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化險為夷
李悠然在酒店大廳喝了半個小時咖啡，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來到酒店前台，說房卡不慎遺失。前台貼心地派了一個酒店服務生，拿著備用房卡與李悠然一起前往2217。
2217的房門緊鎖著，服務生用備用房卡開了門，正要離去，李悠然突然叫住了他。
“服務生，稍等一下，有個房門的鎖好像壞了，你什麽時候有空幫我看看？”李悠然說。
“好，現在方便去看麽？”服務生問。
“你稍等，我看看先。你先在客廳稍等。”李悠然來到栗子所在房門前，假裝檢查門鎖。其實哪裏是門鎖壞了她不過是怕那兩個男人沒走，想找個幫手而已。
“熱，好熱啊……”栗子的聲音隱約傳來。
李悠然輕輕推開了一點門縫，看到栗子雙頰緋紅，正難耐地去扯開自己的上衣。而一個男人正俯身向著她，似乎在說什麽，李悠然看不清楚他的臉。
“果然是個賤貨。”李悠然心裏不屑地咒罵了一句。
栗子隻覺得身體裏燒著一股奇怪的火，這火讓她輾轉反側很難受，她意識混亂地伸出雙手尋找著什麽。就在這時，她好像聽到有人輕聲地喚自己。那聲音聽來似曾相識，夾雜著問詢和關心，但是栗子此時卻聽不真切。她的手無意間觸到那人冰涼的唇，心裏如電擊一般湧過一陣渴望。迷亂中，她輕輕喚了一聲“陸沉”，便一把拉下那個男人，粉粉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那冰涼的唇如同炎炎夏日消暑的冰塊，栗子隻覺得暢快淋漓，忍不住索取更多。起初那人有點愕然，但是經不住栗子丁香小舌青澀的挑撥，馬上就火熱的回吻起來，時而龍卷風席卷蒼茫大地，時而海浪撩撥細膩沙灘，時而又如櫻花緩落清溪。栗子忍不住慌亂地抱著他的腰，不自覺地發出輕輕地嗚咽，那聲音縈繞在耳邊，如春天惹人醉的暖風，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女士，請問門鎖有問題嗎，需要修嗎？”服務生看李悠然在門口不動，禮貌地催促道。
“哦，你等我檢查一下。”李悠然像模像樣地擰了擰門鎖，心想著要怎麽樣曝光屋內白小栗的真麵目。
附在白小栗身上的那人聽到外麵有動靜，便有點不舍地放開了栗子，又用床單把他一裹，橫抱起來。
李悠然猛地發現，房門從內被拉開了，而白小栗乖巧在一個男人懷裏睡著。她抬眼一看，頓時驚訝地捂住嘴巴。
“陸沉……怎麽是你？”
“怎麽，你很失望嗎？”陸沉壓抑著心中的火，意欲向外走，並不打算看李悠然一眼。
“沉……好久不見，這，這是怎麽回事？”李悠然拽住他的胳膊，假裝怯生生地問。她何嚐沒看到，房間的地板上昏著兩個人，正是樓下那兩個猥瑣男。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陸沉咬牙切齒的說。他接到張皓的消息就第一時間趕來，一想到如果再晚來一分鍾會發生的事情，他就恨得牙癢癢。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我們這麽久沒見了，要不坐下聊聊吧。”李悠然露出那招牌式的白蓮花的微笑說，“這位姑娘你認識呀，我看她生病暈倒在機場，特意救了回來。本來還在擔心怎麽找她的家人呢，這下好了，她剛好是你的朋友。”
“你是說，我還要謝謝你麽？”陸沉看著她臉上笑著，眼裏噙著淚的模樣，十分的動人和楚楚可憐。他何嚐不知道，那是她的慣用武器。以前他隻當那是她用來博取喜歡和愛，雖不讚同，卻從未拆穿。如今幾年不見，她已經狠心到了使用這等奸詐的手段對付一個無辜的女生。
“沉，你別這樣和我說話。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當年不辭而別。你用她氣我對不對？”李悠然兩行清淚下來，抽噎著說，“你不知道，我家當時被人迫害，我不得不離開。現在我回來了。我知道，你一定在等我的，對不對？”
“我不怪你。”陸沉終於轉過來看著李悠然說。李悠然聽到這句話，幾乎高興地要撲過來，但是陸沉又緩緩地開口了。“若不是你離開我，我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我們之間，早已經結束。既沒有愛，哪裏來的恨，所以自然也沒有所謂的誤會和責怪。今天的事，就此兩清，從此往後，我們不再有任何瓜葛，也不用再見。”
“陸沉，我一直想方設法回來見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李悠然已經倒在地上，哭成個淚人。
陸沉看也不看李悠然，抱著栗子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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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遠從白堂武的辦公室出來，走到了電梯間，開門看見正是Lisa。呂遠與Lisa並沒有太多交集。呂遠主要負責一些雜事，而Lisa是白堂武業務上的左膀右臂，呂遠對此門兒清，也恪守職責，從不過多地過問。不過近來Lisa與白堂武會麵的機會比以前更加頻繁，呂遠暗自揣摩，是不是在有大動作。近來他負責的事情明顯重要性降了許多，對於原因他心底也已經有個七七八八。但此時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保護心愛之人，免她流離免她傷，其他的，都需要退而求其次。
Lisa和呂遠在電梯口點頭算是打了照麵，便走入了白堂武的辦公室。
此時白堂武正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俯瞰北城最繁華的CBD。而這些繁華，此刻都踩在他的腳下。白堂武的背影，雖比年輕時候略顯疲憊，但是偉岸之姿從未消減，起碼在Lisa心底一直如此。
“堂武，你找我。”Lisa的聲音溫柔的剛好，四十幾歲依然風姿綽約，絲毫沒有因為整日鑽研技術而失了女性的陰柔之感。
白堂武一聽，視線從遠處挪回來，看到Lisa，淡然一笑。走到休息區說，“Lisa，來了，請坐。”
Lisa優雅坐下，見桌麵上是一個Tiffany禮盒，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我記得你喜歡戴項鏈，希望你喜歡。”白堂武把禮盒放到Lisa麵前，含笑說。
“喜歡的，勞你破費了。”Lisa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禮物。四十幾歲的女人，什麽風霜沒有見過？因為一心撲在工作上，居然一直都沒有像普通女人一樣相夫教子，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動搖，如今看到眼前這份心思，又安定下來。她與白堂武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也是剛剛好。很多時候，過於疏遠是陌生，過於親近是傷害。如輕紗相隔的夢幻、如隔窗觀摩的剔透，這樣的恰到好處，反而讓人無法自拔。
“小禮物，應該的。你也知道，公司的事情，我最依賴你。”白堂武說的懇切， “項目進展如何了？”
“我們隨機抽了4500個樣本，目前的情況，穩定率是98％，完全符合對方的要求。”Lisa說，“提取出來的重要樣本數據，已經存放在XR46流體存儲器中，和電波播放儀一起，都通過了測試，運行穩定。”
“很好。等這一天很久了，白氏的危機很快就會解除了。”白堂武抽了一根煙，煙圈從他嘴裏吐出，又慢慢淡去。白氏的股價這幾天下降了好幾個百分點，頭一天更是逼近跌停，這都是上回財報事件的後果。他費了好些力氣，把原來準備三個月後推出的新款助眠藥物提前上市，才稍微穩定了股東對白氏的信心，但是也冒了不少風險。但是這都不是長久之計，不把現金流提到穩定水平，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依然存在。過了一會兒，他問，“上次財報泄露查得怎麽樣了？”
“查到了，隻是……”Lisa欲言又止，見白堂武轉過臉來，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自己，她又說，“黑客攻入的IP地址，在總裁辦公室。”
“你是說，是我身邊的人做的？”白堂武這下震驚了。他處處防備，不過沒想到，竟然如此防不勝防。
“具體是誰我還沒查到。不過我已經命人成立專家技術組，加強我們的網絡防護。”
“嗯，接著查，而且網絡安全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白堂武說道，又看了看Lisa說，“我聽說，你有個朋友，叫張皓的，在北城公安局重案組。”
“是的。”Lisa有些詫異，她從未和白堂武提起過。
“我不妨礙你的私生活。隻是我覺得這人太過危險，你還是離他遠些吧。”白堂武說著，
“我會注意的。”Lisa說道。
“三天，再等三天吧。”白堂武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
窗外地麵上丁點大的行人和汽車，如同行走的螻蟻一般。陰霾遍布的天空，加上灰色毫無生氣的街道，讓人感覺，這個冬天，格外漫長。