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城裏的畫麵出現在劇組。阮寧離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是秦漢生的現實,手裏拿著台詞本,正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看著台詞。導演從他身邊走過,還不忘提醒他接下來的戲碼:“等一下就是你在雨中跟女主角告別的戲碼。要演出那種雖然很愛對方,但是很決絕的感覺。”導演說完又不忘記補一句,“我讓助理熬了點薑湯,等下你先喝點。”
秦漢生點點頭:“有勞了。”
“那可不,要是傷著你們了,吃虧的是我啊!”
導演倒也是實在,變成秦漢生的阮寧離在心裏感歎道。
沒過一會兒,白亭伶就進來了,跟秦漢生打過招呼以後,就坐在化妝鏡前,有助理在給她補妝:“我想吃杏花樓的小蛋糕了,你去幫我買點過來吧!”白亭伶從手包裏拿出幾個大洋,塞到了助理的手裏。助理拿了錢,趕緊走了,生怕買回來晚了,讓大明星不開心。
房間裏隻剩下白亭伶跟秦漢生,阮寧離雖然很想問,等一下她到底去見誰,到底去幹什麽,但是故城有故城的運轉方式,她此刻雖然在故城當中,但是他們的記憶會引導她的行動,她不能貿然行動。
還是秦漢生先開了口。
“聽說你前段時間在拍賣會上搶了大帥的心頭好,風光無限啊!”
“嘻嘻,你吃醋了嗎?”白亭伶轉過身來,正對著秦漢生,眼睛亮晶晶的。
“我沒有!”
“那你說什麽說!”
“好啦,之前是我不對,不該惹你生氣,別鬧脾氣了好嗎?”秦漢生此刻的話語間滿是溫柔,現在輪到阮寧離自己蒙了,所以他倆?
這是……什麽情況?
“我沒有生氣,我知道,大明星嘛,被人知道談戀愛很麻煩的。”
阮寧離聽著白亭伶的回答,隻覺得這話聽起來就是“我很生氣”的意思:“別鬧,等下拍完戲,我們去吃飯吧!好久沒有單獨一起吃飯了。”
“不要,不想去,等下你又會要我先走,不要被記者拍到了。”白亭伶小聲嘟囔著,而阮寧離在心裏吐槽:你臉上的表情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不想去啊!
“這一次預約了一家比較隱秘的店,不會有記者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助理敲門的聲音:“秦先生,導演要我給你端薑湯。”
“進來吧!”
兩個人立馬恢複到互相客客氣氣的模式,一個背台詞,一個喝薑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虞孟之手一揮,調整了一下故城的時間,之後的一切就猶如電影畫麵在阮寧離麵前流轉,最後停在了餐廳麵前。
這是平城一家隱蔽的小店,秦漢生先到,小二引著他走到最裏麵的包廂裏,沒過多久,圍得嚴嚴實實的白亭伶也出現了。
“還真是難找啊!”白亭伶取下圍巾,放在了一旁。
“你不是說不想被記者看到嗎?特意選的。”秦漢生給白亭伶拿了杯水。
白亭伶也不說話,隻是癡癡地笑著,戀愛中的少女,可真是甜蜜。
陸陸續續上了些菜以後,服務生把包廂的門帶上了,兩個人就隻是平常地吃著飯。白亭伶喝水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碗碰到了地上,摔碎了。
“你先放著,我去找服務生把這裏清理一下。”秦漢生趕緊推開門去找人來收拾地上的碎片,出去的時候,走得太急,剛好撞到了門口的一個男人,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在門口待了很久。秦漢生一時以為這人是店裏的工作人員,守在門口的,便朝著對方喊了一聲:“這裏有個碗碎了,你拿一個碗過來,然後把這裏清理一下,不要讓碎片紮到人了。”
那個男人隻是隨便“嗯”了兩聲,就快步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這裏的服務態度怎麽這麽差?秦漢生在心裏感慨著,剛好有其他的人路過,他就又說了一次。
等他回到包廂裏的時候,才看到白亭伶拿手帕捂住了手:“怎麽了?”他走過去一看,白亭伶的手上被割出了一條大口子,“疼嗎?”
“沒事,就是我剛剛想把碎片撿起來,結果不小心割到了手。”
難道綁匪寄過來的手帕,其實就是白亭伶不小心割傷手的時候用來包紮的那條?阮寧離看得一頭霧水,那個神神秘秘的男人又是誰呢?
吃過飯以後,秦漢生送白亭伶回家,因為怕被記者發現,在距離白亭伶家還有五百米的地方,秦漢生就先走了。
故城的記憶到這裏也就停止了。
“秦先生又暈過去了!”阮寧離趕緊招呼秦家的下人把秦漢生扶到**去。
出門以後,虞孟之問她:“故城裏的畫麵都記下來了嗎?”
阮寧離點點頭:“故城裏出現的那個神神秘秘的男子,我覺得應該就是找到白亭伶的關鍵了。”
“你有抓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嗎?”
在那匆匆一瞥中,她能抓到什麽線索呢?長相、服裝、味道?阮寧離使勁回憶了一下:“他身上有股香味。”
虞孟之聽到這一句,不可抑製地笑了:“你是不是瘋了?哦,你來聞聞,我身上有沒有香味?”
說完虞孟之就張開雙臂,示意阮寧離過來聞一下,阮寧離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神經病!他身上有種食物的香味……”
“食物的香味?你……你……你太重口味了吧!”虞孟之語氣誇張,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長時間在豬肉鋪工作的人,身上肯定有豬肉的味道,要是長時間在西點鋪工作的人,身上是不是就會有蛋糕的香味呢?”
“所以,他身上的味道是蛋糕的香味?”虞孟之停止了嬉戲,正兒八經了起來。
“我聞著是。”阮寧離能吃到蛋糕的機會不多,對這種東西的味道卻異常敏感,“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隻要去蛋糕店找找就可以了吧?”
“也是,不管怎麽樣,試試就知道了。”
平城裏開了幾家賣西洋糕點的店鋪,兩個人便沿著路往那邊走:“但是,你隻知道他身上有這個味道,沒有其他的特征,我們也認不出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許,白燕樹那邊有什麽消息呢。”
他們一連去了好幾家蛋糕店,光吃奶油蛋糕就吃到阮寧離這輩子都不想再吃了,可是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倒是虞孟之很可疑,一直盯著她看。
“怎麽了嗎?幹嗎老盯著我看?”阮寧離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
“你沒有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還有這種操作?阮寧離決定把他當作空氣,懶得理他的時候,他卻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
這冰冰涼涼的觸感,阮寧離竟然覺得很喜歡,她隻覺得自己臉上燙得厲害,希望他的手能多停留一下,可是轉瞬,那種冰冰涼涼的感覺就消失了。
“你臉上沾了一塊奶油。”虞孟之說著,伸手在阮寧離眼前晃了晃,手指上果然沾了一塊奶油,估計剛剛邊走邊盯著她看就是一直在看她的笑話,氣死人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安靜當中,誰也不打算提昨天那件事。阮寧生回來,看到桌上擺著的各種奶油蛋糕,一臉驚訝的表情。
“聽說上次那個大明星被綁架了?”阮寧生一邊吃著蛋糕一邊發問。
“是啊,不過還沒有什麽線索,我們覺得最可疑的人已經排除了嫌疑。”阮寧離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病怏怏地回答著。
“阿姐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事,我可能是走了一天,有點累了,我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阮寧離這一休息就是一整晚,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昏腦漲。大概是感冒了吧,她這麽想著,強撐著起來了。今天是白燕樹要去汽車站交贖金的日子,不管怎樣,綁架白亭伶的人,今天肯定會有所行動,她必須要跟著去。
她一下樓,蒼白的臉色就把虞孟之跟阮寧生嚇壞了:“我喊醫生過來吧!”
“不用了,就是感冒了。沒事的。”阮寧離咳嗽了兩下,“晚點再去看醫生吧!我們等下先去劇組,跟白燕樹會合,再去汽車站,看綁匪會不會出現。”
“沒事,我會照看著她的,她這麽倔,我們都勸不動的。”虞孟之在旁邊慢悠悠地說著。阮寧離覺得這個人雖然討厭,但是他總是相信她,給她力量,好像太陽一般耀眼。等白亭伶的事情成功解決了,再跟他好好聊聊吧!她在心裏暗自決定著。
等他們到達劇組的時候,白燕樹已經按照綁匪的要求,準備了一箱金條。他平日裏雖然飛揚跋扈,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年:“你說我姐會沒事嗎?”
阮寧離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低聲道:“當然,你姐姐那麽可愛,肯定沒事的。”
“要是她沒事,我以後再也不跟她對著幹了,好好拍戲,好好賺錢,聽她的話。”
阮寧離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又有信來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落到了信上麵:“快看看說了些什麽!”
白燕樹打開信,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一個人來,放下東西就可以走了,要是我發現你們是騙人的,白亭伶性命不保。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那個人是動真格的了。”導演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
阮寧離也說不上來哪裏有什麽不對勁,隻是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麽簡單,隻是她一動腦子想思考一下,頭就疼得厲害。虞孟之看著她臉色蒼白,小心地扶住了她,生怕她倒下去。
“謝謝你。”
“你突然間這麽有禮貌,我還真是不怎麽習慣。”雖然這人嘴巴上不肯承認,阮寧離卻在他的眼睛裏讀出了一絲關心的意味。
白燕樹一個人走到了汽車站的門口,這裏人來人往的,他也不知道會遇見誰。他四下張望了一下,把箱子放在了門口,然後就按照綁匪說的,走了。
其他人混跡在人群當中,希望能發現可疑的人,可是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門口的箱子。
他們在車站待了一個多小時,箱子還是在原處,根本沒有人問津。
“會不會,要錢隻是一個借口,綁匪想要的其實是別的東西?”回去的路上,阮寧離突然說了起來,“如果他真的是要錢的話,看到沒有人了,應該會第一時間派人拿走,為什麽等了這麽久都沒有人拿呢?這不科學。”
“可是我們也沒有別的線索了。”虞孟之點頭附和道。
“其他人的故城裏會不會有什麽線索?我們隻看了秦漢生的故城,得知了他跟白亭伶的關係。還有那天撞到他的神秘西點店男子,其他人的故城裏會不會有什麽我們遺漏的線索呢?”
“你現在倒是很會利用故城的力量了。”
阮寧離眨巴著眼睛,示意虞孟之開啟故城,讓他們去白燕樹的記憶裏尋找線索。
虞孟之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現在不是時候。”
“為什麽呀,不應該趕緊去尋找線索嗎?”阮寧離平時都是毫無征兆被他拉進故城,今天卻是他不肯帶著她去。
“比起去故城調查,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虞孟之不再說話,背起阮寧離就往旁邊的巷子裏走。
“去哪裏呀?!你放我下來!”阮寧離趴在虞孟之的背上,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別亂動!”虞孟之低吼了一句,背上的人就老實了,也不亂動,乖乖趴著,“現在要先去看大夫,故城的事情,回去再說。”
“哦!凶巴巴的!”阮寧離小聲嘀咕了一句,而後幹脆把脖子也放了下來,趴了上去。哎,虞孟之身上也香香的,好好聞啊,一個男人,這麽好聞幹嗎啊?
“到了。”虞孟之輕聲說著,把阮寧離放在了凳子上,招呼著大夫給她看病。
大夫給阮寧離把了一下脈,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舌苔,提筆在紙上寫著藥方:“姑娘這是感染了風寒,吃幾服藥即可,另外就是不要太操勞了。姑娘身子有點虛,我再給你開一點調理身體的增補元氣的藥。”
阮寧離點點頭:“有勞大夫了。”反正她也看不懂大夫那龍飛鳳舞的字,他說吃了能好就行。
回去的路上,虞孟之兩隻手各提著一大包藥。阮寧離本以為大夫開的藥沒有多少,可是看著虞孟之手裏的那些藥,每天熬一服,一天熬兩碗,她就覺得不光頭疼,連胃都開始抽搐了。早知道要喝這麽多藥,她才懶得去看大夫,在家裏睡幾天就好了的感冒,根本不需要去看大夫嘛。
虞孟之仿佛察覺了她的心思一般,狡猾地笑了一下:“你晚上乖乖喝完藥,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白燕樹的故城。”
“說話算話?”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話是這麽說,可是當下人把熬好的中藥端到她麵前的時候,她就犯了難,黑乎乎的中藥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阮寧離捏著鼻子喝了一口,還是把它放在了桌上,眨巴著眼睛不想再喝。
阮寧生坐在一旁,還在跟虞孟之笑話她:“我阿姐,這種時候倒是像個小女孩了。”
虞孟之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牛奶糖,走過去放在了桌上:“你快喝,喝完就有糖吃了。”
這是上次他們在東洋百貨看到的那種牛奶糖,隻不過太貴了,阮寧離一直舍不得買:“哼,你以為哄小孩子嗎?”說完就閉著眼睛開始喝藥,“喝完了,給我糖。”
虞孟之把糖盒塞到她手裏,她趕緊剝了一顆,牛奶糖的香甜味在嘴巴裏擴散開來,掩蓋掉了中藥的苦澀。
“那阿姐早點休息吧!”阮寧生擔心她今天又出去操勞了一整天,身體扛不住,便催促著她趕緊去休息。阮寧離自己也覺得累了,便上樓睡了。
躺下去的時候,她隻覺得困得睜不開眼睛,腦子裏卻亂糟糟的,總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終於睡著。
她醒來的時候,虞孟之已經在外麵敲門了:“阮寧離,你是豬嗎,還不起來?”
“你才是豬。”阮寧離朝著外邊大吼了一聲,緊接著就聽到外麵一陣大笑,“你還能罵人,看來身體好多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以後,他們就出發去了劇組。昨天白燕樹按照綁匪要求放過去的金條並沒有人拿,綁匪虛晃一槍,那肯定是有別的意圖,隻是他們在明,綁匪在暗,摸不清楚對方到底要做什麽。
他們一到劇組,就發現劇組被一大撥聞風而來的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當紅明星失蹤的第四天,警方卻一點頭緒也沒有,甚至連可疑的目標都沒有,這著實很奇怪。
趁著人群不注意,阮寧離一把拉過白燕樹:“你姐姐有沒有什麽死對頭啊什麽的……就是有可能傷害你姐姐的人。”
白燕樹搖搖頭:“我姐平日裏平易近人,又沒有明星架子,從來沒有跟人紅過臉,不存在什麽死對頭的。”
本來還指望從白燕樹這裏得到什麽信息,可是這一打聽,線索又斷了,阮寧離歎了口氣。
“啊,不過這麽一說,我好像想到一個人。”
“誰?”
“顧關關。”白燕樹報出了一個名字,“她之前是女一號的熱門人選,但是,最終還是我姐當了女一號。如果我姐有什麽死對頭的話,那隻有可能是顧關關了。”
顧關關?之前偵察隊的人把劇組所有人都詢問了一次,可是大家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如果真的如白燕樹所說,顧關關對於白亭伶搶走她女主角一事懷恨在心的話,那她確實有理由找別人來替她報複白亭伶。
這幾日,劇組都沒有開機,其他一些有名的演員都沒有來劇組。阮寧離隻得找了導演,問到了顧關關的住址。既然她心存疑問,那還是親自上門驗證一下比較好。
顧關關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阮寧離跟虞孟之時,露出一種“早就知道你們會來”的表情。說不上為什麽,顧關關這個人也很漂亮,但是就是給人感覺很有壓迫性。阮寧離皺了下眉頭,還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進來吧!”顧關關語氣清冷,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聽說,這部片子原來的女主角是你?”
“是啊!不過比不過人家白亭伶。”說著,顧關關笑了一下,紅唇微啟,眼角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不出她這話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在嘲諷。
“不過我即使討厭她,也不至於要綁架她來破壞自己的星途。”顧關關輕蔑地笑了一下。
不管阮寧離問什麽問題,顧關關都是一副避重就輕的模樣,聊了半個小時,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透露。阮寧離有點急躁,不耐煩地敲了虞孟之一下,示意他趕緊想辦法開啟顧關關的故城。
虞孟之心領神會,趁著顧關關轉身拿東西的時候,一把把她敲暈了。
“幹得好。”阮寧離都恨不得為虞孟之鼓掌了,與其聽她說些毫無邊際的話,還不如直接去看她的記憶,省事多了。阮寧離緊緊握住虞孟之的手:“來吧!”
“你聽說了吧!本來的女主角是關關姐嘛,現在換人了。”
“怎麽回事,換誰了?”
“白亭伶啊!聽人說,是有大人物推薦的呢!”
幾個工作人員在洗手間裏小聲討論著,等她們走了以後,顧關關才出來,臉上帶著怒氣:“白亭伶!”
但是她也沒有辦法,白亭伶比她紅,在這個名利場裏麵混,誰紅誰說了算,她不過是一個苦苦上位的小明星,除開接受現實,她還能怎麽辦?
故城的畫麵遊走著,阮寧離隻是靜靜地讓顧關關的記憶引導著自己。
“馮導啊,下一部戲可以找我呀!”
畫麵裏坐著一個油光滿麵的男人,阮寧離看著都倒胃口,顧關關還坐在他對麵,興致勃勃地吃著牛排。女明星的毅力也真是感人,阮寧離不由得感歎道。
“關關啊!這就要看你的表現啦!”說完,對麵那人的手就搭到了顧關關手上,在她手上來回摸了幾下,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盡管這副身體是顧關關的,可是阮寧離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惡心,鹹豬手,快拿開。心裏這麽想著,嘴巴上也不能這麽說,顧關關放下刀叉,用紙巾輕輕擦了一下嘴巴:“馮導,吃得有點多,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你去你去,我等你。”那人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著顧關關,趁著顧關關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還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阮寧離惡心得都要叫出聲!“渾蛋!垃圾!氣死我了。”她一邊洗手一邊罵著,“那個馮導,完全就是色狼啊!”她想著她跟白亭伶聊天的時候聽到的話,即便是光鮮靚麗的女明星,也有她們為難的時候啊!
虞孟之在一旁讚同地點了點頭。
就在她正準備回包廂的時候,服務員推開了另外一間包廂的門,她眼尖,立馬就看到了坐在裏麵的白亭伶跟秦漢生。
顧關關愣了一會兒,隨後就繞到外麵,想從窗戶縫裏確定一下裏麵的人是不是秦漢生跟白亭伶。隻是她往窗戶邊走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腳,對方吃痛,叫出了聲,手裏的相機掉在了地上,不曉得什麽東西被摔壞了,碎成了好幾塊。
“沒事吧?”她俯身想去幫對方撿,對方卻粗暴地打開了她的手,隨即就消失在了夜色裏。
本來虞孟之想繼續看下去,卻被阮寧離拉住了:“可以了,我已經有那個人的線索了。”
虞孟之點點頭,兩個人便出了故城。
顧關關還沒有醒,阮寧離讓虞孟之把顧關關扶到了沙發上,又給顧關關蓋上了一件衣服,她則在顧關關家裏拿了一張紙、一支筆,低頭開始畫畫。很快,一個年輕男子的麵孔便躍然紙上。
“這就是那個嫌疑人?”
“不確定是不是嫌疑人,但是躲在包廂外麵的男人,跟上次我在秦漢生故城裏撞到的是同一個。”阮寧離畫好畫像,把顧關關家的門鎖好,便離開了。
“那個男人身上帶著相機,要麽是攝影師,要麽是記者。”阮寧離邊走邊說著她的推斷,虞孟之一邊聽著一邊又開始發表意見了。
“可是你上次說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奶油蛋糕的味道,說他肯定是西點師。”
“也是。”折騰了半天,她還是毫無頭緒。
“剛剛,顧關關不是不小心踩到他,讓他把相機給摔了嗎?”虞孟之回憶起他們在故城裏看到的場景,開口說道。
“所以,要是我們去賣相機的店鋪谘詢一下,應該會有收獲。”
“相機價格不菲,購買的人應該不會特別多,這麽貴重的東西出了問題,對方肯定會拿到店鋪裏麵去谘詢的。”
“不錯不錯,聰明聰明。”
阮寧離懶得搭理他,徑直往有相機售賣的店鋪去了。
平城裏有照相機出售的店鋪,就隻有照相館了,他們一走進去,老板就上前來問他們是不是要拍照片:“現在年輕人流行拍情侶照啊!”
麵對老板的打趣,阮寧離趕緊擺擺手:“不是的,老板,我是來打聽個事。”她拿出事先畫好的畫像打開來,“老板,這個人,你有沒有見過?”
“有啊!不過,你得給我拍一組照片,我才能告訴你。天底下沒有白做的買賣。”
阮寧離換上白裙子出來的時候,虞孟之已經在外邊等著她了。
“你看你看,多好看啊,你們還不拍。”老板在一旁催促著他們趕緊站到台子上去。
兩個人就僵硬地站了上去。
“靠近一點,靠近一點。”
阮寧離又往虞孟之身邊挪了一點,老板還不滿意:“哎你,對,男生,你摟著女孩子的腰。女生,你把頭放低一點,靠著他的肩膀。”兩個人就好像提線木偶,在老板的指揮下行動著。
“哎,扭扭捏捏也不知道拍到什麽時候,還不如一鼓作氣,趕緊拍完。”
“嗯。”
照片拍完了,老板終於鬆口了:“那個人啊,就是好又萊西點店的老板——趙庚崇,平時熱愛攝影,老是找我來討論拍攝技巧。前段時間他相機壞了,我可是給他修了一整天呢。”
“好又萊西點店。”這一下,關於那個人的信息就完全對上了,隻是,他為什麽要綁架白亭伶呢?
他們決定去會一會那個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