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心生誤解
“小姑娘,你是不是叫笑璃?過來,讓我看看你。”
“阿姨,你長得真好看。不過我的名字不是笑璃,是小立。”
“小立,我很喜歡你,你看,我給你買了一個文具盒,上麵還有還珠格格圖案,兩層的哦,你看看漂不漂亮?”
“我奶奶說,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
“我不是陌生人……來,快收下吧。”
留樟村的大樟樹下,一個美麗的女人,慈愛地與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說著話。突然,畫麵一轉,那個女人流淚的臉龐在眼前,她的眼睛裏盛滿了無奈和哀傷……
“笑璃,對不起,媽媽不能陪你長大……”
栗子突然醒來,睜開眼睛,才知道又是夢。這個夢太真實,真實到像是曾經發生過一樣。
小立,正是栗子童年時候的名字,來北城上戶口的時候,她的名字才改成了白小栗。
那笑璃是誰?那個美麗的女人是誰?
栗子的頭隱隱作痛,她想轉個身,才發現自己右邊,躺著一個男人,他正睡著,小麥色的健康膚色,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最關鍵的是,自己的右手還被他握著。
栗子頓時覺得心跳加速,有點理不清這是怎麽回事。她腦子裏迅速整理一些記憶的碎片,但是當主動脫衣和索吻這兩個畫麵跳進她的腦海裏時,她驚訝於自己已經饑渴到了這等地步。栗子深吸了一口氣,同時小心地想把手抽出來,想要起身。
“別亂動。”陸沉緊握她的右手, 側過身來的同時,另一隻手也攬過來,幾乎像是把栗子摟在懷裏了。
“喂,你放開我!” 兩個人麵對麵躺著,栗子覺得這姿勢太過曖昧,便抗議道。“誰讓你把我帶到你家的,經過我同意了沒有?”
“你昨天晚上可是同意的很。”陸沉此時睜開了眼睛,嘴角揚起,壞笑道。
“昨天晚上,什麽事情?我怎麽不記得。”栗子眼神閃爍地假裝不記得。
“不記得嗎,要不要我幫你記起來?”陸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個身,俯身在栗子身上。
“不不不,還是不用了!”栗子閉上眼睛,用手撐住陸沉的胸膛,對方久久不說話,也沒有別的動靜。她掀開一個眼睛,卻看到陸沉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受苦了。”陸沉突然說,還用手溫柔地撥開栗子額頭的頭發。
栗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也隻是愣愣地看回去,發現他的眉眼真的很好看。
“我沒事。”過了一會兒,栗子輕描淡寫地說著,靈巧地一鑽,起身從床邊下來了。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很大的泰迪娃娃,栗子看著它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又記不起來在哪裏。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不是第一次來,對麽?”栗子問。
“那並不重要。”陸沉說。
“但是對我很重要。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栗子很認真地說。
陸沉想要說,可是從何說起呢?說她不是白堂武親生的,而是從小被親生父母拋棄?說她無意間發現了白堂武的驚天秘密,然後被他們強行抹去了這段記憶?他怎麽忍心揭她的傷疤。
栗子看著陸沉的欲言又止的眼神,便不再追問。她鬼使神差地走到衣櫃麵前,仿佛要驗證什麽一樣地,打開了衣櫃門,發現裏麵果然懸掛著一件粉色吊帶睡裙。她拿出來,看見衣兜裏露出來疑似照片的東西,便掏出來仔細看了看。
照片上,李悠然親昵地挽著陸沉的手臂,合影的背景那標誌性的建築栗子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北城大學的圖書館。這顯然是幾年前的照片,而陸沉一直保留著。
陸沉驚訝地看著這件睡衣和那照片,完全不知道從何而來,但是下一秒他就猜到了,李悠然來過這裏。由於懶他這幾年沒有換鎖,卻不曾想,造成了這百口莫辯的局麵。
栗子平靜地看了看照片,放回睡衣口袋,然後把衣服掛到了衣櫃裏。
“看樣子你已經誤會我了。”陸沉想要解釋,但是他發現任何話都蒼白無力。
“你既一直記掛著她,又何必來招惹我。”栗子說,眼睛漠然無神。
“……”陸沉想再說,卻響起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陸沉用篤定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栗子一眼,才起身去開門。蔡束哲大包小包地出現在麵前,沒多久,帶著墨鏡和口罩的舒倩倩也偷偷摸摸左顧右盼地來了,生怕被狗仔看見。
“哥,你把我們找來,做什麽?”舒倩倩一進門,摘下墨鏡就開始抱怨,“而且怎麽還和這個豬頭一起。要知道,被媒體發現,我又得上熱搜了!”
“誒誒誒,你什麽意思,你說誰豬頭呢?”蔡束哲不樂意地反擊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舒倩倩說著,手指毫不客氣地指著蔡束哲。
“一大早的你不罵人不行啊?”蔡束哲說,“陸沉,趕緊管一管你的妹妹!”
“我可沒罵人,這是你對號入座的。”舒倩倩對著蔡束哲拋了一個白眼。
陸沉看著這兩人唇槍舌劍,撇嘴一笑。然後他走到臥室,拉過正驚訝地站在臥室門口的栗子過來。
蔡束哲看到栗子,有些驚訝,他看了看舒倩倩,發現她的眼神除了驚訝之外,好像還有一絲惱怒。
“哥們,什麽時候開始金屋藏嬌的?”蔡束哲對陸沉說著,卻用餘光撇了撇舒倩倩。
陸沉湊到栗子耳邊說,“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栗子還來不及瞪他一眼,陸沉就已經拉著她的手,走到蔡束哲和舒倩倩麵前說。
“來,我今天十分隆重地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們的嫂夫人!而這兩位,分別是蔡束哲,和我的表妹舒倩倩。”陸沉笑著說。
“唉,誰是嫂夫人?”這邊對舊愛念念不忘,那邊又來占便宜,栗子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是你,難不成是他們兩個?”陸沉依舊笑嘻嘻地。
蔡束哲見過的陸沉要麽是一本正經,要麽是冷若冰霜,哪裏有過現在這樣死皮賴臉的樣子,覺得頗為新鮮。
不過舒倩倩的臉卻陰沉下來,並沒有說話。
“你們吃完早飯,幫我去一樓收拾院子吧。”陸沉說道。
“什麽?我們還要收拾院子?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做這個?”舒倩倩眼睛瞪大了問。
“不是我們,是你和蔡束哲。”陸沉一本正經地糾正道,然後走到蔡束哲旁邊,耳語道,“給你創造機會了,千萬要抓住!”
蔡束哲看著怒目而視的舒倩倩,嘴巴抽了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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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環的一個普通住宅裏,沈源看著茶幾上一家三口的照片,插兜這撫摸著照片上一下妻子的臉。然後他拄著拐杖,勉強從沙發上站起來,按了電視背景牆的按鈕,那整麵牆轉了過來。他如珍寶一樣,手指一一拂過過哪些儀器。
“爸爸,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醫生說,您大病初愈,還要多多休息。”月河準備好了早餐,過來對沈源說。
“月河,爸爸,虧欠你太多了。”沈源看著桌上的早餐,基本隻有他一人份的,心內的愧疚油然而生。
“爸爸,那不是你虧欠我的。”月河沒有表情的攙著沈源回到餐桌前,又幫助他坐下,冷冷的說,“誰欠的,我就找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