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星辰寵兒
球磨機碾壓成粉末的速度很快，特製磨盤研磨的速度稍慢，這種精細磨盤采用的是特殊的合金材料，可以把金屬粉末研磨成零點幾毫米的粉末。這還是民用的設備，軍方、財團還有各大實驗室，采用的是精度更高的設備，那種設備賀陶也就想想而已。
粉碎、研磨、稱量，賀陶把另外三種金屬粉末分別與朱砂調和在一起，已經是後半夜。
按理說應該早早睡下，可是無雙譜的**擺在那裏。方如鏡沒有說過關於無雙譜的事情，賀陶用屁股去想，也能想到這種特殊的修煉秘法極為珍貴。
也許再熬一夜不是大問題，賀陶躊躇片刻，把無雙譜擺在桌子上，然後搬來鏡子脫下衣服。
無雙譜需要使用朱砂調和的金屬在身上繪製特殊的符文，不同的金屬**需要繪製在不同的部位，包括四肢和身體的前後，這是個很考驗人的事情。
賀陶沒有急著使用金屬**繪製，而是用一支黑色簽字筆在身上勾勒符文的框架，錯了及時修改。忙碌了兩個小時，賀陶光著身子在攝像頭轉圈，然後赤條條坐在電腦前，對照著無雙譜的那個人像檢查視頻中自己身上的符文脈絡有沒有遺漏或者畫偏的地方。
非常不錯，視頻中的賀陶看上去如同一個身上畫滿了圖騰的原始人，當然比原始人身上的刺青好看得多。繁瑣的符文交織成龐大的脈絡，仿佛身上出現了一套用筆繪製的鎧甲。
四個碟子上分別架著一根符筆，不同的金屬**需要不同的符筆，以免造成彼此混雜。
賀陶耐心對著鏡子用四種顏色不同的金屬**填充符文框架，時間不知不覺中飛速流失。填充金屬**的速度稍快一些，當賀陶完成這一步，天色已經大亮，上學肯定來不及了。
賀陶有些懊惱，現在到底在家開始運行無雙譜的心法還是上學去？如果不及時修煉，衣服把繪製的符文磨掉，那不僅僅是浪費時間，更意味著數百萬的損失。
賀陶掏出手機撥打方如鏡的手機，電話迅速被接通，賀陶遲疑了，電話中方如鏡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賀陶決定不撒謊，他有些難堪地說道：“師傅，我自己繪製了符文，剛剛繪製完畢，現在沒辦法去上學，我請假一天可以嗎？”
方如鏡仿佛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驚訝說道：“你繪製了符文？你……從哪裏弄到的大量東荒金？”
賀陶打電話請假，還坦然說出了繪製符文，方如鏡心頭的石頭落下，這是個誠實的孩子，果然自己沒看走眼。不過方如鏡很不解，賀陶怎麽可能正好擁有大量的東荒金？
賀陶遲疑著說道：“我家人留給我的遺產，您傳給我的無雙譜，正好用上了東荒金。我一時沒忍住，就自己繪製了。”
方如鏡說道：“你在家等我，我把學院的事情處理一下找你。”
方如鏡在外麵的寒風中站了一夜，饒是金丹修為，依然凍得嘴唇青白。方如鏡返回學院讓學生自己練劍，他離開學院的時候還煞有介事的打電話讓賀陶說出家裏的準確位置，免得讓賀陶產生懷疑。
賀陶裹著毛毯打開房門迎接方如鏡的到來，外麵的冷風吹來，賀陶凍得瑟瑟發抖。還不得不盡快把毛毯丟下，免得把符文摩擦掉。
方如鏡前後檢查著賀陶身上的符文，賀陶有些不好意思。無雙譜的符文需要繪製全身的大部分地方，自然包括最隱秘的地方。
方如鏡重新回到賀陶麵前說道：“你仔細閱讀了無雙譜嗎？”
賀陶點頭，方如鏡搖頭說道：“不認真，你沒看到其中有一句話嗎？練氣之身，真氣為引，丹鼎化育，歸元之路。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練氣之身，說的是無雙譜的修煉必須是練氣期，這是根本；真氣為引，是要有真氣作為引子來催發符陣；丹鼎化育，說的是必須有金丹期修為的高手把催發的符陣化育，從而締造你的歸元之路。”
賀陶傻眼，如果不是給師傅打電話，自己胡亂修煉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方如鏡和藹說道：“師徒如父子，你坦誠麵對為師，為師很寬慰。坐下，為師幫你催發符陣，正好讓我見試一下當初拚了老命才搶來的無雙譜到底有多強。”
賀陶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方如鏡來到賀陶身後，手指點在了賀陶的背心處喝道：“無雙譜傳說是天啟殿堂的秘傳，當年傳出無雙譜的消息，我正好就在附近才有幸搶來了這一部分。天啟殿堂那是真正的寶地，你修煉無雙譜，或許未來有機會進入天啟殿堂，獲取你自己的無上大道。
越是強大的秘法，修行起來越是艱難，無雙譜的入門需要諸多資源，但是修煉的過程必然異常痛苦，你要做好心裏準備。”
賀陶沉聲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一股尖銳的氣息灌入體內，仿佛一把尖刀刺入，賀陶的身體打個哆嗦。方如鏡的真元化為真氣，否則賀陶承受不起金丹期高手凝聚的真元。
真氣逐漸散布在賀陶的全身，方如鏡得到無雙譜之後揣摩多年，對於所有的步驟了如指掌，可惜他一直沒有招收到入室弟子，無雙譜也就一直在蒙塵。
這一次方如鏡對於賀陶不是太滿意，性子沉悶沒有少年的銳氣，還有一個就是賀陶家境普通，沒可能購買修煉所需的巨額資源。
結果賀陶給了方如鏡一個巨大的驚喜，這個看似窮小子的孤兒竟然頗有家底，直接湊出了足額的東荒金。
賀陶還處於煉氣期，練氣的意思就是修煉一口元氣，爭取讓這口元氣進化為真氣。沒有真氣貫通經脈，也沒有這個適應過程，因此方如鏡的真氣強行進入體內，賀陶感覺全身著了火一樣劇痛難當。
真氣逐漸從全身的毛孔沁出來，那些繪製在賀陶身上的四色符文在真氣的刺激下緩緩向皮膚下麵滲透。
冰冷的金屬粉末沁入肌膚，和真氣刺痛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賀陶感覺自己進入了傳說中的煉獄，這是令人崩潰的煎熬。
方如鏡麵色冷峻，賀陶肌膚的戰栗他能夠感應到，這種痛苦他也能理解。但是他絕不能手下留情，否則就是害了賀陶。
融入朱砂的金屬粉末金屬沒入賀陶肌膚之中，符文隻留下了赤紅色的朱砂顏色。方如鏡厲聲喝道：“丹鼎化育，這是最重要的關口，錯一步後悔終身。未來是龍是蛇，就看這一搏。”
賀陶聲音嘶啞地吼道：“我幾乎是一無所有，我有進無退。”
方如鏡散步賀陶全身的真氣猛然凝結為真元，賀陶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方如鏡狠下心，浩瀚的真元變得異常滾燙，煆燒著進入賀陶體內的四種金屬。賀陶感到自己似乎被丟入了沸騰的油鍋，他涕淚橫流，痛得全身的肌肉亂跳。
方如鏡喝道：“所有的痛苦不過是神經反射，這不是致命的創傷，而是你鑄造獨一無二的無雙戰甲。每一個修煉無雙譜的人，必然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絝少偉男。賀陶，你失去了父母家庭，沒有任何臂助幫扶，能否魚躍龍門，就看你今日能不能挺過去。”
賀陶眼珠子快要吐出來了，他張嘴想要想要說話，卻噴出了一口血水。如果能夠昏過去，賀陶一定會毫不猶豫昏倒，可惜這是一種奢望。
方如鏡感應著賀陶體內的細微變化，當體表下沁入的金屬被真元激活，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巨大符陣，方如鏡鬆開手說道：“非常好。”
賀陶發出嗬嗬聲向後倒去，最痛苦的煎熬挺過去了，賀陶也達到了承受的極限昏迷過去。
悟性不錯，能夠通過搏殺秘籍迅速領悟觀察別人破綻的技巧；意誌力絕佳，方如鏡可以想象賀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這一點賀陶比想象中更加優秀。
今夜的月色很明媚啊，方如鏡把賀陶放在地板上，這個時候他意外發現窗外的月色異常澄淨，窗簾也無法阻隔皎潔的月光。
不對，方如鏡迅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月光如同傾入了房間之中，讓幽暗的房間蒙上了一層光暈。方如鏡一個箭步竄到窗口，撩起窗簾向外望去。冬夜，月圓，本應該月明星稀，天空中一個星座異常璀璨奪目。
那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心宿。
方如鏡的目光投向了天邊的星座，星座的星辰釋放的光芒匯聚，化作了一道奪目星光襲來。
本命星辰？方如鏡閃電般側身，星光落在了賀陶身上。方如鏡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這是星辰覺醒，傳聞中的絕佳體質之一，這是受到了星辰眷顧的幸運兒。
無意中撿到寶了，方如鏡所有的遺憾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狂喜，原來這是一個星辰寵兒，心宿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