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報獲得
對於錢途的這副姿態紀苟毫不意外，按響茶桌角落的服務鈴，買了五包明前龍井。
一切辦妥後又看向對麵那個激動地直搓手，笑得臉上都開了朵**的胖子。
這種交易手段讓錢途頗為自得，付了錢的確能拿到茶葉，隻不過比市麵上貴了那麽“一點點”而已。
明麵上說得過去，甚至還為海清市貢獻了稅收，錢胖子以此自稱為海清市最老實本分的生意人。
錢途開了**的胖臉逐漸鬆開，手還在搓個不停，說道：“紀老弟出手還是大方，看來金華運輸的案子沒白做啊。”
桌旁的小二喵了一聲，當作是對把接下來兩周生活費全砸進去的抗議。
“我都付錢了，你也快點出茶。”紀苟左手按在三花貓頭上，微微出力示意抗議無效，順便打開了早就準備好的錄音筆。
“要說這兩謀殺案啊可不簡單，先不說凶手手法怎麽樣，但處理現場痕跡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好。”
紀苟聽出了不對勁，連忙打斷問道：“等等，聽你這麽說，這兩起案子是同一個人做的？調查局可從沒這麽說過，你怎麽認定的？”
“直覺。”錢途的回答與荻野凜之助一模一樣。
紀苟一隻手摩挲著下巴，微微點頭示意錢途繼續。
“首先是那個叫張文斌的小夥子，大學成績不好不壞，沒有女朋友，道上消息也沒說他惹了什麽人。但是看那個現場也實在想不出來除了仇殺、情殺外的可能。”
“不知道調查局有沒有和你說，這小子雖然說是待業在家，實際上有參與網絡控評盈利，做這行少說有一年多，在圈子裏還挺活躍。至於這其中會不會得罪什麽人，因為是在網上，我也不好查。”
聽到這裏小二調笑道：“該不會是嫌棄紀苟你給的不夠吧。”
紀苟沒理他，在大腦裏給這個點加了著重號。
“根據周圍人的說法，張文斌這個人在學校裏中規中矩，沒聽說過他違紀之類的。性格比較內向，不愛和人打交道。倒是沒想到會去做網絡控評這個活。”
“嗯……主要的差不多就這些，其他的之後會給你一份文件。”
主要的情報錢途雖然也會留檔，但傳遞時一般都是口頭描述，按照他的說法這樣不容易被人搞。紀苟一開始還覺得麻煩，倒是交易次數多了以後就習慣了，甚至他本人記憶力還有所提高。
錢途一下子說這麽多，得喝了兩杯茶潤了潤嗓子才能繼續，紀苟也沒催他，在旁邊耐心等待。
“再說下一個，孫偉。報告上應該說他是初中學曆吧，我告訴你，假的。他初二就輟學在社會上打拚了，十多年打了多少工已經沒辦法考證，但是我知道的做的比較長的呢就是武宿區那邊一個小區的保安還有最近的這個服務員，都幹了兩三年。”
“在小區做保安的時候因為和一個業主發生了爭執，然後就被開除了。後來有幾份有記錄的工作大多數也是因為這個出的問題。”
紀苟抿了一口茶，問道：“有沒有和他發生爭執的那些人的信息？”
錢途似乎早有準備，回答得毫不拖泥帶水：“你加錢，我幫你搞來。”
紀苟沒有說話，擺擺手示意他繼續。
“根據同事的說法，孫偉這個人脾氣比較急，容易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另外在生活上過的也不如意，常常抱怨這抱怨那的。因為這些基本沒人和他做朋友。”
“還有一點比較重要的，他喜歡喝酒，經常喝高，萬幸的是他不會撒酒瘋。”
錢途停下來猶豫了一下說道：“這裏有個問題，他出事那天沒喝酒，按照平常的情況，他那個時候一般都會自己一個人去喝酒才對。不過這個消息有待考證，算送你的。”
“那我謝謝你。”紀苟嘴上這麽說，但語氣明顯沒有半點感激之情。
“沒了。”
“沒了？”
“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要不是這次這個事兒誰會理他們？”錢途雙手揉了揉肚子上的肥膘，語氣和表情都有點委屈。
紀苟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出價和獲得的情報，越想越虧，苦笑道：“我怎麽感覺有點虧了？”
“有嗎？”
小二不滿地回道：“奸商。”
當然這句話在錢途耳朵裏隻是幾聲略有不滿地喵喵叫。
“嗯……既然這樣，那我再送一點，當然，真實性也不做保證。”錢途思考片刻，猶豫道。
紀苟微微頷首表示自己不在意。
“非要說的話這兩個人也有共同點。”胖子又喝完一杯茶，“聽說，注意是聽說，我沒求證過。聽說他們倆偶爾會在網上發表一些過激言論。”
紀苟把玩錄音筆的手一頓，如果這是真的話，將兩起案件合並調查也就有了理由。
“你聽誰說的？”
“這個嘛，無可奉告，保密嘛，你也理解著點。”
錢途艱難地爬起來，拍拍紀苟的肩頭，就要離開小包間。
“就這樣吧，你先把茶喝了，要不然就涼了，喝完了去櫃台拿貨。”
紀苟自顧自喝茶沒有理他。
錢途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搖搖頭下了樓，當然還禮貌地帶上了隔間的門。
“怎麽說？”錢胖子離開，小二就坐到了胖子在坐墊上留下的凹坑裏。
“有點東西了，的確可以考慮找荻野試試。”
原來直到現在紀苟才真正想要合作，小二當然也聽出來了。
所以三花貓接下來語氣很明顯帶有嘲諷，嘴角有小小的弧度：“這消息可還沒證實呢？”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紀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引用”了之前小二說過的話。
“哼。”三花貓得意地發出哼哼聲，表示自己之前無比英明的提議。
紀苟沒理小二，他在想荻野凜之助會不會掌握了更多的信息，要讓他相信那一句“直覺”可不容易。堂堂名偵探要是靠直覺能走到這一步那紀苟就可以去跳海了。
“電話通了，荻野，快接。”
紀苟被嚇了一跳，三花貓自己打電話這件事情他是想不到的。
還沒等到他發表點什麽，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荻野凜之助的聲音。
“喲！少年！什麽事啊？還有什麽問題嗎？”
紀苟嘴角一抽，他懷疑荻野凜之助明明知道自己要說什麽還故意在這兒調侃。
“明天早上十點鍾，我事務所隔壁的咖啡店。”
“哈哈哈，了解了，合作愉快。”
他果然在故意搞我。紀苟差點把手上的小瓷杯捏碎。
“看來明天你還得請他吃早茶，你在黃小姐那裏的賬沒清吧？”
“我和她什麽關係，這有什麽？走了，今晚沒飯吃。”紀苟站起來，拍拍大腿，一邊往包間外走，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人渣。
小二在心裏罵了幾十遍，對於這種打腫臉也要充胖子的行為他是深痛惡絕。
錢途靠在茶館大門的柱子上，對“瀟灑”走出大門的紀苟小小地鞠了一躬，胖臉又笑成了一朵**。
紀苟點頭，形式上回禮。
小二昂首闊步地往前走，全然不管錢胖子。
“紀苟，為什麽你明明看不慣他還要做這些表麵功夫？”
“你都說了隻是表麵功夫。”
“喂，今天晚上真的沒飯吃了？”
“咱們現在是什麽個經濟狀況你沒點數嗎？”
“……人渣……”
“你說什麽？”
“說你聰明又帥氣。”
“就衝你這句話今晚你還是能吃點小魚幹的。”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