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銅冥輪①局殺（五）
“啪啪啪……”奕飛再次拍起掌來，道：“一個煮飯阿姨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臨危不亂，我薛奕飛可真是佩服了。人證呢我們的確沒有，不過這俗語說得好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麗姨請看看這段視頻吧。”話音剛落，隻見一旁的王八把U盤插進了電視機，接著用遙控一按，隨即電視上便出現了一段監控畫麵。
“這段視頻的日期時間是2016年5月22日下午6點30分，也就是案發的前兩天，提供方是電信公司位於長堤路的營業廳。麗姨，如果我雙眼沒問題的話，在營業廳櫃台前購買電話卡的人是你吧？”奕飛問。
“是我又怎樣？買張電話卡有什麽問題嗎？”
“買電話卡當然沒問題，可是該卡的號碼曾經向奧卡公司的幾位同事發送過信息，他們分別是文浩、李玲還有曹炎，而信息的內容我們也一清二楚。”
這時麗姨兩眉緊皺，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奕飛。
“麗姨，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在想，我當時明明已經把他們幾個人的手機信息給刪除掉，而曹炎，他為了不讓別人懷疑自己也必定會刪除信息，為何警方還會有信息的內容，對吧？答案很簡單，手機信息可以刪除，可電信公司卻是有留底的。再者，那把殺人水果刀的牌子在靖遠島燒烤場根本沒得銷售，甚至可以說全市都沒得出售，因為那是你們公司特意定製的，是配套其他一些餐具來當禮品送給客戶的，而刀具餐具這些東西在公司一向是由你掌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把水果刀是你從公司帶去並且故意放在別墅大廳的水果盤之上的，目的就是想讓憤怒的曹炎替你操刀殺人，對吧？”
此時的麗姨不禁兩眼睜大，一臉驚愕，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部署得如此周密的局殺竟然一環又一環地被眼前的薛奕飛識破，可是她還故作鎮定地說道：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們的意思不就是說我是凶手嘛，那殺人動機呢？我為何要殺他們，我跟他們可是無冤無仇。”
“好，你要殺人動機對吧，老王，該你說了。”這時奕飛讓開，王八手持一疊資料上前說道：“王麗，1965年出生，平順縣大田村人，高中畢業之後便一直在一家紡織廠打工……後來有過一段長達五年的感情，當年的對象便是現今的珠寶富商萬政，也就是萬美的父親！”
麗姨一聽“萬政”二字頓時是目露凶光，兩拳緊握，似乎與其曾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老王接著說吧。”奕飛道。
“根據當時人和醫院的信息記錄，1990年8月18日淩晨3點19分，你曾誕下一名女嬰，可是該名女嬰卻在你產後的第三天便莫名地失蹤。而在同一年的12月底，萬政與當地富商千金楊蓉蓉結婚……”
“夠了！不要再說！不用再說！”王八還沒說完，麗姨的情緒便開始失控，隻見她突然站起，雙手連續往台麵拍打“啪啪啪啪！”那種極度憎恨的表情已是表露無遺。
此時的奕飛兩眼一直盯著麗姨的雙眼看，他不禁想道：她果然藏有極大的怨氣……
奕飛見此便繼續刺激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你一定是深愛著那個萬政，可是他卻並不愛你，他隻是把你當成一件玩具，玩厭了就丟棄，對吧？”
“不要再說！”麗姨的臉孔變得越來越猙獰。
“他認識了富商千金之後就把你拋棄，雖然你跟他育有一女，可是他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榮華富貴，他不惜找人毀你容顏，偷走你的女兒，從此與你一刀兩斷，是不是！”
“不要再說！我叫你不要再說……”說到這裏，麗姨的聲音竟突然發生了變化，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兩眼露出一陣的不寒而栗的殺氣，隨即她張開大口，咬牙切齒，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猛然顫抖。
“嗒嗒嗒嗒……”桌子被她震動得發出連續的聲響。
“老王、葉穎快到我身後來！”熟知奕飛的王八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於是他一手拉著還在雲霧當中的葉穎，迅速躲到奕飛的身後，隻見這時的葉穎不禁有些驚愕。
“王隊，這……這怎麽回事？她怎麽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葉穎問。
“淡定，這就是我為何請奕飛來的原因。”
“該死！你們通通都該死！”隻見這時的麗姨把自己的雙手伸開，不斷地左右張望，自言自語道：“沒錯了，把他們都殺了吧，你有這個力量的，沒人能阻止你複仇！沒有可以！”
話音剛落，麗姨似乎馬上要對奕飛他們動手。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之際，奕飛左手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呈圓環狀的白玉，右手做出劍指勢，以非常熟練的手法對著白玉快速畫寫，並且口中念道：
“薛門神法震九天，白玉靈環誅妖邪！”咒語一出，隨即，奕飛右手劍指朝外一揮，直把劍指指向麗姨的額頭。
“啊！”隻聽麗姨發出一陣令人膽戰心驚的狂叫。
“妖邪速離身！”奕飛劍指往回一收，“唰”一聲，但見薛奕飛的脖子上的白玉晃動了幾下。
此時的葉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一切，就連原本早已對奕飛很了解的王八也是嚇得滿頭大汗。
被奕飛劍指所製服的麗姨“撲通”一聲便坐落在地，但見她汗流浹背，氣喘籲籲，似乎已是筋疲力盡。
“呼……”奕飛深呼一口氣後便上前把癱軟的麗姨扶了起來，此時，審訊室的各種電子設備也恢複了正常。
“麗姨，你好點了嗎？”奕飛問。
“警官，我有罪，我有罪啊，我害死了三個人，三條人命啊……”麗姨邊說邊眼乏淚光。
“麗姨，事到如今，你還是把整件事的經過完整地告訴我們吧。”
“好好……”麗姨坐定了以後便開始講述犯案經過。
“那天我收到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包裹，接著我便把它帶了回家。待吃過晚飯後，我便拆開來看，隻見那裏麵正裝著一個很是古舊的青銅輪盤，看上去像一件很有曆史的古董。看著它令我不禁想起小時候曾經流傳過的那個故事。
奕飛一聽頓時眉頭緊皺，道：“你指的是青銅冥輪的故事？”
麗姨微微點頭，接著又說：“當時不知為什麽，我的兩耳總是聽到一陣“滋滋滋，滋滋滋”的聲音，那種聲音就像長了翅膀似的，直接飛到我的腦袋裏麵去。聽著聽著，我便隨意地轉動了幾下。豈料，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青光從裏麵射出，繼而一個綠色的麵具竟然從中漂浮了起來……”
“麵具？”奕飛神色凝重，兩眉深鎖，似乎想到了些眉目。
“那接著呢？”奕飛問。
“接著那麵具竟然自己會說話，她跟我說，當年萬政隻是拿我來消遣，他根本從來都沒愛過我，而且為了與那楊蓉蓉結婚，他還派人毀我容顏，把我們的女兒搶走，活生生地淹死！她還問我，為什麽這樣我還能忍受，如果我想報仇，她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其實事情已經過了這麽多年，我自己也已經放下了，可不知為何聽到她這麽說，內心的那股仇恨之火卻再次燃起，當時的我心中有一個念頭，當年他殺我的女兒，今日我就要她女兒痛苦百倍！隨即，我一手便把那麵具戴上了臉上，就是這樣，她便開始教我布局殺人。”
“那你是如何布局的？”
“殺人，其實不需要完全靠自己動手，隻要稍微利用一下各人之間的弱點與芥蒂，再加上時間和地點的配合，局殺就自然成了。萬美在公司裏麵是公認的第一美女，她不但樣貌出眾，身材更是火辣，而那文浩，雖然他有了李玲，可是天生好色的他又怎能抵擋得住萬美這麽一個尤物經常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呢，這一點我清楚，李玲清楚，曹炎更加清楚。而在公司裏麵，廣叔父女與萬美等人素來不和，這眾人皆知，因此，布局便開始了。在收到包裹的第二天，我去了藥房買了一瓶特效安眠藥，接著又到電信公司買了一張新的電話卡。待到了燒烤的那天，我趁著廣叔不注意時，先在他的茶水中下了些安眠藥，好讓他留著別墅裏麵睡覺。然後，到了晚上燒烤的時間，大夥都在高興地玩耍，根本就沒人會把注意力放在我這麽一個煮飯阿姨的身上，於是我又趁著萬美走開之際，往她的涼茶裏麵下了藥，沒到十五分鍾，藥力便發作了。”
“嗯，原來如此，那接下來應該就是我先前猜的那樣，你用新買的電話卡給文浩發短信，對吧？”奕飛問。
“沒錯，我隻是給他發了一句話，“美人已在別墅失去意識，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好好把握。”，以他如此好色的性格，萬美又是他夢寐以求的對象，因此我斷定他一定會回去別墅的。後來，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下一個應該是曹炎。”
“嗯，其實當時在燒烤場，曹炎已經對文浩留有心眼，萬美回去，文浩這麽一走，就算我不發短信，疑心極重的曹炎必然會跟上的。”
“原來如此，當曹炎看見文浩要向萬美施暴之際，他們一定會大打出手，可是你的目標不是萬美而已嗎？那為何要把曹炎、文浩還有後來的李玲牽涉進來？”一旁的王八問。
“如果不把他們牽涉進來，又有誰來替我製造混亂，誰來當我的替死鬼呢。”麗姨道。
“繼續說吧，接下來，應該是李玲。”奕飛道。
“對，我本來不想要她的命，可是在我發短信給曹炎的時候，她剛從我身邊經過，當時我不肯定她是否有看見，為了不讓事情敗露，索性一不做不二休，把她也卷了進來。”
奕飛聽後點了點頭，道：“嗯嗯，接下來他們三人打鬥的事我們已經從曹炎口中得知了，可是在曹炎離開了別墅之後，你又做了些什麽？”
“確定他已經離開別墅之後我便開始行動。當時我拿著放在大廳水果盤上的那把刀上到了二樓萬美的房間，那時的李玲已經死了，文浩也暈倒。在青銅麵具的驅使之下，我用刀先刺死萬美，接著把她的五官切了下來……”說到這裏，麗姨不禁全身發抖。
“你……你為何要把萬美的五官切下來？她不是已經被你刺死了嗎？有必要如此殘忍？”王八問。
“其實我並不想這麽做，是她！是那麵具裏麵的她教我的，她說隻要我把萬美的五官切掉並吃下去，我被毀的容貌就會漸漸恢複原樣，那時候的我已經不顧得那麽多了，事已至此也隻能繼續錯下去。”
“什麽？你……你把萬美的五官都給吃了？”王八和葉穎聽後可是一臉的驚訝，就連奕飛也覺得相當的惡心。
“你……你繼續說下去吧。”奕飛道。
“待殺死萬美之後，我便開始消滅房間裏麵所有屬於我的指紋，可當我往文浩身上擦的時候，發現他竟然還沒死，他緊緊地抓住我的褲腳不讓我離開。既然已經殺了萬美，也不在乎多殺一人，於是，我便用水果刀往他原來大腿的傷口上用力深刺，直至他痛死為止。待他死後，我仔細地再清理一次現場，把我曾經碰到過的東西物件全部擦一次。完事後，下一步就是潛入廣叔的房間取他的指紋。”
“當時的廣叔中了你的安眠藥後一定是睡得昏天暗地了吧？”
“是的，所以我根本不用費什麽勁便讓他在水果刀上留下了指紋。然而，我知道你們警察一定會在別墅裏麵搜查，為了給自己製造無辜的假象，我決定把水果刀藏在自己房間的抽屜裏麵。所有步驟都完成後，我便從別墅的另一個方向偷偷返回燒烤場。還是那句，一個負責清潔煮飯而又毀容的阿姨，根本沒幾個同事會注意的。而接下來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了。”
聽了麗姨的詳述後，王八是連連搖頭，道：“唉，這單案件的報告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寫才好，妖怪控製殺人？還是大嬸與妖怪聯手……”
可是此時的奕飛根本不關心這些，他繼續向麗姨問道：“麗姨，那你方才提到的那個青銅輪盤現在在哪？”
“在我家。”
“老王，走，去她家！”奕飛神情焦急地說。
“現在？你得告訴我這報告該怎麽寫呀。”
“報告的事情慢慢再想，我現在鄭重地跟你說，如果不把那輪盤找回我保證你以後每一個報告都不知道該如何寫！”
見奕飛態度如此認真，王八也隻好與葉穎把麗姨押出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約六十挺著大肚腩的男人正在走廊上大呼小叫：
“把你們隊長叫出來！我的女兒死了！怎麽到現在還不讓我看看她的屍體！你們是怎麽辦事的，豈有此理！我一定投訴你們！”
這時麗姨回頭一看，不禁衝口而出：“萬政？”
原來此人正是萬美的那個富商老爸，萬政。
而此時的萬政看著眼前麵容潰爛的女人他也是驚呆了。
“是你？是你殺了美美？是不是！”萬政頓時怒火衝天，咆哮罵道。
“是！是我殺的！我恨你！萬政，你這個負心的臭男人！當年你為了榮華富貴毀我容顏，殺我們的女兒，今日我殺回你的女兒那是血債血還！”麗姨瘋狂大吼起來。
“你！你這個賤女人！當年我根本沒有殺我們的女兒，我隻是把她從醫院接走送給別人撫養。後來我老婆不能生育，我又把女兒接了回來，她就是美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把自己的女兒殺死？你太狠毒了你！今天我也要你血債血還！”話音剛落，萬政飛撲過來要對麗姨進行襲擊，可是立即被幾名警察從後拉住。
“什麽？你說萬美她……她是我的女兒？”聽到這個萬政的話後，麗姨整個人都懵了，她坐在了地上，一臉的茫然，口裏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她是我的女兒？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淚水如泉水般湧出，情緒已接近崩潰。
看到此情此景，眾人是不禁齊聲歎息。
“老王，沒時間了，這裏的事交給葉穎他們吧，我們趕快過去，要是有個萬一，那可是要天翻地覆的！”奕飛焦急地說。
“好，這就去！”說罷，王八立刻去把麗姨的住處信息和房屋鑰匙拿到手，接著他們二人立馬開車離開了警局。
過了二十分鍾，他們終於來到了麗姨的住處。
“確實是這裏嗎？”奕飛問。
“確定。”這時王八把鑰匙往門鎖上一插，隨即一扭。當門被打開之際，他們二人當場驚呆了，隻見裏麵是一片混亂。
“這……這怎麽回事？難道遇小偷了？”王八道。
“別管其他了，趕快找麗姨說的那個青銅輪盤吧。”
話音剛落，他們二人便開始在屋內進行地毯式搜索。可是找了近半小時，卻依然是找不著麗姨所說的那個青銅輪盤。
“兄弟啊，會不會是那個麗姨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啊？”王八問。
“不會，她口中說到的青銅輪盤的故事確實曾經流傳，這事我們薛家後人世代皆知，她如非親身體驗，是絕對不可能編造出如此的謊言。”
“其實那個什麽青銅輪盤是怎麽一回事啊？”
“如果要說，那就要從我們薛家的第一代祖師爺開始說起了。遠在春秋時期，我們薛家的兩位祖師爺薛玉和薛冥曾在以高超的法術在一場危難中救過秦穆公一命，當時的秦穆公羽翼未豐，實力不穩，因此兩位祖師爺便在其幕後秘密輔助。經過多年的共同努力，秦穆公的實力逐漸強大，繼而成了名聞天下的春秋五霸。然而，那時候的兩位祖師竟然同時愛上了一名叫端木玖的女子，這女子與他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而大哥薛玉與端木玖對戰爭的殘酷及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已經感到厭倦，因此便勸弟弟薛冥一起退隱山林。可是沉迷於金錢與權力的薛冥卻是極力反對。於是在一個夜晚，薛玉隻好帶著端木玖離開了秦國，他們四處遊曆，後來還結為夫婦。可是，得知此事的薛冥卻大發雷霆，由於他一直深愛著端木玖，愛得越深痛得約深，因此薛冥便一直派人追殺他們。然而，無論他如何尋找，薛玉與端木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音訊全無。”
“那跟那個青銅輪盤有什麽關係呢？”
“我還沒說完。薛冥知道其兄正氣凜然，為了逼他出來，他製造出一個器具名為“青銅冥輪”，至於這個器具是如何製造，是否全憑他一人製，這些我們都是無從稽考的。不過
我從典籍裏麵了解到，這個器具似乎擁有一種非常神奇的力量。”奕飛道。
“神奇的力量？你說的是神神怪怪的力量？兄弟啊，雖然剛才的現象我是解釋不了，但作為一名警察我還是相信科學的解釋，所以你這套好像……”王八道。
隻見奕飛搖了搖頭，道：“不是神怪的力量，雖然我的祖上曾與道術，奇門遁甲，五行術數這些有關，但是我也更相信科學。從剛才麗姨的動作、神情、反應和說話內容看來，她好肯定自己是被妖怪所控製，可是在她的話中曾經提及一種特別的聲音“滋滋滋，滋滋滋”……”
“嗯，我也記得，你的意思是懷疑她有精神病？”
“不，不是精神病，而是她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股仇恨和怨念被激發出來……”
“被激發出來？你是說被那些特別的聲音激發出來？”
“對，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善惡兩麵的，而在大多數人的心中善良總是占據主導地位。可是有一些人，或許是成長環境的惡劣又或許是曾經遭遇的種種不幸，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一直埋藏著一股無法抹去的仇恨和怨念，雖然在日常生活中他們依舊與常人無異，內心的那一份怨念還是會不斷發出暗湧。當這一份怨念與外界的特殊介質互相碰撞或接合之時，內心的那個炸彈便會爆發，就像麗姨那樣，她口中說看到的所謂麵具、妖怪，耳朵聽到的那些聲音與對話，其實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所有的一切皆是她自己的仇恨與怨念所產生，是她的幻覺。如果要給青銅冥輪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覺得它更像是一個會發出特殊聲音的器具或者裝置，一個能影響人腦電波的古老器具。然而，事實究竟是否如此，它的運行原理又是怎樣的，目前我也是無法解釋。”
王八聽後連忙點頭：“嗯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鬼神妖怪，殺人，都是人心作祟。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當那麗姨發作的時候你曾經用劍指向她施法，還口中念念有詞，接著她馬上就恢複正常了，還有，她好像很怕你脖子上的那塊白玉啊，這又如何解釋呢？”
奕飛一聽微微一笑，道：“老王，你怎麽還轉不過彎來呢？我那是配合她演這一出戲。”
“演戲？什麽意思啊？”
“你想想，既然那麗姨認為自己被妖怪附身，那說明鬼神之說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沒錯，當時合我們三人之力是可以將她當場製服，可是如不能讓她清醒過來的話，那待會她來個咬舌或者撞牆而死那怎麽辦？於是我就將計就計，裝出一副會道術的樣子，那些口訣啊動作啊，有一半是從電視上學來的，有一半是從我家傳的那本古典上看來的。至於我脖子上的白玉嘛，是祖輩傳下來的，據說是當時祖先薛玉與端木玖所製造的，目的是為了克製青銅冥輪。不過老實說，我戴了這麽久除了覺得它是一塊珍貴的白玉外並沒覺得有什麽奇特之處，今天它也算是大派用場了，當了一回演出道具。為了讓麗姨冷靜並回複正常，情急之下我唯有出此下策。”
“嗯，你也說得對，特殊情況用特殊方法。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你的臨場應變能力。”
“被誇我了老王，雖然目前麗姨這案件是水落石出，可是這傳說中的青銅冥輪重現於世，這恐怕事情不是如此簡單，究竟是何人把它弄到手的呢？這個人又為何要把它寄給麗姨？而青銅冥輪是否還藏有其他的秘密，這通通都是一個謎啊…….”
“是啊，現在就連與它有關的唯一線索都斷了，唉，接下來可要頭痛咯……”王八歎息道。
這時的薛奕飛走到窗前，他抬頭看著那半晴半陰的天空，內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