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萌動的野心
楓舞城初級學院，四個年級加起來四十八個班級，共計一千一百五十二人，方如鏡的班級隻是二年級，剛剛在學院經過一年半的學習。四年級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實力的差距有些懸殊。
幸好平凡之路有諸多限製，超過十八歲的不可以參加，凝結出真氣的人參加的是真氣組，而不是練氣組，這就把那些四年級的學生大部分排除了。一年級的學生修煉的時間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競爭主要集中在二年級和三年級的學生中進行。
年紀越大，差距越小。二十歲之下的一年差距就顯得極為懸殊，初級學院的學生們差了一年就是巨大的鴻溝。方如鏡很清楚，因此他咬牙再三，提出了獲得一個名額的野望。
方如鏡舉手，噪音戛然而止，方如鏡收起了臉上的古板表情，動情說道：“機會太難得，對你們的未來至關重要。我恨不得把三個名額全部搶過來，可惜那隻是美好的想法。
帶領你們班級一年半的時間，我沒有和別的導師一樣經常磨礪你們戰鬥的技巧，甚至沒有傳授過多的修煉技巧。有些同學有怨言，認為導師不負責。如果你們未來能夠走得更遠，你們反過頭來，就會明白導師的苦心。
所有的一切根基，就在初級學院的四年學習中夯實，這決定著你們未來能夠走多遠，成就有多高。隻要你們按部就班的去修煉了，你們的根基就比別人更穩，至於戰鬥技巧，那東西很難嗎？隨我來。”
學院有二十四個訓練場，方如鏡很少帶著學生進入訓練場進行鍛煉，他更多的是講述修行中需要注意的要點，不讓學生走偏。
方如鏡曾經教導過的學生，進入高級學院的比例極高，這是多次得到驗證的事實。厚積薄發，說的就是方如鏡的學生。
上一次的平凡之路是在三年前舉辦，按照正常的規律，下一次的平凡之路會在一年後進行，平均差不多四年一屆。這一次提前了一年，打亂了方如鏡的教學計劃。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需要改變教案的規劃，從實戰方麵鍛煉這群朝氣蓬勃的孩子們。方如鏡心中沒底，所以他今天決定給二十四個學生逐個摸底，選拔出種子進行重點培養。
方如鏡帶著學生走向訓練場，其它的班級導師也帶著自己的學生往訓練場趕去。狼多肉少，以前方如鏡不在意，今天卻不同往日了。
方如鏡悄然加快腳步，當他看到其它班級的導師也這樣做，方如鏡做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動作，他邁開大步向前飛奔。方如鏡綽號老古板，不苟言笑，而且步履沉穩，今天方如鏡飛奔搶占訓練場，讓人大跌眼鏡。
導師做了表率，賀陶他們一窩蜂的向前狂奔。先行有優勢，其它班級也開始這樣做的時候，方如鏡成功闖入了最近的那個訓練場大門。
方如鏡靠著門框，指著那個雷霆姐妹中的清麗少女說道：“柳少君，你去購買一些食物和飲水，今天我們午間不休息。”
一張銀行卡丟過去，柳少君接過銀行卡快步離去。平凡之路即將舉辦的消息導師們全知道了，訓練場自然炙手可熱，誰占據了也不會輕易讓出來。
訓練場的大門關閉，方如鏡看著一個個麵帶崇敬表情的學生們說道：“八個人去測試自己的力量，另外八個人整理訓練用的武器和防具，其他人在我麵前排好，我來檢測你們的狀態。”
賀陶平時在班裏很低調，他默默走向那些訓練用的沒開刃長劍。用劍是主流，劍法的秘籍也最多，初級學院主要的戰鬥技巧就是劍術和格鬥術。
長劍是統一製式，和軍方配備的長劍一樣，隻是沒開刃，當然材質也不一樣，隻是重量和尺寸相同。劈在身上極容易骨斷筋折，這就必須使用防具來避免受重傷。
賀陶和另外幾個人把訓練用的長劍和防具擺放在格鬥區，然後來到了方如鏡的附近，看著方如鏡使用自己的真氣測試學生們的狀態。
這是很費力的事情，真氣注入到學生體內必須小心再小心，免得真氣損傷學生們的經脈，損傷了學生的經脈是嚴重的教學事故。可以說使用真氣測試學生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導師輕易不願意這麽做。
氣感是否真實，學生們沒有準確的定量來衡量，這一次如果不是事發突然，方如鏡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這七個人自我感覺良好，他們不想先測試力量，也不想去整理訓練用的裝備，但是方如鏡一個個測試下來，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失望，一年半的時間，這群測試出來有修行天賦的少年男女，經過方如鏡的真氣檢測，體內的狀態很令人失望。或許他們自己覺得氣感很強，在方如鏡這個專業人士測試之後，簡直是不堪造就。
房門打開，柳少君提著兩個大箱子走進來，這就是全班的午飯和飲水。方如鏡擺手讓第一批的七個人離開，對賀陶他們點頭。
柳少君也加入了這一批次，方如鏡的測試很快，第二批的九個人中賀陶排在第六個，出去購買食物的柳少君排在了第五個，這個位置是賀陶主動讓了一步的結果。
一如既往的失望，方才檢查的十幾個人，最多有四分之一的人能夠在畢業前凝結出真氣，這還必須加倍努力，按照這個狀態下去，未來成就堪憂。
當柳少君接受測試的時候，方如鏡的眉頭挑了挑，一連串的失望之後，終於發現了好苗子。方如鏡收回真氣，看著柳少君期待的眼神，方如鏡露出一絲笑容。
柳少君歡呼一聲，頓時整個班級的學生們大失所望。得到了方如鏡的認可，那意味著柳少君將成為方如鏡重點培養的對象，別人沒什麽機會了。
終於輪到了賀陶，方如鏡說道：“你入學之後很是沉悶，這不是少年的天性，學著放下包袱去生活，那會讓你感到自己擁有巨大的潛力。來，讓我檢測一下。”
賀陶伸出手，方如鏡的手指搭在了賀陶的脈門上，一股醇和溫暖的氣流從手腕傳入，順著手臂延伸進入身體，向著氣海的方向湧去。
柳少君的狀態非常好，方如鏡估計唯一的好苗子就是她了，因此勸勉了賀陶這個孤兒幾句，方如鏡並沒有真的把這次檢測當回事兒。
方如鏡的真氣進入賀陶的氣海，一種澎湃的感覺讓方如鏡的眉頭跳動。這麽強烈的氣感？看走眼了。
方如鏡擔心自己感知錯了，他的真氣耐心再次逡巡。賀陶體內的氣感極為強烈，這絕對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可能要凝結真氣。
方如鏡收回手，凝視著賀陶問道：“服用過特殊的靈丹？”
賀陶說道：“沒有，我把一級益氣丹積攢了起來，換成了二級益氣丹，周末的時候服用了。”
方如鏡繼續問道：“是不是說以前沒服用過每個月福利的益氣丹？”
賀陶回答道：“是。”
方如鏡說道：“暫時不要修煉，免得不小心突破，那樣你就失去了進入練氣組的資格，而你參加真氣組的角逐太吃虧。你和柳少君過去，在一旁等候。”
二十幾雙眼睛盯著賀陶，尤其是五行組的哥五個，周五的晚上賀陶說有了感覺，有可能要突破，誰能想到這個家夥不是在吹噓，而是真的要突破了。
賀陶的血往上湧，真的要突破而不是錯覺。導師培養了太多的學生，他使用真氣測試的結果絕對不會出錯。
賀陶暈暈乎乎來到一邊，柳少君驚奇看著夢遊般的賀陶說道：“核桃，以前還真小瞧你了。”
賀陶滿臉幸福的傻笑，根本沒聽清楚柳少君說了些什麽。方如鏡情緒激昂，連續發現了兩個有潛力的學生，這一次說不定可以創造奇跡。必須要加快步伐測試，以便及早抽出時間對柳少君和賀陶進行指點。
方如鏡心有所屬，自然不再那麽認真檢測，當他檢測到雷霆姐妹中的那個颯爽英姿的女子，方如鏡的真氣飛快遊走一圈，然後方如鏡臉上的表情僵硬。
一絲麻酥酥的感覺讓方如鏡懷疑自己感知錯了，這是雷係靈根？還沒有凝結出真氣，僅僅是氣感就帶著濃鬱的雷霆力量，這簡直就是明珠暗投啊。這樣的妖孽天賦足以進入聯盟道術學院，怎麽落在了楓舞城初級學院？
方如鏡艱難問道：“許夢雅，有沒有人說過你有雷係天賦？”
徐夢雅輕描淡寫說道：“我一直知道啊，要不然我怎麽會和少君組成雷霆姐妹？”
柳少君和許夢雅組成雷霆姐妹，她們自稱擁有雷係天賦，沒有人真的當回事兒，可以說大家當作笑話聽，隻是礙於美女的身份，沒有人當麵嘲諷。
方如鏡夢囈般說道：“我想說在我二十幾年的教學生涯中，你們三個帶給我的驚喜太大，或許我們也許能夠獲得兩個練氣組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