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銅冥輪③蠱毒(七)
“開始時我也是想不明白,可是當我在鄧小嫻房間搜查的時候曾經看見一條黑色的西褲,而那褲腳上竟黏有一小撮黃泥。”奕飛道。
“黃泥?”王八想了一會,道:“這不對啊,秦家大宅是高級地方,從大門到大宅根本沒有黃泥路,而且如是做打掃花園的這些事也應該是由蓮姐或者關亦敏去做才對的。”
“沒錯,所以唯一個解釋是鄧小嫻曾經出去過,目的是買蟾蜍。”
“出去過?這不可能吧,從秦老爺的死開始,她不是在秦家便是在警局,而且從大廳的監控來看,也沒看見過她有單獨出門的。”
“是沒單獨出門,可是有單獨回來。如我沒猜錯的話,她一定是趁著我們的夥計送她回來的途中下了車,然後轉道出去買蟾蜍。”
為了求證,王八立即撥打了當日負責送鄧小嫻回家的那夥計的電話。
“喂,隊長,有事嗎?”
“我問你啊,昨天你送鄧小嫻回家的時候她是否中途下了車?”
“是啊,那時她說肚子不舒服要上廁所,我看她很急的樣子就讓她下了,她還說自己會回去的,於是我就走了,後來她不也是回去了嘛。”
“唉……”王八掛斷了電話。
“奕飛,真如你猜的那樣她中途下車了。”
“那就對了,還有一點你別忘了,她年輕的時候曾在藥房待過,應該知道哪些地方可以買到蟾蜍及毒液。可是,她計漏了一個環節。”
“哪個環節?”
“那天放進鄭淑英口裏的那隻蟾蜍其實已經死去好幾日了,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便教授我如何對付五毒,因此那時我經常接觸蟾蜍、蜈蚣那些毒物,死了多久,我一看便知。而她背上被王婉儀刺傷的傷口正是背部的中央,單憑自己一人是難以敷藥,而且蟾蜍又是死的,那蟾蜍毒液如何沾到那個位置?因此答案隻有一個。”
“鄧小嫻替她敷的藥!”王八道。
“全中!”
“是啊,這樣就說得通了,鄧小嫻與鄭淑英關係甚好,而鄭淑英膝下又無兒女,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敷藥也需要鄧小嫻幫忙的,那蟾蜍毒就輕而易舉地下在了背上。”
“正是如此,如我的推斷是正確的,田曼妮也該出手對付鄧小嫻了。”
“同樣是為了家產?”
“家產是其一,其二,我的直覺告訴我,秦家上下或許以前對田曼妮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她現在是報複,但願此事與青銅冥輪無關吧,否則……”
說著說著,車隊終於到達了秦家大宅的門外。
“快,大家跟我進去,如有反抗,立即拿下!”
“是!”
王八一聲高呼後眾警員便迅速闖進了大宅,可是此時的大宅竟然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呢?”王八一臉愁容。
“究竟是去哪了呢……”這時的奕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從屋內走到花園,一邊踱步一邊思考著:帶著幾個人能走多遠?而且秦家附近根本就沒什麽可以躲藏的地方,難道田曼妮提早了行動?
惆悵的奕飛緩緩把頭抬起,忽然,一些線索映入了他的眼簾。
“木屋?”奕飛迅速跑進屋內把王八拉了出來。
“老王,你說他們會否在那山上的木屋呢?”奕飛問。
王八看了看,道:“那裏?你為何會有此懷疑?”
“根據秘典記載,蠱毒雖然能在千裏之外發動,可是如果要在短時間內取人性命,距離必須要近,這裏距離木屋不算很遠,而且我隱約感覺那間木屋的氣場不尋常。”
“嗯,有這樣的可能,反正現在都無計可施,上去看看也無妨。”
說罷,他們便開始起程上山。
而這時的葉穎被一股濃烈的腥臭味熏醒,他漸漸地睜開雙眼,隻見四周光線昏暗,蟲子、蜘蛛、蜈蚣、蛇眾多的毒物在屋內四處爬行著。
“這……這是哪裏?”葉穎正想挪動身子之際卻發現自己已被綁得緊緊的,而躺在他身旁的還有鄧小嫻母女。
“喲,我們的警察同誌這麽快就醒了,年輕人就是身體好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葉穎一看,隻見一名中年婦女正蹺著腳坐在一木凳上看著他,笑容頗為詭異。
“蓮姐?你……你這是幹什麽?為什麽把我抓來?”葉穎問。
蓮姐還未說話,隻聽另一個聲音從她身後的小房傳出:“抓你,是因為你太多管閑事……”話音剛落,一架輪椅緩緩地從小房內被推出,雖然燈光昏暗可葉穎也看得很是清晰,說話的人是一名白發披肩,滿臉皺紋,容顏蒼老的女人,而在後麵推輪椅的正是關亦敏。
“你……你到底是誰?秦家的命案是你幹的?”葉穎質問道。
那女人不屑地一笑:“你急什麽,待會你便會一清二楚了。”方才話落,她向一旁的蓮姐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蓮姐便端起腳下的那盤水往鄧小嫻母女身上潑去。
“嘩啦!”
先醒來的是秦彤彤。
“這是哪裏……媽!媽!你醒醒啊……”她拚命地用身體撞擊著的鄧小嫻。
“嗯?彤彤……,我們,我們怎麽會在這?”鄧小嫻終於醒了。
這時蓮姐便說:“三太太,你看看那位是誰……”
鄧小嫻順著蓮姐的目光看了過去,就是這麽一看,頃刻之間她整個人愣住了,嘴唇略為顫抖:“你……你是曼妮?”
“三姐,難得你還認得我呀,十八年沒見,別來無恙啊……”田曼妮說道。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怎麽……”此時的鄧小嫻是一臉的疑惑與震驚。
“是啊,如今的我跟死了又有何分別?三姐,我們之間的賬也是時候算一算了吧。”田曼妮用陰冷的眼神凝視著她。
“我們的賬?我跟你有什麽賬可算?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哦?是嗎?你現在聽不懂沒關係,可是馬上你就會聽得懂了。”話音剛落,關亦敏把一個小皮鼓遞了給她。隻見她慢慢舉起右手,繼而往那鼓上連拍三下,“咚!咚!咚!”
“啊!”隨之鼓聲的響起,秦彤彤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隨即身體在地上翻來覆去,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
“彤彤,彤彤,你怎麽了?”鄧小嫻頓時是大驚失色。
“媽,我肚子好痛,好像有東西在裏麵咬我,救我,救我……”
“田曼妮,你究竟對彤彤做了些什麽?有種你衝我來,別傷害我孩子!”鄧小嫻怒吼道。
這時的田曼妮奸笑道:“嗬嗬嗬,我沒做什麽,隻是往她身上放了幾條蟲子罷了,就是放到老爺肚子裏去的那些蟲子……”
鄧小嫻嚇得臉如土色:“什麽?原來殺老爺的人是你?那……那小峰他……”
“秦峰是我殺的!”關亦敏上前一步說話道。
鄧小嫻往亦敏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田曼妮。
“亦敏,難道你是……”
“三姐你猜對了,她是我的女兒。”田曼妮道。
“女兒?女兒……”鄧小嫻陷入了一陣沉思。
“怎麽?你是在想我應該隻有一個兒子而不是女兒,對吧?”田曼妮笑道。
“難道……難道當年你生的是龍鳳胎?”
“正是。”這個答案令鄧小嫻大吃一驚,可是她很快便冷靜下來,問道:“那你們究竟想怎麽樣?”
“想怎麽樣?當年的我本來可以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將來,究竟是何人用什麽卑鄙的手段把我害成現在這樣的,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不然的話,隻要我連續敲打這鼓十八下,你女兒便會七孔流血,百蟲盡出而死!”這時田曼妮又敲打了三下,“咚咚咚!”
“啊!啊……”隻見地上的秦彤彤表情極度痛苦,雙眼也變得通紅,兩手不停地往身上猛抓。
“彤彤!彤彤……”
“停手!我說!我什麽都說,我什麽都說……”鄧小嫻停頓了一會後,接著便開始細說當年的那件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隱瞞,是,當日推你下樓的人是我,你的腳筋是我鉗斷的,你的孩子是我弄死的!”鄧小嫻話剛說完,隻見這時的田曼妮已是兩眼瞪大,橫眉怒視。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哼,為什麽?大家都是女人,你不覺得問這個問題很無知很幼稚嗎?”
“因為老爺寵愛我?”
“是!想當年你隻不過是我們古董店的一名小妹罷了,沒錯,你是比我年輕,可是在容顏上我自問並不比你差,可自從你進門了以後,老爺幾乎連看都沒看過我一眼,老大和老二她們就更不用說了,你知道當時她們有多討厭你嗎?她們恨不得你馬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過她們兩個實在太膽小了,隻是敢做一些詛咒、汙蔑的小動作,既然她們不敢,那我就索性用力推一把吧!”
“推一把?”
“當時的你懷有身孕臨盆在即,老爺為了此事是緊張得坐立不安,為了讓他平靜下來我便泡了一杯參茶給他喝……”
田曼妮一聽霎時為之一愣:“參茶?你在裏麵下了藥!”
“你猜對了,老爺有哮喘大家都知道,隻要稍微在茶水中下些刺激性藥粉,他的病便會立即發作。老爺的死,想必你也曾用到這一招吧。”
“繼續說。”
“你孩子出生之時正是他哮喘發作之際,還記得在事發前的一個月來了一個道士替我們家看風水嗎?”
“道士?難道……難道又是你安排的?”田曼妮問。
“正是。那道士早就收了我的錢,所以才跟老爺說未來十日內若有孩子出生,這孩子必定是妖孽,是來要債的,如不將其送離此宅,輕則家運沒落,重則一病不起,當時老大老二都在場。”
這時在一旁的蓮姐再也忍不住了,罵道:“你這個女人心腸真是歹毒,難怪當時我聽到鄭淑英與王婉儀她們說什麽要把那個妖孽送走這樣的話了,原來是你搞的鬼!”
“表姐別氣,讓她繼續說吧。”田曼妮道。
“表姐?她是你表姐?”鄧小嫻一臉驚愕。
“是,蓮姐是我表姐,當年我之所以能去秦家的古董店打工也是表姐引薦的,就連老爺與我相處的機會也是表姐製造的。”
“原來如此,難怪當年你能如此迅速獲得老爺的歡心,原來是朝中有人。”
“繼續說吧,你若再不繼續,我這手就會癢的……”這時田曼妮又再往皮鼓敲打了三下。
“啊!”地上的秦彤彤已經痛得神誌不清,兩臂的皮膚都被抓得鮮血直流,渾身瘙癢。
“你給我住手!住手!”鄧小嫻看見女兒如此痛苦不堪不禁再次怒吼起來。
“你還是乖乖地說吧。”
停頓了一會兒後,鄧小嫻繼續說道:
“當時你的孩子出世後老爺的病便立即發作,我知道老大和老二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果不其然,她們打算直接把你的孩子送走,於是我便一直躲在暗處等待最佳的出手時機。”
這時田曼妮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難怪當時表姐明明已經把孩子抱走,可是卻又不知為何孩子又再出現在我房間的樓梯口處,原來是你……”
“是!是我!”鄭淑英坦然承認。
“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關亦敏問。
“曼妮,還是讓我來說吧。”這時蓮姐坐了下來,右腳翹起,說道:“其實當時曼妮的產期比我們預計的要早很多,因此大家是不以為然的,當日一早我也如常地出去了市場買菜。可當我回來經過鄭淑英房間門前之時,正好聽到她與王婉儀在商量要如何趁老爺病發把曼妮的孩子送走,那時我已經知道曼妮是早產了,於是我便立刻衝進房間把此事告訴了她。鑒於她剛剛生完根本無力逃走,為了保住孩子,所以我隻好往他們的口中塞了些東西讓其哭不出聲來,接著便迅速逃離。可當我走到大廳的時候,當時服侍鄭淑英的傭人藍小芬剛好進來,為了不讓其發現我便立即躲進了雜物房。而那間雜物房的窗戶是可以通到停車場的,也就是現在亦敏住的那間房,於是我就先把男嬰兒裝進一個籃子裏麵,接著用布條把籃子放到窗外,然後打算再抱著女嬰自行爬出。可是……可是……”說到這裏蓮姐停頓了。
“可是怎麽了?”亦敏問。
“可是當我爬出去了以後,竟然發現籃子裏麵的男嬰居然不翼而飛了!然而,此時鄭淑英等人快要搜過來了,萬分危急之下我隻好抱著女嬰,也就是你,從窗後的小路一直逃了出去,接著把你交給了我的一位好姐妹。完事了以後我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回秦家大宅,可……可當我回到去的時候,隻見曼妮和男嬰竟然躺在大廳的樓梯口處,當時曼妮渾身是血,昏迷不醒,而男嬰也已經呼吸全無了……”
聽到這裏,關亦敏對著鄧小嫻怒目而視,憤然罵道:“臭婆娘!都是你幹的好事?”
“我剛才已經說了,是,是我幹的。其實當時李惠蓮的一舉一動早已在我掌握之中,在她進入那雜物房的時候我已經猜出她打算幹什麽,於是便迅速跑到其窗口外圍,守株待兔。當那裝有男嬰的籃子一著地我便將其抱走。”
“我明白了,當你把我兒子成功偷到手了以後便故意放在我房門外的樓梯口處,目的是想把我從房間裏麵引出來,然後施以毒手。”田曼妮道。
“哼,是,就是這樣,當時我把孩子塞在嘴裏的東西拿掉並放在樓梯口,隻要他一哭,我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果不其然,你真的出來了。當你慢慢把孩子從地上抱起的時候我便抓住機會從後一推,你們便如雪球般直滾下去……”
這時關亦敏已經抑製不住憤怒,她一躍上前,“啪啪”兩聲,猛然掌摑了鄧小嫻兩大巴掌,憤然怒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今日我就要你不得好死!”話音剛落,她掏出匕首正要手起刀落。
“亦敏,住手!”田曼妮及時把她叫停。
“媽,她把你害成這樣,又殺死弟弟……”她話未說完,隻見田曼妮搖了搖頭,道:“讓她把全部說完。”
於是,亦敏也隻好把手中匕首放下。
“為什麽那時候你不直接把我殺了?”田曼妮問。
鄧小嫻笑了笑,道:“殺了你我豈不是成了殺人凶手了嗎?我隻要用鉗子把你的腳筋鉗斷,那你以後就成為一個廢人了。一個雙腳已殘而孩子又與其父相克,單憑這兩點就算老爺再疼愛你也不絕對會再讓你留在秦家的……”
“原來如此,看來老爺、老大還有老二她們都沒看出你的野心,其實你愛的不是老爺,隻是愛他的家產,愛的是榮華富貴。”
“是,我承認,那又如何?我當過娼妓,那種被人肆意玩弄的感覺你們是無法想象的,從那時起我便發誓,我一定要有錢,一定要當人上人!所以我才在秦家忍氣吞聲這麽多年!可惜,我隻差最後一步,真是後悔為何當年不把你殺掉……”
聽完鄧小嫻的一席話田曼妮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嘴角微微一動,露出一絲冷笑:“好了,既然一切已經明了,那大戲也改上演了吧,表姐。”她向一旁的蓮姐點了點頭,隻見蓮姐從桌上的籃子裏拿出一把大鐵鉗,一步一步地向鄧小嫻走去。
“你……你想做什麽!”鄧小嫻臉色開始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做什麽?當年你如何鉗斷曼妮的腳根,今日我就如何以牙還牙!”
“喂!李惠連,你不要亂來!”這時葉穎嚐試何止。
可是蓮姐根本沒理會他,她打開鉗口先是往鄧小嫻的左腳腳根處大力一鉗!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鮮血頓時如潮水般從鄧小嫻的腳後湧出。
“媽……”這時的秦彤彤雖然想救她媽,可是自身也是痛癢難忍,身體不能自控。
“表姐,還有一隻腳!”田曼妮怒吼道。
這時的蓮姐笑著問:“三太太,怎麽樣?舒服吧?”隻見這時的鄧小嫻渾身顫抖,嘴唇發黑。“哢嚓!”蓮姐再次手起鉗落。
“啊……”
“哈哈哈哈,鄧小嫻,你今天能體會到我當年的感受了吧?不過這還不夠,我所受的苦,我兒子的命,骨肉分離之痛,今天我要你以一百倍來償還!”話音剛落,她又對蓮姐打了個眼色,接著隻見蓮姐從手掌中反出兩條黑色的小蜈蚣,隨即把它們緩緩地放進鄧小嫻的鼻孔前方,這時輪椅上的田曼妮口中忽然念念有詞語,繼而把手中的皮鼓橫放起來,朝著另一麵快速敲擊。
“咚咚咚,咚咚咚……”隨之鼓聲的響起,但見那兩條蜈蚣迅速竄進了鄧小嫻的鼻孔。
“啊!啊…….”那兩條蜈蚣開始她體內四處亂竄,四處亂咬,鄧小嫻那歇斯底裏的叫聲頓時充斥著整個房間,簡直令人不寒而栗,鮮血陸續地從她的眼、耳、口、鼻等處流出,場麵令人心驚肉跳。
“哈哈哈哈!”田曼妮狂笑起來,麵目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猙獰,接著她的身體漸漸不受控製,不停地在輪椅上搖晃,嘴裏開始喃喃自語:“都該死!你們都該死!今天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哈哈哈哈……”笑著笑著,田曼妮的神情突然一邊,眉頭皺成一團,又說:“不,害我的隻是老三,不關其他的人的事,他們不應該死的,不應該……”
“不!全都必須得死!都得死!”
“不!不要……”
這時的田漫妮正與內在的另一個自己做鬥爭。
“媽,你……”身旁的關亦敏見此不禁恐懼起來。
“不好了,亦敏快過來,曼妮好像不對勁!”蓮姐話音剛落,忽然“唰”的一聲,隻見田曼妮竟然一手掐著關亦敏的脖子,用雌雄難辨的聲音奸笑道:“哈哈哈哈,田曼妮說過隻要我幫她複仇了,她的命就是我的,不過隻是她一人根本不夠……”
“亦敏!”蓮姐手持鐵鉗一躍而上,可是還未靠近,她身上藏起來的那些毒蟲卻迅速爬向她的臉龐,開始不受控製地瘋狂撕咬起來。
“啊!”
由於田曼妮的情緒失控,她飼養的那些毒蟲也隨之亂竄。
“哈哈哈哈哈,咬死他們!咬死他們!”
“不要!跟他們關,別傷害我女兒!”此刻的田漫妮已經徹底不能自控。
就在這時,其中一隻條大毒蛇已經爬到葉穎的喉嚨處,正張開大口,馬上要猛然咬去!被綁住的葉穎眼睛情況萬分危急,兩眉一抖,雙臂肌肉一結果,似乎準備有所動作。
就在這萬分危急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咒語聲:“神門打開法令來,薛家神符顯威靈,邪物速速退!”
隨著火光一閃,“唰”,一個附有些許硫磺的小草球被頓時扔進屋內,濃烈的刺激性氣味一揮發,但見那些毒蟲、毒蛇、蜈蚣等毒物立刻從眾人身上退去。
接著“啪”的一聲,木門被一記重拳瞬間擊開。
“警察,全部別動!”一聲大喝,一個魁梧強壯的身軀敏捷地跳了進來,並迅速舉槍指著田曼妮。
“隊長,奕飛,我在這!”葉穎見救星到了,當場鬆了一口氣。
可此時,那個田漫妮卻毫不懼怕地猛然撲向王八。說時遲那時快,奕飛一個箭步擋在了王八跟前,隨即二話不說把脖子上的白玉靈環拿出,學著先前的兩宗奇案那樣,朝著那對方一照:“田漫妮,回來!回來!”
果不其然,奕飛的白玉靈環一現前,田漫妮便立刻停了下來,不能自控地在地上痛苦掙紮,翻來覆去。
“啊!啊…………”
這時的王八與葉穎不禁互相對望著,彼此會意。
隨著硫磺草球的刺激性氣味漸漸散去,眾人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而這時的田曼妮已然幾乎虛脫,癱軟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可曆經前兩次的奇案後,奕飛知道此刻要抓緊時間,於是他立即上前對田曼妮問道:“那青銅冥輪在哪?就是那個古舊的青銅輪盤,快告訴我,不然死的人將會越來越多!”
田曼妮看了看他,右手微微往身後指了指,用極其微弱的語氣說道:“在……在屋後的石台上……”
這時的奕飛顧不上那麽奪了,一股勁地跑出了木屋。。
“這裏交給你們,我出去接應奕飛。”王八對眾警員說後也馬上追了出去。
“是青銅冥輪!”終於,奕飛親眼目睹了那傳說中的青銅冥輪,它正放在那圓形石台之上。
這時的奕飛總算鬆了一口氣,他緩緩地向石台走去。
可正當他要拿起那青銅冥輪之際,一個黑衣人忽然從大樹後跳出,以極快的速度向他連橫踢出三腳“啪啪啪!”。
雖然奕飛身手也不俗,可是突如其來的襲擊卻是令他防不勝防,胸口連中三腳,當場跌倒在地,繼而口吐鮮血。此時,那黑衣人依然不肯罷休,隻見他提起右腳馬上向奕飛的頭部踩去,如被他這一腳踩中,奕飛定是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之間,隻聽“啪啪”兩聲,兩條淩厲的勁腿如疾風般踢來,“噔噔噔”,但見那黑衣人連續後退了數步。
“奕飛,你沒事吧?”原來出手救奕飛的正是王八。
“快,把青銅冥輪搶回來,絕對不能讓他帶走!”
“好!”正當王八要展開攻擊之際,那黑衣人從腰間拿出一顆不知名的物體繼而往地上一扔,“砰”,一陣白煙頓時冒起,當王八再衝過去之時,那黑衣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八把奕飛從地上扶起,問道:“你知道那黑衣人是何方神聖嗎?雖然隻與他交鋒一時,但也感覺到他並非泛泛之輩。”
奕飛搖了搖頭,歎息道:“不知道,可是既然有人來搶,證明青銅冥輪再次重人間並非偶然……”
“可是那田曼妮是如何得到那青銅冥輪的呢?”王八問。
“不是田曼妮,是蓮姐。”這時葉穎被解救後也從木屋中走了出來。
“蓮姐?”
“是,剛才我盤問過她了,她說大概在一個多月前,她在出租車上撿到青銅冥輪,她知道田曼妮喜歡古董於是便拿來了給她解悶,豈料……”
“唉,難怪,都是這青銅冥輪惹的禍啊。”王八道。
這時奕飛回頭向那黑衣人逃跑的方向望去,不禁一聲長歎:“形勢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究竟著黑衣人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