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賦型選手
“你確定我們要這麽做嗎？”三花貓麵部肌肉在不停地**，可愛的麵容因此變得扭曲。
紀苟往後攏了攏頭發，完成一個深呼吸，眼神逐漸堅定，嚴肅地說道：“我確定。”
“真的確定嗎？”
“要是還想活命的話就閉嘴，聽我的。”
“可聽起來你明明也很不情願，牙都快咬碎了吧？”
“別說這些喪氣話，隻要荻野還沒拿到委托費我們就別無選擇！別廢話了，看鏡頭！”
小二擺出一副誓死如歸的表情。
“喲！少年！我來了！誒？你們在幹什麽？”
荻野凜之助剛推門進來就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似乎有一位梳著馬尾，身穿淡粉色洋裝的少女抱著一隻可愛的小貓正在鏡頭前自言自語，看起來像在直播。
沉默是今晚的蘭山港區跨海大橋。
“抱歉，打擾了。”
荻野凜之助故作鎮定地退出，順手帶上門。
“嗯……沒錯啊……”他仔細核對了招牌上的每一個字，確認自己的眼睛沒有問題，做好心理準備再次推門。
身穿淡粉色洋裝的少女正在跳舞。這次開門的聲音比較大，於是乎，四目相對。
怎麽這位小姐的臉有點眼熟？
沉默是今晚的繞城高速高架橋。
小二把正臉重重靠在牆上，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貓生就到此為止了。
“啊這……”荻野凜之助指著少女，無語凝噎。
紀苟，也就是身著淡粉色洋裝的“少女”雙目無神，語氣中透出絕望：“你難道沒看見門口那個暫停服務的牌子嗎？”
“我聽黃欣怡說你在的……”
“你不是認識中文的嗎？你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要不要我先出去，等你換個衣服再說事。”荻野凜之助緩緩轉身，他也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傷害。
“不用了，反正你都看到了。”紀苟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粉底用太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嗯，咳咳，就是那個，那個委托費的問題，我今天是拿你的部分來給你。”荻野凜之助低著頭，他上真的不想看這個樣子的紀苟，但是眼睛卻控製不住地往上瞟。
其實看久了以後似乎也沒那麽難受，現在的狀態應該是看一眼笑一次。
“你要不要笑夠了再繼續說話？”紀苟神態優雅地抿了口茶，有一說一，現在的他還真像個大小姐——隻不過麵部稍微男性化一點。
“不用不用，委托費的話，這次也分不出個先後來，所以就五五開好了，沒意見吧？”
紀苟和小二一起搖頭。
“那就好，嗯……”
“要說什麽就說，當然如果是想吐槽我的話就免了。”
荻野凜之助先把支票放在桌上，隨後認真理了理衣服，正色道：“我今天去參加了劉強濤的遺體火化。”
紀苟才發現他今天難得穿上了正裝。
“你知道的吧，關於他的供述。”荻野凜之助食指輕點桌麵，“劉強濤說第三個人不是他殺的。”
“嗯，我知道。”
“就這樣嗎？難道你沒有想法去找出真相嗎？”
“當然，但是你知道，有些時候當深淵太深，光芒是無法直射其底部的。”紀苟閉上了眼睛，場間氣氛變得極其沉重。
“你想妥協嗎？”
“不，就算是深淵我也會把它填平。隻不過我不想把更多人牽扯進來，包括你。”
“這也是上次在調查局門口你拒絕向我透露同林永生談話內容的原因嗎？”荻野凜之助聯想到了金華運輸王董遇害案開聽證會的那個晚上。
“嗯。”
“我會自己去接近真相的。”
……
送走荻野凜之助，紀苟歎了一口氣，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放心吧，荻野他現在連外圍都沒有接觸到，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問題。”
“希望吧。”
“行了，如果是藥局的話之後一定會抓住他們的尾巴。我們已經不斷接近他們了。至於現在嘛，開心點，至少我們不用這樣羞恥直播了。”
小二指了指紀苟身上的可愛洋裝。
紀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脫下了衣服，苦笑道：“我原來以為直播來錢很快的，但現在看來有點困難啊。我都這樣了，觀眾也才這麽幾個。”
“我覺得吧這事兒就是努力+天賦+運氣＝成功，但是你嘛，嗯……可能一樣都不占。”
“說的不錯，來看看這個，看起來挺厲害的。”紀苟指著手機上還沒關閉的直播軟件上的一條廣告說道。
小二聞聲也湊了過來，好奇永遠是貓的特質。
主播的名字叫“記憶大師”，聽起來就很強的樣子。
主播現在還沒有開播，但是從粉絲們的討論中紀苟大概明白了這位主播的特長。正如ID所說的那樣，他的記憶力強得一塌糊塗。
這位“記憶大師”成功在一分鍾內記住了一副打亂後的麻將牌各個花色的位置，並且在麻將牌翻麵後成功將其以一定規律複原。
這是他的第一次直播，“記憶大師”的名號由此一炮而紅，現在已經成為了直播屆漲粉最狠的天賦型選手。
“你看看，這不就是像我說的那樣的嘛。”小二舉起爪子一臉自豪，要不知道還以為這記憶大師就是他呢。
“這我可比不了，他這個天賦起碼占了百分之九十。”
直播開始，一個穿白色衛衣頭戴紙盒的人出現在屏幕上，他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隻能勉強看出他有一雙漂亮的淡棕色眼睛——如果這眼睛真是他本人的話。
“屏幕前親愛的朋友們，上次直播點讚破了百萬。我說話算話，從上次的評論區選點讚數最高的項目來挑戰，那現在就讓我看看各位朋友給我整了什麽活？”
聲音明顯處理過，略有一絲沙雕的電子合成聲線讓人聽著著實出戲，不過粉絲們也不是衝這個來的就對了。
“挑戰內容是：限時一分鍾，記住給出的兩百張各個國家不同麵額的鈔票，將其打亂後蒙上眼睛，根據給出的指定金額找到能夠滿足條件的鈔票。注：可以四舍五入取整數，限定必須拿五張。”
“嘖，不得了了，我記憶力好，但是數學不好啊，鈔票麵值啊匯率啊這些都沒問題，但是計算就有大問題。”
話雖這麽說，但是記憶大師已經擺出了所需道具，完全沒有退意。
“怕你們說我作弊，道具都是剛剛從銀行取來的，看看啊，整遝，從中間隨便抽一張，裝在剛剛買的信封裏，擺成矩陣。哈，其實現在我就可以完成記憶了。”
紀苟和小二臉龐幾乎是在同時開始抽搐，這麽多錢簡直就不當人，手裏剛剛拿到的支票瞬間就不香了。
“再嚴謹一點，題目由你們來出，我先去記憶今日匯率，三十秒時間，等我轉過身的瞬間看見誰的評論就是誰！來來來，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直播間的評論區就像炸了鍋一樣，一條一條的消息瘋狂刷新，紀苟有些好奇，也試著發了一個——775歐元。
三十秒過去，記憶大師轉身，此時在評論區最底端的評論正好是紀苟剛剛隨便亂發的數字。
“很好，那就是這個了，775歐元！我現在戴上雙層眼罩，開始打亂。”
記憶大師把桌麵上用紙幣組成的矩陣隨機打亂。
紀苟和小二緊張地盯著屏幕裏正在打亂錢幣的手，不知道為什麽，兩人也被這個氣氛帶動了。
“好了，現在開始選吧！”
“第一張！五百歐元！大鈔啊！”
“第二張！一百美元！”
……
記憶大師毫不含糊連抽四張，分別是五百歐元、一百美元、一萬日元和五十英鎊。
“那麽最後一張！見證奇跡！五十瑞士法郎！按照今日匯率的話500+89+83+56+47＝775！”
紀苟看著直播間裏蹭蹭往上刷的各種禮物，咬牙說道：“雖然看不明白，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果然不是我們這麽瞎搞可以匹敵的。”
“這就是天賦型選手，不得不服。”
滴滴滴——
“什麽東西？互動禮物嗎？”紀苟根據提示看到了直播間窗口底部的私信欄，上麵顯示主播發來了一條消息。
充滿疑惑地點開，紀苟表情逐漸不受控製，緩緩張開嘴巴。
對話框裏隻有兩個字和一個標點——“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