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潛質
沈嬌從程瑾腿上滑坐到沙發裏，本想抓著衣角，卻被程瑾看出意圖，扣住她的手，沈嬌紅著臉叫他：“朗哥。”
徐天朗背後的小朱伸著脖子朝裏麵望。
媒體們分分鍾想要的大新聞就在他麵前上演啊喂！
徐天朗確實失誤了，壓根沒想到程瑾居然拉著沈嬌在這裏——他咳了一聲掩飾尷尬，半埋怨半有興致的目光在程瑾和沈嬌之間流連，早知道動了情的老幹部這麽血氣方剛，他剛才就不應該自作主張說進來和沈嬌打招呼。
“今天不是談代言去了？”程瑾嘴邊噙著淡淡的笑，徐天朗卻知道他現在心情其實不太好。
“合作方爽快唄。”他今天本來去帶著手底下的一位男藝人去談一個珠寶代言，說來也巧，珠寶商的女兒是這位男藝人的粉絲，於是代言談得順順利利，順便連合同都敲定了，他樂得清閑，於是來找程瑾。
“啊，對了。”徐天朗想起在回程路上看到的消息，原本就打算回來和程瑾分享的，他摸出手機，沈嬌也好奇地看著他：“又有什麽新聞嗎？”
徐天朗笑：“算不上什麽新聞，不過和你倆有關。”
最近的娛樂圈大料沒幾個，小料卻一直沒斷過。算下來，程瑾和沈嬌陸陸續續上了幾個月的熱搜，周曉文的事件之後，似乎兩人的熱度終於到了一個成熟階段，那就是他們倆的CP粉們愈發壯大起來，這對於正在策劃戀情曝光的徐天朗來說，是個不錯的助推力。
徐天朗點了一條微博，遞給沈嬌。
程瑾自然也湊過去看。
是一段視頻，背景音樂一響起，沈嬌就立刻意識到，是昨天下午她看的那個粉絲剪輯視頻，博主激動地配字：視頻被正主翻牌啦！私信嬌嬌的視頻，嬌嬌已經看過了呢！開心！
當視頻播放到那聲“嬌嬌”時，房間裏安靜了一瞬。
徐天朗獻寶似地問：“怎麽樣怎麽樣？”
程瑾勾唇：“剪得不錯。”
沈嬌注意到這條微博轉發過萬，評論區卻被博主關閉了，隻剩幾條點讚較高的留言：
@一紙情書：博主萌CP沒錯，不過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圈地自萌的說法？萌CP就算了還去打擾真人，真是手動再見！先不說粉紅都是CP飯們YY出來的，萬一沈嬌和程瑾實際上關係一般，你這樣難道不會讓兩個人尷尬嗎？反正我是尷尬癌都要犯了！
@無與倫比的Andy：我看現在的明星還挺喜歡CP這個說法的呀，也不一定是愛情嘛，之前李安然和言梓桐的男男粉紅不也是正主親自點讚發糖？大家娛樂一下就好了
@小嬌龍：希望大家看清楚，視頻是這位博主私信嬌嬌看的，不是我們嬌嬌主動搜索的，貴家的熱度這麽強，我們可不敢碰瓷
居然吵起來了？
沈嬌半低著頭認真看屏幕，落下的碎發貼著她溫潤清秀的側臉，眉眼溫柔雅靜。徐天朗替這位粉絲默哀，你萌的這對CP可是實打實的情侶啊！就當你是為組織獻身了吧！
沒過一會兒沈嬌的微信推送來了，馮指導發的消息：
晚上開會，早點回來
她順帶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時間：16:40
程瑾替她勾起耳邊的發，眼神溫柔繾綣：“要回去了？”
“嗯。”沈嬌也有些舍不得，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太快，她心裏想著下一次的放假時間，腦海中卻莫名冒出“異地戀”這個詞來。明明兩人現在都在北京，但奈何工作原因，見一次麵總要隔上好幾天。等這段時間過了，她四處飛去比賽，他也要進組拍新電影，到那時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怕是屈指可數。
也難怪那麽多的明星情侶分分合合。
“還是讓小朱送你回去？”他低頭和她平視，目光如水般溫柔，讓人沉溺。
沈嬌從來沒生出過要和誰永遠在一起的念頭，這一刻她卻突然想，她和程瑾是不會分開的。
哪怕他們的工作再忙，外界反對的聲音再大，她也不會和他分手。
“不了。”沈嬌理了理衣服下擺，“小朱開的是你的車吧，等下如果還有記者等在那裏，認出你的車牌號就不好了。”
徐天朗點頭：“那我們送你下樓。”
沈嬌想起先前在門外受到的那些注視，一時有些無措：“你的……同事們……”
“這些事他們遲早也會知道的。”
徐天朗笑她：“嬌嬌是不是被記者的八卦問怕了？放心，公司裏的人好奇歸好奇，但什麽話該說不該說都知道的，不然娛樂新聞天天都是誰和誰在一起了，誰和誰分手了，粉絲好奇心重，圈子裏麵的人最多看看罷了。”
程瑾忽然停下來看著他。
徐天朗立刻懂了他這個眼神，FUCK，嬌嬌也不能喊？
就你能喊？
德性。
沈嬌到停車場拿了車上的東西，堅持不要他們兩個送她出去，程瑾盯著她清秀的小臉看了半晌，從車前座上拿了副墨鏡給她戴上，隨後蜻蜓點水般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一轉頭，徐天朗似笑非笑：“你這是開了葷了？”
程瑾正色道：“胡說什麽。”
徐天朗卻不放過他，依然繼續這個他認為很有研究意義的話題：“如果哈，我是說如果，萬一沈嬌懷孕了——”
浩瀚宇宙般的黑眸沉沉地望過來。
“不可能。”斬釘截鐵的語氣。
“你就這麽有把握？這麽有自控力？”
程瑾停下步子，認真道：“在她麵前我承認我確實沒有太多的自控力，不過在她的職業生涯期間，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沈嬌的職業生涯，應該是她手捧獎杯，在世界的歡呼聲中落幕，而不是因為一場意外，草草收場。
“我看其他國家有些球員，也是在現役期間懷孕生小孩的嘛，生完孩子還不是一樣打球？”
程瑾笑了，俊美異常的臉上添了點別樣的神采，“那是其他國家，我們是中國隊。”他目光落在某處停了停，“沒有什麽能阻擋我們奪冠的腳步。”
徐天朗挑挑眉，終於不再繼續。
電梯的樓層數字飛速變小，徐天朗拍著頭“啊”了一聲，道：“前兩天我裝作手滑，讚了幾條你的小號，你猜怎麽樣了？”
不等程瑾回答，他嘿嘿地笑兩聲：“你的那些粉絲，嘖嘖嘖，不去當偵探可惜了。”
那天程瑾把微博小號給他以後，他就想著要怎麽在不經意之間讓這個小號“掉馬甲”。這段時間剛好CP粉們鬧得歡騰一片，他關注了程瑾的小號，順便點了幾個讚，沒想到程瑾的粉絲個個火眼金睛，看到他的關注列表裏麵多了一個人，組團跑去扒那個微博號了。
徐天朗不知道，其實也就是因為這件事，微博上#疑似程瑾小號#、#程瑾沈嬌#的話題上了幾天熱搜，這才有後麵那位博主剪輯的視頻出來。
他肩膀碰碰身邊的人：“說真的，有沒有考慮過和沈嬌再上一次節目。不是室內的那種，是室外真人秀。”
程瑾沉吟半晌：“你想蹭熱度？”
“對！就是這個意思！”徐天朗打了個響指，臉上隱約有點激動的神色。向來都是路人蹭明星的熱度，這一次他倒好好好蹭蹭CP粉的熱度，現在程瑾沈嬌CP在微博上大火，真人秀又容易圈粉，如果讓程瑾和沈嬌同時上一檔節目，最好還是組隊！等節目播出，他還不信他們倆不圈粉？
到時候公關團隊順水而下，兩人原是舊識，又是隊友，相識十幾載，又在節目中朝夕相處，於是從朋友轉變成戀人……徐天朗滿意地搖頭，他居然連戀愛通告都想好怎麽寫了啊！
“我記得王勝導演的夫人，是《遊天下》的製片兼導演。”
徐天朗：“哦？”
程瑾按下樓層鍵，慢慢道：“去年那一季收視不錯，今年新一季的嘉賓還沒定下來。”
徐天朗想了想：“不過《遊天下》和其他的真人秀比起來，火爆程度還差了點，本來這個節目知名度就一般。”
“旅遊類的節目能做成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如果要參加其他真人秀，有時外界因素幹擾太多，反而適得其反。”
徐天朗看著他笑：“你這是同意的意思了？”
程瑾淡淡一笑：“先問她的意見。”
他的經紀人摸著下巴：“我發覺你很有妻奴的潛質。”
程瑾沒搭話，不知怎地想起馮指導來，他的妻子說他：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