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葉清歌大驚，下意識地護住束帶，他道：“這個這個，我雖然好色，但是我不喜歡被動，而且，我們之間還不是很熟...”
孫千千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道：“費什麽話。”伸足一拌，將葉清歌絆趴在地，孫千千一腳踏住他的脊梁，伸手拽下他半截褲子，抽出長劍在他臀部上方刺了一個“孫”字。
直疼得葉清歌哇哇大叫，齜牙咧嘴道：“瘋娘們兒，你又幹什麽！”接著又感到屁股上一陣清涼，痛感立消。
孫千千道：“我給你灑傷藥了，嗯，刺個字，證明你是我的東西。”
葉清歌大罵道：“誰他娘的是你的東西！”跳起身來，左擰右擰想看後麵是什麽字，卻是看不到，孫千千舉過一麵小銅鏡，這下看清了。
孫千千問道：“好看不？”
葉清歌想到以後自己去浴所洗澡被不明所以的人看到時，會被認為自己貪戀某個姓孫的青樓女子才刺的字，當下怒不可遏，拔刀就要和孫千千拚個你死我活。
菜刀剛拔出來，就被孫千千一拳搗在鼻梁上，葉清歌捂著鼻子就蹲了下去。
孫千千道：“嘿嘿。”
葉清歌道：“你笑什麽！”
孫千千道：“我的東西都會被刺字呀，你該高興才是。”
葉清歌道：“放屁，你有什麽東西好被刺字的。”
孫千千將一長一短兩柄劍晃了晃道：“劍，還有...”接著將手指捏在唇邊，吹了一個悠長的口哨。
過不多時，耳聽一陣梟叫，一頭黑色大鳥遠遠飛來，從天盤旋而下，孫千千欠起右臂，那大鳥便穩穩落在孫千千手臂上。
葉清歌見那大鳥黑羽赤腹，血眼白頭，利爪勾嘴，竟是一頭赤腹蒼鷹。
孫千千逗了一會鷹道：“小紅，把你的爪子給他瞧瞧。”
那叫小紅的鷹非常不屑地瞟了葉清歌一眼，轉過身去，抬起了一隻爪。
那爪子上竟有一個金漆塗的“孫”字。
葉清歌道：“為什麽它的字是用金漆塗的，我的字卻要用劍刺！”
孫千千道：“哦，你在吃醋。”
葉清歌沮喪無比，自己顯然是將來鼎鼎有名的人物，卻要留著這樣一段不堪的奴隸回憶錄，不免成為一椿恨事。
孫千千忽道：“你的大業是什麽。”
葉清歌忿忿道：“就是開起遍布天下州郡的同名青樓，然後請你去做頭牌，一個月換一個地方，讓天下喜逛青樓的人都認得你。”
孫千千想了想道：“聽起來很有趣。”
葉清歌樂道：“有趣得緊，那時你每到一個地方，鮮花布道，車馬相迎，所有男人都對你前倨後恭，你隻消瞧他們一眼，他們準能興奮一個月。”
孫千千道：“不成，我討厭男人。”
葉清歌道：“那麽你放我走罷——我也是男人。”
孫千千道：“你不同，你是隻會做飯的廢物。”
葉清歌說不出話了。
孫千千振臂一揚，小紅雙翅展開，傲然而起，在葉清歌頭上盤旋一陣，似乎在看鳥巢狀的頭發裏有無小鳥。
孫千千道：“叫小白和小粉沿路來尋我。”
也不知道小紅聽不聽得懂，“撲棱”一聲，已高飛遠走。
葉清歌心道：“小白和小粉又是什麽怪物？”
孫千千拾起枯枝，在樹下燃起篝火，側身躺在篝火旁道：“睡了。”
葉清歌倚在樹下，這一歇息倒好，白天受來的痛此時加倍向外反，隻覺渾身筋骨欲裂，尤其是感到兩片臉蛋子沉重無比，他能感到自己的餃子臉早腫成包子臉，一碰就一陣刺痛，他呻吟著，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林中的蚊蟲也來湊趣，由於孫千千皮膚緊湊，叮咬起來很有困難，而鍋巴一條馬尾又像風車是的旋轉，難以靠近，於是紛紛來找葉清歌。
葉清歌悲由心來，連蚊蟲也來欺負自己。
他揮起菜刀驅趕蚊蟲，隨手那麽一劈，竟劈下數隻蚊蟲。
葉清歌頓感驚奇，“咦”了一聲坐起身來，適才那一招原是斷魂刀中的一招失魂落魄，隻不過運用了菜刀切菜中推切的手勁，葉清歌精神一震，使出菜刀滾切的手勁，將斷魂刀中的陰魂不散、三魂出竅等招數連連使出，周身蚊蟲便紛紛落下，蹬腿死去。
葉清歌大喜，站起身來悄聲走近孫千千，見孫千千熟睡正酣，拿著菜刀比量一陣，心道：“我現在隻需一招魂飛天外，準能了結這妖女，任你武功再高，睡著時又怎能躲得開？”緩緩舉起了菜刀。
忽見孫千千小臉被篝火映得紅彤彤，精致的鼻子上還有細微的汗水，偶爾發出輕鼾聲，甚是可愛，葉清歌有些不忍，又將菜刀緩緩垂下。
轉念又想：“她這一路下去不知又要殺多少人，怎能由她胡亂害人命？”念及此處又將菜刀舉起，忽見孫千千眉頭一皺，接著她渾身輕顫了下，嘴裏喃喃吐出幾個字，聽不清楚。
“她在做夢？她夢到了什麽？”葉清歌有些舉棋不定，又見孫千千輕動，像浣熊一樣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他終於不能忍心，歎道：“罷了，我自去吧。”說著菜刀入腰，去解鍋巴。
葉清歌想道：“這荒郊野嶺的，會不會有野獸出沒？她一個女孩子遇到危險怎麽辦？”又暗罵自己道：“死活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她功夫那麽好，多半死不了。”
正解韁繩間，葉清歌忽覺後頸一緊，雙腳已離了地，忙回頭看去，就見孫千千將自己提了起來，背著火光，瞧不清神情，葉清歌大恐道：“女俠饒命！”
孫千千不語，提著葉清歌飛身上了樹，冷聲道：“別說話！北邊四裏外有高手來。”
葉清歌忙閉了嘴，心想這不胡扯麽。他定睛盯著林間小道，過了半響，果見盡頭處緩緩**來兩盞燈火，那燈火忽上忽下，詭異至極。
待燈火近了才瞧清楚，果然是一個人影，那人像兔子一樣跳躍，高高跳起，斜斜落下，雙足一點，又高高躍起，好像踏著藤床，那人腰間各別著一隻螢囊，閃閃發光，並非燈火。
葉清歌這才佩服孫千千耳力超常，忽又想到適才自己在她背後比比劃劃，想必也被她察覺了，不由得一身冷汗，也不知她會有什麽法子折磨自己。
那人越跳越近，葉清歌低聲問道：“你為什麽總喜歡上樹？”
孫千千道：“因為樹上涼快。”
葉清歌啞然良久又道：“如果為了不被人發現...鍋巴還在下麵，傻子都能猜到樹上有人。”
孫千千低頭看了看鍋巴，鍋巴也在眼巴巴地瞅著她，她道：“對哦。”
轉眼間，那人已到了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