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再度升級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仍然毫無頭緒的案件讓整個警局都緊張且有些煩躁。
沈東這幾天幾乎是天天堅守在一線，甚至親自去參與走訪調查。一方麵是沈東的責任心，另一方麵沈東上麵也有領導對這個案子的重視，再加上流言蜚語的輿論，讓沈東壓力十足幾乎無法入睡。
好在這個案子並沒有死者家屬到警局來天天哭鬧施加壓力，然而這也卻是沈東他們最頭疼的。沒有死者的家屬出現，查不到死者的身份，案子就沒有辦法繼續調查。
沈東打算用幾天的時間把整個城裏的賓館等住宿場所再走訪了一遍。沈東認為，外地人來到這裏吃住問題是必然條件。可是中寧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範圍，查起來也是需要費一番力氣。
把辦公室當做家已經是沈東多年來的家常便飯，隻是最近會更為過分連續幾天都沒有回過家。有時趴在辦公桌上度過一夜，有時能窩在小沙發上，有時則是直接躺在地板上。
這幾天睡眠對沈東來說幾乎是在應付差事，睡眠質量很差，所以麵容很是憔悴。
盡早出現在他辦公室裏的一個輕微的聲音將他從似睡非睡的狀態下弄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長發，身穿一套深藍色的運動服的女人。這個女人正是沈東的老婆劉曉芸。
劉曉芸手裏拿著一些剛買來的早點，還有一個袋子裏麵裝的沈東的衣服。她正把用餐盒裝的混沌放在桌子上，發出了的輕微聲響就把沈東弄醒了。
“啊。你怎麽來了？”沈東從地板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一邊問，一邊去穿丟在一邊的鞋。
劉曉芸見到沈東醒了，動作就不再輕手輕腳了，而是大方的把早點都擺好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衣服丟給沈東，冷冷的說：“再不來你就臭了。趕緊換上。”
沈東接過衣服，然後聞了聞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點了點頭說：“嗯。這兩天太熱，出了好多汗。”
然後沈東把衣服脫了，開始換上劉曉芸為他帶來的幹淨衣服。
看到毫不避諱的脫衣服的沈東，劉曉芸怕有同事來上班，看到了影響不好，幫他把門關上了。
換好了衣服，劉曉芸把那髒了的衣服又裝到了袋子裏準備帶回去洗，然後對沈東說：“吃飯吧！”然後嘟囔的說：“什麽破案子能忙成這樣。”
沈東也沒說什麽，隻是坐下去先喝了口水漱了漱口，然後開始吃起東西來。
“那事你辦的怎麽樣了？”劉曉芸在一旁坐下一邊看著沈東吃東西一邊問。
“什麽事？”沈東一幅不知情的樣子問。
劉曉芸似乎一下就來了脾氣，忍了忍情緒後，說：“你閨女！你閨女工作的事！”
沈東皺了皺眉有些煩的說：“唉。不還早著呢麽。”
劉曉芸再壓不住脾氣，提高了聲音說：“早什麽早啊！她雖然沒畢業，但也就是今年領個畢業證的事了。你看她現在一天遊手好閑的把自己整成什麽了都。再不給她找個正經事，她就上天了。”
沈東卻還是厭煩的態度反駁說：“工作還不好找嗎！你讓她自己去找找嘛。她就是缺乏鍛煉。再說了，外麵工作那麽多，幹嘛非得往機關單位裏麵擠。”
劉曉芸生氣的說：“哎我發現讓你給自己家裏辦點事咋就這麽難呢？”
“如果你是來吵架的就趕緊出去！”沈東也生氣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劉曉芸氣的站了起來，嗓門特別大的說：“沈東你什麽態度？”
“我什麽態度。你什麽態度？”沈東說著扭過了頭去。
劉曉芸氣勢洶洶的說：“她不是你女兒是吧？從小到大，你什麽時候管過她？奧，就這麽點小事你都嫌麻煩是吧？”
“這不是煩不煩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就在兩人正爭吵的時候，後麵的門開了，不知道情況的李晴晴走了進來。
“東叔。。”李晴晴手裏也拎著早點，熱情的打著招呼，但是看到了裏麵的劉曉芸又停住了腳步，尷尬的說：“奧。我不知道裏麵有人。”
正在氣頭上的劉曉芸轉頭掃了一眼李晴晴，也沒說什麽。一邊的沈東扭著頭正在點煙。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的李晴晴，尷尬的一邊指著身後，一邊說：“額……我先去忙了。”然後李晴晴關門走了出去。
關門出去後，外麵還有跟李晴晴一起來上班的孟夢也在外麵。孟夢看到李晴晴拿著早點出來的，就疑惑的看著李晴晴。
李晴晴撇了撇嘴，然後指了一下辦公室裏麵，跟孟夢比劃了一下，示意裏麵有人。
辦公室裏，李曉雲還在生著氣說：“你說你這些年管過誰？你在家的時間加起來都不一定有兩個月！哼，自己家的孩子不管，別人家的孩子你倒挺上心。剛才那個就是那個什麽媛媛的妹妹吧？她的事你怎麽就幫忙？奧，隻要不是你自己家人，就都是你親人是吧？”
沈東也氣得拍著桌子說：“你胡說什麽呢？人家都是憑本事工作的。”
“對對對對！都是憑本事！就你閨女不憑本事！有本事，我們娘倆死了你都別管！”劉曉芸依然咄咄逼人。
“滾出去！”氣頭上來的沈東直接罵了一句。
“滾就滾！你也滾！以後再別回這個家！”劉曉芸一邊嘶吼著一邊把手裏的衣服丟過器砸到了沈東頭上，然後摔門出去了。
沈東氣得把衣服都丟開，重重的歎著氣，然後歪著頭抽起了煙來。
外麵，李晴晴跟孟夢目送著氣衝衝的劉曉芸走出了警察局。然後兩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挑了挑眉毛。
正好迷迷糊糊的來上班的王凱正好迎麵碰到了劉曉芸，還被劉曉芸撞了一下。
想要發脾氣的王凱，抬起頭來看到是沈東的妻子，想要開口問候，但是劉曉芸已經氣衝衝的走遠了。
一頭霧水的王凱，走進警局問著孟夢他們：“怎麽了？”
李晴晴衝著王凱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問了。
王凱隻好搖了搖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去。
。“你們這兩天的成果怎麽樣了？”孟夢過來拍著王凱的肩膀問。
“老大都快把辦公室當家了，你說呢？”王凱苦笑著說。
孟夢歎了口氣說：“馬上快一個月了都。我聽說上麵已經開罵了。他能不急嘛。”
“罵有什麽用。真是，他們又不在一線。根本不知道情況。”李晴晴在一邊打抱不平的說。
孟夢調侃的說：“誒喲，二小姐好大的口氣。要不您去把這番話跟上麵領導說說？”
李晴晴撇了一眼孟夢說：“別鬧！下班陪我跟我姐去找房子吧。”
“好啊。不過請導遊是不是得花點錢那？”孟夢繼續調侃著。
然而此時突然聽到沈東辦公室裏，沈東就如同是暴走一樣雷霆大怒了起來，遠遠的就能聽到他在裏麵摔東西，然後怒吼聲：“太不像話了！你們怎麽辦事的？”
聽到聲音後，孟夢他們都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沈東辦公室的方向，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看看。
王凱剛想站起來過去，但是沈東已經猛的開門氣衝衝的走出來了，對著外麵喊：“集合！人呢？人呢？”
孟夢他們趕緊湊了過去，孟夢小聲的跟沈東解釋說：“老大，還沒到上班的點呢。”
沈東隨手直接拿起一旁桌上的電話，一邊氣衝衝的撥號，一邊說：“等你們他媽上班，地球都毀滅了！”然後電話那頭有人接聽了，沈東也是沒好態度的強硬的說：“喂！老侯！通知你們法醫組馬上集合出警！”
聽到沈東這樣的話，王凱和孟夢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全部都嚴肅認真了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出警就意味著，又發生案子了。 看沈東如此生氣的態度，不難判斷，一定又是同樣的案件，河裏肯定又發現屍體了。
掛掉電話，沈東一邊準備走回辦公室去拿東西，一邊看了一眼孟夢他們，說：“都愣著幹什麽呢？準備出發！晴晴打電話，把那幫家夥都趕緊給我催過來。早點上班能死啊？”
幾個人迅速動了起來，臉上隻有皺眉和嚴肅認真的思考，已經沒有了任何笑容。
其他警員得到了李晴晴的群發信息通知正在火速趕來，沈東可等不到人來齊，隻是等法醫組技術組來了人後，就帶著孟夢和王凱先行一步，迅速趕往這次案件的現場。讓李晴晴留下來組織其他人稍後都趕過去。
到了外麵，王凱本來準備隻開一輛車，然後沈東卻攔住了王凱和孟夢，說：“兵分兩路。你們去西口村。”
這話一出來，更是把王凱跟孟夢給驚住了，來不及問沈東是怎麽回事，沈東就已經上了車帶著他那組人先走了。
王凱看了一眼孟夢，孟夢一擺手示意讓王凱上車：“走吧！趕緊！”
兩路人馬火速出發，一路油門踩到了底，一刻都不耽擱的趕往案發現場。有兩個案發現場，也就意味著這次至少又會多出兩具以上的屍體。
西口村起的早的村民幾乎全圍在了河邊，這個村子裏目前沒有執勤民警，之前的常駐執勤民警因為年紀大了，生病住院後就申請了離職。此刻是村幹部們都在現場維護著秩序。
王凱和孟夢帶著法醫組和技術組的成員撥開了人群趕到了河邊。那裏此刻正側躺著一具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衣物的男性屍體，因為怕嚇到小孩，屍體臉部被村長隨便找了件外套蓋上了。
法醫和技術組開始對屍體以及現場周邊開始了檢查工作，孟夢也蹲下了身子去跟著法醫組查看屍體情況。
王凱在後麵似乎一下子很上火的扭了扭頭，眉頭皺的老高，然後長長的吐了口氣。
而此刻火上澆油的是，在不遠處圍觀的群眾裏有個年輕的男人衝著王凱他們說：“哎，怎麽還沒查出來？你們警察到底行不行？”
聽了這話，王凱的火更大了，大步流星的就徑直向那個男的走了過去。
說話的那男人見到王凱向自己走來，微微往後退了幾步，嘴裏念叨的說：“哎，你要幹嘛你？”
很多人回去看那個男的，看熱鬧似的笑著他。
到了人群前，王凱對那個男的招手說：“你！過來！”
“幹嘛？”男的有些害怕的說。
王凱說：“沒事，我跟你了解點情況，來！”
男人有些猶豫的不知該不該往前走。
王凱就接著說：“數三個數啊，再不過來你就是拒絕合作。那可就是我過去了！”
旁邊圍觀的人群都繼續笑著那個男的，還有人鼓動著說：“趕緊過去呀！小心被抓進去啊。”
那男人才樂嗬嗬的走過去王凱麵前，解釋說：“我就開個玩笑。你看，你咋當真了呢？”
王凱態度嚴肅的一邊把男人拎到一邊去，一邊說：“開玩笑？這種事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嗎？我問你，叫什麽，住哪？”說著王凱把胳膊搭到了他的肩膀上，摟著他往一邊走，背過了人群。
男人顯然被王凱的小動作給弄疼了，齜牙咧嘴的說：“啊，啊啊啊啊。別別別別，這可真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休息才回家裏來住兩天。平時都在城裏打工。”
王凱一邊繼續折磨著他，一邊說：“那就更可疑了。死者一般都是外地人。你不在城裏打工還認識不了呢。”
王凱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拳頭用力的揉著那男人的頭，並沒有揮拳打他，但是也著實的弄疼了他。
“哎哎哎，不能這麽說啊。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男人一邊忍著疼痛一邊反駁著說。
後麵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笑的就更厲害了。
遠處的孟夢看到了王凱的舉動，趕緊喊著他：“王凱！過來！”
“啊。來了！”王凱一邊回應著孟夢，一邊還回過頭來警告那男人說：“話別亂說知道嗎？警察不行？你行啊？你行你上！”
“我可不行！”男人搖晃著腦袋說。
“那就給我老實回家呆著去！跑這來說什麽風涼話！”王凱說著放開了那男人，然後轉身走回去孟夢那邊了。
孟夢看著王凱，問：“鬧什麽呢？趕緊的，找村長了解一下情況。”
“我知道了！”王凱便轉身走去村長那裏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