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女星墜樓

話音剛落,暗器因軟劍的特性,全被彈了回去,殺得秦音措手不及,連忙矮下身子躲避。而此時,池秋河已持劍直衝到她麵前,對準她的右肩膀刺了過去。即使她揚起右手格擋,但軟劍和雙刺互相碰撞之際,她還是吃了個暗虧。

最終秦音敗下陣來,仰頭望向他的眼神仍有怨氣:“你怎麽不繼續使出太極劍法了?”

“沒必要,你已經敗了。隻有贏得了我的人,才能看到我的劍法。”

“嗬!虛假的男人,怕是沒練好,丟了太極門的臉吧!”

麵對秦音的挑釁,池秋河充耳不聞。

天色將明未明,他依然站在船頭,可短短幾十秒裏,秦音被戴上了手銬。她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明明他一步也沒挪動過。

而船艙的那頭,又露出了熟悉的鬥笠白發。不知何時,船夫重回到了船上。

秦音突然大笑兩聲:“就算你抓了我,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人?”

“你這話問得奇怪,江少將已經全部交代了,他說你留下線索誣陷他,一切都是你主導,你派人殺了記者和放火殺人未遂。恐怕回去之後,他要被無罪釋放,而你的餘生,將在牢中度過。”池秋河瞟她一眼,她聽著聽著臉色白了又白。

她大聲地笑了許久,笑得哭腔都快出來:“果然,到了關鍵時刻,才知道自己愛的是人還是魔鬼,早知我就殺了他!”

她恨怒交加,眼中卻閃過一絲悲哀。到頭來,彼此竟淪為相恨相殺的魔鬼。

池秋河沒有搭腔,凝望著天色一點點亮起來,他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小船停在岸邊。

回到警廳之後,秦音正式接受審訊,但她與江少將的口供不太一致。尤其是那一夜他們爭吵,江少將並非對寶物具體是什麽不知情。

他的確說了這話:“本少是那樣的人嗎?我們江家要什麽沒有,還稀罕你那點東西?”

但秦音的回答卻是:“如果我說,那點東西可以讓你長生不死呢?”

“怎麽可能?別騙我了,我們江家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大家族,要真有這東西,還……”江少將見秦音麵色不改,沒把“還輪得到你”這句話說出口。

他微微一笑,語氣瞬間緩和許多,問道:“那東西是什麽?”

“玲瓏圖。”

短暫的審訊之後,秦音的罪行坐實,那塊圖卻不知下落。江家人用盡辦法,把江少將保釋出獄。可就在秦音進監牢的路上,還是出了點岔子。

秦音跨進第一扇鐵門,遠遠望見對麵迎來江少將。

兩人擦肩之際,那句“早知我就殺了他”猶在秦音耳畔,她蓄積全身力氣,趁警員鬆懈之際,將江少將狠狠地揍了幾拳再踢出去,這一踢就是幾米遠。她沒有回頭,乖乖任由警員推著往前走。但聽見江少將慘叫的那一刻,她臉上布滿笑容,心中覺得特爽。

是夜。意德大飯店外,車馬盈門,來賓絡繹不絕。許多商業人士和富家子弟攜女伴乘車而來,唯獨警廳的代表是兩個手中抱著禮盒的光棍。不少記者湧上來拍照,閃光燈閃得池秋河恨不得戴副墨鏡,但紀時祤很享受,擺著各種耍帥的姿勢隨便他們拍。

沒過兩分鍾,池秋河就受不了了,拉著紀時祤去送禮。但在門口看見那穿著粉色西裝的男人時,他臉上露出悔意,想轉身悄悄溜走。

來不及了,那男人正好看見他,已經朝他而來。

那男人笑得陰柔,聲音輕柔至極:“哎呀,池隊長!我真不敢相信是您來了,我家莊莊方才還念叨您呢。快,裏麵請,裏麵請。”

聽這話便知,這人就是當今著名女星莊雅的助理文哥,有“婦女之友”的稱號。

言語間,他不僅神情舉止有女性的嬌態,還眨了眨眼,語氣曖昧。別說池秋河不自在,就連紀時祤也有點招架不住。二人忙把禮盒塞給對方,就奔進飯店。

一進大廳,滿眼莊雅靚麗動人的海報。今天她生日,賓客中除了娛樂圈的人,還有池秋河認識的慈善家黎歡和幾個轉型從商的江湖人士,以及……

池秋河移動的目光突然定住,丁耀冥居然也來了。他那身行頭,與其他黑道的老大別無二致。這些平常不會來這種社交場合的人,今日居然奇跡般地全聚在一塊。

“莊雅今天請來的人很複雜,這還是生日宴嗎?我感覺更像個交際平台!”紀時祤也看出來了,正將手中的一杯威士忌遞給身邊人。

池秋河接過酒,提醒道:“你知道就好,別忘了我們今晚的任務,少喝點。”

“隊長,別太緊張了,搞得我們像地下情報員似的。”紀時祤笑著凝望對方身後,朝他們走來的男人,“你看你看,後麵,有人來找你交際了,需要我幫你擋了麽?”

池秋河沒回頭,忍不住抱怨:“若不是局長出差了,我絕不會來這兒,應酬比練武還難。你來應付吧,我去外麵透透氣。”他拍拍紀時祤的肩,“記住,少喝點。”

原以為逃到後院就能暫時安寧,可萬萬沒想到,剛到這就發現右邊不遠處的涼棚裏,一個穿著藍寶石旗袍的女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那頭卷發完全遮住了她的麵龐,雙腳沒有穿鞋,姿勢有點怪異,但他沒注意到她早就淌了一泊血。

空曠的後院很昏暗,周圍如死一般寂靜,池秋河覺得古怪,沒有靠近。他警惕地觀察周圍的動靜,然後站在離她一米之外,喊道:“姑娘?姑娘?睡著了?”

隔了幾十秒,又重複喊了兩聲“姑娘”,但地上的人依然沒有回應。就在他要上前檢查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陰森得背脊發涼的粵語聲音:“靚仔,別叫了,她已歸西。”

聽到港式腔調的聲音,池秋河立刻轉身,看見南頌雪一身英倫風,嘴上貼著小胡子,化妝成奶油小生的模樣。她臉色沉重,重複道:“她已經死了。”

“你怎麽會在這?”池秋河指向地上的女人,“她怎麽死的?”

“聽你的口氣,是懷疑我這個目擊者殺了她?”南頌雪沒好氣地哼一聲,“我在你們喝威士忌的時候就來了,局長擔心你們喝酒誤事,讓我來監督。”

“原來是來當臥底的。”池秋河又看向死者,“你知道她怎麽死的嗎?”

南頌雪慢慢走過去,指指破了個大洞的棚頂:“她可能是半個小時前跳樓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