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本以為自己能承受能抵擋這世界的風暴,就跟那一天的台風一樣,隻要自己堅定不移就沒什麽能夠傷害自己。
隻是,太難了。
這件事傳到了跳水隊,鹿邑受到了排擠。可怕的是這件事從跳水隊開始就像是一個瘟疫一樣,傳遍整個校園,這時候的人們總是正義的,站在道德最高點對她指指點點。
他們都在說,鹿邑仗著家裏有錢打了人都可以不認。就好像是陳文說的那樣,大家都沒心思去了解背後的真相,他們同情的是弱者。
鹿邑走在路上,盯著腳下的地磚,一個一個的在心中默默的數著。
“來找你吃飯。”蘇易正的臉出現在她視線範圍上,笑嘻嘻的看著鹿邑。
頭頂傳來安元的聲音:“小妹妹,別老是低頭,地上沒錢。”
“你們……”
“鹿鹿!”羅伊朝鹿邑跑來挽起她的手,笑道:“一起吃飯吧!”
“謝謝。”
她很難過,麵對眾人的指責跟目光她很想說不,很想很想……以修。
在很多個日夜中很想很想。
本以為兩人見麵的機會不會多,聊天的機會總會有的,可是那邊太嚴格了,手機都是上繳的。有什麽事情一般聯係都直接聯係教練,好不容易有空聊天了,鹿邑隔著手機聽著他疲憊的聲音趁著隻有幾分鍾的時間隻想跟他說開心的事情。
這樣環境下,人的心理承受壓力是巨大的。鹿邑咬牙堅持訓練,跳水隊訓練結束是在晚上六點鍾,而她清理衛生後,在這裏訓練到十點鍾再回去。
隻為了那個承諾,為這從這十米台跳下去那1.41秒的無悔人生。
“鹿鹿,你這麽拚幹什麽啊?”羅伊一手握著手機看著電視劇頭也不抬道。
鹿邑擦拭著頭發翻身上床:“就是想要努力一下。”
“可是努力也沒用啊。你看我這樣,我努力也沒用,還不如好好的休息睡覺。”
“不,努力有用。”看著那張照片,鹿邑露出微笑。
那邊停頓了一刻:“是真的有用嗎?”
“嗯。”
次日晚上。
訓練結束,鹿邑照常的去打掃衛生,現在她跟陳文的關係是看見也會當沒看見,兩人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
隻不過這一天,陳文攔住她的去路,嘲諷的說:“你得罪的人還挺多的啊。”
“什麽意思?”
“你以為消息是我透露出去的?”
鹿邑笑:“難道不是嗎?”
“本來我是想要透露出去的,可是有人比我快了一步。我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凶手是誰。你想知道嗎?”
“不想。”
“好好想想,你好歹是全校第一名,我這個倒數第一都能查出來的事情你怎麽可能查不到呢?”
聽著陳文放肆的笑聲,鹿邑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陳文學姐跟你說了什麽?”羅伊的聲音從身後冒了出來。
鹿邑被嚇了一跳,“沒沒什麽。”
“你幹什麽啊?”羅伊看著她反應楞了一會,隨即笑出聲:“我跟你說杜師姐最近跟她走得很近,兩人總是在說些什麽,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怎麽整蠱你,你要小心啊。”
“嗯。”
“真乖。”羅伊揉揉她的腦袋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頭囑咐:“你別訓練太晚了啊。”
“好。”
鹿邑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人漸漸消失在場館裏,心也跟著空了下來。
是誰?
忽然燈啪的一聲滅了下來,鹿邑一驚,回頭看去的那一刻傳來一陣哐當上鎖的聲音,鹿邑跑了下去,還是沒趕上。
門被鎖上了!
鹿邑磕磕撞撞的去找自己的包,猛的想起了什麽,手中的動作變為絕望。
手機放在宿舍充電了。
這諾大的場館空****的,鹿邑走到大門外拍打著叫人開門,都是徒勞,這門是標準的場館大門,不透明之餘還隔音。
鹿邑喊了也是徒勞。
館裏的打鍾滴答滴答的回響著,鹿邑坐在位置上看著時間滴答流轉著,諾大的場館,時不時的傳來幾聲莫名的聲響,她害怕得抱緊自己,眼睛四處的掃視著周圍。
江以修手搭在更衣室前,訓練了一天肩膀都是酸痛的,舉起的那一刻跟拉著皮肉一樣,很痛。今天館內搞衛生,大家留得很晚。衛生結束後,已經是快十點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教練說可以玩手機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也沒休息抓緊時間去拿回手機。路上碰到白染,白染握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樣子是不知道打給誰。
江以修也沒這個閑情雅致要去打聽些什麽,握著手機轉身往場館外麵走,撥通了鹿邑的電話。
等來的是冰冷機械的女聲,江以修皺眉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過後了,這個時間她已經要回去了宿舍了,再給打了一個還是重複的聲音。
江以修握著手機靜坐了一會,看著時間再撥打了一個電話,依舊無果。
起身朝路上走了過去給任教練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起,未等江以修說話任教練的大嗓門就已經傳了過來:“以修啊怎麽了?最近好嗎?”
聽著吵雜的背景音應該是飯局,任教練估計喝了不少聲音比往日還要大了不少,隔著手機還打了一個嗝。
“挺好的,我就是想問問鹿邑回去了嗎?”
那邊還是大嗓門:“鹿鹿啊?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去宿舍了吧?”
“我給她打電話沒接。”
任教練頓頓,推開眼前給他敬酒的手:“哎,納悶了,你給她打電話嗎沒接?這丫頭在幹嘛。”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您現在方便去看看嗎?”
“好好好,馬上去。”任教練握著手機想起了什麽,張了張嘴巴還是什麽都沒說把電話掛了抓起外套就往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給同寢室的羅伊打了個電話,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羅伊今天請假回家去了,今晚不在學校。
那邊開始收手機,江以修的手機被強製收了回去,正想著要不要找一個其他的理由請假。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是不是要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