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萌發的野心
方如鏡心細如發，賀陶雖然湊足了修煉無雙譜的東荒金，可是賀陶家裏的情況落在他眼裏。看得出來賀陶家境非常普通，父母沒留下什麽遺產，因此方如鏡早就給他訂做了裝備。
柳少君歎口氣說道：“拜師就是好，可恨我家裏早就做好了安排，否則今天我也能享受導師的饋贈了。”
方如鏡笑著搖搖頭，柳少君和許夢雅的家境根本輪不到她們的師傅購買裝備，這兩個女孩子的家境方如鏡多少知道一些，方如鏡這個窮導師無法相提並論。
賀陶對方如鏡躬身走出訓練場，柳少君和許夢雅也追出來，柳少君熟稔說道：“我的準備不是很充足，一起去看看，導師的眼光非常不錯，說不定我也能夠從中找到自己中意的裝備。夢雅，你呢？”
許夢雅說道：“好啊，事先最好準備，真正選拔戰的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
柳少君驅車，三個人直奔瀚海裝備行。這是楓舞城最大的裝備行。賀陶一路沉默，心中卻有一團火在燃燒。
拜師的時候饋贈的三種珍稀金屬，這些日子的藥補食物，還有今日的裝備，所有的一切全部是師傅自己掏錢，賀陶不想占個便宜，卻領了這份情。
似乎是平凡之路即將開啟的緣故，瀚海裝備行裏麵人很多。賀陶對著迎賓小姐出示了自己的學生證，立刻有人帶著賀陶三人來到了二樓，定做的裝備全在這裏領取。
定做裝備和購買現成的裝備價格不同，定做意味著需要額外付出更多的資金。而現成的裝備是批量生產，價格上自然有所優惠。
打開對應的櫃子，服務員拿出來一個箱子，一柄連鞘長劍，一套墨藍色的武士服，一雙黑色靴子，還有一件同色的戰袍。
賀陶接過長劍緩緩抽出來，森冷的寒光從滿是魚鱗紋的劍身上迸發，這是道劍，不算是法寶，已經足夠賀陶使用到真氣期。道劍內部篆刻有一層符文陣法，練氣期也能夠有限發揮陣法的威力。
這是很著名的入門級道劍，統一的名字是魚鱗劍，劍身上的魚鱗紋，讓這種長劍的韌性很強，大力劈砍也不至於折斷。從這柄魚鱗劍的尺寸來看，就是給賀陶量身定做，和賀陶的身高身材完全相符。
一樓也有魚鱗劍銷售，那是製式長劍，統一的重量與長度。無論什麽身材，隻能購買同一款式的魚鱗劍。
不同的人身高、臂長、腕力諸多因素加在一起，對於武器的需求自然不同。就如同不可能一雙鞋子適合所有人的腳。
兩萬聯盟幣，這還是製式魚鱗劍的價格，足以讓許多家庭望而卻步，從而選擇性價比更高的其它種類道劍。定製尺寸的魚鱗劍，價格至少要上浮三成。
武士服上有符陣，靴子上也有，那件墨色戰袍上同樣也有符陣。這三種裝備的價格比起定製魚鱗劍，價格隻高不低。
賀陶的房子花了五萬聯盟幣，魚鱗劍和衣物加起來就超過了一套房子的價格。修行的門檻不高，有資質就可以修行，但是購買裝備的價格足以讓人傾家**產。
賀陶的眼神凝重，柳少君輕聲說道：“這是導師的心意，日後你可以努力回報導師，讓這份投資獲得豐厚回報。”
賀陶抿嘴點頭，抱起箱子向外走去，來到了一樓的樓梯口，賀陶聽到一個中年女子正在低聲和服務員說道：“你們這裏是不是回收貴重金屬？我用這個來購買裝備如何？”
賀陶的耳朵豎起來，服務員客氣說道：“如果純度足夠的貴重金屬，我們有多少收多少，相信瀚海的信譽，我們會為您保守秘密。”
服務員看了賀陶他們一眼，機敏閉嘴不再多說。賀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這番話他記在了心裏。
神秘手環解析出來的貴重金屬賀陶隻用上了東荒金，其它的全在家裏藏著。師傅明顯也不是很寬裕，不能讓師傅用有限的薪水填自己這個無底洞。
離開裝備行賀陶與雷霆姐妹道別，他叫了一輛出租車返回自己的住處。這些日子方如鏡一直居住在這裏，賀陶沒機會弄到更多的珍稀金屬，今天他決定抓緊時間多儲備一些。
出租車到了家門口，意外發現一個快遞員站在那裏按門鈴，賀陶小跑過去打開房門，快遞員把一個小盒子交給賀陶說道：“這是您預定的商品，時間有些延期，請您見諒。”
賀陶稍稍思索就想到了，這必然是自己訂購的那個價值九九八的限量版手環。賀陶為了自己的過於警惕有些好笑，手環進化為了護腕，根本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
賀陶簽字之後帶著大箱子和小盒子鎖上房門，他來不及查看手環，迅速來到哥哥的臥室，挪開床榻之後賀陶看到了被解析出來的幾堆金屬，還有那個恢複了原狀的手環。
怎麽會重新變成了手環的樣子？賀陶實在搞不清楚了，手環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手環到底還有多少秘密自己沒有發掘出來？
賀陶挪開床板，再次沿著地道進入垃圾山。有了前兩次的經驗，賀陶大致能夠分辨吸引手環的是哪種廢棄合金板了。賀陶把手環湊到一塊合金板前，果然手環吸附在上麵。
賀陶心中大定，他帶著這塊合金板返回去，然後再次潛伏回來，選擇了這種合金板陸續搬運。賀陶打算把這些合金板摞起來，讓手環吸收到飽，至少幾天之內不用理會。
賀陶搬運到第四次的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帶著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來到垃圾山邊緣說道：“想辦法處理掉。”
胖子為難說道：“提取技術一直沒過關，萃取的費用比購買原料更高，再說這些垃圾沒處丟棄啊，上百年的堆積，如果購買填埋場，是很大一筆費用。張總，要不然就這麽放著吧，反正也不是您的責任。
上一任的總經理想過把這些廢物丟掉，可是楓舞城誰不知道咱們廠子的廢品特征啊，隨便丟棄垃圾會被投訴。”
張總板著臉說道：“這麽大的場地浪費，這是犯罪懂不懂？如果清理出垃圾，這裏完全可以建造公寓樓，給員工提供舒適的居住環境。”
胖子恭維道：“您有這個想法真是太好了，同仁們會感念您的這份心意。”
張總擺手說道：“我就是看這個垃圾山不順眼，看看能不能在遠郊買塊廢棄地，把垃圾搬運過去。這件事情抓緊辦理，我需要明年開始動工建造公寓樓。”
胖子硬著頭皮說道：“我來想辦法，一定會讓您定期開工。”
賀陶的眼睛亮起來，如果垃圾山搬走，自己居住的房子頓時可以升值了，哪怕回到正常的價位，那也是當初購買的時候五倍之多。這裏的房子價格一落千丈的原因就在於這座有礙觀瞻的垃圾山。垃圾山搬走，房子價格頓時就會水漲船高。
不對，賀陶突然意識到如果垃圾山搬走了，自己怎麽可能和現在一樣輕鬆弄到免費的金屬來源？
賀陶等待那兩個人走遠，他才如同小老鼠一樣搬著最後一塊合金板返回。賀陶把幾塊合金板摞在一起，最上麵就是牢牢吸附著手環的那塊合金板。
機會，賀陶冷靜下來之後腦筋變得異常靈活，賀陶隱約抓住了一絲靈光，具體應該怎麽做卻想不起來。
“啪嗒！”
賀陶轉身，驚駭看到最上麵的那塊合金板已經被手環吞噬一空，手環掉落下來，落在了第二塊合金板上，在手環的旁邊還堆積著幾堆各種顏色的金屬。
這速度太嚇人了。賀陶先是一驚，旋即狂喜讓賀陶的頭皮發麻。手環吞噬的速度越快，得到的貴重金屬越多，這是原始積累的資本啊。
賀陶的心跳加快，掌心全是汗水，一個異想天開的計劃湧上心頭，刺激得賀陶大腦暈暈乎乎。
賀陶從未想過自己的膽子有這麽大，他甚至不敢想象這麽野心勃勃的計劃是他自己構思出來的。
以前還沒覺得錢少有什麽不好，賀陶認為衣食住行夠用就可以，今天看到師傅購買的魚鱗劍和衣物，賀陶覺得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當時他在雷霆姐妹麵前真的抬不起頭來。
現在賺大錢的機會就在眼前，有錢才能買到更多的修煉資源，才不至於讓師傅頓頓吃清粥鹹菜，哥哥也不至於繼續當小偷。
賀陶站起來，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在抖。賀陶打開哥哥衣櫃，找出了一件灰色的寬大外套，帶上一個遮住了小半張臉的墨鏡，最後依然覺得不妥當，他剪下一縷頭發小心貼在嘴唇上。
果然看上去成熟了許多，賀陶耐心等待，搬出來的六塊合金板被手環吞噬一空，賀陶把東荒金和數量最多的洗池銀裝起來，賀陶踏著厚厚的積雪迅速離開家門，再次走向了瀚海裝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