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六：又傳來噩耗
雖然找到了陳朗的生活直接關係人韓穎和劉超，但是沈東他們又陷入了瓶頸，因為韓穎和劉超都表示根本不知道陳朗到底去哪了，而且也很顯然陳朗這個背景複雜的人也不可能讓這兩個女子知道自己的另一麵。
所以在中平市的工作量就變大了，沈東他們隻能不停的摸排一切和陳朗接觸的人。好在中平市警局很配合，除了夏森之外，他們還派了另外三名警察一起幫忙調查這個案子。
同時，沈東向中平市總局申請，請求下發文件派人去銀行和移動公司去調出陳朗的消費信息以及通話記錄等信息。
這一忙就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了。然而與此同時，在另一麵大北省的警察局，孟夢和李晴晴也同樣進行著摸排的工作。他們仍舊在挨家挨戶的調查賓館入駐情況，希望能夠找到陳朗的入駐信息。
然而就在這天中午左右，孟夢和李晴晴毫無收獲的從一家賓館走了出來，剛準備上車去往下一家的時候，孟夢接到了隊裏打來的電話。
“什麽？”孟夢突然嚴肅驚訝的問。
李晴晴在一邊看向了孟夢，看到孟夢的表情李晴晴就覺察到肯定又出什麽事了。
“那我們也過去吧！”孟夢說完，掛掉了電話趕緊去開車門上了車。
上車後，李晴晴問；“怎麽了？”
孟夢回答說：“又一個。這要是頭兒在家的話，咱們都得被罵死！”
李晴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我去，這個凶手也太狂了吧？”
“必須得盡快抓住他，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遭殃。”孟夢說著猛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快速的行駛了起來。
案發現場，同樣是在河邊，隻是村子不同，這一次是發生在小莊村。
孟夢他們的其他同事早在的就在現場調查了，來晚了的孟夢向法醫組詢問著情況。
法醫一邊向她們展示著屍體，一邊介紹說：“男性。案發時間應該很短，在24個小時以內。這次有明顯不同的地方，死者的身上出現了打量的淤青鈍器傷。應該是生前被木棒之類的東西狠狠的擊打多次。而且，這次的致命原因可能是頭部受到了重擊，直接導致顱骨骨折。顱內可能有出血等情況，還要回去解剖分析。”
孟夢向這具屍體，果然在身體上看到了渾身上下從腿到胳膊以及臉部和胸口處還有後背，全部都能看到被棍棒擊打的痕跡。
李晴晴問：“也就是說，這次有可能是先死後被扔進河裏的？”
法醫點了點頭，然後拉上了裝屍體的袋子的拉鏈，然後和同事一起抬著屍體上了車。
李晴晴搖著頭說：“這不對呀。不像是之前的作風啊。有沒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孟夢點了點頭，然後說：“嗯。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凶手心理又產生了變化。讓他更加大膽放肆了。”
後麵，隊裏的同事老楊正在帶人詢問村長及村民的情況。沈東離開後，小隊裏就暫時由副隊長老楊負責。
此時老楊很是嚴肅，而村長則是一臉無辜的在解釋：“我們已經很注意了。我跟老李恨不得每隔一個小時就到河邊溜達一圈。可是這人也不能不睡覺呀，這一定是後半夜，人們都睡著了之後幹的。看來明天我就安排人，24小時輪流值班。”
李晴晴此時走上前來說：“我看不太需要了。”
村長看向李晴晴，問：“咋了？”
李晴晴回答說：“根據凶手的作案習慣來看，他不大可能在同一個地點作案。”
老楊掃了一眼李晴晴，也沒理會她，然後回過頭去跟村長說：“別聽她的。該布置還是得布置。非常期間就得非常對待。隻要沒抓到凶手，誰都不能鬆懈。”
村長點了點頭，說：“行。我明白。”
老楊轉回頭去跟孟夢她倆說：“既然來了就別愣著了。走吧！下去摸排去吧！”
孟夢答應著：“誒！”然後跟李晴晴以及其他同事一起去往村子裏麵開始走訪去了。
在中平市仍然在調查陳朗的社會關係的王凱接到了孟夢打來的電話，知道了家裏又發生了案子之後氣得猛的踢了一腳垃圾桶，疼的自己齜牙咧嘴的，嘴裏還在憤怒的抱怨著：“太不像話了！”
李陽看到了王凱的舉動，問：“幹什麽？咋還自殘呢？”
王凱揉了揉腳，說：“你知道個屁。家裏又發案了。”
李陽聽到了也嚴肅了起來，沒說什麽，皺起了眉頭。然後回頭去走了起來。
王凱跟電話裏的孟夢說：“好了，我們知道了。我還得去查一查這個叫劉超的女人的底。隊長說誰都不能排除嫌疑，必須摸清楚。先掛了啊。你們也加油，”
說完，王凱掛掉了電話去追前麵走遠了的李陽了。
正在調查韓穎的沈東早早的也接到了隊裏老楊打來的電話通知，正坐在車裏趕路的沈東掛掉了電話就開始仰起了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沈東這幾天已經排查完了幾乎所有知道的可能跟陳朗接觸過的人，但這些人都對此事一點都沒法提供有用線索。而且在這些人的世界裏幾乎都認為陳朗不過是個有點小錢的小老板，除此之外並沒有人對他有特別壞的印象。更沒有人知道陳朗吸毒的事。
為了排除劉超或者韓穎作案，或者是她們中誰雇凶作案的可能，沈東還是吩咐要逐一排查一下這兩個女人的線索。然而得到的結果是，在這兩個女人的世界裏，除了陳朗這個假丈夫，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很正常。並沒有任何可能作案的衝動以及時間。
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現在沈東已經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中平總局那邊盡快把陳朗這個人的銀行消費信息，以及移動公司的通話記錄弄到手。
又過了一天之後，沈東他們來到了中平總局。畢竟是首都，這裏的總局可就是警察係統的最大基地了。
剛一進總局大樓，李陽就滿臉的自傲與驕傲，這是他早就想來的地方。王凱對這些不關心，但是既然來了也就多參觀了幾眼。
原本異地警方請求協助辦案，隻需要中平市地區分局配合就好了，根本不需要驚動總局。隻是這一次的人命太多，已經引起了上層領導的重視，所以才由總局來見一下沈東他們。
接待沈東他們的是一個中層的領導，他隻是帶來了沈東需要的東西。並且叮囑了一些話，也跟沈東閑聊了幾句。隨後就走開忙碌去了。
沈東並沒有王凱和李陽那樣的參觀情緒，自從聽到家裏又發案的事情之後，他的壓力就更大了幾十倍。恨不得下一秒就趕緊把凶手抓住。手裏拿著陳朗的銀行消費賬單，以及移動公司的通話記錄，沈東隨便找了個地方就開始初步的研究了起來。
粗略的看過了之後，沈東則站起身來帶著王凱他們往外走。
到外麵，夏森還在車裏等著他們。
上車後，沈東立馬要求夏森開往夏森所在的地區分局，向他們借一下辦公室和人手。
到達後，沈東簡短的和夏森的隊長溝通了幾句，然後就借了三個女警員，她們的任務就是開始撥打陳朗半年以來的通話記錄裏的通訊對象。來確定對方是誰，來確定有沒有人是沈東他們這幾天沒有走訪到的。
“可惜，隻有半年的。”沈東拿著那份通話記錄單，還是有些不安的遞給了三個女警員，然後說：“開始吧。”
三個女警員便開始坐在電話前，陸續的撥打起了電話。 沈東、王凱和李陽三個人，每個人守在一個女孩的後麵旁聽，同時也準備好了紙筆記錄。
陳朗半年內的通話其實並不多，也就幾十條。而打過去之後發現大多都是業務往來的電話，私人朋友關係的電話寥寥無幾。
隻有幾個電話號碼是無法接通或者關機的狀態，其他所有的都確認過了。之後沈東又借用這裏的電腦，開始調查打電話得來的幾家公司的信息。所有都記錄下來之後，沈東暫時沒能從上麵發現任何疑點。
“好。麻煩幾位了。那咱們就到這兒吧！謝謝！”沈東謝過幾名女警員之後，讓她們各自回去自己的工作崗位了。
然後沈東簡單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帶著王凱他們王凱走。
夏森跟在後麵，問：“接下來還去哪？”
沈東才反應過來夏森還在跟著自己，就停下了腳步說了道別的話：“奧。小夏。這幾天感謝你一直幫忙。辛苦了。這邊的情況估計隻能到這兒了，今天我們得趕回去了。你也知道，家裏又出事了。這邊的情況麻煩你再幫著盯一下，如果有人能突然想起些別的什麽找你反應的話，咱們再及時溝通。”
夏森點頭說：“你們也辛苦了。那我送你們去車站吧！”
沈東卻說：“不用了。我們打個車十幾分鍾就到了。你們隊的案子也挺多的，少個人就少一份力。回去忙吧。”
夏森說：“那行。祝你們早日破案。有事您隨時給我打電話！”
沈東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著急的往外走，一邊嘴裏念叨說：“但願吧！”
隨後，沈東他們便自行打了個車去往了火車站，兩個小時後的火車就直接回到了大北省中寧市。
到中寧，天又已經黑了。老楊派人去車站接了沈東他們。沈東讓王凱和李陽先回家去休息，明天一早要開會。
回到自己的警局，還有很多同事正在加班，老楊正在主持臨時會議。
見到眉頭緊鎖的沈東進來，老楊和其他同事們也都是安靜了起來。
“怎麽不先回家休息一下？”老楊關心的問。
沈東走到他們身邊，並沒有表現出發脾氣之類的情緒，隻是平靜的跟老楊說了一句：“忙完把這次的資料給我。”
說完，沈東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關上了門。
又是一夜的鏖戰，沈東看過了最新發現的死者的所有報告資料，然後又開始整理辦案思路。雖然旁邊就有電腦在，但沈東還是習慣先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勾勒所有的作案可能性，以及整理明天早上要開會時講的內容。
一直到接近淩晨四點的時候，沈東才稍微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下。
隔天早晨六點多，沈東就又被手機的鬧鈴聲給叫醒。然後他到外麵，在開會的白板上先勾勒好的大體的會議內容。
不久之後，王凱他們都陸續的走了進來。
孟夢看到王凱熱情的上前搭了搭他的肩膀問：“怎麽樣？出差的感覺？”
王凱搖著頭說：“煎熬！”
正好路過他們身後的李陽故意的湊過來說了一句：“這小子在外地可沒少勾搭人家漂亮的女警官。”
“有病啊你？我什麽時候勾搭了？”王凱恨不得上前去踢李陽一腳，可是李陽早就溜到前麵準備開會去了。
王凱隻能回頭跟孟夢解釋：“我話都說過。別聽他胡說。”
孟夢卻笑了一下，說：“關我屁事！”說完，孟夢也走開準備去開會了。
身後的李晴晴輕咳了兩聲，拍了拍王凱的肩膀說：“沒事別亂勾搭女警察！”
王凱一邊跟上去，一邊小聲嘀咕著：“有病吧都。”
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沈東開始在前麵主持會議，在白板上寫寫畫畫勾勒案情。
“目前為止，所有的死者情況。首先我們發現的一男一女，同時打撈上來的。當時我們下意識的認為最有可能的是情殺，熟人作案。”
“但是，後麵隨之而來的這四名男性屍體，又讓我開始懷疑這個推斷。首先，我們不排除，這些死者也許不是同一個凶手做的。如果不是同一個凶手做的，那麽這將變成我們現在要破獲五個不同的殺人案。”
“所以，現在查明每個死者的身份，還是我們的首要任務之一。隻有查明了身份，才有可能往下繼續。”
“現在我們隻掌握了一名死者的身份。關於這個陳朗，我們發現這個人的生活作風其實非常不正。竟然組建了三個家庭。他自認為自己能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出了三個空間。而且，在他沒出事失聯之前，他竟然也做到了。這三段婚姻感情到他失蹤之前為止還沒有敗露。”
“但是，遺憾的是，我們在陳朗的三個婚姻關係裏，都沒能夠找出任何有直接性價值的線索。也就是說，這三段關係的線不太可能具備作案可能。”
“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還可以假設一種推斷，也就是這個陳朗來到咱們大北，實際上他也要準備在這裏再開啟一段假的婚姻。或者說已經開啟了。”
“那麽，這樣一來，凶手的嫌疑對象就明朗多了，很有可能就是他在咱們大北省這邊的婚姻對象發現了什麽，也或者說是這個婚姻對象的前夫或者情夫之類的人幹掉了陳朗。”
“我這裏有一份陳朗半年來的手機通訊記錄。另外，有一份三年的銀行消費記錄。接下來，你們網絡信息組要辛苦辛苦，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我摸清了。別放過任何有用情報。”
“通訊記錄我們在中平已經驗證過了，沒有發現有用線索。裏麵都是一些商務往來比較多，因為現在是網絡通訊時代，親朋好友基本都是通過網絡通訊工具在聯絡。所以在這條線上，我需要你們盡可能的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任何跟陳朗這個人相關的網絡通訊信息。”
“既然不是他的熟人作案。很有可能他就是通過網絡聊天認識了某個人，才來到了咱們大北。”
“然後是陳朗有一輛紅色的雪佛家用轎車，車牌號是：中B F6657 。但遺憾的是這輛車沒有GPS定位裝置。陳朗是開著這輛車離開中平往咱們大北方向來的。王凱，下麵你和晴晴一起，必須馬上給我找出這輛車的所在。然後開始去交通隊。馬上給我查出這輛車在咱們這的所有行動路線。如果沒有線索，就給我往上麵查。他來大北沿途經過的地方，任何交通監控都有可能成為線索。”
“孟夢，你繼續負責調查賓館。把剩下的還沒摸到的可以住宿的地方都給我查到。”
沈東說到這裏嗓子有些幹，就迅速的喝了口水，然後把自己的記事本翻了一頁，接著說：“當然，以上這些也都隻是觀點。我們需要證據來驗證。”
“同時，在這個陳朗的身上，讓我看到了本案的另一種性質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如果這五名死者全部都是同一個凶手所為的。”
“從年齡上來看，除了女性死者的年齡推斷比較小。但是所有男性死者都在26歲以上，也就是說全部都有可能是有家庭的人。”
“那麽，我們有理由推測，在這些男人的身上，一定全部都有相同點。目前為止，我最懷疑的是，也許這些人全部都是像陳朗一樣在婚內還結過婚，或者是之類的做過壞事。”
“當然，陳朗體內檢查出來了毒品成分。那麽吸毒這條線也不能放。李陽，你們小組全力以赴給我查毒品這條線。目前我們所知道的陳朗的社會關係裏，沒有人知道陳朗有吸毒的習慣。那麽很有可能他的毒癮是近期才染上的。所以，這條線也很重要。”
“我側寫了一下。如果，這些人都是同一個凶手所為。那麽這個人能做到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我們，一定是個犯罪心理素質和反偵察能力都極強的人。”
“但是，既然作案，就一定要有動機。直接性動機沒有，那麽久會是變態性的間接性心理變態的報複型心理動機。他這個人身上一定有很慘的一段經曆，才有可能讓他產生報複心理。”
“這是他的弱點。不管他把自己偽裝的心裏素質有多強大。這段經曆肯定是他無法忘懷或者走出的陰影。所以，我們要把重點排查對象裏麵再多加一條。那就是有過創傷的人。”
“接下來，老楊你要加大工作量。帶人再去走訪摸排一下之前我們在各個村子裏發現的有可能的懷疑對象。這次要對這些人做更詳細的了解。把受過心理創傷的縷出來多加一個星。如果這些人裏沒有，哪就再繼續擴大範圍，重新挨家挨戶的摸排。為了盡快破案，我們必須加大工作量。”
老楊在台下點了點頭，表示支持沈東的安排。
說完之後，沈東又看了看自己的記錄本，然後又回過頭去看了看白板，梳理著自己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過了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說：“好了，就先說到這吧。如果有什麽漏掉的地方，我回頭再提。另外你們如果誰有其他不同觀點，隨時提出來。”
此時王凱在下麵首先舉了個手。
沈東看了看他，一擺手示意他說。
王凱說：“我認為我們的五個死者當中。除了那個女性死者，以及剛剛發現的死者，他們都是在被扔到河裏之前就昏迷了或者死亡了。剩下的三名男性死者，身體條件都不錯，而且窒息死亡之前沒有昏迷跡象。這麽三個大男人，大活人，要想把他們綁起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三個人身上又沒有……”
沒等王凱說完，孟夢在一邊碰了一下他，輕聲的提醒了王凱一下：“說觀點就行了。”
王凱才簡短的說了起來：“很有可能是多人作案！”
沈東點了點頭說：“嗯。對！有這個可能。凶手很有可能是多個人，或者有幫凶。我們也要往這方麵考慮。”
然後沈東又問：“還有其他的嗎？”
王凱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了。
沈東又去問其他人：“還有嗎？”
所有人都搖頭，很多人都小聲說：“暫時沒有。”
沈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說：“那就這樣。趕緊都忙起來吧！”
散會之後，所有人就開始步入到自己被分配的任務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