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震撼
一夜沒睡，賀陶感覺全身無力，當同學們陸續到來，賀陶提著長劍在訓練場中悠然轉著，觀看同學們練習劍法，尋覓著劍法中的破綻。同樣的劍法，不同的人需要做出不同的些微改變，否則就會有破綻暴露出來。
昨天方如鏡指點的時候，賀陶還沒有完全領悟，翻閱手卷之後，賀陶嚐試著尋覓假想中對手的破綻，他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也是如此。
基礎劍法十二招，攻守兼備，至於如何運用就要看個人的悟性了，首先是必須劍法純熟，這就如同用筷子吃飯一樣，要變成身體的一種本能。
劍法的攻擊基本集中在刺、斬、撩三項，攔截對手攻擊的時候也是主要防備這三種方式。如何避開對手的攻擊，或者格擋對手的攻擊之後迅速反擊，所有的一切在基礎劍法中全部可以找到。
方如鏡的搏殺秘籍給賀陶打開了一扇門，讓他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分析揣摩。方如鏡沒有幹涉賀陶的做法，早晨的試探性接觸讓方如鏡對賀陶的悟性有了新的認識。
劍法是練出來，戰鬥的意識則有很大程度上來自天賦，賀陶在捉摸劍法，當他品出了滋味，反過頭來練劍，必然事半功倍。
一整天的時間，賀陶大部分時間在觀摩別人如何練劍，從別人的錯誤中找到自己應該避免的地方。
晚上放學之後，賀陶繞路去了武器店，購買了一柄訓練用的長劍，又順路買了一個電子秤與繪製符文的朱砂與符筆。回家之後賀陶先是查看了把合金板吞噬一空的護腕，小心把幾種金屬粉末分別裝起來。再次偷偷潛入加工廠的廢料堆，給護腕挑選了一塊被吸住的合金板。
賀陶開始心無旁騖的練劍，空****的房子隻有賀陶一個人居住，客廳足夠賀陶施展了。
練習了一遍劍法，賀陶把錄下來的視頻傳送在電腦中，開始查看自己的劍法有哪些不足之處。
有了白天的觀摩經驗，賀陶找出了大部分容易犯下的錯誤，他反複觀看了幾遍視頻，找出自己依然有偏差的地方，接著繼續開始練劍並錄製下來。
劍練百遍，其義自見。賀陶不厭其煩的錄製自己練劍的視頻，不斷地相互對照，並從各個角度錄製，尋找自己劍法的疏漏之處。
賀陶認為自己做得很隱秘，附近很少有行人，鄰居也不來往，尤其是還拉著窗簾，但是賀陶不知道寒冬的冷風中方如鏡站在對麵的大樹上，深邃的目光穿透窗簾看到練劍的賀陶。
昨天賀陶最後階段是乘坐柳少君的順風車回家，而且還有護衛臨檢，方如鏡追丟了，今天方如鏡找到了賀陶的家。
方如鏡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君子，賀陶進入臥室的時候他沒有窺視，當賀陶在客廳練劍的時候，方如鏡才激活了真元關注。
等待了多年，終於有願意不嫌棄方如鏡的初級學院導師身份拜師的人，方如鏡對賀陶縱然不是很滿意，至少這是他唯一的正式弟子，他不可能把秘籍傳給賀陶之後就置之不理。
師徒傳承是很重要的事情，正式拜師之後結下的師徒情分不是尋常的親情可以比擬。在修道人的時代，師徒如父子，甚至比父子更加親近。衝鋒陷陣的時候師徒才是最值得信賴的夥伴。
午夜來臨，汗流浹背的賀陶走進浴室洗澡，方如鏡的身影悄然隱沒在夜色中，就如同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賀陶再次早早來到訓練場，果然方如鏡依然在站在敞開的門口看書。
見到賀陶跑過來，方如鏡擺手讓賀陶隨他進入訓練場。方如鏡招手，兩柄訓練用的長劍飛到了方如鏡手中，賀陶發出響亮的吞口水聲音。
方如鏡把一柄訓練劍丟給賀陶說道：“開始。”
賀陶倒退兩步，這一次方如鏡依然如同昨日清晨一樣，看不到絲毫的破綻，賀陶爆喝一聲，長劍直接刺向方如鏡的小腹。
方如鏡手腕一抖，長劍磕在了賀陶長劍的側麵，賀陶毫不猶豫的順勢轉身，長劍微微收回再次刺過去。
劍法熟悉了，方如鏡再次揮劍格擋說道：“力量，攻擊的意識有了，力量沒有運轉到劍上。記住，氣從氣海起，力從腰腿升，出劍的時候不僅僅是手腕和手臂的力量，要把全身的力量調動起來。記得三舍之地嗎？”
賀陶揮劍再次撲上去說道：“戰無時，需要厲兵秣馬；戰事起，傾盡舉國之兵。”
方如鏡格擋，突然出其不意的揮劍主動出擊，賀陶雙手握著長劍，劍柄用力下沉磕在了方如鏡的劍尖上。方如鏡讚道：“好，就到這裏。”
方如鏡揮手，把訓練劍丟回架子上，賀陶肅穆躬身行禮，退到一邊開始認真練劍。很快柳少君背著雙手笑眯眯走進來，首先對方如鏡躬身行禮，然後目光落在了賀陶身上。
柳少君看了幾眼之後露出震驚的神色，兩天前賀陶第一次接觸基礎劍法，那個時候賀陶的手法生硬，明顯第一次練習劍法，柳少君還很熱心的指點過。昨天賀陶大部分時間在看熱鬧，難道看熱鬧也能讓劍法突飛猛進？
如果說導師傳授了什麽秘法？不能啊，這就是基礎劍法，太多人知道基礎劍法是千錘百煉的結晶，沒有什麽特殊的修行訣竅。莫非是賀陶是劍道天才？好像也唯有這個解釋了。
同學來的越來愈多，賀陶停了下來，再次和昨日一樣到處閑逛。賀陶觀察著每一個人，觀察他們的劍法越來越明顯的破綻，不是他們的劍法倒退了，而是賀陶的眼界更高明了一點點，看出了更多的東西。
方如鏡拿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翻閱，不時對動作明顯不對的學生提出指正。雷霆姐妹沒有得到什麽特殊對待，賀陶的到處閑逛他也置之不理。
最初同學們對於賀陶成為三人組的一員頗為羨慕，後來看到方如鏡似乎沒有給他們吃小灶的想法，他們也逐漸心淡了。
平凡之路還有三個月呢，誰敢保證自己不能在三個月內突飛猛進，讓方如鏡大吃一驚。抱著這個想法的人很多，他們全部在默默努力，希望自己能夠一鳴驚人，賀陶這樣無所事事最好，到時候讓他名落孫山就理想了。
晚上放學之後，賀陶比兔子跑得還快，方如鏡剛剛宣布放學，他就飛奔而去。今天是球磨機和特製磨盤運送的日子，賀陶和賣家約好了，讓他們在晚上送達。
加上今天護腕淬煉出來的東荒金，應該足夠進行第一次的無雙譜修煉了，賀陶迫不及待。
飛奔回到家裏，首先把護腕解析出來的金屬收起來，接著再次潛入垃圾堆選了一塊合金板。
賀陶帶著小瓶子裝著的東荒金來到客廳，精確稱量出了四兩東荒金。東荒金是按克銷售，一克東荒金的價格是五千聯盟幣，四兩東荒金意味著二百克，打死賀陶也拿不出這筆錢。
球磨機和特製磨盤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送到，賀陶看著纖細的東荒金粉末，他拿出一個幹淨的碟子，把東荒金和朱砂放進去，耐心攪拌均勻，金赤色的粘稠**仿佛**的黃金，看上去異常的賞心悅目。
手環變成了護腕，解析出來的金屬粉末異常纖細，賀陶相信特製磨盤也無法研磨出更細的粉末，也就是東荒金足夠使用了。
當運送貨物的小型貨車來到賀陶家門外，方如鏡也悄然出現在了賀陶家對麵的樹上。
年輕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恒心，昨夜的觀察讓方如鏡很滿意，他卻擔心賀陶隻是三分鍾熱血，今天或許就沒有那麽大的毅力了。
看到運送人員把兩個箱子搬進賀陶的家，方如鏡微微皺眉，賀陶是孤兒，他家境不算好，為什麽要購買沒用的東西。
當這兩個箱子打開，運送人員幫助賀陶把球磨機與特製磨盤安裝調試，方如鏡愣住了。尤其是他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盤子，那裏麵金赤色的**是東荒金混合的朱砂？
賀陶哪裏來的東荒金？方如鏡送給賀陶的獸皮袋子裝著三種珍稀金屬，唯一欠缺的就是東荒金。方如鏡是想給賀陶一個上進的動力，卻不讓賀陶那麽容易的就能夠修煉無雙譜。
輕易得到的東西不會顯得珍貴，方如鏡需要默默考察賀陶一段時間，確認這個弟子真的吻合心意，那個時候方如鏡會送給賀陶急需的最後一種材料東荒金。
現在赫然看到賀陶已經把東荒金調配完成，方如鏡覺得自己好像看走眼了，至少賀陶這個小孤兒不窮。四兩東荒金，市價是一百萬，尋常人家能夠擁有十萬聯盟幣的存款就是富裕家庭了，賀陶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錢？
賀陶根本不知道自己處於師傅的窺視之中，他鎖上房門，啟動球磨機開始粉碎爛漿銀、寒嶺風銅和赤陽鐵。接著樂顛顛的開始啟動磨盤把細碎的金屬粉末研磨成更加細碎的金屬粉塵。賀陶心中滿是期待，方如鏡眼中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