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判官(三)

次日早上,司徒俊和沈良也早早地起了床,穿好了外衣,走出了房間,就看到晏燕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右手中拿著一塊灰布,而裏麵正包著幾條魚幹。

“晏捕頭,這麽說也是別人家的廚房,你這樣隨意出入,拿別人家廚房裏的魚幹,恐怕有些不妥吧!”司徒俊慢聲說道。

“我也是沒有辦法,昨晚上,“小黑”從窗戶突然跑進了我的房間,本來想到去廚房找點食物來喂我的“小黑”,沒想到廚房門已經被鎖了,隻好早早地起了床,看廚房裏有沒有魚幹,拿一點來喂“小黑”。”

“你的“小黑”不是托給了何嬸照顧,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一旁的沈良問道。

“它應該是跑出了衙門,跟著我的氣味,來到了這裏。”晏燕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是這樣啊!那豈不是跟大人的“大黃”一樣,也是跟著氣味,跑來了這裏。”沈良笑著說完。一條大黃狗翹著鐮刀尾就從靠東邊的房間跑了出來,圍著司徒俊走來走去,不時還低下腦袋在司徒俊的腳邊嗅來嗅去,緊接著,又抬起腦袋朝著靠西邊的房間望去。

這時,晏燕的臉上神情有些變化,似乎是在擔心等會又會發生些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過不了一會兒,“大黃”就朝著另一個房向跑去了,獨自撒歡去了。

晏燕望著“大黃”跑去的身影,臉上的神情才恢複了剛才的樣子。隨後,晏燕就轉過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隨後房間裏就傳來了一陣“喵喵……”的聲音。

之後,眾人吃過早飯後,就準備動身前往大河村。

“何村長,你得找個人給我們帶路,這樣我們才能前往大河村。”司徒俊笑著說道。

“司徒縣令,帶路的人已經給你找好了,就是你們昨天遇到那個叫李虎的人,我已經叫人去通知他,過不了一會兒,他應該就會來的。”何正說完,就望著半蹲在司徒俊腳旁的一條大黃狗,臉上不解地問道:“昨天,你們來的時候,似乎沒有這條大黃狗吧!”

“大黃”半蹲在司徒俊的腳旁,耷拉著舌頭,屁股上的尾巴則在空中甩來甩去。

“這是我在衙門收留的狗,昨晚偷偷地跑到這裏來的。”司徒俊笑著說道。

“怪不得昨晚上,我聽到了狗叫聲,還以為是附近的野狗跑到了我家來偷食,我似乎也聽到了貓叫聲。”何正說道。

“那是晏燕姑娘養的黑貓。”司徒俊說道。

晏燕從靠西邊的房間走了出來,走向司徒俊和沈良,懷裏則抱著一隻黑貓。

就在這時,從門口處走進來了一個人影,而那個人影就是李虎。李虎笑著朝著何正走來,問道:“聽說村長找我有事,我立馬放下碗筷,裏麵的麵條還沒有吃完,就跑了過來,不知道村長找我有什麽事呢?”

“李虎,你等會兒把這三個人帶到大河村,他們找大河村的村長竇章,要幫我們談一些事情。”何正說道。

“要談什麽事?”李虎問道。

這時,何正突然變了臉色,冷冷地說道:“叫你好好帶路就好好帶路,不要問這麽多的為什麽?”

李虎知道自己問的有些唐突,就沒有再接著問下去,以免再遭到了何正的訓斥,就說道:“村長交待的事,我一定好好地辦,把他們帶到大河村去。”

就這樣,李虎領著司徒俊沈良晏燕前往大河村,而“大黃”就跟在眾人後麵,不緊不慢地走著。

就在眾人走在小河村的道路上,路過一間屋子時。

李虎突然轉身來,對著司徒俊說道:“你們在這等會兒,我進去拿兩個木桶。”李虎說完,就連忙走進屋子,等出來時,肩上已經扛著一根扁擔,上麵正吊著兩個木桶。

“你這是幹什麽?”司徒俊問道。

“反正也是要到大河村,那就順便到清涼河的上遊去挑點水回來,豈不是兩全其美。”李虎笑著說道。

“有這個必要嗎?”一旁的沈良笑著問道。

這時,李虎變了臉色,嚴肅的說道:“當然有這個必要,沒有水,就洗不了米,做不了飯,那就要餓肚子了,而且還洗不臉,洗不了澡,解不了渴,你說重不重要?”

“照你那樣說,水還真的挺重要的。”沈良說道。

“不要說這些,趕緊前往大河村吧!”一旁的司徒俊催促道。

就這樣,李虎挑著兩個木桶,帶著司徒俊沈良晏燕前往大河村。

之後,眾人順著原先的小路走到了大路上,在大路上走了約有半刻鍾,就看到了大路的右邊有一條分出來的岔路。

“你們順著那條岔路直著往前走,隻要是遇見了岔路,就往右邊走,你們看到了一個大石碑的話,那就是大河村的村口。”李虎伸出右手指著不遠處的岔路說道。

“那你是要去幹什麽?”沈良問道。

“當然是去挑水,這裏正好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抄到清涼河的上遊,我走這條小路比較快。”李虎說完,就朝著旁邊的小路走了過去。

過不了一會兒,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就這樣,司徒俊沈良晏燕順著李虎指的岔路走了過去,也大約花了半刻鍾的時間,就看到了一塊大石碑佇立在地麵上,上麵清晰地刻著“大河村”三個大字。

司徒俊沈良晏燕走過石碑後,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村莊,就順著道路朝著村莊走去,在道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這個大河村也太奇怪了,大白天一個人都沒有見到,難道他們都不出來幹農話嗎?”晏燕懷裏抱著“小黑”,望著寂靜的村子說道。

“想必是村子裏發生了喪事吧!”一旁的沈良說道。

“就算是這樣,也太奇怪了。”司徒俊說道。

這時,“大黃”似乎是嗅到了什麽東西,腦袋上的兩個耳朵立馬就直直地挺立起來,屁股後麵上的鐮刀尾也直直地立了起來。

隨後,“大黃”就跑到了一處樹林處,朝著樹林深處大聲地“汪汪……”叫了起來。隨即,樹林中的草叢也閃過了一個人影。

沈良和晏燕立即走上前,朝著樹林大聲地嗬斥道:“裏麵的人究竟是誰?還不趕緊乖乖地走出來。”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褐色布衣的男子走了出來,腦袋上還戴了一個藍色的帽子。不過帽子的角度有點傾斜,看起來顯得有點可笑。

“你們又是什麽人?走進了別人的村子,居然還問別人是什麽人,你們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陌生男子狠狠地反詰道。

“你的腦子才進水了,看我不好好地教訓你。”晏燕就朝著“大黃”說道:“快去要咬那個壞人……”晏燕還沒有說完,就被司徒俊阻止住了。

“照你剛才說得話,你是這個村子的人?”司徒俊對著陌生男子問道。

“你們又是什麽人,憑什麽回答你的問題?”陌生男子盛氣淩人地反詰道。

“我們隻是過路的人,看在這個東西的麵子,應該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吧!”司徒俊伸出右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碎銀子說道。

陌生男子看到司徒俊右手中的碎銀子,立刻就變得和顏悅色,伸出右手接過了碎銀子,說道:“這樣才差不多了。”

“我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這個村子叫大河村。”陌生男子說道。

“我們又不是瞎子,剛才村口處的石碑上寫的清清楚楚。”一旁的晏燕忿忿地說道。

“那你叫什麽名字?”司徒俊問道。

“我的名字叫趙義。”趙義說道。

“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大白天都沒有人出來幹農活?”司徒俊問道。

“這個村子鬧鬼,而且還殺了人。現在村裏的人,都不敢隨便出來。”趙義一臉神秘地說道。

“那你怎麽敢出來?”一旁晏燕譏諷地問道。

“我不是昨晚上,酒喝多了,發起酒瘋,才半夜跑出來的,結果就倒在草叢裏睡著。我勸你們這些路人,不要多管閑事,趕緊離開,可千萬不要丟了小命。”趙義說道。

這時,司徒俊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這事真的是越來越奇怪,越來越有意思。”

“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你不信的話,可以到我們村子的每家每戶去看,大門上麵都是貼了驅鬼的黃符。”趙義一臉忿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