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兄弟3

姚德雖然在年幼時便已經離開姚家，不曾和這個神秘的家族有過什麽接觸，卻也在大洋彼岸聽過這個姚家坐第一把交椅之人的威名。

“我不叫你大哥。”姚德勉強地說道，“我母親告訴我，從我去到‘天使之京’開始，便已經和姚家沒有任何關係。”

姚猛看著他，冷冷地笑笑。

“和姚家沒有任何關係？就衝著你在‘天使之京’犯下的事，如果你不是姓姚的話，你就是有十條命，墳上的青草也早已長得比膝蓋高了。”

“我不怕死，也不稀罕！”姚德昂然說道，“更何況，姚家害死了我的父親，雖然我們父子都姓姚，卻和姚家有著莫大的冤仇！”

“冤仇？”姚猛冷笑道，“你這個白癡小子懂得什麽冤仇？你對於這個‘冤仇’又知道多少？”

“我隻知道，我的母親臨終前告訴我，要我一生一世都不要再和姚家扯上任何關係。因為，我父親就是被這個禽獸家族的大當家害死的！”

姚猛搖搖頭，神情中帶著鄙夷，又帶著同情。

“原來你媽是這樣告訴你的。這也難怪，那個女人一生腦子都不清楚，難怪她會告訴你這樣的狗屁故事。”

姚德怒道：“請你說話小心點兒，我的母親是世上最偉大的女人，不要以為你的權勢有多大，如果你再侮辱我母親的話，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姚猛對於他這番無禮的話不以為忤，隻是幹巴巴地拍了拍手掌。

“好威風，好膽識，已經有好多年沒人敢像你這樣對我說話了，很好，很好。”他點點頭道，“我和你一樣，也很尊敬你的母親，隻不過不管我多麽尊敬她，她還是個頭腦不清楚的人！”

姚德“呼”地一下站起身來，表情非常憤怒。

“你聽著！我說過……”

“我知道，你說過，你會為了你的母親拚命，對不對？”姚猛盯著他的眼睛，冷然說道，“那你告訴我，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父親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你的父親是怎麽被大當家害死的？還有，她有沒有告訴過你，要你有朝一日要回姚家報仇呢？”

姚德愕然，想了良久，才發現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因為，這些事情，他的母親的確都沒有告訴過他。

“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想不想知道為什麽？”

對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姚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聽著，姚德，我跟你一樣，對我們這種狗屁的兄弟情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姚猛不帶感情地說道，“現在我把你從‘天龍堂’這檔子事裏救出來，也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什麽手足之情，隻不過是因為，我老爸臨死之前，我答應過他，一定要保住你的小命，如此而已！”

“你的爸爸？大當家？他害死了我的爸爸，我和他仇深似海，我為什麽要他救我一命？”

“為什麽他要救你的命？問得好！”姚猛大笑道，“因為，你和你那死去的老媽一樣，都是白癡！聽見沒有？都！是！白癡！”

姚德再也忍耐不住，一聲怒吼便衝向姚猛。

姚猛卻仿佛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隻是隨手一擋，便將姚德打倒在地。

原來，這個姚家的大當家手上也有極硬的真功夫。曾經將幾個名劍士打敗的姚德，一方麵急怒攻心，一方麵也在技巧上不及姚猛，所以一下子便跌倒在地。

姚德隻能倒在地上，對著姚猛怒目而視。

“我真不知道，救你這樣的笨蛋到底有什麽意義。”姚猛不住地搖頭，大聲歎道，“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你那個想象中的老爸，根本沒有這個人，隻是你媽想象出來的。你真正的老爸，和我的老爸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前任的姚家大當家！”

“你放屁！”

“是不是放屁，你自己最清楚。你看看我們的臉，要不是同一個老爸，我們會長成這麽相似的模樣嗎？”他不耐煩地說道，“我是什麽身份的人？要不是跟你這兔崽子不幸流著同樣的血液，我幹嗎要來和你攀關係？難道我是貪圖你那把破吉他嗎？”

姚德雖然狂怒，卻也不是個完全魯莽的人。他聽了姚猛的話之後，整個人陡地愣住，思前想後，越來越覺姚猛所說的話未必沒有道理。

隻是，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母親要告訴自己，父親是被姚家的前任大當家所殺？

姚猛看著他的神情變化，知道他已經可以接受自己的說法，於是態度也和緩了下來。

姚猛把椅子拉到姚德身前，指指椅子。

“如果你可以冷靜點，乖乖地和我說話，你就坐下。”姚猛說道，“如果你要再瘋下去，我也無所謂。反正老爸已經死了，我也已經救過你了，你硬要找死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姚德有點遲疑地站起來，發了一會兒呆，終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其實，上一代的事，已經是很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不管誰對誰錯，也不再有任何意義。”姚猛平靜地說道，“當年，老爸的確用了不光明正大的手段搶了你的老媽，殺了她的愛人，而且還生下了你。但是，相信我，直到老爸晚年，他對這件事一直很後悔。而你老媽帶著你逃到‘天使之京’，老爸也一直都知道，隻是沒有去找你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