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奢侈的機會

入學一年半，去掉暑假和寒假，加起來也就是十二個月的學習時間，能夠有明確的氣感，就算是合格的學生。方如鏡不奢望更高的要求，更不喜歡那種使用靈丹堆積出來的所謂天才。

方如鏡是古板的人，他認為靈丹是輔助手段，過多的服用靈丹無異於拔苗助長，是愚不可及的行為。縱然使用靈丹強行提升，未來的成就也注定了不會太高。

實際上初級學院每個月的靈丹福利，是經過嚴格的測算，這些靈丹足以輔助修行。家境好的學生，額外購買一份益氣丹就足夠了，太多的話會導致未來的潛力耗盡。

賀陶是孤兒，許多人知道這點，方如鏡自然不會懷疑賀陶額外購買靈丹提升實力，他的家境無法支持他這麽奢侈的行為，更想不到賀陶服用的二級益氣丹是經過了神秘手環的提純。

柳少君的功底紮實，與賀陶的情況相仿，真正讓方如鏡驚喜的是許夢雅。天生雷係靈根，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方如鏡沒有詢問許夢雅為何進入楓舞城初級學院，那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因素，方如鏡隻需要知道自己發現了一個好苗子。

平凡之路上許夢雅肯定能夠占據一席之地，此外就是柳少君和賀陶了，他們兩個之中出現一個勝出者，那就是讓方如鏡的教學生涯出現了奇跡。

整個初級學院的練氣期學員隻有三個名額，曆史上方如鏡的學生中最好成績是占據了一個名額，這一次完全有可能出現兩個。大豐收啊，方如鏡眼中滿是濃濃的憧憬。

剩下的幾個學生被檢測完畢，方如鏡沒有冷落他們，而是拿起一柄訓練用的長劍開始演示劍法。

賀陶與雷霆姐妹單獨站在一邊，一起觀摩著方如鏡動作緩慢的演示，同時不斷講解每一招的變化。

大道至簡，這是初級學院門口的巨石上篆刻的一句話。方如鏡的劍法沒有想象中的花哨，十二招劍法，涵蓋了基本的攻擊與防禦技巧，平實而實用。

方如鏡演示了三遍，揮手讓學生們拿起訓練用的長劍開始嚐試練習，他則來到了賀陶三人麵前，問道：“有看不懂的地方嗎？”

賀陶遲疑著微微點頭，柳少君和許夢雅這對雷霆姐妹同時搖頭。方如鏡心中了然，柳少君和許夢雅的家境很好，她們以前就接觸過劍法，甚至有可能比學院的基礎劍法更加精妙，而賀陶明顯沒有這個優勢。

方如鏡說道：“基礎劍法是曆代高手千錘百煉的結晶，看似簡單卻擁有著諸多變化，在這個基礎之上學習其它劍法會事半功倍。你們三個施展劍法，讓我看看你們的悟性如何。”

賀陶跑過去拿來三柄長劍，柳少君和許夢雅與賀陶三人拉開距離，一板一眼的施展劍法。

賀陶以前沒接觸過劍法，他擅長的是玩兒小刀，他身上攜帶的蝴蝶刀就是哥哥送給他的禮物，哥哥還傳給了他一套短兵器的訓練手法。那套手法極為凶險，賀陶估計是小偷們搏命的時候使用的手段，賊味太重，因此賀陶從來不在人前顯露。

訓練用的長劍和小巧的蝴蝶刀是兩種概念，賀陶回憶著方如鏡演示的劍法，動作緩慢而不時停頓，因此很快方如鏡的目光就專注於柳少君和許夢雅練劍。差距有些懸殊，柳少君和許夢雅的劍法賞心悅目，一看就知道有功底，而賀陶完全是新手。

平凡之路還有三個月，事發突然，方如鏡對賀陶的信心不是很大，畢竟基礎有差距，這不是短時間所能彌補。尤其是柳少君和許夢雅平時在課堂上就顯露出悟性很高，至於賀陶則是個悶葫蘆。

也許最終是雷霆姐妹能夠踏上平凡之路，當然這需要方如鏡的悉心教導。至於賀陶，方如鏡目光瞥過去，賀陶抿著嘴唇專注的努力著。

勤能補拙，就算這一次無法踏上平凡之路，他在未來一年內凝結真氣也不是問題，同樣是一個有潛力的孩子。方如鏡突然彈指，一縷指風呼嘯射過去，打在了賀陶的長劍劍身位置。

這一劍出偏了，方如鏡準備使用指風糾正，方如鏡估算了賀陶的力量，因此指風迅疾卻不淩厲，免得打飛了長劍讓賀陶感覺丟臉。

“叮！”

指風打在劍身上發出脆響，賀陶的長劍依然沉穩，竟然沒有被糾正過來。好強的腕力，方如鏡有些驚訝。

長劍易學難精，偏偏市麵上最流行的就是長劍，各種劍譜也數量最多。想要學會用劍，這需要紮實的基本功，腕力是關鍵一項。

賀陶停下來，方如鏡說道：“每個人的身高不同，臂長也不相同。這就需要根據每個人的條件對劍法做出細微的調整，否則劍法就是死的，而沒有靈性。方才這一劍，出劍之後你應該考慮到如何防禦。

如果我是你的對手，在你出劍之後，我可以輕鬆用劍柄磕飛你的劍尖，長劍順勢劈向你的肩膀。”

賀陶雙手倒握著劍柄躬身，接受方如鏡的教誨，方如鏡微微頷首說道：“繼續。”

賀陶重新從第一招開始，方如鏡演示劍法的時候每一步如何移動，身體如何配合，所有的一切被賀陶仔細揣摩。賀陶看到了方如鏡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集中在雷霆姐妹身上，他羨慕卻不嫉妒。

雷霆姐妹在班級裏麵人緣很好，加上顏值高家世好，如果讓人投票選舉參加平凡之路的人，雷霆姐妹必然上榜而賀陶必然落榜。人和人是不同的，嫉妒不得，否則活著太累。

兩遍劍法完成，賀陶停下來，看著雷霆姐妹賞心悅目的劍法。或許雷霆姐妹以前修煉過基礎劍法，或許學過其它的劍法。她們施展的基礎劍法動作嫻熟，顯得飄逸且靈動，和其他人的劍法不可同日而語

賀陶估計自己的表現和其他人相仿，這方麵賀陶沒有過人之處。勤能補拙，還有一句話叫做笨鳥先飛。賀陶活動了一下手腕，再次開始練習劍法，一次次的努力，汗水終於流了出來，打濕了賀陶的衣服。

第一次學習劍法，學生們各個顯得勁頭十足，一個個累得汗流浹背。縱然不入導師的法眼，估計沒有機會踏上平凡之路，但是他們心中不服氣，萬一自己在戰鬥方麵有特殊天賦，能夠魚躍龍門呢？

平凡之路不是靠導師推薦，賀陶與雷霆姐妹受到了導師的青睞，最多也就是給他們開小灶，額外指點而已。平凡之路選拔的時候是公平競爭，誰能保證三人組到時候會不會馬失前蹄？

在賀陶累得喘息如狗，手腕酸痛得無法舉起長劍的時候，方如鏡說道：“你們三個隨我來。”

賀陶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在雷霆姐妹身後，他不是自卑，而是不願意顯得和雷霆姐妹太親近，那會讓其他的雄性同學羨慕嫉妒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沒意思了。

方如鏡帶著賀陶三人來到了訓練場內側的一間休息室，這裏擺放著六個蒲團，方如鏡坐下之後示意賀陶三人也坐下，問道：“你們對於平凡之路了解多少？”

柳少君舉手說道：“天武大帝當年資質平凡，他想要拜入道宗而被無情摒棄，後來他自學成才，並參與到了與修道人的戰鬥中。戰爭最後獲勝後，天武大帝提出給平凡人一個機會，這就是平凡之路的由來。”

方如鏡微微頷首，許夢雅接著說道：“平凡之路隻有十八歲以下的少年可以參加，分為練氣組和真氣組，每一屆的平凡之路，能夠走到終點的人，必然可以獲得巨大的好處，有珍稀的靈丹、法寶還有修行秘法。獲得前十名的人更有超額的獎勵，具體是什麽獎勵就不得而知了。”

賀陶認真聽著，柳少君和許夢雅所說的內容賀陶也知道，他隻是懶得和美女去爭表現的機會。

方如鏡看到賀陶沒有開口的欲望，他說道：“前十名的人，未來的成就不必細說，如果闖入前三名，那才是真正的魚龍變。當然導師不奢望這麽多，畢竟平凡之路英才匯聚，你們能夠闖入前百名，就是楓舞城初級學院的巨大榮耀。導師有一個想法，我想收一個入室弟子，不知道你們誰有這個興趣？”

柳少君和許夢雅對視一眼，方如鏡明顯對許夢雅更看好，方才練劍的時候，方如鏡絕大部分時候目光關注許夢雅，顯然對於許夢雅的雷係靈根極為青睞。

許夢雅說道：“我家裏有一位恩師，我已經正式拜師，不敢數典忘祖。”

方如鏡心中巨大的失落，原來許夢雅已經正式拜師，這就沒機會了。柳少君遲疑著說道：“家父給我製定了未來的發展方向，我有了目標，很遺憾沒有辦法成為導師的正式弟子。”

賀陶希冀抬頭，雷霆姐妹放棄了這個機會，是不是自己有這個機會了？方如鏡遺憾歎口氣說道：“成為我的弟子，首先家境要好，否則無法支撐巨額的花費，唉。”

賀陶頓時心冷了，巨額花費，賀陶真的沒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