!”

安歌指了指他手中的鏡子,“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什麽性格的人會隨身帶著鏡子。”

“我不照鏡子,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能見人啊!”

“露華貓糧……”安歌把手拄在下巴上,得意地看著他。

奚星闌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要是不忙的時候就幫你看看。不過我可提醒你,這個小祖宗可能吃了!”

“放心吧,交給我了!”安歌笑道,“我的兩個請求就是:一,找到折耳貓網站是誰開的;二,幫我查查這兩個女孩的下落。”她從筆記本中拿出蕭靜嫻和韓月見的照片,放在桌麵上。

“我每天就工作兩個小時,你做好買半年貓糧的準備吧!”

“別謙虛了,等你的好消息哦!”安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真是的,有事才找我,”奚星闌衝冰箱後麵擺擺手,一隻圓頭圓腦的短毛貓探身出來,喵喵直叫。他把小貓溫柔地抱在懷裏,從外賣中夾了一塊肉給它吃,“和你一樣,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