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驚魂未定
我們一驚,呂三喊一聲,快跑。我們都是轉身就放開了步子,但是在轉身的刹那已經看見那血池裏已經冒出了無數的三角頭,由於太擁擠了,一個個都昂首向天,一起向著靠我們這邊的池沿就劃過來了。
胡大頭快步衝到門口,拉開門就往外竄,我們正想跟著竄出去,誰知道剛出去的胡大頭返身又竄了回來,跟霍然撞了個正著。我一驚,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大頭鬼不是還想先回去跟後麵的亀龍依依惜別一番再跑吧。
呂三忙問他怎麽回事,胡大頭齜牙咧嘴地指著外麵甬道。我們探出頭去一看,從我們來的那個方向上,嬰異和它娘正蹦蹦跳跳地過來。那女屍由於出了棺後的一番運動再加上氧化,現在身上五彩斑斕的,像穿了條花裙子似的。
我們哀歎一聲,這女屍可真執著啊,還打扮了一番來追我們,也不怕讓躺在那黑地彩繪棺裏的另一位誤會。那嬰異就更不對了,幫著它娘來趕我們,圖什麽啊,叔叔們都沒結過婚,不會,就不抱你了,口袋裏也沒糖。
現在的情況是前有追兵,後麵的直接就是死神。現在那群歸龍有的已經爬出了血池,掉到了地上,翻了個身就衝著我們來了。霍然罵一聲:“操,怎麽一下子冒出這麽多啊,敢情這群王八晚上沒事幹盡生孩子玩了。”
胡大頭一把拉開他,一甩手就把門給關上了。霍然一愣,說:“你腦子不清楚啊胡大頭,前麵的跑快點還能躲過去,後麵碰上了就是個死字。你想跟它們談判還是怎麽的,要談你自己去啊。”
胡大頭扭身就往屋子的另一個角落跑,一邊跑一邊說:“外麵的甬道現在基本上是直的,跑直道可是人家女鬼同誌的特長,咱們出去了基本上也是必死無疑。這屋子這麽大,它真進來了還能閃一閃。而且如果把那女鬼引進來,說不定還能轉移歸龍的注意力,當然,如果這兩方掐起來,那是最美妙不過的事了。”
呂三點頭道:“快,胡大頭說的有理,我們跟上去。”
這時候那嬰異已經引著那女屍快到了門口,我們向著胡大頭的方向跑去,胡大頭竄向了這屋子的另一個角落。這角落靠牆也掛著黃色幕布。胡大頭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居然一把揭起牆上的幕布,人就往幕布後麵躲,看得我們目瞪口呆,這大頭鬼還想和那女屍和亀龍玩捉迷藏呢,先不說你在幕布下麵露著一雙四十四碼的大爪子,讓漂在天上的大燈籠一眼就能看出來,就是女屍和亀龍,人家雖然愛學習,弄得兩眼近視看不清,可是人家鼻子靈,你那一身臭氣還能躲過去?
正在罵胡大頭沒有腦子,我們趕得近了,一把揭開幕布,想把他揪出來,卻發現那幕布後麵空空如也,那大頭鬼,不見了。
我們都是一愣,這麽一會功夫,這人就無影無蹤了,像平地升仙了似的。還來不及多想,門口砰的一聲,那女屍已經蹦了進來,而那血池裏的亀龍也大多已經從池沿邊紛紛往下掉,有的已經向著女屍和我們爬了過來。那女屍一根筋,一條道走到黑,也不管前麵亀龍擋道,就朝我們熱情奔放地撲了過來,被幾隻亀龍一口咬在腳脖子上,。那亀龍可能已經很久沒出過東西,現在一口咬在這麽有嚼勁的臘肉上,死死不肯鬆口。
女屍可能是虱子多了不癢,絲毫不愛惜身體,由著幾隻亀龍裝飾在自己腳上,還是咬定青山不放鬆地朝我們而來。亀龍雖然厲害,可是隻對有血有肉的起作用,所以那女屍雖然掉了幾塊肉,由於整個身體幹癟,並沒有受到多大的腐蝕。
我們臉上一圈一圈的汗往外沁,伸出手胡亂在牆上摸了幾把,沒找著什麽機關,暫時也顧不上胡大頭被什麽鬼捉去當伴郎了,邁開腿就順著牆角跑,。那女屍身上掛著亀龍,這下我們連槍都不敢開了,那亀龍血濺到它身上是護膚品,我們被它伸手一摸可要一命歸陰,況且那女屍身上也有屍毒,碰上了也沒個好,除非距離遠,否則輕易也不能開槍。
呂三一邊跑,一邊吩咐我和霍然:“兩位哥兒,快把你們的包解下來,找找黑驢蹄子和黑糯米,我的包裏沒有。”
我和霍然連忙手忙腳亂地把包解下來,一邊跑一邊解開了亂翻,找了半天,什麽也沒找著,不由慌了。我氣喘籲籲地對呂三說:“呂哥,我包裏沒有啊。”霍然也說沒有。我說:“會不會在你的包裏沒找仔細啊?”
呂三答道:“我包裏肯定沒有,這麽湊巧,一定是在胡大頭的包裏,這家夥噌都不噌一聲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升仙了還是怎麽的。”
我們全都跑得口幹舌躁的,好在那些亀龍,雖然光著膀子,還是沒拖烏龜的習性,慢吞吞的,一點也不著急。那女屍幾次靠上來,被呂三用雙管獵槍的槍托給砸得頓了一頓,給我們又贏得了一點時間。但是砸了幾次過後,那女屍好像變聰明了,知道我們奈何不了它,居然一把就將雙管獵槍抓住,白森森的牙齒就湊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將槍托咬了個稀巴爛。我們看它這麽好的牙口,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麽牌子的牙膏,估計牙膏商輝喜歡它。心裏嚇得砰砰跳。
那女屍將槍托咬得稀巴爛之後,兩隻枯幹的手一鬆,把槍扔了,伸直了手就朝呂三的脖子掐來。呂三來不及跑,隻得兩手反握,緊緊地把女屍的爪子架住,不讓它們靠近自己的脖子。的是呂三明顯敵不過女屍的力氣,馬上就被迫得往後退,靠在了牆上。女屍嘴裏的牙齒咯咯做響,一陣陣腥臭的味道我們都聞見了,呂三更 是被熏得齜牙咧嘴的。這會兒牙膏商該不喜歡了,當然,呂三更不喜歡。
我們看呂三額頭上的青筋慢慢地浮了上來,知道大事不好,呂三撐不了多久了,但是我和霍然都沒經驗,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麽辦,還有一個知道怎麽辦的胡大頭又不見了,可能穿越回古代娶小老婆了。一時又急又怕地看著呂三被女屍頂在牆上,手足無措。
我們看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況且那群亀龍現在已經慢慢地向我們圍攏了來,再跟這女屍這麽相親相愛地對峙下去,不用它發力,那群亀龍就該把我們都弄那血池裏醃起來當鹹菜了。而且,那女屍的腿上還現掛著兩隻呢。
我以前聽人說過,要是被烏龜或是王八咬上,不掉一塊肉它是絕對不會鬆口的,除非打雷,它才會被嚇得一驚一乍的,才會鬆口,現在看來是真的,隻希望那女屍腿上的肉千萬夠結實,別給咬成肉鬆,讓那倆光膀子王八掉下來。
霍然看呂三的臉也青了,眼神也蒼白無力起來,知道再不采取措施,呂三當場就要折在這女屍手裏了。就顫聲對呂三說:“呂哥,情況不妙,我要開槍了啊,中了屍毒總有個緩衝的餘地讓人施救,總比直接被掐死好啊,您要是同意,就眨眨眼睛。”
呂三無力地把眼皮子往下耷拉了一下。霍然正要開槍,突然聽見極響的一聲“砰”,那女屍被一顆子彈擊中了腦袋,子彈從太陽穴進去,直接又穿了出來,乓一聲射入了牆裏,那女屍也被子彈巨大的衝擊力打得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但是沒死,兩隻手直直地在空中亂舞,估計得暈一段時間。
霍然呆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勃郎寧,絲毫沒有開火的跡象,他以為是我開的,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對我說:“你反應也太快了吧竹子?”
我用力咬住了下唇,拚命不讓自己顫抖,說:“也不是,不是我開的。”
霍然霍的轉過了頭,驚恐地說:“那是誰開的槍啊?”
這時候呂三喘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腕,說:“別瞎猜了兩位哥兒。出來吧,胡大頭。”
我們順著他的目光,果然又看見牆上掛著的幕布下露出了一雙大腳,正是胡大頭的。
胡大頭從幕布後麵走出來,手裏拿著呂三被女屍咬爛了槍托的雙管獵槍。敢情這大頭鬼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先從地上撿了槍後又躲回幕布後麵想嚇一嚇我和霍然。
我們看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裝神弄鬼的,不由怒上心來,正想發作,這大頭鬼惡人先告狀,搶先對呂三說:“我說小呂三,你敢情就帶了倆啦啦隊來看你和女鬼互掐比賽的啊,光看見他倆欣賞比賽了,也聽見他們給你加油啊。”
我和霍然聽得臉上一紅,這事我們沒經驗,隻得由他取笑,一時也發作不得。
呂三過來拍了拍我和霍然的肩膀,說:“二位哥兒的表現已經好得出乎我的意料了,就是胡大頭不開那一槍,霍哥兒也準備開了。剛好那女屍定住了,能往太陽穴上開槍,側麵擊中它,屍毒才噴不到身上。”
霍然訥訥地說:“不瞞您說呂哥,我本來是準備朝後腦勺開槍的。”
胡大頭哈哈大笑道:“你還算老實。”
這一番經過,說起來一大堆,其實不過半刻鍾的功夫,這時候那群亀龍已經圍了上來,,地上 的那個女屍爪子亂舞,隨時也有可能蹦起來,那嬰異在它頭上飄來**去的,也不知道在交流什麽感情。
呂三衝胡大頭說:“你從哪冒出來的,剛才怎麽往牆上一貼人就不見了啊?”
胡大頭說:“強上有個暗門,我上去踢一腳就翻暗室裏去了,在裏麵等你們半天也沒見人,還以為你們跟這些東西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了,這會兒正把酒言歡呢。不放心,想冒出頭來看一眼,找了半天才找著開暗門的機關。結果出來一看,那女鬼正想對你霸王硬上弓呢。”
呂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連忙說:“別那麽多廢話了,趕緊進暗室去,開關在哪啊,怎麽你一眼就看見了,我們半天也沒摸著啊。”
胡大頭轉過身,往牆上踢了一腳,牆上馬上就翻出一扇門來,我們上前一看,原來牆與地麵交接的地方有一塊青磚凸了出。而剛才我們隻顧著在牆上**,一時沒有注意牆角。胡大頭用身體抗住門,不讓它關上,讓我們挨個進去了,他才身子一閃,也進去了。門馬上就自動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