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親昵
小朱開了輛限量版的邁巴赫，自然是程瑾的車，溫茜送沈嬌出門，盯著車前的標誌看了半天，有些不解：“這不家庭條件挺好的麽，小夥子年紀輕輕居然跑出來給人開車。”
小朱從駕駛座上下來，叫了聲阿姨，熱情地幫沈嬌提東西，溫茜的目光移到小朱那張略顯樸實的臉上，不知怎的聯想到這兩年頻繁被報道的網約司機性侵女乘客的新聞，把沈嬌拉到一邊低聲說：“你不要坐副駕駛，坐後麵，等下上了車把車窗打開，有事情馬上給媽媽打電話。”
沈嬌哭笑不得：“知道了。”
溫茜的身影在後視鏡裏麵越來越小，沈嬌收回目光，鬆了口氣，小朱以為她舍不得，安慰道：“當父母的都舍不得孩子，沈嬌姐你別傷心了。”
“你叫我沈嬌就好了。”
小朱哈哈笑著：“那哪能啊，你是程哥的女朋友，未來的嫂子，就是和程哥一個輩分的，叫姐沒錯。”小朱多瞧了鏡子裏的沈嬌幾眼，細看下來，她素色的臉頰清純天然，又正好處在向女人的過渡階段，像是一座冰山，開始向世人露出驚豔的一角來。
和程哥清雋成熟的氣質還挺搭。
話說回來，沒想到一向話少低調不近女色的程哥，不動聲色間就搞了個大新聞，牛，實在是牛。
小朱把車開進公司的地下停車場，一眼望不到頭的停車場上停滿了各式豪車和保姆車，隨便來幾個模特，就是一個大型的車展現場。石森影業不愧是內地最大的娛樂公司，旗下藝人的娛樂圈地位僅在這個停車場上就彰顯一二。
程瑾的日常訓練在九樓的健身房，小朱帶著沈嬌坐電梯上去。程瑾戀愛的事隻有身邊幾個工作人員和公司高層知道，沈嬌不斷穿過回廊時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一些電視上的熟麵孔，對方看到沈嬌反應也是驚訝：
“臥槽沈、沈嬌！我他媽穿越到體育頻道了？”
以斯文禮貌俘獲百萬粉絲的當紅電視劇小生扶著助理，驚訝到爆了一句粗口……
當看到沈嬌的目的地是程瑾所在的健身房時——
“我沒吃午飯頭有點暈，快扶我一下……”
某影後“虛弱”地對自家助理招招手。
程瑾這廝！有！情！況！
雄性荷爾蒙集聚的健身房突然來了一位女生，還是程瑾的助理小朱親自帶進來的，幾個國外教練瞬間就互相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看來這位年輕的影帝已經名草有主了。
程瑾迎上去，自然地接過她手裏的口袋，低頭看了一眼，新鮮的芒果和草莓，頗有食欲。
“你買的？”
“家裏帶的，我留了些在車上，等下帶回隊裏，這些你和教練們分著吃吧。”沈嬌有些拘謹，下意識地咬著下唇，不僅是因為她對新環境不熟悉，還有……程瑾隻穿了一件黑色貼身背心，倒三角的完美身材一覽無餘，他剛運動完，頸上和胸前掛了點汗，健碩的胸膛微微起伏，正是讓廣大女性粉絲垂涎的胸肌若隱若現。
沈嬌身高隻齊他胸口，目光自然對上那處，一瞬間耳後熱氣蒸騰。
此情此景，程瑾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耳後，沈嬌僵硬地推著他，小聲說：“還有人在呢，別、別這樣。”
嘖嘖嘖嘖，斯文敗類啊斯文敗類，裝作瞎了眼的小朱把水果拿去和教練們分。受西方愛情觀影響的幾位教練倒沒覺得不好意思，他們要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恨不得天天對外炫耀。
所以說，程瑾還是太低調了啊！
埃文拿了條毛巾擦著汗過來，看到程瑾懷裏害羞的小女朋友，故意誇張地哇了一聲，女孩含羞的眸子望過來，埃文愣了愣，腔調奇怪地說了句中文：“沈嬌？”
“您認識我？”
沈嬌的這句中文他沒聽懂，埃文驚訝地笑著去拍程瑾的肩膀：“你的女朋友居然是沈嬌！天哪！你擁有了一個世界級的球星！”沒等程瑾反應，埃文又操著他那口“新疆”口音跟沈嬌套近乎：“沈嬌！you！table tennis，這個！”
沈嬌看著金發教練的笑臉，又看到他比出的大拇指，應該是誇她乒乓球打得很好的意思？
“她英語還不太好，你別逗她了。”程瑾拉著沈嬌往裏麵的休息間走，挨個和其他兩位教練打了聲招呼，簡單地介紹一番沈嬌，埃文跟在後麵繼續他的誇讚和羨慕：“你太好運了，居然有這麽一位女朋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羨慕你！”
程瑾難得笑開：“我也羨慕我自己。”
幾個教練哈哈大笑。
沈嬌跟著程瑾進了休息間，“哢嚓”一聲輕響，門鎖落下，隨即一片陰影罩下，男人清冷又熾熱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唔——”
他低頭尋她的唇。
沈嬌小狗般地嗚咽一聲，差點腿軟站不住。程瑾把她緊緊地箍在懷裏，手上是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他呼出的氣息厚重三分，引著沈嬌回應他，和他一起沉浮。
她鮮甜的氣息像一道精美的甜點，他想細細品嚐，沾到她柔軟的雙唇，他又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入腹中。
沈嬌氣息不穩：“有人，大家看得到！”
程瑾笑：“嬌嬌，外麵看不到裏麵的。”
沈嬌臉燒著，緊張的神經消了些，“看不到你就這樣。”
“你想當著他們的麵也可以的。”
沈嬌輕擰了下他的瘦腰，硬硬的，從來沒發現程瑾有這一麵，總是愛開她的玩笑，不可否認，她心底那些甜蜜快要滿出來了。
程瑾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雖然剛和他親密接觸了好一會兒，但這麽親密的姿勢沈嬌還有些不適應。程瑾欣賞著懷中人的窘迫，想親她，又克製住了。
怕兩人進度太快她受不了聊，又怕他控製不住。
“恐怕今天還有記者堵你。”他挑了個讓她轉移注意力的話題。
沈嬌抿抿唇：“沒事的，我不理他們就行了。”她對上他深邃的眉眼，情不自禁地撫上去，“你還好嗎，我看新聞，有些人說《奪命狂徒》可能要換男主角。”
程瑾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捕風捉影罷了。”
他當然也在網上看到過那些小道消息，一些媒體說得煞有其事，甚至把替補演員的名單報了上來，是最近大熱的一位流量鮮肉，大概是對方的公司也想趁著這股東風炒一波熱度，雇了些營銷號，順便煽動粉絲轉發留言，電影換人這件事倒是傳得有模有樣。
先不說他和周曉文一事現在已經真相大白，就算他真的有這些打架的黑料，電影方也不會把他換成流量鮮肉。
“嬌嬌，公司這邊不是傻子，如果要換下我，起碼也要找一個和我實力相當的演員。那位年輕偶像，有流量沒錯，可演技真的不過關。”他星眸中帶了些笑，還有一絲認真，“電影製作不比電視劇，各方麵的要求都更高一些，況且觀眾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為了吸引粉絲而請那些沒有演技的年輕偶像來演電影的話，這部電影的製作方才是傻子。”
“把觀眾當傻子忽悠的影視團隊，才是真正的沒腦子。”
第一次聽他認真剖析他的演員事業，沈嬌有些輕微地出神。他望過來的黑眸沉穩專注，就像他曾經在球場上專注地看著那顆乒乓球一樣。
“程瑾哥哥，你現在放下乒乓球了嗎？”沈嬌垂下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她語意微亂，不安地攪著手指。
腰間的大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沈嬌貼上他的臉，鼻尖碰著他的，四目相對，他眸中的黑色旋渦像是要把她整個吸進去。
“如果你是想問，我還喜不喜歡乒乓球，我的回答是，喜歡。”
“如果你想問我退役後後悔過沒有，我後悔過，我當時太自負，接受不了瓶頸和失敗——”程瑾頓了頓，唇邊的笑竟有些泛苦，“嬌嬌，我最對不起的，不是我自己，是李指導。”
當年休息室的那句“你覺得程瑾有沒有成為一個頂尖乒乓球運動員的天賦”，讓年少的他誤以為一直帶自己的教練也在懷疑他的實力。
後來車禍，他選擇匆匆赴英，隻留下一張字條給教練。
他那時自認為愧對教練十幾年的栽培，後來真正長大，才明白那不過是教練們之間的玩笑罷了。
時光教會他麵對過去，他和曾經的隊友發過郵件，也能和沈嬌的教練互通電話，但是卻始終不敢麵對李指導。
沈嬌心頭隱隱作痛，一股名為心疼的感覺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他的唇就在她眼下，泛著水光，是剛才吻她留下的痕跡。
沈嬌不知哪來的勇氣，偏頭輕輕往上一湊，主動吻上他的唇。
門口有輕微的響動聲，像是鑰匙轉鎖。
“沈嬌來啦——臥槽！我什麽都沒看見！”
沙發上的男女依偎在一起，女孩頭埋在程瑾胸前，隻看到發紅的耳朵，男人清冷的目光望過來，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惱意。
徐天朗默默地想，我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