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判官(四)
司徒俊看著趙義一臉不忿的樣子,輕聲說道:“還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趙義臉上忿忿地問道。
“帶我們去見你們村子的村長。”司徒俊一臉平靜地說道。
“這可不行,帶你們去見他,肯定少不了一頓罵,我可不想沒事找事。”趙義說道,臉上已經露出了詫異的神情,顯然他是被司徒俊說的話給驚到了。
“看這個東西的麵子上,應該總可以了。”司徒俊說完,伸出右手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碎銀子。
趙義連忙伸出右手,接過碎銀子,對著司徒俊說道:“等會兒,你們見到他,可千萬不要亂說話,把他惹惱了,可沒有好果子吃。”
司徒俊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
就這樣,趙義領著司徒俊沈良晏燕走上了前往大河村的大路。
“那就是我們村長住的院子。”趙義伸出右手指指著不遠處的院子,慢悠悠地說道,“我就帶你們到這裏了,你們自己走過去,我可不想見到他。”
“你們村長有怎麽可怕嗎?”一旁的晏燕問道。
“等會兒,你們親眼見到的話,就會相信我說的話。”趙義再次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先走吧,我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司徒俊說道。
趙義聽到後,臉上的神情也舒緩下來,也就徑直朝著反方向走去。
“等會兒,我們見到他,該怎麽說呢?”一旁的沈良問道。
“當然是直接表露我們真實的身份,不然的話,我們憑什麽要他相信三個突然來拜訪的陌生人呢?”司徒俊說道。
“那要不要把小河村的事也說出來呢?”沈良問道。
“我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當然要說出來來。”晏燕說道。
“我們先暫時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就從大河村鬧鬼的事下手。”司徒俊說道。
“這樣也太麻煩了,為什麽不直接把小河村的事說出來呢?”一旁的晏燕問道。
“在小河村,我們就發現小河村和大河村因為礦洞的事,兩個村子的關係就已經是水火不容了,要是直接說出來我們是為了小河村的事來,估計我們就會被趕出大河村。所以,我們就要采取一種迂回的策略,通過調查大河村鬧鬼的傳聞,和大河村的村民弄好關係,這樣才能更方便地解決大河村和小河村之間的糾紛……”司徒俊還沒有說完。
他們就已經走到了小院的門口前。
這個小院不是很大,院子的外麵周圍建一道五尺高的土牆,隻是土牆上麵出現了許多坑坑窪窪的小洞,想必是受到了雨水日積月累的衝刷才形成的。而院子裏麵坐落了有四間房子,上麵都鋪滿了茅草。
司徒俊走到木門前,伸出右手指,輕輕地敲在木門上,隨即就發出了“咚咚……”聲音,在空中傳**開來。司徒俊望著木門,上麵已經爬滿了褐色的苔蘚,顯示出了一種幾乎是黑色,又不太像是黑色的顏色。
隨後,院子裏就傳來了跑步聲,腳步聲在木門的內側停了下來,緊接著,木門就緩緩地推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位穿著素衣的婦人,臉色紅潤,頭上還插著一根發簪,看上去大約有四十多歲,想必這位婦人應該就是竇章的妻子。
“請問這是大河村竇村長家嗎?”司徒俊輕聲問道。
“是的,這是竇村長家。”婦人說道,“你們又是什麽人?”
沈良走上前,對著婦人說道:“我們是官府的人,聽說大河村現在鬧鬼,縣衙來派我們了解情況。”
“是這樣哦!那你們趕緊進來。”婦人說完,連忙將司徒俊沈良晏燕領進了屋子。
一名彪形大漢光著膀子從裏屋裏走了出來,看到司徒俊一行人進了院子。
“他們三個是誰,怎麽把他們領進了屋子?”男子對著婦人斥責道。
“他們是官府的人,說是找你有事,所以就把他們帶進來了。”婦人小聲的囁嚅道。
“想必你就是大河村的村長竇章,縣衙聽聞大河村鬧鬼的傳聞,所以前來看看。”司徒俊平靜地說道。
“什麽鬧鬼,都是村民的無稽之談。”竇章反駁道。
“既然是無稽之談,那村長的家門上為什麽要貼黃符呢?”司徒俊伸出右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張黃符說道。
這時,竇章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麵露慍色,對著婦人斥責道:“不是叫你把那玩意給扔了,怎麽還貼著門上?那幫村民怎麽蠢,難道你也要學他們嗎?”
婦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一動不動著站在那裏。
“像這種鬼怪之事可不好說,俗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司徒俊反詰道。
“照大人意思是說,這大河村的無頭厲鬼之事就是真的哦!”竇章譏笑道,“那大人就把這無頭厲鬼給我抓來,給小民開開眼界,看看這無頭厲鬼究竟是長的什麽樣子?”竇章說道。
“我正有此意。”司徒俊慢悠悠地說道。而竇章則是露出一臉尷尬的神情。
這時,竇章似乎是想到什麽,開口說道:“你說你們是縣衙的人,有什麽憑證嗎?說不定是哪跑來的三個騙子,想在我們村子騙吃騙喝。”
“村長說的挺有理,想必這個東西應該可以證實我們的身份吧!”司徒俊伸出右手,從懷裏拿出官憑說道。
竇章伸出手,接過司徒俊手中的官憑,攤開官憑,仔細地看了起來,然後神情變的和顏悅色地說道:“看來,你們真的是官府的人。”竇章看完,就把官憑還給了司徒俊。
“小民剛才多多冒犯了大人,還請見諒。”竇章愧疚地說道。
“這些都是小事,村長不必掛懷在心上。”司徒俊說道。
“我有個請求,不知道村長是否可以答應呢”司徒俊問道。
“請說,隻要是我職責範圍內,我一定答應。”竇章說道。
“那就是不要向大河村的村民泄露我的真實身份。”司徒俊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我一定答應大人。”竇章說道。
這時,一旁的沈良笑著說道:“竇村長,這該不是你的待客之道?讓我們一直站在外麵吧!”
竇章聽到後沈良說的話,連忙說道:“真實怠慢了,趕緊進來坐坐。”
就這樣,司徒俊沈良晏燕進了屋子,分別找了木椅坐了下來。而一旁的婦人早已將茶水端了上來,遞給了司徒俊。
司徒俊雙手接過茶水,向婦人說了謝謝。
“這大河村中的無頭厲鬼傳聞是怎麽一回事?”司徒俊問道。
“大人,你怎麽知道是無頭厲鬼呢?”竇章反詰道。
“當然是你自己說的。”一旁坐在椅子上的晏燕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準確來說不是無頭厲鬼,而是無頭判官。”竇章說道。
“是無頭判官嗎?”司徒問道。
竇章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沒有親眼見到過,是我們村子裏的更夫杜俊看到的,詳細的情況,你還得去問他。”
竇章朝著婦人說道:“夫人,你去把住在村東頭裏的更夫杜俊叫來,就說村長找他有事。”
婦人聽到後,點了點頭,就快步地走出屋子。
司徒俊試探性地說道:“剛才,我還聽趙義說你們大河村和清涼河下遊的小河村之間起了糾紛,不知道又是怎麽一回事?”
竇章一聽到小河村,臉色馬上就變嚴峻,把兩個村子之間的紛爭,便全部說了出來。而一旁的司徒俊隻好附和著竇章,頻頻點頭,表示十分同意竇章的說法。
“當年他們的先祖逃難到這裏來,要不是我們的先祖大發慈悲讓他們住在下遊,不然的話,今天哪裏來的他們,這樣說來,他們還得謝謝我們,卻如今還想跟我們大河村爭礦洞,真是癡人說夢。”竇章忿忿地說道。
“我聽說你們帶人在清涼河上遊築造堤壩,阻斷了河水向下流動,讓小河村陷入了無水可用的境地,這可謂真的是釜底抽薪。”司徒俊說道。
“這都是他們自找的,我就是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有點自知自明,放棄礦洞的歸屬權。”竇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