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判官(十)

“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看來真是天意如此。”司徒俊坐在木椅上,歎著氣說道。

“當初,我就勸你不要摻和這件事。現在看來,果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旁的沈良抬了抬手,說道。

“看來,我們是時候離開大河村了。”一旁的晏燕說道。

“沈良,你現在就去跟竇章說,我們明早上就準備離開大河村。”司徒俊說道。

沈良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然後,就快步地走出房間,朝著竇章睡覺的房子走去。

“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竇章笑著說道。

“這些日子,多多打擾你了。”沈良說道。

“沒什麽,都是一些小事。”竇章說道。

隨後,沈良也就離開了竇章的房子,回到了原來的房間,已經沒有看到晏燕了。

“晏燕呢?”沈良問道。

“她回自己的房間,給她的貓喂食物了。”司徒俊說道。

“是這樣了!”沈良說道。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了。”司徒俊說道。

半夜狂風呼嘯,窗戶被狂風吹得呼呼作響響。頃刻間,大雨便傾盆而至,落在了地麵上,落在屋簷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次日早上,司徒俊穿好外衣,從**爬起來。

沈良走了過來,一臉失望地說道:“早上一起來,就發現外麵下起了大雨,恐怕今天是走不了。”

“那就隻能等明天雨停了,再走了。”司徒俊說道。

“希望如此吧!”沈良說道。

這時,“大黃”從外麵竄了進來。由於外麵下起了大雨,“大黃”身體上的毛都被雨淋濕了,毛都卷成了小小的一團,看上去顯得十分搞笑。而“大黃”就跑到房子的角落處,不停地抖動著身體,一時間,狗毛上麵的雨滴都紛紛濺向了四周,落在了地麵上。

十天後,大雨似乎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越下越大,似乎是成了暴雨。就在司徒俊和沈良在思考暴雨何時停下,好早日離開大河村。

不料,竇章卻臉色匆匆來到了司徒俊和沈良房間,急忙說道:“有事情要跟你們商量一下,請你們先來到正堂來,再說吧!”

司徒俊和沈良也是不知所雲,隻好先來到了屋子的正堂。

在正堂上,司徒俊沈良看到了不少的大河村的村民臉色匆匆地站在正堂,似乎是發生了大事。

隨後,竇章也走進了正堂。其中的一位大河村村民對著竇章說道:“村長,我家都快被河水淹到家門口,如果再不拆到堤壩的話,那一天後,那清涼河的魚都可以遊到我家來了。”

“村長,清涼河的河水已經淹到我家門口了。要是這樣下去的話,那我隻能去投奔我的表哥去了。”另一位村民緊急地說道。

“大家,先不要著急,我正在想辦法解決問題。我已經派龐四在監督清涼河的水位情況,一旦有什麽情況,龐四會通知我的。”竇章平靜地說道。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緊急的叫喊聲,“村長,大事不好了,清涼河的水位又漲了一尺。”一位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的男子衝進了屋子。

“什麽又漲了一尺,照這樣下去,大河村一定會被清涼河給淹了。”村民們都在小聲地議論道。

“我可不想白白地做了水鬼,還是把行李收拾好,今天就離開家,去投奔柳樹村的表叔。”村民說道。

“我也把行李收拾好,去投奔蓮花村的表嬸。”另一位村民說道。

“那就把村子倉庫裏剩餘的沙袋全都運過去。”竇章說道。

“村子裏的沙袋已經全部用光了,一袋都不剩了。”龐四連忙說道。

“沒有的話,那就給我去找吧!”竇章忿忿地說道。

“村長,我已經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村子裏已經沒有一袋沙袋了。”龐四說道。

一旁的村民聽到這話後,就連忙冒雨跑出了屋子,隻剩下了司徒俊、沈良、竇章、龐四四個人站在正堂。

“村長,剛才有村民在,我不好意思說,其實還有個地方有沙袋,隻怕他們不願意給我們。”龐四小聲地說道。

“都什麽時候,不要怎麽婆婆媽媽,快說那個地方是哪裏?”竇章緊急說道。

“小河村。”龐四說道。

這時,竇章的臉色突然變得一沉,想起了十天前,在何正麵前趾高氣揚的樣子,為了逼迫小河村放棄礦洞的歸屬權,才在清涼河上遊修建起了堤壩,如今也是因為這堤壩,給大河村帶來來滅頂之災,現在卻要為了拆除這堤壩,去有求於人家,現在看來自己當初的行為是有多麽可笑。

繼而竇章又無奈地苦笑道:“龐四,你去跟何正說,隻要他願意把沙袋借給我們,我們大河村願意放棄礦洞的歸屬權。”

“這樣真的好嗎?”龐四問道。

“先保住村子重要。”竇章無奈地說道。

“恐怕我去不方便,不如讓他們倆去。”龐四伸出右手指著司徒俊和沈良說道。

“這樣也好,就拜托你們倆,一定要借回小河村的沙袋。”竇章說道。

就這樣司徒俊和沈良穿上蓑衣和鬥笠,在龐四的帶領下,來到了小河村的村口。由於,上一次去過何正家,司徒俊沈良就徑直朝著何正的家走去。

在何正家門口,司徒俊輕輕地敲響了木門,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何正聽到敲門聲,打著油布傘來到木門,輕推開木門,看到了司徒俊和沈良站在外麵。

“你們有什麽事?”何正問道。

“我們可沒有何村長交待我們要做的事。”司徒俊笑著說道。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何正反詰道。

“外麵下怎麽大的雨,我們還是進屋說。”司徒俊笑著說道。

隨後,何正就推開了房門,司徒俊和沈良也走進屋子,摘下了身上的蓑衣和鬥笠,找了兩張木椅分別坐了下來。

“我們是來代表大河村的村長竇章跟你談一些事情的,這可是一次大好機會。”沈良說道。

“十天前他不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屑於跟我談判,如今叫你們來又是什麽意思?”何正反詰道。

於是,司徒俊就把大河村麵臨的危機告訴了何正,而竇章願意放棄礦洞的歸屬權,希望何正能把小河村倉庫裏的沙袋借給大河村。

何正聽完後,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都是他自作自受,作繭自縛,如今老天爺都要懲罰他。”

緊接著,何正說道:“如果我不把沙袋借給他們,那大河村又會發生什麽事呢?”

“那大河村就會發生滅頂之災,被清涼河給淹沒。”一旁的沈良正色說道。

“可是大河村被淹,這跟我有什關係麽呢?”何正反詰道。

“當然有關係,而且還是非常大的關係。”司徒俊說完,就拿起了旁邊桌子上的兩個茶杯,擺在了何正的眼前,說道:“這個茶杯代表大河村,在清涼河的上遊,而另一個茶杯代表小河村,在清涼河的下遊。如果清涼河上遊的河水蓄積過多的話,大河村首當其衝就會受到淹沒。如果到了那時,上遊的河水還不能及時的排泄出去的話,恐怕下一個被淹的村子就是小河村,你應該聽說過“唇亡齒寒”這個四個字吧!”司徒俊平靜地說道。

“我們就是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才來找何村長商量的。”沈良說道,“如今老天爺給了小河村一個順水人情的機會,難道不應該珍惜嗎?如今隻要你的一句話,就可以和大河村的村民一起掘掉堤壩,比你弄得那些弄虛作假的事,不是強多了嗎?”

“這件事對於你來說,既掘掉了堤壩,又解決了小河村被淹的禍患,還幫了大河村的忙,真是是百利而無一害。”司徒俊說道。

“照你那麽說,這個忙不論是對大河村的村民,還是對小河村的村民,我都應該是去做的。” 何正一臉平靜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蓑衣和鬥笠的男子快步地走進了屋子。那個男子把身上的蓑衣和鬥笠取下來,司徒俊和沈良才看清那個男子正是李虎。

李虎麵露笑容,向著何正走過去,說道:“村長,由於這十天的暴雨,村子清涼河裏的河水又多裏起來 。”

就在這時,何正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李虎,你趕緊帶兩位村民到村東頭的倉庫裏,察看一下還有多少袋沙袋?”

“村長,村子裏又沒有發洪水,要沙袋幹什麽?”李虎問道。

“不要問怎麽多廢話,叫你去就趕緊去。”何正冷冷地說道。

李虎聽到後,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隨後,李虎又穿上了蓑衣和鬥笠,立即走出了屋子,朝著村東頭的倉庫走去。

“看來,何村長是同意我們的請求了。”司徒俊笑著說道。

“想這種天上掉下的好事,想不同意都不行了,還有就是你們回去告訴竇章,叫他派人把沙袋給運回去吧!”何正說道。

“那我們就先回大河村,告訴竇村長這個好消息。”司徒俊說完。

隨後,司徒俊和沈良也穿上蓑衣和鬥笠,快步地走出屋子,衝進大雨中,匆忙地離開了小河村,迅速地回到了大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