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沒有證據，推測隻能是推測

陸柒與秦卓、曹阿虎再次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三人對胡姬的話，仍是半信半疑。

“柒君可是帶了伴？”胡姬突然問他。

陸柒愣了一下，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

“方才我聽到有人在偷笑，應是個男子。後來又有人與柒君耳語，胡姬雖聽不見說了什麽，但憑語調也應是男子。”胡姬說得很肯定，“據傳柒君也縣丞和區水亭亭長關係甚好，應該是他們二人吧。”

胡姬話音剛落，秦卓就撫掌笑道：“胡姬果然不同凡響。”

曹阿虎也跟著稱讚，“胡姬不但人美，人更是聰慧啊！”

隻有陸柒，傻乎乎地笑得無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胡姬最想聽到陸柒的誇獎，等了許久，都未聽到他出聲，心中空落落的。她惆悵了會，忽然想到今日約見的目的是為了幫助胡致，立刻收拾好心情，問道：“縣丞，隻剩下明日，不知縣丞可還能幫幫我兄長？”

“這個……”秦卓一時之間還沒有別的辦法。

曹阿虎想都不想地說道：“胡姬若說得沒錯，我們又有羅甘的容貌記錄，隻需要給廬陵縣發去公文查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秦卓和陸柒同時舉手狠狠地給了曹阿虎一巴掌。

“笨！”秦卓就知道，隻要有美人在前，哪怕隔著牆垣，曹阿虎都會變傻，“隻有一日，難不成你飛去廬陵縣！”

曹阿虎訕訕笑著，摸著後腦勺嘿嘿笑了兩聲，再也不敢亂說話。

陸柒沒有心思與他們玩笑，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如若能想出個緩兵之計，暫且給他們的關係一個定性，然後等文書回複再做決定，或許能說服縣令，度過難關。”

胡姬聽罷，歎道：“他們要麽是夫妻，要麽不是夫妻。華露時而瘋癲，說話不足為信，羅甘偏激衝動，就算華露真是他的妻，我們判了，也是送羊入虎口，害人不淺啊。”

秦卓見他們二人又重新聊了起來，拉著曹阿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悄地退到旁邊。

陸柒滿腦子想著案子的事，沒注意他們的動作。

“胡姬說得有道理，就算他們是夫妻，羅甘這等狂徒，也非華露姑娘的終身依靠。”

“世間男子哪能個個都如柒君般正直善良……華露姑娘真是可憐，自幼被棄，幸得被羅甘爹娘收養，卻又遭遇洪水喪命，從此再無人替她做主……”

陸柒很想問華露為何不是處子之事，但又難以啟齒，糾結中，胡姬卻先提了起來，“一提起往事，華露姑娘便哭得厲害。她說養父母在世時，曾給她定了一門親，她也極愛那男子，兩人便有私下……咳咳……私下好了……哪知羅甘突然回來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威脅她說若是嫁了便要殺了那男子一家，她養父母怕出事，這才舉家搬遷……”

“等等！”陸柒馬上問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三年前吧。華露姑娘無意中提起，他們是三年前搬到界休縣的。”

“當時羅甘是與他們一同搬走的嗎？”

“這些都是華露姑娘還清醒時告訴我的。”胡姬搖頭，後來才想起他們隔了一堵牆，陸柒看不見，這才說：“後來她變得瘋癲，胡言亂語，我不便再問，最後我去找羅甘了……”

陸柒幾乎能肯定，羅甘就是逃兵！

三年前他偷偷回家，得知華露要嫁的消息，便以此為理由舉家搬遷。羅甘的爹娘當然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也隻能如此哄騙華露讓她保密，心甘情願地與他們離開家鄉，遠遷界休縣。

羅甘十有八九弄了假的身份證明，改頭換麵地在界休縣定居。他身上背負如此大的秘密和罪名，又怎敢另娶別家女子，再加上華露生得美貌端莊，便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汾水大漲，淹死了父母，嚇瘋了華露，又衝毀了縣廷沒了戶籍記錄，羅甘的身份再次被洗白。隻要他離開了高奴縣，不管華露是不是他妻，會不會跟著他走，他都徹底自由了！

可是，沒有證據，推測隻能是推測。

胡姬等了半天，不見陸柒說話，便問：“柒君，可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